薛宗因爲寧兒受傷而怒火滔天,體內血液亦在同時開始澎湃沸騰,猶如滾滾岩漿般,激烈的流轉着,使得他全身顫抖,更有陣陣強大氣息波盪開來,其氣勢則沖天而起,金光也隨之增長變強,形成猶如頂天立地的金柱般,浩然氣場震動場內。
此等變化,並未偶然,而是因爲薛宗本身踏天道體的特性,在以往修煉之時,靈氣都是流轉血脈形成戰氣匯聚腹內丹田。
所以當他情緒波動,使之血脈沸騰時,其靈氣運轉自然會瘋狂加速,戰氣匯聚也將隨之增強。
如此一來,雖然身體、筋脈會因此多少受到損傷,但氣息、修爲、戰氣等一系列進攻之勢,都在逐漸變強。
就好似突然激發了人的巨大潛力一般。
“啊!”
嘶聲力吼,宛如金甲加身,氣息完全不同的薛宗雙臂一抖,金劍一震,頓時,一股浩瀚氣息轟然迸發,直接便將原本相持不下的冰晶羽箭震落,旋即落地化爲一片虛無。
“寧兒。”
將危機解除,薛宗並未趁此進攻,而是轉身扶住即將虛脫的寧兒,傷感道:“寧兒,你怎麼這麼傻啊?!”
寧兒蒼白的臉頰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道:“只要薛大哥沒事,就算寧兒真的死了,我也心甘情願。”
薛宗露出苦澀的笑容,雙眼朦朧道:“傻瓜。”
正在這時,驚訝薛宗竟然會爆發這麼強大力量的羽克,回神冷笑道:“還真是肉麻啊!既然你們如此相親相愛,我就一同送你們下黃泉。”
“你給我閉嘴,我他媽殺了你。”
薛宗突然扭頭嘶吼,整個人全身迸發出一股彌天戰氣,直使得衣襟亂舞,頭髮飛揚,臉色猙獰就如蟄伏發怒的滔天猛獸一般。
對視着那嗜血的目光,羽克不由得全身一顫,正欲發怒,卻突然想起什麼,眼中精光閃爍,退後低聲對旁邊留下的人道:“你們攔住他,若讓他耽誤了少爺的計劃,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留下的人雖然有十幾個,可修爲無一超過羽克,自然不敢反駁,所以他們對視一眼後,只好硬着頭皮衝上去。
十幾人圍成一個簡單的合攏之勢,然後同一時間張弓搭箭,朝薛宗射出。
“找死。”
薛宗見此毫不退避,看着箭雨,甚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旋即,他整個人飛身而起,迎着箭雨一劍橫掃而去。
頓時,只見金劍光芒大作,好似迎風而長,竟轉眼間便長了數尺,同時金光抖動,形成一層強大的防護,將箭雨完全遮擋
。
十幾人見此驚訝,然後揮舞着兵器就要上前。
薛宗嘴角笑容更冷,隨之他戰氣運轉,手臂轉動之間金劍也隨之翻轉,一股龐大氣息直接彌散開來,頓時,原本被擒獲的羽箭,也直接誒調轉箭頭,朝衆人射去。
“噗噗噗噗噗!”
羽箭反噬,而且因爲加試了薛宗的力量,變得更爲強大,所以他們就算連忙反應,也終究逃不過羽箭穿體的解決,只是轉眼間便將五人送下黃泉。
薛宗見此微微一笑,翻身落地,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背後風聲漸緊,殺機靠近,卻是一把猶如開山刀的朴刀朝他的脖頸砍來。
他毫無懼色,頭也不回,直接拳頭緊握,迎風砸去。
“砰!”
那偷襲之人胸骨直接四分五裂,鮮血噴濺,整個人更如斷線風箏般,倒飛了出去。
見此一幕,所有人都驚了,但隨後他們又壯着膽子繼續朝薛宗奔去。
“殺!”
一聲嘶吼,薛宗毫無憐惜的揮劍相應。
對於這些人,他們本是無冤無仇,可就因一個人的話,不得不兵戎相見。
既然如此,他便不會留情。
只見薛宗看着衆人,突然飛身而起,整個人猶如逆天雄鷹扶搖直上,隨之猛地落下,腳正好踏在一人身上。
“噗。”
強大力量直接將那人踩踏的血脈迸濺,落腳的胸膛處,更是深深凹陷,直接讓其面如死灰,倒地死亡。
薛宗則藉着反震之力,整個人猛地衝出,同手中金劍凌空一掃,把不遠處的三人籠罩其中,在落地之時,三人便已被挑飛,鮮血灑落半空。
簡單幾招便將本就十幾人的隊伍打的更加潰散,剩餘之人零零散散,卻還欲攻擊,不僅讓薛宗更加憤怒。
其實,這樣怪不了他們,誰讓他們主子就留下了這樣的命令呢!他們就算有千萬不甘,也不得不執行。
薛宗雖然同情,但也知道這羣人定會爲了完成任務,或者是邀功,對自己毫不留情。
既然如此,他索性先下手爲強,金劍猛地一陣,整個人頓如離弦之箭,又如虎趟羊羣般衝了出去。
金光乍現,血肉橫飛。
不多時,薛宗身上已濺上了大片的血液,地上也橫七豎八躺了無數屍體。
但他對此毫不動容,因爲他雖不嗜血,卻從不會放過敵人。
這是薛宗對自己的警告
。
看着場內發生的一切,羽克先是震驚,旋即便從心底裡升起畏懼之色,他以前也殺過人,而且人數就算不過百,也有八十。
可今日此時看到殺人的薛宗,卻完全被震撼了,因爲他沒想過一個少年,竟然會擁有這般強悍的修爲,更沒想過,在對方殺起人來會如此毫不留情,
羽克越想越驚訝,心跳也越來越快,甚至準備上前偷襲薛宗的想法也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越來越深的恐懼在內心深處滋生。
終於,他的腳步開始慢慢退後,隨之突然調轉身體,開始瘋狂逃竄而去。
“想跑?”
看着逃跑的羽克,薛宗目光寒意迸濺,他手中金劍一掃,將僅剩圍攻的人斬殺,旋即腳步飛踏,整個人頓如雄鷹翱翔。
“踏天一步。”
喝喊震天,薛宗整個人頓時金光籠罩,戰氣橫溢,旋即金光流轉氣息匯聚腳下,光芒綻放之間,一股磅礴氣勢豁然震盪而出,形成高山浩然之態,直接壓向逃跑的羽克。
因爲至純血脈催發戰氣的緣故,所以薛宗此刻的力量已有了質的飛躍,如此一來,他所施展戰技功法,自然會更加強悍。
所以只是一招“踏天一步”帶來的力量便是無可估量的,至少比之前施展之勢,強悍數倍不止。
羽克感受到了這股強悍的力量,但他不敢回頭,因爲他連回頭的這點時間都沒有,現在的他,只想儘快奔離此地,離那個殺人狂徒越遠越好。
可惜,踏天一步的力量已至,這一刻,原本只是限制和禁錮的山巒之力,因爲薛宗的實力增強,也擁有了強大的攻擊之能。
所以在氣勢壓下的一瞬間。
“轟”
一聲巨大轟鳴聲幾乎響徹天際,緊接着升起一陣煙塵跌蕩,地面之上,也頓如龜裂般快速延伸,就好像這片土地隨時要坍塌一般。
隨之便見一個身影從中爆射而出,在空中灑落大片鮮血,然後就如斷線風箏般摔落在地,濺起一片煙塵。
場內已無人,就連寧兒也早已淺淺昏迷,所以並沒有人看到這一幕,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一擊着實驚天動地,令人震撼。
收勢,薛宗整個人如神仙、更如魔神般,至半空緩緩落下。
邁步上前,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羽克,他眼中一片冷漠,沒有絲毫憐惜之意。
因爲若不是對方,寧兒就不會受傷,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身體骨骼斷裂,此刻的羽克已如廢人無疑,但感受到薛宗前來,惜命的本能,還是讓他驚恐求饒道:“不,不要殺我,求求你,放我一命吧
!我,我還不想死,求求你。”
薛宗冷冷一笑,正欲直接動手,卻突然想起之前程雲海所說的計劃,便開口說道:“那要看你有沒有讓我放過的價值了。”
“有,肯定有,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全部告訴你,全部。”死亡,讓羽克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所以此刻他唯有服從。
“我想知道程雲海的計劃是什麼?你應該會告訴我吧?”
“這……好吧!其實少爺是想利用此次飛羽賽場,再次得到飛羽弓的機會,聯合族內執事奪取族長之位。”
“哦?”薛宗眉頭一挑道:“你在耍我嗎?他本是就是長子,何來奪取之說。“
羽克費勁的搖搖頭說道:“那是因爲族長從小到大就一直偏向雲詩小姐,甚至有意要將族長之位傳給她,少爺這才動了執念,。”
“那族內執事爲何要參與?還有你們長老不會過問嗎?”
羽克咳嗽兩聲,輕笑道:“一半執事也認爲族長所做不妥,當然要力扶長子程雲海少爺爲族長,至於長老們,大都是閉關或雲遊,誰還過問族內之事。”
說罷,他又連忙道:“朋友,我已經把知道的全說了,這下能放過我了吧?”
薛宗不語,直接轉身走向寧兒。
羽克見此立刻連連感激,但眼中卻閃過一抹陰冷和憤怒,同時手慢慢摸向懷中,準備拿通訊靈紋石。
在之前,他可是大戰師三階修爲的強者,雖然在族內沒有位高權重,但也是受人尊敬的。
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一個少年給廢了,他自然仇恨在心,所以那怕是不能親手殺了薛宗,他也要通訊給程雲海,讓其代殺。
但,可惜的是,羽克的通訊靈紋石剛拿到手中,一抹金光便突然破空而至,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