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采采。”韋御風終於擡起頭來。
我嚇得退了一步,眼神驚恐地看着他。
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團,臉上的表情還是很痛苦的樣子。一雙如老鷹般的眼晴卻盯着我,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我嚇得又了一步,腳開始不爭氣的顫抖起來。我知道向他求饒是沒有用的,我也沒有辦法鎮定下來,只能攥着手心發着抖。
他開始向我走來,就像恐怖片裡的慢鏡頭,一步,兩步……我身上的寒毛已經全部豎立起來了。
不過就幾步的距離,眨眼的功夫他就走到了我面前。他不說話,就那麼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毛。
他擡起手來。
我作好了被他痛打一頓的準備。
“像貓一樣,看似柔順,卻有利爪。”他的語氣淡淡的,眼中的厲色一點一點掩去。然後他伸手將我垂到胸前的長髮拂到了耳朵後面,笑了一下,他又說:“殷采采,你這麼恨我,卻又對我沒有辦法,我很同情你。”
是的,他沒說錯,我這麼恨他卻又對他沒有辦法。
“這是唯一一次,我不跟你計較,以後如果你再這樣踹我,我會讓你下不了牀。”他攬過我的腰,“聽清楚沒有?”
我抖了抖,識時務煮爲俊傑,我還是點頭吧。
“按理說你們兩情相悅,結婚證也扯了,睡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我這個人呢……有點潔癖,不喜歡跟人共睡一個女人。”他抽了抽鼻子,“我現在還沒有找到讓我更感興趣的女人。所以,你先委屈着吧。”
“韋先生,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你不要這樣折磨我,我真的要瘋了。韋先生,如果你很在意你曾經給我的那筆錢,我想辦法還給你。”我含淚求他。
“找伊城要啊?還是又去賣?”他不屑的眼神,用力推開了我。
我撞到牀頭櫃上,是啊,我真是可笑了。那可不是一點點錢,除了跟伊城要和再去賣,我還能有別的辦法嗎?
“你說吧,我都聽你的。”我的聲音乾乾的。
“穿上衣服回家去。”他轉了身,隨後進了廁所。
我這才驚覺自己光溜溜的,走回牀的另一頭時,我看到地上星星點點的紅色液體,牀單上也有一些。我沒臉再看,抓過衣服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
“走啊。”韋御風從廁所出來,喊了我一聲。
“韋先生,我們一起走嗎?”我不解地問,“我想先清理一下這裡,萬一伊城回來看見了我沒法解釋,而且我們一起出去萬一給人撞見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走過來拽着我就往外走,我就那麼給他拽出了酒店,然後上了他的車。
“韋先生,你這樣,伊城很快就會知道的。既然你並不在意他知不知道,那你爲什麼不允許我跟提他分手?”我坐在副駕位,不死心的追問。
他啓動車子,開出了好長一段距離他才漫不經心瞟我一眼:“能拖多久是多久唄。”
他這是要玩死我,因爲我賣給他了,還因爲……我弟?
“韋先生,我想知道,喬雨眠是你什麼人?”我傾身,急切的等着他的回答。
他抿着脣,盯着前方的路況:“你不用管她是我什麼人?你只需要知道,她因爲做完流產後又大出血,子宮摘了,這輩子,她沒有做母親的機會了。”
“什麼?”我喃喃的,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韋御風沒理我,車子一路疾駛,將近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我家小區大門外。
“伊城告訴你,我是他爺爺的私生子?”他靠到座椅上,帶着點笑意看我。
我點了點頭:“我們說了什麼,你在監聽器上不是聽得很清楚嗎?”
他笑起來,笑着笑着竟然笑出聲來。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是不是伊城聽錯了?你只是他爺爺的助理?”
他收住笑,轉過頭來:“采采,我怎麼可能是伊茂升的私生子?我,韋御風,不是伊家人。”
我被他弄糊塗了,伊城說韋御風是他爺爺在外面的私生子,還說韋御風在伊家呆了十年了。可現在韋御風否認了,到底誰在說謊?
“你媽過來了。”韋御風指着了小區門口。
我媽本來只是在張望,應該不太敢確定車裡的人是我,見我擡頭,她馬上跑過來。
“媽。”我下了車,韋御風也跟着我下了車。
“是小韋啊。”我媽見了韋御風,態度很恭敬,“你特地送采采回來的,快上去喝杯水吧。”
“阿姨客氣了。”韋御風說着,擡步就往小區裡面走去,我媽殷勤地跟上去。
我落了一步,不知道韋御風去我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