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練飛針氣,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像江小魚練了好幾年,也纔有個入門的修爲。他小子雖然還沒練成飛針氣,但常年累月的跟衝擊力巨大的洪流相搏擊,他練出的掌力已超出常人十倍。
做完例行的功課,江小魚就要上岸,倒掛在柳下閉眼冥想。他小子正冥想着田杏兒充滿了誘惑的寶貝疙瘩呢,只見太陽地裡突突突地駛來一臺機車。從機車上跳下一個莫西幹髮型的青年。這青年的身量,簡直比小牛犢子還要壯碩。他身上只穿着一條五分的牛仔,牛仔都打磨舊了,還特意挖了好些個破洞,上身打赤膊,脖子掛着條粗大的金鍊子。
最顯眼的是他的胳膊上,紋着一條小魚。
這條小魚紋身,是江小魚訂的規矩。只要是他手下的馬仔,都要有這條小魚紋身,這是標誌。
江小魚都不用睜眼看,光聽腳步響就知道是誰來了。就聽他叫一聲:“鋼蛋,我訂下死規矩,叫你們別來找我。怎麼,我的話不好使?”
鋼蛋一個屁墩就坐在地上,也不說話,吊着臭臉生悶氣。江小魚就是一睜眼,見得鋼蛋嘴角糊了,鼻頭紅了,就連眼睛也成了熊貓眼,娘西皮,這是捱打了的幹活啊。
江小魚就氣不打一處來道:“鋼蛋,問你話呢!”
鋼蛋道:“老大,我是逼得沒辦法才找你。黃國強帶了幾個混子,砸了我店不說,還把我吊起來打一頓。完了叫我帶話給風哥,可是風哥跑了,我只有找你!”
江小魚兩眼一瞪道:“是強子。怎麼,就那三瓜兩棗的玩意兒,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啊?”
鋼蛋叫屈道:“老大,我看你還是回來吧,你一退隱,猴子都稱大王啦。你不在,風哥就跑了,一夥兄弟散的散了,都沒剩幾個!你親手創立的大魚幫,名存實亡啦!”
鋼蛋摸着莫西幹髮型,就是不斷地唉氣。
聽得手下越說越沒規矩,江小魚就是踢了鋼蛋一腳道:“混帳東西,我不退到幕後,洗白了,怎麼當村長啊,怎麼娶媳婦?”
鋼蛋頂嘴道:“老大,你要娶媳婦,這個容易,改天叫剛子,給你物色一個良家美眉來!”
江小魚道:“鋼蛋,別在這裡叫老大,江湖上的打打殺殺不能當飯吃。我們活在世上做什麼,不能光想一己之私,你看咱這桂花村,爲什麼還那麼死窮,就是因爲沒個像樣的村長!”
鋼蛋道:“你想當村長容易,改天咱們兄弟幾個,去田老三家裡聊聊天。叫田老三退位不就行了?”
“白道用黑臉招呼,那不是找死。”
“不這樣的話,田老三光蹲茅坑不拉屎怎麼辦?”
“這個不用你操心。再說,這裡是桂花村,我養父母的故鄉,也是我土生土長的所在。我不准你們把道上的那一套拿到桂花村來。萬一嚇壞了鄉親們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啊!”說着,江小魚就是發出了一聲浩嘆,道上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除非把桂花村與世隔絕開來,否則,有他在的地方,想沒有個腥風血雨的江湖都不可能!
他只要稍微一冒頭,道上的紛至沓來不說,白道那裡,就會把他判了死刑的啊。無疑地,混仕途,最忌諱跟地下世界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不過還好,道上的人只知道大魚幫的老大是風哥,有仇也是找風哥,暫時找不到他這裡。想想江小魚就覺對不起風雲,這些年,風雲替他挑擔子當替罪羊。風雲唱黑臉,他只要輕鬆鬆躲在幕後唱他的紅臉。
鋼蛋怪難爲情的道:“老大,強子在鎮上開始冒頭了。擺明要把風哥掀翻,他纔好立山頭!”說着,鋼蛋也是一臉的憂心忡忡:“老大你想洗白自己,怕是很不容易,除非你不管風雲哥死活了。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小魚就是從鋼蛋蔸裡掏出煙來,點了一支菸吞雲吐霧的道:“鋼蛋,你丫被強子修理怕了,盡說喪氣話!”說着,話鋒一轉道:“風雲我早有安排,他沒有跑路。你還是操心你自己的好。”
“那老大你歸隊行不?兄弟們有了主心骨,到哪不神氣啊?”鋼蛋不由的懷念起過去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逍遙日子。
“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大魚幫就不會倒!只不過大魚幫要洗白,以後只幹正經營生,不玩黑的了。當然,別人要是來挑釁,我江小魚不會當縮頭烏龜的,放心吧!”江小魚領導的大魚幫,在廣城市的打流街,曾經也是風光一時的呢。不過,打開始江小魚就很少公開在總部露面,幫中一切事務都交給一個叫風雲的人打理。他呢,專在幕後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