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晚去了一個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小餐館吃完飯後,她就變得很沉默,這種情緒一直延續到今早。
她說今天休息,我不敢相信:莫非是那個來了?
不可能啊!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有我的辦法好不好?
於是當不放心的我第三次來到她的房間小心翼翼的試探:“你確定今天真的不出去了嗎?”
她終於不耐煩的推開我:“我確定肯定以及決定,不出去不出去就是不出去!大哥,讓我安靜一下好不好?”
意料之外,居然身份一下子提高了!
被人叫做大哥的感覺真好!
我雀躍——歐耶,終於可以休息一天了。
可是,爲什麼開心的她忽然會變得有那麼一點點消沉呢?
我鬱悶,然後馬上揮手——小心,王鑫磊,你可別被傳染了!
據說消沉最易傳染,雖然我不知道其所以然,但仍然盲目的相信其然!
下午睡覺做了一個夢,夢見一身美麗裙裝的陳馨面上掛着微笑風姿萬千的站在我面前,一言不發。
奇怪的是我居然知道我是在夢裡——這兩天一直在做噩夢,每次都嚇出一身冷汗,所以今天睡覺前我特意暗示自己:現在我已經躺在了牀上,過一會兒發生什麼都不是真的!我已經有了和夢中鬼怪一決雌雄的決心了!
反正是夢,醒來什麼都沒了——怕什麼?
心理暗示真強大,初入夢,我還在想她不是說不出去了嗎怎麼又來幹嘛,但馬上一個清醒的意念跳了出來,我就想到自己似乎已經躺在牀上了,一想到牀,自己馬上清醒:是的,我已經躺到牀上了,現在已經睡着,我已是在夢裡!
然後我就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了。
真是種新奇而奇怪的感覺!
不過這次卻不是噩夢,有美女出現,往往會是個不錯的春夢!
即使不是春夢,我想我也有辦法把它變成春夢的,你知道的,反正是做夢,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的夢我做主,怕什麼,又不是真的,睡醒了睜開眼什麼都會煙消雲散。
怪就怪在我這次太清醒了,腦子一短路,就問出了一個令自己十分後悔的話:“馨姐,這麼晚你到我夢裡幹嘛?”
問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我深怕夢裡人慢慢向我靠近並用一種陰冷的聲音對我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果然,我再次擡頭,陳馨原本笑意盈盈的目光與神情忽然變得很陌生,很冷冽,很陰寒,甚至面色隱隱還有一絲慘白的猙獰,果然是一副“你知道的太多了”的表情——於是我一下子嚇醒了!
我想我也是個才人了吧?
我恨不得扇自己耳光,活生生把一場可能的春夢硬是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噩夢,這樣的人才全天下也只有我一人了吧?
然後我就發現室內有些昏暗,我一覺果然睡到了大晚上!
春夢了無痕啊!我躺在牀上哀嘆。
唏噓間,陳馨忽然推開我的房門,倚在門邊用兩根手指輕敲門邊說:“今晚的夜色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
那一刻恍如夢境。
但是我知道這次是真的!
女人真是奇怪,上午還說死不出去,下午就變了臉硬拉人家出去!
我擡頭望下窗外,陰天,夜幕降臨了,街上除了趕路回家的行人,就是趕路回家的行人。
我難以想象在這樣的天氣出去散步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我相信我很快就會知道答案的。
祈求上蒼,不要下雨,小民我纔剛剛奉獻了醫藥費出來好不好?
七月十八日,晚,甚好,雖然陰天,但終究只是做做樣子,雨,最終還是沒有下來。
想來也是,那麼晚了,也許雨神也不想加班,或者說,不巧路上堵車,他來不了了……
我只有慶幸這兒的雨神並不是“勞模”,不然可有的我受了!
然後我又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也許雨神並不是一位稱職的好公務員,不然爲什麼有的地方旱情嚴重,有的地方洪澇成災?我想有些神應該反省!
我笑,陳馨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這大半夜的,咱倆這樣在外面鬼晃,人家會不會誤以爲咱倆是情侶?”我不可能會告訴她真相,不然會被當做神經質的!
“我看像神經病多些!”她看看天說,“這樣的天氣瞎逛也怪不得別人瞎想!我看也沒什麼好逛的,咱回去吧?”
原來她也知道啊?
第十五天到二十一天。
這些天我們都幹了些什麼呢?遊山玩水,還是遊山玩水,只要這個城市還有點意思的地方,我們幾乎都踏上了自己的足印。
本來我還想四處留下爺到此一遊的親筆簽名以示留念,卻每次總是在她不屑的眼神下打消這個念頭——奇怪,我會是那麼低級趣味的人嗎?
總體來說這幾天過得還是相當不錯。雖然說也遭遇了幾場不大不小的雨,做了幾次不同程度的落湯雞,不過幸運的是真的沒有再感冒過,不知是身體空前的強大還是賴以蒼天庇佑。
想還願,卻忘了那天心裡究竟拜的是哪位大神了!
真是對不住,就感謝諸天神佛吧!
同時我還要特別感謝我的爸爸媽媽,因爲如果不是這個世上有了他們,恐怕我就連生病的機會都沒有吧?
不僅這幾天,後面的日子我們過得也相當豐富多彩,這樣的日子一直延續到我假期的最後一天。
最後一天的最後一晚她走入我的房間就沒有再出去。
我沒有驚訝,這麼些時間接觸,我知道,這件事早晚要發生的。
因爲一直以來她都玩得太瘋狂,一個人如果每天都把自己搞的筋疲力盡,而又不是真的像你看到的那樣真的快樂,那麼她就是在苦悶中在尋求發泄。
那晚她闖進來的時候身上帶着若有若無的酒氣,不知道回來後她又跑去哪裡喝的酒,又是和誰一起喝的酒。
我從牀上坐起來要去開燈,她擋住我去按開關的手,輕輕搖頭。
夏夜的氣候,朦朧的夜色,竟讓房間騰起一股莫名的潮熱,她又離得我那麼近,神態一反常態,氣氛明顯有些異常,我的呼吸不由得有些粗重。
這次我清楚的知道,這回不是夢了!
她說:“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辭去工作嗎?”
我搖頭。
“因爲我發現和自己相愛了四年的男朋友居然在單位和另外的一個女人有染,我再也不能忍受和那樣的人同在一個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