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見吧我的朋友,下次再會吧親愛的籃球!我默唸。
我都不知道現在我在做什麼,三天前剛剛千里奔波回到家鄉,自己被窩還沒捂熱就被人忽悠着再次經歷奔波重返回自己受苦受難的地方——前幾天離別的憂傷咱還沒完全平復呢好不好?
紅顏禍水啊——如果那個下午我不是色迷心竅忽然減速,如果不爲女色所迷毅然決然的將單車直接騎到單元門口三步並作兩步像以往一樣飛身上樓,還會發生像現在這樣的事嗎?
疾駛的火車上,美女望着窗外笑語嫣然,似乎很開心。
她應該很開心,誰的陰謀得逞都會很開心的。
說實話,有美女相陪其實是件很愜意的事情,不過我也不能這麼快將這竊喜流於形色吧?應該表示的無奈還是需要表示的——成功的生意人都是這樣的,無論你賺了多少錢,都要表示出一副賠了血本的樣子,這樣才能讓你在這個交易中即得了對手的錢,也讓對手覺得虧欠你很多的雙重利益!
要不怎麼能說無奸不商呢?雖然我不是生意人,但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走路嗎?這一點“奸”想必每一個人都會無師自通的!
中國人都聰明!
“哎,別那麼哭喪着臉好不好?到地方我會好吃好喝的供好你的,不會虧待你的好不好?”她好笑的說。
我裝作被她的樣子逗笑了——你看,怎麼樣?奏效了吧?
第一天。
幾乎整天整夜,我們都在路上了。火車疾馳,披星戴月,一下午馨姐都沒心沒肺的靠在我的肩膀上睡得很熟。我承認,開始時美女依偎是種享受,但時間長了卻慢慢變成一種折磨——你明白的!還好後半夜臥鋪車廂有了空位,我們搬了過去,又費勁麻煩和別人調了位置,終於在一個車廂內安頓下來,這時精神好的也只有車窗外的點點繁星了。
第二天。
說實話,車廂上休息是不好!
一大早,我睜着熊貓眼背上揹着一個大肩包,手裡再拎一個同樣重的大肩包,跟在輕裝上陣的馨姐身後疲於奔命,要命的是,我們總搶不在別人前面打上車。更要命的是,旁邊這一位不知民間疾苦的女羅剎還在無情指責:“你倒是快點啊,看,又被人家搶先了!”
天地良心啊!
當一頭大汗的我終於攔到一輛出租,她倒先手扇涼風的拉開車門進去了——行禮還是我放!
我似乎有點恍然自己的職責了:跟班、保鏢、免費導遊!
也許是下午她睡了一段時間,換了臥鋪車廂她反倒沒睡着。一路上下鋪的她沒有少抱怨,不時敲敲中鋪我的牀位說:“這麼狹窄的地方你睡得着嗎?”可是對我現在這是問題嗎——我很困的好不好——一路聊了不少時間了,還來?
我故意報以她酣眠的呼嚕聲!
她笑罵一聲:“裝的挺像!”
估計要不是估計車廂其他人員,她會扯着我聊一夜。
下了火車看着她略微發黑的眼圈,我知道那絕對不是煙燻妝!
現在睡意終於上來,車一啓動她就睡着了——難道坐着比躺着睡舒服?
一路上她靠在我肩膀上睡了一路,車開多久,她就睡了多久,等她醒來擦着口水,我故意裝作揉着肩膀的樣子打着呵欠說:“該輪到我了吧?”
她一把推開我靠近的頭顱,不客氣的說:“想都別想!”
她義正言辭的宣佈:“只許我佔你便宜,不許你佔我便宜!”
我想:有區別嗎?
我不想告訴她當她緊靠在我肩膀上睡熟了的時候,我的手臂不可躲閃的膩在了她**蝕骨的左半球。
一路上肩膀雖然辛苦,可是手臂卻是意外的享盡了溫柔——也不是多麼虧本的買賣!
如果這就是她所謂的“便宜”的話,那麼我就大度一些,讓她多佔些吧!
可惜車開得太快,這段路也不是太長!
第三天。
昨天整個下午都在陪她重遊校園,幾乎走遍了整個學院各個角落——今天天還沒亮就嚷着要登山——我的天!
第四天。
我一再聲明瞭我對登山的恐懼,可昨天她再次暴露了女強人獨裁的不良習性,硬是逼着我換好運動鞋和服裝,一大早就遠征羣山。我們用了不到兩個半小時的時間翻了三座山,卻用了五個半小時的時間從盤山公路走回市區,今天,我是真的不行了,到現在腿還在打哆嗦——第二次被大山教訓了啊!好在女魔頭似乎也力竭不支了,走平地也要扶牆——謝天謝地,終於可以修養生息了。
第五天。
女人天生購物狂,出門前還嚷着腿痠呢,一到購物街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看着衣服首飾眼睛冒光,似乎整個人都能飛起來,我不得不懷疑,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
第六天。
她硬逼着我穿昨天她給我買的西褲皮鞋襯衫領帶一本正經的陪她出去划船,在我百般討價還價下她終於讓步,寬大的給了我兩個選擇:一、不穿鞋子;二、不打領帶。我再三權衡利弊,想想最終還是選擇了不打領帶。今天一整天讓我最難忘的不是我穿着拘束的正裝陪着一身無比休閒打扮的她像豪門裡的體面隨從一樣跟前跟後遭遇無數路人質疑的眼光,而是陪她在公園人工湖中划船的時候,不會划船的她硬是和我搶船槳,結果船意料之中的翻了,最後划船改成了游泳——周圍好熱鬧,好多人都在打撈我們,這裡的水真的好涼!
但是心裡還是要感謝上蒼——幸好這是暑假!幸好這裡沒有熟人!
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
難得的清淨。
“呵——啾!”在市中心第二人民醫院病房,她半臥在臨牀像我一樣打着點滴,用帶着很重鼻音的腔調問我:“奇怪,這樣的暑天落水怎麼還會感冒?哎,三天了耶——我們什麼時候會好?”
這三天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美麗的女人和醜陋的女人打噴嚏的聲音一樣不好聽。
我默默摸摸像堵了車的路一樣的鼻子,儘量調平氣息艱難的回答:“聽你說話的氣力,比昨天好多了,應該離康復不遠了!”
其實——媽,我想回家。
第十三天。
眼明的人肯定會問:爲什麼沒有第十天、十一天、十二天?
我聞夠了消毒水的味道,何止這三天,我希望這六天都是在做噩夢,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一句也不想提起。
謝天謝地,我終於回到正常的環境了,從來沒有發現,原來用鼻子順暢的呼吸是如此幸福的事情,空氣是如此的美麗,像普通人一樣可以輕鬆的蹦蹦跳跳是如此的開心!剛出醫院門口,她就看着我的表情對我說:“你應該感謝我!”
“怎麼我又該感謝你?”我驚詫,忘記了生病期間對她的憐惜,“難道和美女一起掛點滴也是種福利?”
“難道不是嗎?”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我說,“如果不是我讓你病了這一場,你會知道健康的重要嗎?你會注意到用鼻子呼吸原來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嗎?”
好吧,我被她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