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面已是畢業送行。
學校一路向西十里的“金筷子”成了莘莘學子們的“香餑餑”!
“金筷子”是家規模並不算大的小飯店,勝在距離學校最近,往來方便,加上價格並不算貴,而且裡面有七八包廂,開業以來很是受歡迎,以至於它店內大廳內堂皇的掛着“如果我不在‘金筷子’,就一定在來往‘金筷子’的路上”的豪言。
爲易曉荷等送行的晚宴就是在“金筷子”進行的,組織者不是我,我師出無名,由我出面的話會讓好多人疑惑的,交情並不算“深”的我給她們誰送行呢?
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秘密。
但是張胖子的哥們張傑是易曉荷同班同學陰珊的男朋友,所以趁着張傑與陰珊送行的宴會我來“湊熱鬧”。
好吧,我實話實說,季小斌同學的情敵、陰珊學姐的男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張胖子的同鄉室友張傑,也就是決定我進入文藝部的關鍵性人物,校文藝部部長,一代風流才俊,爲怕影響和季小斌同學的關係,我和張學長關係匪淺的事一直秘而不宣。
沒想到這層關係在今天再一次用到了。
張胖子說晚上張傑要給陰珊送行,設宴招待她同班幾個要好的朋友,問晚上我有沒有興趣陪客——那一刻張胖子在我眼中是最可愛的胖子了——連他顫顫的肥肉我也覺得是很養眼的!
易曉荷和陶桃見了我都是一愣,她們各有各發愣的原因,你懂得,這種場合,我也不方便多說話。
我只能笑着和陶桃打招呼,然後偷偷和易曉荷互望一眼。經過那次事情之後我們似乎反而陌生了,很少聯繫,偶爾見了面也是臉紅心跳說不了幾句話就閃開了,這次也一樣,特殊的心情加上特殊的環境,我們只能裝作一般熟人,找機會偶爾聊一兩句。
陶桃隻字不提譚新,我也就不好和她談什麼。
我和陰珊也不陌生,我們裝作不記得有季小斌這個人存在——也許她也早忘記了這樣一個人,於是很多時候也能心無芥蒂的說笑聊天。
**個人的席,女生有四位,男生卻有五位,女生那邊是陰珊、陶桃、易曉荷還有一位不知名的氣質型美女,男生這邊就是東道主張傑、陪客張胖子以及另外兩個不怎麼知道名字但見面熟識的男生,還有一個就是蹭過來的我!
因爲是爲女生送行,便喝的是啤酒。
不要小看女生,女生酒場上發起飆來也有“萬夫莫開”之勇。
因爲我一時冒失,做了一個錯誤決定,那就是自仗酒量還可以想在人前顯顯豪氣,故意邀請氣質型美女喝酒,玩笑說第一次認識就要送別,相逢恨晚,能否共飲一杯。
本因爲人家會矜持一點說自己不會喝,然後我再趁機找易曉荷單獨碰一杯,沒想到人家絲毫不遜色,抓起酒瓶當場站起來對我說:“帥哥,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杯感情也太淺了吧,一瓶怎麼樣?”
看着一桌子笑而不語的人,我知道我捅了馬蜂窩!
面對美女的挑戰,我也只好硬着頭皮站起來拿瓶和她碰觸共飲了——不能不說,一瓶啤酒一口氣喝下去真的很有挑戰性!
最後一點酒差點從鼻子裡噴出來,一岔氣嘴就開始漏酒了,一時間下巴、脖子、衣服全部淋上了酒水,樣子應該很狼狽吧?
但是美女面不紅氣不喘硬是不急不緩的穩穩將一瓶酒仰頭喝乾,最後還挑戰性的將瓶口朝下對着我示威!
她望着我溼了一片的上衣調侃說:“第一次見到全身都會喝酒的人,佩服!”
好吧,我敗了!我擺擺手坐下,她露出勝利的微笑。
歡飲繼續,只是我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了。
啤酒爽口,但利尿,也算是有利有弊吧!
酒過半巡,就開始有人輪流出去方便了。
在易曉荷出去之後,我終於也忍不住出去了——真的不是趁機溜出去追妞,而是那一會兒真的酒氣上涌、酒水下泄——下面閘門快封不住了!
洗手間只有一個,同時掛着“男”“女”兩個標誌,也就是男女輪流“坐莊”了!
我趕到廁所門口的時候易曉荷剛好出來,很急,也不顧得道什麼情話了,就急忙問她裡面還有人嗎?
她笑笑說:“沒人,你去吧!”然後和我擦肩走了過去。
當時我也沒認真去研究她的笑中是否別有含義,只想趕快解決問題要緊,就一手推門,一手去拉拉鍊。
拉鍊還沒拉開,門先被推開,右腳剛邁進去就呆住了——同桌氣質型美女赫然撩着裙子蹲在裡面!
我目瞪口呆,美女一擡頭也愣了一下,然後才意識到不對,條件反射作用下馬上站起來要關門,然後我差點噴鼻血——本來她就那麼好好蹲着什麼問題也沒有,問題是她忽然站了起來——白色蕾絲內褲還在膝處,於是那一刻我什麼都看見了——白花花的大腿看的我眼花!
這下嚴重走光了,她憋紅了臉又蹲了下去,卻並沒有聲張!
我慌不迭的關門退出,心還在砰砰亂跳。
“好看吧?”身後易曉荷調侃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我轉頭,剛好看到她站在後面一臉壞壞的笑——我哭笑不得:“想幹什麼啊你?”
“替你報仇啊!”她笑着說,“敢當衆灌你酒——這下全撈回來了吧?”
後面有開門的聲音,我只好趕快低頭說:“我尿急!”
尿遁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不錯的法子,百試不爽!
後面易曉荷那哈哈大笑前仰後翻的樣子我不看也想像的到。
沒想到給人送行遭遇這樣的惡作劇,誤入洗手間,撞見如廁的學姐,慘遭豔遇。
我能說我是被陷害的嗎?
很難說這樣的陷害不知道有多少人豔羨呢——但是天地良心,這些居心叵測的人中絕對不包括我!
有時真想不通女生是怎麼想的,這麼做也太惡搞了吧?
在外面花壇邊“方便”的時候,被出來的張胖子當做“尿遁”抓來回去——我是真的出來尿尿而且還沒尿完好不好——可惡我的白褲子!
裡面交杯把盞一片噪雜,一進門那女生就臉紅的低下頭,易曉荷就坐在她旁邊衝我擠着眼樂,然後被那女生伸手在腰際扭了一把!
看來人家只是把它當做一個不雅的玩笑罷了!
我釋然——女人啊!有時是淑女,有時是魔女!
我坐下,那女生就端着一瓶酒坐過來,我緊張,幸好她只是各倒了一杯:“來,我們再乾一杯!”她大聲說,然後碰杯的時候湊到我耳邊小聲補充:“好了,小子,便宜佔過就佔了——回頭可不要亂說話啊?”
然後一仰頭幹了,水汪汪的眼睛紅撲撲的臉蛋就那麼對着我,我也只有一飲而盡了!
我偷偷看向易曉荷,燈光下她還在得意的笑。
從此多了一位見我就臉紅的朋友,真要拜古靈精怪的易曉荷所賜。
真不知道她還有如此惡搞的一面!
這也是最後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