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和風君子當即就是一愣,反應過來後,一步就跨了過去,抱起甘小紅,發現他只是額角被砸爛了皮子,只是估計太疼,這小子一直抱着頭所以纔像是暈過去了,沒破頭。 舒了口氣,風君子無言中掏出紙巾,替小紅擦頭上的血跡,一邊擦一邊罵這小子走路不知道多看路。 李冬青也以爲就是這丫太調皮跑太快摔得,但轉頭一看,猛地瞳孔一縮、錢,在旁邊明顯大甘小紅不少的男孩手裡!染血的石頭,就在他的手上! “君子!”呼吸急促,李冬青死瞪着這個剃着鍋蓋頭,比起其他抹布般衣服加身的孩子,明顯穿的好多了的孩子。 “怎麼….額。”風君子聞言轉過頭來,不用李冬青說,安下心來的他一瞬也就看到那石頭和鈔票了,心照不宣,臉直接涼了下來,站起身後,陰沉着臉由上向下俯視着這個小孩,沉聲道:“你爲什麼打人?你爲什麼搶他的錢?你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 那小孩面對陰沉的風君子,也不知道是這貨張太好看沒威懾力還是怎麼的,凌然不懼的對視了老半天,居然丟下石頭,在風君子眼皮底下把鈔票塞進褲兜裡面,轉頭,直勾勾的就走開了! “蹭~”李冬青和風君子同時心中一涼。 現在的孩子,怎麼了!! 和他一樣大的孩子被他砸出血了,他居然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搶完錢就一走了之?他不怕有人找他麻煩麼?他不怕,被他打流血的孩子會死麼?? 風君子忍不住了,臉直接皺下來,三步跨上去把住齊他肩膀孩子的膀子,大喝道:“站住!打完人就想走,哪有這麼容易?” 哪知道,那小孩被風君子碰到,頓時就像個炸窩的刺蝟一樣,下腰撿起一塊石頭,站起來衝着君子臉就拍了,這傢伙要不是他手短,君子也及時後縮一下,就這一石頭怎麼着能給他破相了! 險而又險的躲開後,這小子居然不依不饒!論起來的膀子壓根沒停下過,照着君子面龐一邊跳一邊打。 說實話,君子都有些傻了,他還從沒碰上過這麼惡劣的小孩!手忙腳亂間,一把把那小孩推個屁股朝天,纔算是“脫離險境” “怠!”慌不擇言,風君子可管不了像不像猴哥了,皺起眉頭指着小孩鼻尖罵道:“你他麼是不是吃錯藥了?別以爲你是小孩就能無法無天,再打人信不信我親手送你
進公安局調教調教?” 那小孩看面相,眼很小,很兇,下巴長且窄,十足的狠人像,頂多六年級的歲數,板起臉來居然有股子攝人的陰沉。 他丟丟手上的石頭,輕哼道:“管俺?!誰敢管俺?俺打就打了,俺爸是村長!” “你爸是村長?”風君子眉毛一觸——這尼瑪怎麼有種“我爸是李剛的感覺。” “嗯!他爸是村長,俺們村沒人敢打他。”旁邊一個五尺差半寸的小屁孩幫腔道,話說出來那拿石頭的還配合的昂了昂鼻子,很有優越感的樣子。 “這這這…”風君子一陣口結,順了半天氣才捋直舌頭。正色道:“這你爸是村長,你也不能打人啊,你爸是管人別打人的,你這麼做你爸不管你麼?” 那小孩眉頭皺了皺,好似在心中考量,考慮了半天,才眯起眼睛不耐煩道:“沒事,打他俺沒事,他爺爺是賣國賊,他爹是大特務!俺打他是活該!” “你胡說!”還沒等李冬青和風君子鬧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抱頭在後的甘小紅,蹭一聲就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就將“村長兒子”推倒在地,兩行熱淚涌上眼眶,歇斯底里道:“俺爹不是特務!俺爹不是特務,你胡說!” 那小孩比甘小紅高足一個頭,估計大了兩級左右,怎會被甘小紅制住?一把將騎在身上的甘小紅推搡起來,腳一擡,就踹翻了過去。 這小子是個小狠人,翻起來拿着石頭,居然還想撲過去打,結果被風君子眼疾手快,扭住胳膊擋了下來。 “嗚嗚~俺爹不是特務!不是,憑什麼說俺爹壞話?嗚嗚嗚~憑什麼!”甘小紅卻好像受了很大屈辱,仰倒在地,枕着石頭,雙眼淚水像條小溪流似的止不住。 “放開俺!”那小孩乘風君子看甘小紅晃神的片刻,一甩棒子掙脫開去,跑開三四步遠,指着風君子的鼻子就罵道:“你弄疼俺了,俺要回去告訴俺爹,俺爹找人弄死你!哼~” 罵完,還不解氣,把石頭往甘小紅身邊一丟,雖然沒砸中,但能看出他是蹦着甘小紅身上去得! “還有你,狗娘養滴,你等着,來學校別上廁所,來上俺也弄死你!野種。” 也不知哪學來的髒話,罵完後,這小子吐口痰,就轉身想走。 “站住!”這次,是李冬青開口了,他陰沉着臉,是因爲他想不清楚,農村孩子那股團結的勁,上哪去了?
“你叫俺幹撒呢?”那小孩聞言也不犯怵,只是看到李冬青面無表情的臉,不由自主有些退縮,但依舊不嘴軟,梗着脖子道:“俺爹是村長,你不敢打我。” “蹭~:此言一出,這小子突然發現李冬青沒影了,等反應過來,已經結結實實捱了一嘴巴子,一巴掌扇的賊響,賊亮,臉頓時就腫了。 “你、你咋敢打我麼?”那小孩頓時有些慌了,實話說在這小小的村子裡面,他就是小皇帝!有他老子村長罩着,哪家孩子打了,都不敢還手,就是大人也從來不敢明面上罵他。 “啪~”又是一巴掌,在李冬青看來,挺好的,至少自個幫他把倆面打勻稱了! “你,你不敢…”這小孩這會纔是知道怕了,畢竟也就是個小學生,關鍵是人抽了他倆巴掌,咋抽的,他都沒看見! 毫無疑問,又是脆亮的一巴掌,直接把這目中無人的小子扇趴下了,嘴角都扇出血泡來。 他再也不敢亂說話了,嘴一張,哇哇的哭了。 “靠!你他也麼還知道哭?勞資就從沒見過你這麼野的孩子!有娘養沒老子教”勞資替你教!” 說完,啪啪又是倆巴掌,抽的這小子在地上滾來滾去,而實際上呢?李冬青壓根就沒使勁,只是嚇唬他罷了。 說實話,李冬青自個因爲家庭特殊,不說從小,就說從工程隊開乾的時候,就是各種被虐,各種狗仗人勢的傢伙各種欺負!他被欺負大了,但同時,他現在也已經擺脫開那種任人欺負的社會地位,但,他最見不慣的,還是這種以強凌弱的傢伙。 有種去欺負強的啊?欺負老實人算什麼? 上樑不正下樑歪,小的尚且如此,老的呢?老的豈不是更不是東西! “走!”李冬青一把拽住這小子的耳朵,這是他第一次打小孩,在這以前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有生以來會打小孩! 這小子還想耍賴皮不起來,哪知李冬青發起火來從來不分輕重的,再不起來怕要直接揪斷他耳朵,疼得受不住才一拍屁股坐起來,瞅着嗓子道:“你幹撒呢?你要帶俺去阿達(那裡)呢?” 李冬青回頭看了眼埋在石堆裡傷心痛苦的甘小紅,瞬間腦海裡記起自己再工程隊被監工老工人打完在水泥地裡哭的日子,無名火起,一踹這小子屁股,怒罵道:“找你老子!找你老子評理,要你老子說不出個所以然,勞資弄死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