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逃跑
歐陽天逸離開了別墅,也離開了爾氏海島,因爲爾東浩根本就不再需要用到他了,他是被強請而來的,不過也值了,因爲他身上還帶着爾東浩給他的那張支票。什麼都沒有做到,憑空賺了一個億,此時不走難道等到一個億被追回再走嗎?
爾東浩依舊靠在沙發上,神情不變,似在深思。
對於放走歐陽天逸,他沒有隻字片語,似乎歐陽天逸不曾被他的人綁來過。
大廳裡很安靜,只聽到人的微微呼吸聲。
立於別墅大門口的兩名保鏢像兩尊門神那樣,靜靜地分站在門口兩端,目不斜視,卻耳聽八方,屋裡屋外的所有動靜,他們都聽在耳裡。
史湘雨一直不敢開口說話,她坐在爾東浩的身側,眼眸悄悄而灼烈地看着他,眼神千百轉,不是深思,是想着陰謀詭計,想着如何取代貝若雪在爾東浩心裡的位置。
在她救了爾東浩,爾東浩並沒有對她懷有感恩之心後,她居然還愛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樣的賤,非要愛着爾東浩不可。
其實憑她的條件,想找一個比爾東浩更好的男人,不是找不到。
或許是她體內同樣具備了好勝心吧,她看中了爾東浩,無論爾東浩怎麼對她,她非要把爾東浩收服不可。
她沒想到爾東浩竟然中了鎖情藥,那種傳說中的鎖情藥,她以爲是無稽之談,直到爾東浩說了出來,她才恍然大悟。
難怪貝若雪被爾東浩捉來那麼多天了,爾東浩都不曾得到貝若雪的身體,原來是鎖情藥在作怪。
爾東浩要是強行求歡,他就會心絞痛難忍。
這樣就算爾東浩再愛貝若雪,他也得不到貝若雪的身體。
史湘雨覺得老天還是偏幫她的,她還有機會取而代之。就算爾東浩不愛她,有時候得不到心,能得到人,也是一種得到。
大廳裡的靜讓人有那麼一點的心慌。
冷不防,爾東浩自沙發上站起來,大步走進了一個房間,那個房間的牀底下正是地下室的入口處。
史湘雨也站了起來,想跟着爾東浩去地下室。剛纔歐陽天逸說了,鎖情藥的解法,就是痛到極致。她害怕爾東浩不怕痛,強行向貝若雪求歡。
女人呀,一向都小心眼,尤其是對自己所愛的男人。
史湘雨承認在組織安排她找上爾東浩,讓勸爾東浩加入組織的時候,她想把貝若雪送給爾東浩,那時她的心還系在組織裡。此刻,她遠離了組織,身邊一個手下都沒有,她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不再是黑道上那人人又愛又恨的蛇蠍毒花。所以她也會小心眼,也不希望自己愛上的男人再碰其他女人。
“不準跟着,你要是再走一步,我砍了你的雙腿!記住你的身份!”爾東浩頭也不回,森冷的聲音如雷一般打到史湘雨的腳下,讓她擡起的腳僵住了,不知道是前進還是後退。
爾東浩是把她從地下室裡放了出來,可是不准她和外界有任何的聯繫,她身上沒有手機,這裡所有的座機電話也被爾東浩吩咐上了鎖,只能打這個島上的電話,超出海島的都打不出去,也就是說爾東浩把所有座機電話的長途給鎖了。
他是在預防她和外界聯繫,更在預防貝若雪。
而她身上的手機,早就在上了島後就被搜走了。就連她住的賓館裡,那臺臨時給她用的電腦都不能上網。
在這個島嶼上,爾東浩主是完完全全的王者,所有人都必須臣服在他的腳下。沒有他的許可,就算你是飛鷹,也飛不出去。
史湘雨被爾東浩放出了地下室後,爾東浩也沒有再強迫她回到賓館裡,任她在別墅逗留,誰也不知道他心思如何。
收到爾東浩的警告,史湘雨只得悻悻地回到沙發上坐下。
坐了一分鐘,她就起身離開了大廳,到院落裡去沐浴陽光了。
海島上,陽光豔烈,海風也呼嘯,在海風的吹拂下,就算曬着也不會感到熱,只是曬久了,頭會暈。
在史湘雨離開大廳後,兩名保鏢轉站到門口外面去。
地下室裡,貝若雪依舊在每一個角落裡摸索着,她覺得地下室不可能只有一個出口,她在尋找第二個出口。地下室的空氣不濁,證明有空氣從外面進來,她想循着空氣的來源處往外逃。
她不能坐以待斃。
爾東浩陰晴不定,要是他哪一天陰性大發,把她的孩子打掉了怎麼辦?
貝若雪其實還沒有做好當母親的準備,她也沒想到第一次就懷孕了。可是在確定自己懷孕後,一股母愛油然而生,倉促間她就被逼着接受她成爲一個母親的事實,必須保護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
素淨修長的玉手在雪白的牆壁上摸索着,臉貼着冰冷的牆,一寸一寸地敲着,聽着聲音來辯別到底有沒有出路。
地下室沒有陽光,只有燈光,所有燈都亮着,燈火通明,分不出晝夜。所有擺設,所有傢俱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璀璨豪華,置身於大廳之中,就如同走進了皇宮一般,每一件物品都顯示着它的價值不菲。不過在貝若雪的眼裡,這些東西都是爾東浩那些不義之財購買的。
地下室裡現在也沒有了空調,在她被證實懷孕後,爾東浩說吹多了空調不好,便命人把所有空調都拆了,而安裝了電風扇,此刻所有電風扇都開着,驅散着地下室的逼人熱氣。
爾東浩恨她懷着上官煉的孩子,可是他又關心着她。
在照顧她的事情上,爾東浩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很小很小的事情,他都注意着。
如果不是他經常用森冷的眼神瞪着貝若雪的小腹,貝若雪都以爲他不再嫉恨她懷着上官煉的孩子了。
“別敲了,你找不到出口的。”背後傳來了低沉的男音,貝若雪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爾東浩。
貝若雪靠着牆轉身看向了獨自出現在這裡的爾東浩,他依舊如她記憶中那般,一件黑色的短袖襯衫,一條黑色的西褲,他似乎天生就該穿黑色的衣服,在以爾東浩身份出現的時候,他穿着白色的襯衫,就少了那股暴戾之氣,而多了幾分淡漠優雅。
在貝若雪眼裡,無論爾東浩換成什麼身份,穿着什麼衣服,他都是逃犯,是她要捉的逃犯。
此刻,爾東浩把雙手插在褲袋裡,站在不遠處,淡冷地看着她,高大的身軀散發出一種落寞的氣息。
在貝若雪轉身看向他的時候,他大步地朝她走了過來。
貝若雪本能地靠着牆往他處移動着,想躲開爾東浩,明知道根本就逃不掉。
爾東浩越逼越近了,貝若雪不再躲避,靠着牆,擺出了一個打架的姿勢,冷冷地瞪着爾東浩,警告着:“站在那裡不許再過來,否則我不客氣了。”
爾東浩停下了腳步,眼眸定定地瞅着她瞧,彷彿不認識了她似的,活像她把衣服穿反了。
“你確定你要穿着這套裙子和我過招嗎?”爾東浩低低地笑了笑,視線灼灼地瞅着貝若雪身上那套銀白色的連衣裙。貝若雪一般都不會穿裙子的,除了那幾次潛伏捉罪犯,但她穿裙子的嬌美深深地烙入了爾東浩的心裡,在不再綁着她的同時,他也開始把她變成他喜歡的那個貝若雪,不再給她衣褲穿,清一色的裙子,什麼款式的都有,貝若雪被他逼着天天穿着裙子,被逼着把她的嬌美完全綻放在他的面前。
爲此,貝若雪恨得牙癢癢的。
她穿着裙子,一旦和爾東浩交起手來,就會走光,爾東浩天天都頂着一雙狼眼看着她,恨不得一口就把她吞進肚裡去,她要是穿着裙子和爾東浩交手,等於是送羊入虎口。
“你混蛋!”貝若雪俏臉緊繃,鳳眸圓瞪,恨恨地罵着。
“雪兒,我不會傷害你的,別試圖反抗和逃走了。”爾東浩再次移動了腳步,一步一步地向貝若雪逼來。
貝若雪沒有再躲避,地下室雖然寬敞,畢竟地方有限,她又能躲到哪裡去?她靠在牆上,黑着臉瞪着走到她面前的爾東浩,冷冷地質問着:“什麼時候放我走?”
爾東浩伸出雙手,想把她圈入懷裡。
貝若雪一低頭,從他的腋下穿過,躲開了他的動作。
“別碰我!”
“我永遠也不可能放你走的。”爾東浩轉身,動作迅速地攫住貝若雪的手腕,貝若雪立即一拳揮向他的手腕,爾東浩也不甘示弱。
兩個人拉扯之間交起手來。
交手才幾招,貝若雪就被他圈入懷了。
爾東浩毫不客氣地低首就想吻上貝若雪的紅脣。
貝若雪懷孕了,雖然才一個月多一點,可她身體也開始發生了悄悄的變化,上身更顯豐滿了,此刻穿着連衣裙,非但把她的纖腰勾勒出來,更把她嬌美的胸前美景勾出來。
在圈她入懷時,屬於成熟女性的體香刺激着爾東浩的鼻端,讓他很想很想把她帶上牀去,狠狠地愛她千萬遍。要不是畏懼鎖情之痛,他怎麼可能借摟抱她來止渴。
“哎喲……”貝若雪在爾東浩差點就吻上她紅脣時,驀然皺起了俏臉,痛苦地低叫起來。
“雪兒,你怎麼了?”爾東浩立即緊張地問着,停止了進攻紅脣的動作。
“我,我肚子痛,肚子痛……”貝若雪抱着肚子,痛苦地說着,鳳眸卻趁爾東浩不注意的時候,飛快地閃過了一抹狡黠的光芒。
“肚子痛?”爾東浩慌了,以爲她剛纔和他交手,傷到她肚裡的孩子了。
“是,我肚子好痛,快,你快去叫醫生來,龍煜,我的孩子要是有什麼事,我恨你一輩子。”貝若雪扭曲着俏臉,表演得很逼真,更是把她肚子痛推到爾東浩的身上。
“好,我立即去找醫生,你別慌,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爾東浩被貝若雪聲聲的痛叫聲亂了神,把貝若雪抱放在大廳的沙發上,他轉身想去牆上按響那個與地面上的緊急聯絡的警鈴,可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後脖子忽然傳來劇烈的痛楚。
中計了!
爾東浩在扭頭瞪向貝若雪的時候,心知中了貝若雪的計,在他暈倒前,他還試圖想拉住貝若雪的手,不讓她逃走,可惜被貝若雪躲開了。
看到爾東浩被自己劈暈了,貝若雪立即向地下室的入門處跑去。
順着臺階,她爬上了地下室與地面的接口,經過幾天的摸索,她已經清楚哪一個是開關了。按下開關,地面上的地板磚移開了,一縷屬於自然光明的光線刺入了貝若雪的眼內。七天不見自然光明的她,閃了閃眼,微等了一會兒,重新適應了地面上的自然光,她才小心地鑽出地面去。
因爲這個地下室的入口處設在牀底,她爬上來,差點就撞到了牀底,幸好爾東浩挪開了少許的牀。
貝若雪顧不得去摸索地面上的開關在哪裡,她爬站起來,就想往房外跑,跑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這裡是爾東浩的地盤,她獨自一個人,沒有槍,沒有任何的武器,憑她那點功夫是逃不出去的。
爾東浩雖然被劈暈了,可他很快就會醒轉,她逃不出去,就會被捉回。一旦被捉回,爾東浩說不定會把她鎖進鐵籠裡。
好不容易逃出了地下室,她要是被捉住,她又不甘心。
貝若雪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她環掃着這間大房間,想找地方藏起來。
“咚咚……”地下室下面倏地轉來了急促低沉的腳步聲。
不好,爾東浩醒了。
那傢伙怎麼醒得那麼快的?
貝若雪沒有時間再去考慮藏到哪裡更安全了。她快步地跑到門前,拉開了房門,藏在門的身後,讓門口呈着大開的狀態。
爾東浩追上來的時候,他第一個意識肯定是以爲她打開門逃出去了,就會直接追出去,她躲在門身後,暫時就能躲過他的追尋。
шшш ⊕TтkΛ n ⊕¢Ο
貝若雪懷着僥倖的心理,默默地在心裡祈禱着爾東浩像她想的那樣做。
爾東浩很快就從地下室爬上來了。他看到房門大開,果然第一個反應就是貝若雪打開房門逃出去了。
他想也不想就追出去。
他跑出了房間,看到大廳裡空無一人,史湘雨在院落裡散步,他的保鏢除了在門口外面站着那兩個,其他的都在院落裡自由活動。
主屋門口以及院落裡有人守着,貝若雪不可能逃出了別墅。
爾東浩快步走到別墅大門口,俊臉陰冷,語氣略帶焦急地喚來所有保鏢,吩咐着:“雪兒劈暈我,逃出了地下室,你們一直都在這裡嗎?”
保鏢們連忙點頭應着:“少爺,我們一直都在這裡,根本就沒有看到有人從屋裡逃出來。”
“那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都給我進屋裡去搜,一間一間房地搜,一定要把雪兒給我搜出來。該死的,她居然劈暈我就逃!”爾東浩一想到貝若雪騙他,然後劈暈他逃跑,他的心就隱隱在痛。難道,她就這麼不甘心呆在他的身邊嗎?
除了不給她自由,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他都已經放棄催眠她了,更沒有堅持要爲難她肚子裡的孩子,關心着她,愛着她,寵着她,就不能取代上官煉在她心裡的位置?
看着保鏢們往屋裡跑去,尋找貝若雪,爾東浩轉身瞪着大廳的豪華,大手緊握成拳頭,在心裡森冷地說着:雪兒,如果我用心去愛你,不能軟化你,那我就不再君子了。
他的後脖子還在隱隱作痛,她下手真重呀。
貝若雪躲在房門後,隱隱聽到了爾東浩的吩咐,她心一緊,保鏢們要是一間一間地搜,她哪還能藏身?想到這裡,她悄無聲息地再次回到了地下室裡,不過並沒有把地下室的機關按上,一切依舊。
正常人的意識裡,她是從地下室裡逃出來的,不可能再回到地下室裡去。
地下室,此刻,絕對不會再搜。
她回到了地下室,也在靜靜地聽着外面的動靜,等到保鏢們把那間房徹徹底底搜過一遍,腳步聲離開了之後,她又小心地從地下室爬了上來。
保鏢們把整棟別墅搜過後,找不到她的身影,爾東浩肯定又會重回地下室搜看的,所以她必須又要從地下室出來。
這一次,她在房裡找地方藏身。
房間裡的擺設都是高貴大方的,沒有地方可以給她藏身,最後她匆忙之中只能走進了浴室裡,門不敢關着,因爲此刻浴室的門是開着的。
貝若雪躲在浴室裡,小心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果不其然,在半個小時後,這間房裡就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
“留兩個人守着入口處,其他人跟着我到地下室裡搜。”是爾東浩陰冷夾着怒火的聲音。
“是。”
貝若雪緊張地貼着浴室的玻璃窗,浴室距離那張牀不算遠,爾東浩留着兩個人守在牀前,她要是從浴室裡出去,就會被發現,但是她要是再不轉換地方,她也會被發現。
“他們被我打暈了,你快逃吧。”倏地一張純美的臉出現在浴室門口,低低而焦急地對她說道。
貝若雪被這道突然而來的聲音驚得差點叫了起來,等她定神一看,竟然是史湘雨。
她沒有時間再過問史湘雨是如何得知她藏在浴室裡的,又怎麼會出手幫助她。在這個危急的時候,她也只能選擇相信史湘雨是在幫她。
“快點,浩很快又會出來的。”史湘雨小聲地說着。
貝若雪藏身的這間房是在別墅一樓,而浴室的窗剛好對着院落,貝若雪因爲緊張,背貼着玻璃窗,無意中就扯開了窗簾,被在院落裡的史湘雨看到了。
史湘雨選擇幫助貝若雪逃走,也是冒着極大的危險,爾東浩對她根本就沒有感恩之心,要是知道她幫助貝若雪逃走,他一定會殺了她的,所以她也不能讓爾東浩發現是她幫助貝若雪的。
幸好貝若雪是刑警,突然劈暈兩名保鏢的能力還是有的,這樣她劈暈了兩名保鏢,讓貝若雪立即逃出房間,她又回到院落裡,爾東浩出來了,最多就懷疑是貝若雪劈暈保鏢逃走的。
貝若雪立即跟着史湘雨快步而小心地逃離了浴室,往房外逃去。
“這裡很多傭人的,不過都加入了尋找你的行動中,樓上到處是人,此刻院落裡也到處是人,你很難從正門逃走。”史湘雨拉着貝若雪穿過大廳,往大廳偏廊走去,穿過偏廓,她把貝若雪拉到了一道門前,她把門打開,門前依舊是一片院落,只不過正中有一個大大的露天游泳池。
“你會水性嗎?”史湘雨指着游泳池,說道:“你先潛入游泳池裡,我給你暗示,等到前院沒有人了,你再爬起來往外跑,動作一定要快,要是爾東浩啓動了整個島嶼的人羣,你就算是插翅也難飛。”
貝若雪點點頭應着:“我會水性。”
“那就好,動作快點,我也要回到前院去,免得被懷疑。”史湘雨純美的臉上也很緊張,她此刻幫助貝若雪,可以說是和時間賽跑,爭分奪秒。
貝若雪飛快地奪門而出,跑到游泳池前,輕輕地滑入了游泳池。
幸好是夏天了,天氣炎熱,她滑入泳池也不會覺得冷。
她整個身體浸在池水裡,頭靠着池牆,耳朵豎起來聽着周圍一切動靜。
史湘雨回到了院落裡,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正拉着一名幫忙找人的傭人問着:“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都忙開了。”
“史小姐,少爺捉回來的那個女人不見了,少爺心急不已,我們都在幫忙尋找。別墅那麼大,到處都可以藏身,一時半刻,我們去哪裡找人呀。”那名傭人一邊答着史湘雨,眼神一邊四處張望。
“貝若雪逃了?”史湘雨驚訝地問着,隨即又說着:“我也幫你們尋找吧。”
“謝謝史小姐。”那名傭人連忙對史湘雨道謝。
兩個人分頭尋找了。
史湘雨向後院找去。
等到她確定自己周圍都沒有人之後,她快步地走到了游泳池裡,急急地對貝若雪說道:“快,起來,往前面逃去,前面的花園有一片荷花池,荷葉茂盛,你先躲在荷花池裡,現在已經來不及逃出外面去了。”爾東浩估計就要從地下室出來了。
院落裡傭人還在四處尋找着。
貝若雪在史湘雨的幫助下,安全地潛入了荷花池裡,荷花池比起游泳池要安全得多了。
在貝若雪藏進了荷花池裡,史湘雨也離開了之後,爾東浩就帶着一班的保鏢黑着臉從主屋裡出來。
所有傭人都齊聚到一起了。
“找到嗎?”爾東浩的聲音陰冷至極,怒火已經狂熾。
那麼多人守護着,居然還被貝若雪逃了,而且還是從他的手裡開始逃走的。
要是讓他找回她,他保證立即就強要了她的身體,把她鎖在房裡,不給她衣服穿,讓她無時無刻一絲不縷,看她還如何逃跑。
爾東浩對貝若雪的點點柔情在貝若雪劈暈他逃跑時,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暴戾之情,是惡魔之情。
他要把貝若雪禁錮起來,永遠也無法把他擺脫。
“少爺,沒有。”衆傭人微微地顫抖地回答,都害怕爾東浩那張漆黑的臉。
“追,立即啓動所有安全網,阻止任何人離開海島,違令者,殺!”爾東浩森冷地吐出了一句話。
“是。”爾東浩身後的保鏢立即應着。
大家再一次展開尋找,這一次把範圍擴大至全島了。
爾東浩沒有再帶人親自追趕尋找,他轉身回到了大廳裡,坐在沙發上,冷冷地抽着煙。
他絕對不相信貝若雪能逃出院落,那麼多人,她怎麼可能逃得出去。
他把所有人都支出去了,她一定會以爲可以逃走了,然後現身,他,就是在等着,等着她主動現身。
爾東浩坐在大廳裡等着貝若雪現身,而藏在荷花池裡的貝若雪又等着他離開。
兩個人都在等着。
貝若雪幾乎全身都浸在荷花池裡,時間長了,她感到了冷意。再說了荷花池不同游泳池,池底下面都是淤泥,池水也渾濁,她穿着裙子,對她身體影響很大。
烈陽當空照着,她雖然有荷葉遮陽,也覺得特別的難受。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悄悄地,貝若雪在池裡小心地往岸上游去。
等到她爬上池邊的時候,風一吹,她就感到了寒意。
史湘雨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荷花池周圍都沒有人。
貝若雪顧不得全身溼漉漉,小心地就朝別墅大門口逃去。
可是才走了幾步,她就覺得頭暈了。
不知道是逃跑讓她精神過度緊張,還是浸在水裡時間太長了,她覺得頭暈得很厲害,天,在她眼裡變成了兩個天,不停地轉着,那萬縷刺眼的陽光更加重了她的暈眩,她勉強地再向別墅門口走了幾步,再也無法堅持,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下了。
……
再次睜開雙眼,貝若雪發覺自己躺在了牀上,雪白的天花板正靜靜地俯瞰着她蒼白的俏臉。
身上溼漉漉的衣服也被換成了乾爽的。
她在哪裡?
一骨碌坐起來,又一陣暈眩襲來,貝若雪定了定神,等到暈眩逐漸退去,她才滑下牀。
“你還想逃嗎?”冷不防,一道低冷的聲音敲進了她的耳膜。
是爾東浩!
貝若雪這纔看到爾東浩正站在特大的落地窗前,背對着她站着。
她,被捉回了?
不,她記得自己沒有被捉,是她莫名其妙地頭暈,暈倒了。
那麼,她是被人發現了,被爾東浩重新關回了地下室?
房裡沒有開燈,很光亮。
這也不是地下室。
“我怎麼了?”貝若雪看向了爾東浩,淡淡地問着。逃跑前功盡棄,她估計再也無法逃離了。
心裡懊恨自己怎麼會頭暈的,她身體一向很健康的。
“懷有身孕,精神高度緊張,在陽光之下呆久了,所以暈了。”爾東浩轉過身來,大步地走到她的面前,深深地凝視着她,說着:“雪兒,不要逃,好嗎?留在這裡,嫁給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一定會寵你一輩子的。”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了大手輕柔地扳壓住貝若雪的雙肩,語氣全是哀求。
在尋找她的時候,他在心裡想着,找到她了,就強行佔有她。
可是當他看到暈倒在地上,全身溼漉漉的她時,他除了心痛還是心痛,所有被她逃跑挑起的怒火瞬間煙消雲散了。
他抱起她,發瘋一般衝進了屋裡,顧不得了太多,親自動手替她換掉了身上的溼衣服,然後請來了醫生,替她看病。
在幫她換衣服的時候,她美麗的玉體,他完全看到了,可他居然一點也不想趁火打劫,像君子一般,迅速地替她換了衣服。
在醫生說她只是精神高度緊張,浸在水裡太長時間了,又懷孕在身,呆在陽光下時間也過長了,纔會暈倒的。
他也慶幸自己很快就發現了暈倒的她,否則出了什麼意外,他會心痛而死的。
“我不愛你。”貝若雪仰起臉,認真地答着。“我也不可能愛你,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是白,他是黑,黑白本是天敵,兩個人又如何走到一起?讓她放棄從警,她絕對不會。讓他漂白,或許他會願意,可是她無法抹掉他手上的罪惡。所以兩個人註定不能在一起。
“龍煜,愛一個人其實就是讓他快樂。你說你愛我,你就應該放了我,只有你放了我,我纔會快樂的。”貝若雪第一次,認真地和爾東浩談着兩個人之間的情感。
“如果能放,我會大費周章地把你綁到這裡嗎?”爾東浩苦笑着,那澀澀難掩痛楚的笑容,掛在他的脣邊上,有那麼一瞬間讓貝若雪也心痛。
“雪兒,我不會放了你的,永遠,永遠都不會。”爾東浩雙手略施力道,便把貝若雪扣進懷裡緊緊地摟着了。他的下巴抵在貝若雪的頭頂上,她的溼頭髮在她暈倒後,也是他親自替她吹乾的。
對她,他真的很用心,很用心去愛了。
可他的愛,連半點回應都沒有。
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在一廂情願,她心裡的男人是上官煉。
“龍煜,強扭的瓜兒不會甜。”貝若雪低低地嘆息一聲,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成熟了很多。
“酸甜苦辣,我都要。”
貝若雪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