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孽債四、弟弟

顧南成功求婚蘇里,心裡別提多高興,蘇里在圖書館查資料,顧南一步不離地跟着,蘇里擔心他的工作,顧南也早就請了兩天假專門陪蘇里。

“看你這打算,好像你預知到了結果一樣,要是我沒有答應呢?”

“你答不答應我都請了兩天假來好好陪你。”顧南說話間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蘇里的臉,蘇里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轉過頭看書不看他。

雖然求婚成功,但是顧南說,會等蘇里畢業,想結婚的時候再領證辦酒席。

其實蘇里是想嫁給顧南的,顧南對她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又是初戀,多美好。

但是顧南家在源城是首屈一指的富貴人家,顧南說他工作了,想負責蘇里以後的生活開銷,蘇里原本想拒絕,但是蘇爸打電話說,顧南對她誠心誠意,而且還讓他們老兩口不要因爲爲了蘇里再勞累了,所以希望蘇里能同意顧南的建議。

蘇里有些驚訝於父母的態度,她也不想還沒結婚就欠顧南太多,所以能省則省,還會在假期去工作存錢,顧南知道蘇里的心理,所以生活費沒有給蘇里多少,只是會給她點外賣,買衣服之類的,除了必要的生活費,都直接讓蘇里從他這裡拿錢。

蘇里深知自己欠顧南太多,所以在學校的兩年,蘇里拼了命的學習,她想好好畢業,找個好工作,讓她和顧南不至於差太遠。

兩年後蘇里畢業,顧南已經升職加薪,年入百萬了。

蘇里畢業這天,顧南親自來接蘇里,把蘇里的東西裝進後備箱,帶着蘇里先去吃了飯。

看着蘇里吃得差不多,顧南給蘇里遞紙巾,似詢問有期待地說:“裡裡,畢業了,去見見我爸媽,怎麼樣?”

“我這兩年都沒有回家,我想回去看看我爸媽!”蘇里有些爲難地說道。

“我早就安排好了,先去我家吃頓飯,明天在送你回家。”

“可是……”蘇里猶豫,她不是沒有想過去拜見顧南的父母,只是自己現在還沒有任何收入,假期工作存的錢也沒有多少,以顧南的家庭情況,不買好點的見面禮,只怕第一次見面就沒有好印象。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見面禮我都替你買好了。”

“那我工作了再還你錢。”蘇里說着,臉就紅了。

顧南揉揉蘇里的頭髮,他的女朋友還是那麼容易臉紅害羞,太可愛了。

蘇里跟着顧南走在大別墅的庭院裡,心突突直跳,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樣的人,有點兒害怕。

進了門,保姆已經把飯菜都端上桌了,看見顧南牽着蘇里進屋,趕緊招呼蘇里坐下,然後上樓去叫顧爸顧媽。

蘇里侷促不安得坐在客廳沙發上,內心直打鼓。

許是知道蘇里緊張,顧南握了握蘇里的手。

顧爸顧媽從樓上下來,蘇里趕緊站起來:“叔叔阿姨好。”

“這就是小裡啊?”顧爸熱情地拉過蘇里的手:“顧南這小子,早說他談了女朋友,卻一直不肯帶回家。”

“這不是帶回來了嗎?吃飯吧!”顧南把蘇里拉回自己身邊,帶着她向餐廳走去。

顧媽早已經在餐桌旁坐下,不熱情,也沒有表現出對蘇里的排斥。

蘇里尷尬地坐在顧南旁邊,顧爸也落了座。

保姆把菜上完,添了飯,就退下了。

蘇里總感覺顧南在他家裡的態度有點兒怪怪的,但是現在自己又不好意思問他。

吃完飯,保姆端上些水果就退下去收拾了。

蘇里顧南和他爸媽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正在蘇里想怎麼打破這尷尬的局面的時候,顧爸開口了。

“小裡啊,顧南和你說沒有,明天我們一起去你家提親?”

蘇里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地看着顧爸,又轉頭看向顧南:“學長,你?”雖然交往了兩年,蘇里還是習慣叫顧南學長。

“我說的只是兩家人先見個面,沒說提親的事。”顧南眉頭一皺,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顧爸。

“呵呵,是……”顧爸打個哈哈,不再說話。

而顧媽一直拿着遙控器轉換電視節目,不說話。

“我先帶裡裡休息去了,你們早點睡吧。”顧南拉着蘇里就上了樓。

進了顧南的臥室,蘇里緊張極了:“學長,你還是單獨給我個房間吧,第一次來你家,會被說閒話的。”

顧南看着蘇里,臉上的表情讓蘇里捉摸不透,心裡暗想顧南一家奇怪的氛圍,顧南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不知道該不該問他。

一把拉過蘇里,顧南急切地吻上蘇里的脣,雙手緊緊箍住蘇里的細腰。

蘇里明顯感覺到顧南情緒不對,平時他們親吻顧南都很溫柔,不知道顧南怎麼了?還是說他想發生點什麼?

但是嘴巴被顧南堵住,蘇里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蘇里都覺得有些缺氧了,顧南才放開她,但還是緊緊抱住蘇里,把蘇里放到牀上,脫了鞋鑽進被子裡。

蘇里心都要跳出來了,不知道顧南下一步的動作,蘇里紅着臉又不好意思問。

但是顧南只是抱着她,閉着眼睛挨着蘇里的肩膀,好像睡着了一樣。

蘇里心裡暗暗唾棄了自己一番,也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着了。聽到蘇里均勻的呼吸聲,顧南睜開眼睛看着蘇里的臉,喃喃道:“裡裡,對不起……”

第二天,果然顧爸顧媽和他們一起,說要去拜見蘇里的父母,光是禮品都裝了滿滿兩輛車的後備箱。

顧爸顧媽一輛車,有司機開車,顧南蘇里一輛車,顧南開車。

看着車子駛上高速,蘇里問顧南:“我怎麼感覺這陣仗不像見面那麼簡單?”

顧南微微一愣,隨即道:“裡裡,我想,我爸媽是要去提親的,他們一直催我結婚,這下,估計不會輕易放棄的。”

“但是,你放心,如果你不願意,我就依你,你想什麼時候結,就什麼時候結,不用在意他們。”

蘇里還想再說什麼,張了張嘴,又不知從何說起。

到了蘇里老家,車開不上蘇里那條路,只能停在下面,顧南提着禮品牽着蘇里,顧爸顧媽跟在後面,司機提着禮品走在最後。

進了院子,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孩子正坐在院子的水泥地上玩兒玩具。

聽見響動,蘇媽從屋裡出來,看見蘇里,臉上有一絲不自然的表情閃過,隨後就讓他們進屋,斟茶倒水。

顧媽從下車就開始四處打量,進了屋也不例外,雙手環胸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顧爸才進屋,蘇爸就熱情地迎上去:“親家,一路辛苦了。”

邊說邊把顧爸往沙發上引。

蘇里兩年沒有回家,家裡變化有點大,沙發換了,家裡原來的黃泥地變成了水泥地,原來老舊的窗戶也換了,電視冰箱這些家電也換了更好的牌子……

蘇爸和顧家父母在沙發上坐着聊天聊得火熱,讓蘇里覺得他們不像是第一次見面的樣子。

趁着蘇媽出去廚房做飯,蘇里跟了過去,生着火,看着蘇媽在竈臺後面淘米,蘇里忍不住問道:“媽,院子裡那個孩子是誰家的?怎麼沒大人看啊?”

蘇媽淘米的手停頓了一下,猶豫着開口:“裡裡,那是……那是你弟弟,叫蘇實願。”

蘇里愣住了:“弟弟?蘇實願?什麼時候的事?”

看着鍋裡的水冒着小泡兒,蘇媽嘆了口氣,把盆裡的米倒進鍋裡,又用鍋鏟攪了幾下,纔來到蘇里旁邊,坐在長凳上。

“裡裡,你爸一直想要個兒子傳宗接代,生了你之後那十多年一直懷不上,到現在……沒抱希望的時候反而又懷上了,所以你爸說什麼都要……這是他畢生的願望……”

難怪叫蘇實願,呵,想起這兩年父母的態度,蘇里心裡沉了又沉。

“所以這就是你們一直拒絕我回家的原因?”

“不是拒絕你回家,你說你在打假期工,那僅有的幾天假期都用來在路上折騰苦的是你,還不如在那裡好好休息幾天……”蘇媽說着說着說不下去了,她看着蘇里冷到極致的臉,聲音顫抖:“裡裡,就算有了弟弟,你依舊是爸媽的女兒,你……你爸當時就是怕你多想,所以……”

“你們生孩子是你們的權利,我多想什麼?”蘇里語氣冷淡:“所以我爸讓我接受顧南來負責我的學費之類的,也是因爲蘇實願吧!”

蘇媽張了張嘴,到嘴的話卻說不出口。

蘇里撇撇嘴,眼裡有淚花閃爍,不再說話。

“裡裡,我和你爸老了,實願還那麼小,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啊!”

“沒辦法?那你們能換那些傢俱電器?還能把院子裡鋪成水泥地,以前你們可捨不得花那些錢!”

“裡裡啊,那不是我們花的錢啊,那是顧南他爸花錢換的啊,顧南他爸說你都是要嫁給他家的,所以他幫幫我們這些是應該的,你爸也說……希望你和顧南能幫幫實願的,他……”

蘇媽見蘇里拿着火鉗搗鼓着柴火,不搭話,後面想說的話梗在喉嚨,最後只是嘆了口氣,又去竈臺後面忙了。

蘇里努力盯着火,原來她爸爸在知道有了兒子後,就已經開始考量她這個女兒的用途了,努力忍着眼淚,但是鼻子酸得要死。

“裡裡,你去休息,這裡我來吧!”顧南坐到蘇里旁邊,接過蘇里手裡的火鉗。

蘇里破防了,她把臉埋進顧南的臂彎,無聲地哭着。

顧南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抱着蘇里的肩膀,輕輕拍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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