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防狼絕招!滋味怎麼樣?”白梅挑高了眉,甩甩又痛又麻的手,對着被自己一把掌打得面具都掉了的風莫忘笑得兩眼成了一彎新月。
“……”風莫忘深藍色的眼睛看向笑得燦爛的白梅,然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雖然他極力保持風度,裝作若無其事,但是他破爛的大披風、左臉一個鮮明的巴掌印,再加上他因爲腿間疼痛微微顫抖還帶着點內八的雙腿,實在是沒有了以前那種威脅、恐懼感。
白梅嘿嘿笑,估計風莫忘這會最想做的事就是雙手捂住自己的命根子,然後不斷跳腳減少那裡的疼痛。不論是魔還是變態,只要他是個雄性,鼠 蹊部永遠是他最脆弱的地方,白梅用了十成力的一腳,可不是鬧着玩的,她曾經榮獲過全國青少年散打武術比賽冠軍。好幾次!
“嘖!真疼啊!”巧姐目睹了那一腳以及一巴掌的全過程,樂不可支,笑得前仰後俯,還對着風莫忘嘖嘖嘆息,不忘替他說出他的心聲。
被摔到坑裡的毛球剛爬上來,就以仰視的角度見證了那狠辣的一腳,身爲雄貂的它雙腿一軟,不小心又摔了回去……
雪痕第一反應是夾了夾自己的雙腿,身子往前湊了湊,然後偷偷的歪頭看白梅,原來白梅也可以這麼兇啊!
“呵呵……哈哈哈……”風莫忘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越來越不正常了,疼成那樣了還笑,先是低低的笑得詭異,後來越笑越大聲,又狂又傲,不經意間還參雜着一絲絲的淒涼……
“糟了!”巧姐手肘頂頂白梅的肚子,似笑非笑道:“你那一腳威力太大,你看,都被你踢成瘋子了!”
“本來就是個瘋子!”白梅撇嘴,得意洋洋的雙手叉腰,昂首挺胸的站在雪痕的側後面,對着風莫忘高聲道:“你的蒼采苓也會這麼‘疼’你嗎?”
風莫忘緩緩擡頭,臉上的笑意仍在,聲音卻停了,他只盯着白梅微微咧嘴:“是啊,她哪會用甩巴掌這麼幼稚、不討好的方法?”高高在上的魔界公主蒼采苓,只要有不如意,就是手執鞭子揮過去,她身邊的人,除了她最愛的主君,也就只有寵愛她的父母沒有捱過她的鞭子。
沒帶面具的風莫忘,少了那份神秘、詭異感,驚悚、陰森的氣勢立減,再加上他臉上還帶着白梅的傑作——一個鮮豔的巴掌印,到顯出兩分蒼涼。
白梅輕咳了聲,說實話,這會,她有點相信雪痕說的那句話了:說不定風莫忘帶着那個面具,真的是爲了遮醜。在俊男美女不稀奇的魔界,風莫忘這樣的姿色平凡得有點不真實。蒼白無血色的肌膚,同樣有點蒼白的薄脣,規矩挺翹的鼻子,很大衆的臉型,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微蹙着的眉頭下那雙眼睛,濃密的睫毛襯托着一雙深藍色的眼眸大而幽遠,內裡還流動着珠玉般的華美色澤,那眼神裡所包含的東西高深莫測讓人無法捉摸。
這樣平凡的一張臉,如不是有那麼一雙美麗的眼睛增添了幾分顏色,被人稱之爲‘醜’也不過分。
“白梅,你說錯話了!”雪痕歪頭,十分認真的看着白梅:“不是你疼他,而是你讓他疼。你那一腳……”
雪痕後半句話在白梅的目光中慢慢消音:“好疼的樣子……”
“你也想試試嗎?”白梅跺了跺腳。
“我不想,我不要!”雪痕往前蹦了一小步,一手捂住雙腿間,護着自己的寶貝。
“那就乖乖的,眼睛注意盯緊他。”白梅遙指風莫忘,鼻子裡哼哼兩聲:“那可是個比狐狸還狡猾、危險的傢伙,稍不留神就被他陰了!”
“那麼麻煩幹嘛?”巧姐揉揉自己的手腕,眼神斜斜的瞟了眼風莫忘。漫不經心的說道:“反正留着也是個禍害,要不斬草除根,他天天來騷擾你怎麼辦?或者,你顧及着他那個未婚夫的頭銜?”
“鬼才顧及呢!”白梅皺眉,往前走了兩步,微微靠近風莫忘一點:“風莫忘,我也不是殺人魔,跟你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至你於死地,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吧!”
“嗯?”風莫忘懶懶的看了眼白梅,眼神閃了閃,擡手輕輕攏了攏自己的頭髮,然後右手一揚,消失的藍玫瑰重新出現在手中,他撇了眼雙眼瞪得大大隻盯着他的雪痕,若有若無的嗤笑一聲,然後手指了指地上,看向白梅:“在此之前,能不能把那個還給我?沒有它,我覺得很不習慣呢!”
白梅順着他的手指低頭一看,原來是他的那半張面具正好躺在自己的腳尖旁。
“反正都被看到了,還遮什麼遮?又不是什麼美人,還怕人看?”白梅撇嘴。
“這叫醜人多作怪!”終於從坑裡爬了上來的毛球呼哧呼哧滾到白梅的腳旁,惡意的在那個閃亮的面具上留下好幾個滿是塵土的小爪子印,然後十分囂張的凸起小肚皮:“看你怎麼帶!”
雪痕偷偷的拉拉白梅的衣角,引起白梅的注意才小聲問她:“那個,值錢嗎?”
“什麼?”白梅一愣。
巧姐笑,眼神在那面具上打了幾個圈:“以我專業的眼光來看,那是名家打造,手工相當不錯,雖然沒有他頭上那個寶石冠值錢,卻也價格不凡。”
ωwш ¤TтkΛ n ¤c ○ 雪痕的眼睛頓時閃閃亮,他可一直沒忘記如今破爛的小店要修復需要一筆不小的錢財。
見雪痕雙眼閃閃亮的瞪着地上的面具,白梅哭笑不得,他這愛財的毛病到底是跟誰學的?她壓根就忘了,是自己有事沒事拿扣工資威脅雪痕,讓他吃糖果沒有保障,纔會起這麼多小心思。
白梅彎腰撿起那個有點重量的面具,拿在手裡掂量了兩下,就把還印着新鮮爪印的面具遞向風莫忘:“咯,雖然有點髒了,擦擦就好!你要是嫌髒……反正你有的是錢,再去定做個吧!”
雪痕十分不甘願的瞪着風莫忘向面具伸過來的手。
“呵呵!”風莫忘輕笑兩聲,伸手……
卻不是接面具,而是直接去抓白梅的手腕……
“早料到你不老實!”白梅哼哼兩聲冷笑,她一直防備着呢。
面具一扔,然後雙手一擡,掌心向外;前挑,頂肩;雙腿蹬直,重心前傾; 一甩……
非常漂亮的過肩摔!
風莫忘頓時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藍色身影閃過,白梅嘴角越來越上揚,只等着肉體接觸地板發出的那一聲悶響傳來……
……
五秒過後,響聲沒傳來,風莫忘綿綿軟軟中透着笑意的聲音倒是響起了:“嘻嘻……采苓,你以爲我會在同一個人手上栽兩次嗎?”
白梅仔細一看,風莫忘那廝竟然雙腳離地一尺的半浮在空中,此刻,正對着白梅咧嘴嘻嘻笑呢!如果,他還帶着面具,這個姿態加上這個笑容的威脅力絕不止讓白梅倒抽一口氣,而是讓她腿軟得倒退兩步。
白梅瞪他半晌,此刻,她的腦子裡想起一句話。
面對調戲,要反調戲回去。
面對猥瑣,就要更加猥瑣。
遇到變態,就比變態還要變態。
所以,她也學他的,裂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嘿嘿笑上兩聲:“聽過以多欺少嗎?今兒就讓你見識一回!”
風莫忘的回答是,左手在袖袋裡掏了掏,掏了掏,然後捏出一個此刻正被雪痕牢牢抓在手裡的一模一樣的面具,衝着白梅晃了晃,然後慢條斯理的帶回臉上……
白梅撇嘴,瞪眼,手一揚,非常大氣的嚷了一句:“雪痕、巧姐……毛球,上,包!圍!他!揍死丫的,太變態,太囂張了!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