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百里陌煦覺得自己一定要抓緊時間和慕容煥多生幾個孩子,將她死死地套牢在自己身邊,這樣她便沒有機會招惹什麼桃花了。
一想到這一點,他竟有將慕容念一拳打暈的衝動。這傢伙實在可惡,難道不知道夫妻之間小別勝新婚麼?更何況,自己和煥煥已經“分別”的太久了!
“只是覺得他怎麼說走就走了,連招呼也沒打。”慕容煥不是沒感覺到百里陌煦的吃味,不過有慕容念在場,她也不好多說什麼,略帶失落地站起身來,“小琴都準備好了,哥哥里面請吧!不過可不要喝太多哦!”
“念太子難得在我們府上喝次酒,煥煥這麼說倒顯得爲夫小氣了,難不成捨不得拿酒給你哥哥喝?”百里陌煦笑着牽起慕容煥的手,和她一起向屋裡走去。
慕容念走在兩人身後,看着兩人的手十指緊扣,眸光不由得深了深。這一次來徹徹底底瞭解了百里陌煦此前對煥兒的種種付出,也看到了煥兒心裡有多在意百里陌煦,就連那陪在她身邊多年的妖孽蘇怡鳴也黯然離開,這讓他覺得自己等待的希望愈加渺茫。可是,他還是放不下。有一種感情早已深入骨髓,叫他如何放棄?
桌上放着一罈梨花蕊,尚未啓封就已經有酒香飄來。火玄卷着喵喵站在桌前,眼巴巴地盯着,口裡的哈喇子不斷溢出。
“小武,這酒還有吧?”百里陌煦見狀忍俊不止,轉身看着站在門外並未入內的小武。
“王爺,自然還有。”小武挑了下眉,“需要屬下再拿集壇來麼?這可是五十年的陳釀,烈得很!”
“本王康復倒也值得慶賀,小琴已經在阿明屋裡另備了一桌,你拿一罈去,叫上神醫和隨風,再帶上火玄、妮妮和王妃的其他靈獸,你們今夜也樂呵樂呵吧!”百里陌煦說着坐了下來。
“是,王爺!”小武話音未落,火玄已經撲到了他的身邊,搖着尾巴,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小武拍拍它的頭,帶着它去了阿明屋裡。園子裡的下人全都識趣地退開,不該偷聽王爺和念太子說話。
慕容念也坐了下來,瞟了一眼慕容煥,徑直伸手取過酒罈,拍開那封口,給自己和百里陌煦各倒上一大碗,“今兒個我們用碗喝,喝個痛快!”
“哥哥,這樣會不會太急了?!陌煦的身子尚未大安呢……”慕容煥見狀有些擔憂,看看桌上的菜餚,“要不你們先吃點東西吧。”
“這女兒家嫁了人果然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以前在夜嵐煥兒事事都以哥哥爲先,如今卻一口一個煦王爺,讓哥哥好生嫉妒!”慕容念說着揚手就將一碗酒喝了個底朝天,斜眼看着百里陌煦,神情中略帶着幾分挑釁。
百里陌煦淡淡一笑,拿起面前的碗,瀟灑地幹了。
慕容煥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覺得這兩人之間氣氛有些詭異,讓她心裡生出一絲不安來。哥哥和陌煦不是一直相處不錯麼,甚至這些年陌煦一直在暗中幫助哥哥幫助夜嵐,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己對陌煦太好,忽略了哥哥,讓哥哥難過了?
這麼想着,慕容煥走到慕容念身旁坐下,伸手爲他佈菜,“哥哥,嚐嚐這個好不好吃。”
“煥兒真乖!”慕容念寵溺地颳了刮慕容煥的鼻子,
見慕容煥親暱地依偎在慕容念身旁,百里陌煦微微蹙了下眉,隨即不露痕跡地看看桌上的菜,輕嘆了一聲,“小琴備的菜不錯,可是怎麼沒有蓮子羹?”
慕容煥聞言連忙起身,“我馬上去做。”
“吩咐廚房的人做來便是,煥煥何必自己動手?!”百里陌煦搖頭。
“蓮子羹倒也不費事,正好待會還可以用來醒酒。反正我坐在這裡看你們喝酒也無趣,不如我去做吧。”慕容煥說着就向門外走去。
“叫上妮妮陪你!”儘管本意就是要將她支開,百里陌煦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一想到她親手爲自己做羹湯,心裡還是很甜蜜的,這丫頭一直都知道自己愛吃甜食。
“好!”慕容煥應着,向小廚房走去。以前煦王府是沒有小廚房的,但當年百里陌煦宣佈將王妃禁足梅苑養病,就特許在梅苑開了個小廚房,每日由管家葉伯親自送食材過來,避免梅苑的人與外界接觸。故而,慕容煥此刻便是在自己園子裡的小廚房忙活。
“幹嘛要把煥兒騙走?見她坐本太子身邊,你吃醋了?”慕容念看向百里陌煦的眼裡充滿了戲謔。
“那是自然,本王的女人,豈容他人肖想。”百里陌煦淡淡回了一句,看向慕容唸的眼神卻格外犀利。
“你!”一個“肖想”瞬間激怒了慕容念,“本太子是煥兒的哥哥,百里陌煦你這話是不是過了?難道她就不能坐在本太子身邊?就不能與本太子有所親暱?在沒有嫁給你之前,她哪日不與本太子在一起?!”
“嫁給本王之前的事情,本王管不了,但嫁給本王之後,她便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要將她看好。”百里陌煦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酒,話裡有話地看着慕容念,“原來念太子還知道自己是煥煥的哥哥,本王以爲你早就忘記了。”
“你……”慕容念臉一白,手猛地握成拳,又猛地放開,端起面前的碗狠狠灌了下去,似乎自己喝的是水而不是酒。
“念太子這是何苦?梨花蕊可是烈酒,這樣喝很容易醉倒,也品不出此酒的好來。”百里陌煦低嘆了一聲,優雅地抿了一口碗裡的酒,隨即夾了一塊三色龍鳳放入嘴裡細細品着,末了讚道,“這小琴的手藝倒是精進了不少,以後本王、煥煥和佑容有口福了!”
慕容念哼了一聲,也夾了點菜胡亂塞進嘴裡,卻因爲心裡有事,行同嚼蠟,壓根沒品出什麼味道來。
“本王知道念太子在意煥煥,不過有的事情已經是既成事實,念太子又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學着放下,不但對你是件好事,對煥煥,乃至你的孃親和父王,都是好事,不是麼?”百里陌煦擡手給慕容念倒上酒,“若你心裡不痛快,本王陪你一醉方休便是,只希望酒醒之後,你能將一切都放下!”
“百里陌煦,你這話什麼意思?”慕容念猛一擡頭,發紅的眼睛死死盯着百里陌煦。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放下煥煥,這一生只當她是妹妹……”
“你,你都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誰告訴你的?!”慕容念心裡大驚,“煥兒她知道麼?”
“這天下還沒有本王想知道卻查不出的事情。”百里陌煦看了慕容念一眼,喝了一口酒,“你認爲本王會把此事告訴煥煥?本王不希望她難過!”
“你也認爲本太子不配愛她?!”慕容念一下就怒了,“本太子告訴你,百里陌煦,要不是父王,煥兒怎麼可能嫁給你!若當初父王不是那麼狠心,煥兒一定是本太子的女人!”
“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如果當初?本王只知道煥煥如今是本王的王妃,而念太子你,則永遠是也只能是她的皇兄!”百里陌煦眼裡波瀾不驚,猶如古井無波,清澈的鳳眸靜靜地看着慕容念,“煥煥已經嫁給了本王,替本王生下了佑容,而且她愛本王,難道你還不該死心麼?”
“死心?!”慕容念痛苦地揉了揉眉心,“本太子何嘗不希望自己能對她死心,何嘗不希望自己能笑着看她幸福就好?可是,這麼多年的感情,哪裡是說放就能放下的?我們相依爲命了十四年,接近四千個日日夜夜,她的一切早已融入我的生命,我如何能死心?”
“你看看那蘇怡鳴,不過是與煥兒在一起兩年多,便已經無法放下,而本太子與煥兒共同生活了十四年,如何能割捨?”慕容唸的眼裡全是傷痛。一直以來,他對慕容煥的感情都是秘密,如今被百里陌煦直接挑開,這傷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是這樣的疼!
“念太子,你與煥煥之所以能有那十四年的相伴,只是因爲你是她的哥哥,若不是這個身份,你能在她身邊親密無間地待上十四年麼?你對她的感情,本王從不否認,你對她的好,本王也知道是發自真心,可是,你們的確不能在一起。你的父王一片苦心,你爲何就不能理解呢?若你一意孤行,受傷的不僅是你的父王和孃親,還會傷及煥煥!”
百里陌煦輕嘆了一聲,“但凡是可以,本王相信當初你孃親和父王都不會讓煥煥來西林和親,都會考慮你的請求,向她挑明真相,讓她和你在一起,不是麼?煥煥從來都把你當哥哥,從前是,現在是,今後還是,你又何必要改變什麼?難道你不相信本王能給她幸福麼?!”
“百里陌煦,若是不信你,本太子早就將煥兒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