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既然知道妹妹不能喝這普洱茶,就該煮個別的茶啊。妹妹也很想嚐嚐姐姐的手藝呢。”冷羽馨一看那炭爐的位置和桌上茶具的擺放,便猜出這是慕容煥在給衆人煮茶,故意嬌滴滴地略帶埋怨,就好像慕容煥故意爲之一樣。
“若煥兒未卜先知,知道冷王妃此時要來,一定也不會煮這普洱的。”沒等慕容煥說話,慕容念先笑着開了口,只是他雖然在笑,可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不過冷王妃系高棉國長公主,什麼茶沒喝過?煥兒手藝粗淺,她瞎胡鬧的東西只怕會辱沒了你。”
“念王爺說笑了,姐姐的手藝想必和你們的母后一樣出色。”冷羽馨沒料到這慕容念如此護慕容煥,連忙自圓其說。
“煥兒並無出色之處,與冷王妃相比也是一無是處,實在慚愧!”慕容念說着站起身來,看向百里陌鑫,“壽王,本王第一次來西林,很想在這都城四處看看,不知壽王可願意盡地主之誼?”
“本王很榮幸!”百里陌鑫連忙站起身來,“念王爺是現在就想出府?”
“正是,本王想和煥兒一起出府走走,斗膽請壽王作陪,不知壽王意下如何?”
“那本王就好好爲你們做個嚮導!”百里陌鑫心裡暗喜,冷羽馨,這慕容念可是你推到本王這邊來的。
“煦王爺,冷王妃有孕,想必不能隨意出府,你們夫妻分別半月,一定有很多私密話要說,本王就不打擾你們了。”慕容念說着,一把將慕容煥牽起,率先向外走去,那氣勢一點也不輸給這比他年長的百里陌煦。百里陌鑫搖着摺扇陪在一旁,三人說說笑笑一路遠去。
“煦哥哥,這個慕容念脾氣也太古怪了吧,馨兒不過是隨口調^笑了一句,他就生氣了?”冷羽馨委屈地看着百里陌煦,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不用理他!不過是個孩子罷了。”百里陌煦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牽起冷羽馨,“走,我送你回蘭苑去,梅苑晦氣,以後馨兒還是少來爲妙。”
“嗯,煦哥哥,馨兒本是不想來的,我也擔心這梅苑陰氣太重,對我們的孩子不好。可是我又擔心我要是真的不來,王妃和這個念王爺會說我架子太大。思前想後,我決定還是來湊湊熱鬧,沒想到反倒把念王爺得罪了。”
шωш¤ттkan¤¢ o
“架子大又如何?本王喜歡!再說了,區區一個夜嵐國的念王爺,本王還沒放在眼裡,若不是父王與夜嵐簽訂了協議,本王根本不會飛去夜嵐救他。請他來府上,已經算給足了他們兄妹面子,馨兒根本不用太在意。”百里陌煦牽着冷羽馨,一邊安慰一邊走出梅苑,身後的小琴聞言皺了皺眉,隨即低頭開始收拾。
百里陌煦將冷羽馨送回蘭苑,推說自己在夜嵐邊境半月,身上沾染太多血腥氣,怕對孩子不利,不能陪冷羽馨同牀,回竹苑沐浴去了。
冷羽馨也不挽留,嫁入這王府兩月,她已經知道了百里陌煦的一些“怪癖”,不在女人園子裡留宿,不在女人園子裡沐浴,晚上同房時不喜光亮、不愛說話,也不讓人隨意觸碰他的身體。
雖然這些習慣冷羽馨也覺得不是很能接受,覺得妨礙了自己和百里陌煦的進一步親暱,妨礙了自己全面施展媚^術,但她很清楚,百里陌煦打小就是個有個性的人,她冷羽馨沒傻到要去觸犯他的底線。
要知道這王府的女人衆多,若自己太持寵而嬌,反倒可能惹怒了煦哥哥。姑姑說了,任何時候,都要在自己男人面前裝溫柔裝順從,否則他睡過了、吃到了、膩味了,就可能又跑去別的女人那裡了。要想長久得到一個男人的寵愛,溫順是必不可少的法寶。所以,不留宿就算了,不共浴也就算了,只要你隨時來,只要我先生下兒子,一切盡在掌控。
竹苑的浴室此刻氤氳着一層暖暖的水氣,百里陌煦泡在那裝滿熱水的木桶中,微閉着雙眼,腦子裡全是慕容煥撫琴唱歌以及親手煮茶的過程。這個野丫頭,靜若處子動若狡兔,每一面都讓人慾罷不能,自己似乎真的上心了。
而且,這種上心似乎與當年對存存的感情還有些不同。至少和存存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只是覺得心境平和、快樂,從未想過佔有。可如今面對這野丫頭,自己的內心卻有一種壓不住的欲^望衝出來,在每一處感官裡叫囂着、呼喊着。
正如此刻,全身泡在這熱水裡的他,只覺得血脈噴張,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流到了一個地方。
對從未破功的百里陌煦來講,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當即大喝了一聲,“小武!”
小武慌忙推門進來,只見王爺的頭露在水面上,古銅色的肌膚透着暗紅,他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在努力剋制着什麼。小武一驚,“王爺,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
自家王爺每次和那冷羽馨近距離接觸之後一定會沐浴泡澡,小武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今日見百里陌煦送冷羽馨回蘭苑,他就早早命人在竹苑的浴室備好了水。此刻見王爺這表情,似乎有些不舒服,難道他的內傷發作了?
“去,給本王擡幾桶涼的井水來。”百里陌煦的聲音有些暗啞。
“涼水?這水太熱了?”小武有些不解,這水溫可是自己親自試過的,絕對合適啊。
“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廢話了?還不快去?!”百里陌煦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是!”小武不敢多話,當即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七八桶涼水放在了浴室裡。
待下人們退了出去,百里陌煦猛地從桶裡站了起來,水珠順着他完美的身材,順着脊柱、胸、腹往下滾。他大步走到那幾桶涼水旁,提起涼水從自己頭上淋下來,一桶接一桶,直到某個地方不再昂揚。
沐浴結束,百里陌煦回了內室。推開門,隨風坐在裡面。
“王爺,你回來了?”隨風當即走上前雙膝跪在百里陌煦面前,“隨風鑄成了大錯,還請王爺責罰!”
“隨風,此事你雖然有錯,但本王這些日子已經想過了,事已至此,也許也並不是壞事,既然要掩人耳目,這樣更能讓人信服。只是……”百里陌煦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着隨風,眼眸黑如深潭。
“王爺,隨風明白,不管你最後如何處置,都是應該的。”百里陌煦的話雖然說得隱晦,但隨風自然懂他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百里陌煦在桌前坐下,虛手一扶,“先起來說話,本王要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是,王爺。”隨風站起身來,認真回答百里陌煦的每一個問題。
隨後,百里陌煦去了書房,和小武密談了很久。慕容念、慕容煥、姑蘇卿,以及自己的母后,太多的疑點都沒能逃過百里陌煦的眼睛。甚至那什麼方言,百里陌煦都要小武派人一一去查證。
“王爺,莫非你真的懷疑夜嵐有不軌之心?王妃也是他們安插在你身邊的棋子?”小武沒想到王爺纔回來半天,就有這麼多發現。
“在沒有查實之前,一切皆有可能!”百里陌煦低垂着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射出一道完美的弧形,遮擋了他眼裡的情緒。
“可是,皇后娘娘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啊,她不可能和夜嵐相勾結來害你吧?!她的動機和目的是什麼?當年皇后娘娘的確也是因爲愛極了皇上纔會遠嫁西林的。”小武最想不通的就是百里陌煦要他暗中去查東方慀淼。
“小武,本王並沒有說母后想害誰。本王只是想知道她與姑蘇卿一家到底有什麼關係,真的只是手帕之交這麼簡單麼?本王的直覺,這裡面大有故事。否則,當初母后爲何執意要本王娶王妃?如今爲何又對那慕容念如此親近?”一想到東方慀淼面對慕容念難掩的激動和親暱,百里陌煦就覺得心裡有些犯怵。再想到慕容念與自己那麼相似的一雙眉眼,他心裡竟有一個特別糟糕的想法,難道,慕容念也是母后的孩子?
不,不可能!這慕容念比自己小很多,若他真是母后的孩子,那就說明母后對父王不忠。這怎麼可能?父王的性格自己很清楚,母后若是做出這樣的事情,恐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當年的往事一下全浮現在百里陌煦腦中,壓得他有些煩躁。
“你先安排人去查查,最好再查查,本王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當年爲何會一起歿了。”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也許這兩位老人的死也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明白了,屬下這就派人分別去查!”小武轉身走了出去。
百里陌煦服了藥,盤腿坐在書房的小牀上,打坐調息。真氣在體內運行了兩個周天,他睜開眼睛,渾身覺得無比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