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麼在意他接近我,應該在他身上下功夫,憑什麼要我離開?難道就因爲我沒錢沒勢,就活該被犧牲,活該尊嚴讓別人踩在腳底任意踐踏嗎?”
“你太激動了,我只說你們不適合並沒說別的,站着聽別人講話是件很沒禮貌的事,坐下吧。”聽着她的言語憤恨,安若琳淡定的看着她。
林品甜眉皺的更緊了,她真是搞不弄了,這要擱往常,安若琳早就反脣相譏了,可這會兒竟然這麼平靜。
儘管覺得很怪異,但她還是坐了下來。
“你究竟想怎麼樣?”
“只想跟你平靜的說些話,希望你能聽我把話說完再離開。”在這之前,安若琳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天對林品甜這麼‘和顏悅色’。是她的女兒啊,儘管以前她對她並無好感,可骨肉至親,血緣是永遠無法磨滅的痕跡,對她,她有着彷徨,有擔憂,也有爲人母淡淡的喜悅。
“你說吧。”林品甜直直的盯着她。
“對陸亞尊,你瞭解多少?我不是他的生母,這件事你應該早就知道。”
“沒錯。”
有錢有勢,控制慾強,自傲不可一世,這大概就是她對他的瞭解吧,至於其他的,她未深及思考,不可否認,除了表面上,她並不瞭解那個男人,也許是她,不願、不想、不敢去深入瞭解吧。
安若琳話鋒一轉試探的問,“我聽說你是由你父親一人扶養長大的,你母親呢?你對她有印象嗎?”
看着林品甜抿緊的脣角,她的心有些微微提起。
“這應該是我的私事吧?安董事長似乎管的有些寬了?”林品甜有些不悅。
“我只是關心……”
安若琳猛然噤聲,林品甜看着她的眼神帶着諷刺,“關心?我沒聽錯吧?什麼時候我這個區區小演員能勞安董事長關心了?”
不能怪她句句帶刺,實在是安若琳的話太過反常了。
林品甜甚至荒誕的想,這女人不會沒吃藥吧?
雖然被她的話堵的很難堪,但安若琳必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一瞬間恢復她原有的氣勢,“算了,不說這些了,可能陸亞尊是我和你之間唯一的話題。”
“我也覺得用不着拐彎抹角。”
“你愛他嗎??”她的眼神鋒利如勾,死死的盯着林品甜。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林品甜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跟陸亞尊的差距太大,愛這個字,太沉重了,她根本不敢想,她愛不起。
“你不愛他,是嗎?”她的反應安若琳盡數收入眼底。
“愛怎麼樣?不愛又怎麼樣?”她下意識裡反駁。
“同是女人,你以爲我爲什麼這麼篤定你不適合陸亞尊?先不說家世背景,就單單說感情,你配不上他,雖說愛情裡不能計較誰付出的多少,但在我看來,幾乎是他單方面的付出,你只是自以爲被迫的在享受,你所謂的自尊其實就是自卑罷了,還有一個你一直放在心上的舊愛,你連自己究竟愛誰都不清楚,又有什麼資格配上他,再說身家背景,只要他願意,多的是名門淑女倒貼他,怎麼樣都比你這個即沒有身家又弄不清楚心意的人強,對吧。”安若琳毫無顧忌的說。
“我說了,我並沒有強迫他留在我身邊,你用不着跟我說這麼多道理,你大可心敲昏他綁走或者任何方法帶他離開,我想我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告辭,安董事長。”冷冷的丟下話,林品甜轉身就走。
而這次,安若琳並沒有攔住她,只是神色不明的望着她的背影。
也許她的提議還不錯,必竟這個‘女兒’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威脅。
而此時安若琳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的房門外,面色深冷的陸亞尊望了一眼關閉上的房門,擡起腳步跟上不遠處的林品甜。
“唔!”
一個拐角,突然橫出一條手臂把走神中的林品甜扯了過去,呼叫聲還未喊出,脣便被粗魯的堵住了。
揮舞着雙手掙扎之際,她看到了強吻她的人。
“陸亞尊?你……呃……”
陸亞尊不發一言,只是漠然的望着她,扣住她後腦的大手強硬的將她託向自己,再次掠奪她的紅脣。
“唔……放開……”林品甜驚惱的漲紅了臉,微弱的掙扎在他看來不值一提。
一個轉身,狠狠的將她壓向牆面,抓住她作亂的雙手壓在頭頂,火熱的脣舌齧咬着她。
驚覺他的企圖後,她死死的咬緊牙關,不馴的瞪着他。
“張嘴。”
飽含****的冷聲帶着嘶啞。
她誓死不降。
冷脣掀起一抹邪佞的笑,看着她不安的頭皮一緊,來不及細想,下一刻,胸前失守被他放肆的揉捏着,緊接着脣上一陣刺痛。
“痛……”
有力的舌趁機橫驅直入,狂野的吸取她脣裡的甘甜。
林品甜被他挑逗的一陣頭腦發昏,身子軟軟的被他頂在牆上,任他欲取欲求。
“嗯……”
身體熟悉的快感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猛然回神,察覺到腹間抵着她的東西,臉上又是一陣火辣,“會有人……別在這……”
“那我們換個地方。”渾身的**正待發泄,陸亞尊恨不得當場把眼前的女人拆吃入腹,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也不管裡面有沒有人,一腳踹開了離他們最近的房門。
踹上門後,陸亞尊抱着她直奔那寬大的雙人牀,把她往牀上一丟,接着壓了上去。
“陸……唔……”看着他飽含****的雙眼,林品甜微微輕顫,隨後便被男人奪去了脣。
“我要你,立刻,馬上。”
隨着不容質疑的低吼,大手粗魯的扯落她身上包着的浴巾,然後那件使她的身材更顯姣好的比基尼也壽終正寢。
他的手似帶着火焰般一點點將她的身體點着,理智早已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只剩下身上不斷戰慄的快感。
她的呻吟被他堵在口中,只能不斷的弓起身迎上他,接受他**的撫摸。
纖弱白皙的身子被他整個環在懷裡,看上去是那麼的契合。
一個猛力進入,他放開了她的脣,還來不及呼吸,連串的嬌吟不斷溢出,爲他們這場愛慾盛宴配上優美的音符。
縱慾過度的下場就是渾身上下如千軍萬馬踩過一般,痠軟乏力。
“唔。”
林品甜從不適中醒了過來,思緒仍有些迷茫,腰間的鐵臂勒的她有些透不過氣來,有些不耐的扭過頭,一張被放大了的冷峻面孔映入眼簾。
記憶剎那間回籠,感覺自己的面頰正在不正常的燒紅着,低頭看着胸前慘不忍睹的吻痕,眉頭不受控制的抽搐。
到底還是又栽他手裡了,被他輕而易舉的又吃幹抹淨了。
心底一陣自嘲後,她忍不住擡手撫上陸亞尊的眉頭,熟睡中的他,少了些冷漠多了分柔和,年輕的面孔無不散發着男性的魅力。
‘呯呯!’
有些詫異的捂住胸口,只是這麼看着他,她的心跳已經超出頻率。
你愛他嗎?
忽然間,安若琳犀利的問句閃過腦海,她從未正視過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到底是什麼感覺,可能真的是自卑在作祟,她沒有那個自信能跟他這樣的男人會有一個好的結果,不光是身份的差距,還有以前那些種種的過往,都是橫在他們之間的距離,更何況,他身邊早已有了一個女人。
想到謝藝冰看自己的眼神,如水的瞳眸瞬間黯然。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頭頂忽然響起低沉的話語,嚇了她一跳。
“沒想什麼。”別開視線,她看向別處。
他什麼時候醒的?
下鄂一痛,面帶不悅的陸亞尊強迫的將她扯向自己,略嫌粗魯的啃咬着她的脣,直到兩人快喘不過氣來才放過她。
“幹什麼你?”林品甜微惱的瞪他。
“時間還早,你這麼快就醒來,看來是精力不錯,既然這樣……就繼續吧。”冷抿着脣透着一絲放蕩的危險以有若有若無的火氣。
嬌顏驀地漲紅,雙手抵在壓在她身上的男性胸膛,“你瘋了,放開我?”
先前被他的吻弄的思緒全無才被他牽着鼻子走,現在她極其清醒,而且她確定自己的已經很累,絕對經不起他再折騰。
“你現在才知道,早在遇到你那一刻,我陸亞尊就已經瘋了。”爲了得到她,早已淪爲愛情的瘋子,爲了她,不顧一切,爲了她,義無反顧,偏偏她卻視而不見,因爲她,他可以等可以忍,但終有極限。
她的心不能給他反應,那就只能從她身體上得到了。
沒給她多少喘息的機會,他狂亂的吻再次如雨點一般朝她撲面而來,而她只能狼狽的抵抗。
“等……等一下,你冷靜一點,陸亞尊。”林品甜就算腦子再不濟,這會兒也察覺出男人的異樣了,“我去見過安董事長了。”
陸亞尊瞬間停下動作,大手仍霸道的扣在她的腰間。
見他不再輕舉妄動,她鬆了口氣,再讓他折騰下去,她只怕招架不住。
“我知道。”低沉的嗓音中聽不出絲毫情緒。
“所以,你聽到了。”她的話是肯定句,所以這也能解釋他的異樣了。
“我也很想知道你的答案。”沉默了片刻,因爲他的一句話,就連空氣中那曖昧的氣息都消失不見了,只剩嚴肅。
“我……”
“說說看,是愛還是不愛。”
“對不起。”眼眸垂下,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線,林品甜淡淡的說。
聽到她的回答,他環在她腰間的大手不自覺的收緊,冷脣也抿的更緊。
良久,他沒說話,她也沒吭聲,直到一陣讓人心底發寒的笑聲泄出。
忍着腰間他帶給的痛,她有些茫然的望向他,那是怎樣一副表情?她無法用言語形容,只是那笑聲,讓她的心一陣發酸,由中漫延的苦澀讓她透不過氣來。
面前的人真的是陸亞尊嗎?什麼時候他竟然有這樣的一面,她不是木頭,不是沒感覺,只是不敢面對他的感情,現在,她終於把他給傷了嗎?
“呵呵,對不起,好輕易好不負責任的三個字,林品甜,你對我,就只有這三個字嗎?”他有些控制不住力道的扯過她的身體狠狠的拉向自己。
“你是我的債主,除了這個,我和你之間再無其他,如果你有別的什麼想法,我只能跟你說對不起。”林品甜迎着他的目光緩緩的說。
“哼,所以,你跟我上牀也是在還債了?還真是廉價啊?”他怒極冷笑。
“你……你放開我!”他的口氣讓她難堪,可她卻不能說什麼。
也許一開始,她抗拒,可最後,卻是情不自禁了。
呵,還真是難辦,似乎有什麼她極力想要否認的事實就快要否認不了了。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覺得我的話傷到你了?那麼我呢?你想過我是什麼感受嗎?知道嗎,其實你很殘忍。”陸亞尊抑制不住的笑。
隨着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她的臉色就越蒼白,直到忍不住痛吟出聲,陸亞尊這才察覺自己失控的傷了她。
突然,他鬆開了她,林品甜默默坐起來環視了一下週圍,最後低聲說,“麻煩你把我的衣服拿過來。”
她必須離開,這個房間讓她感到窒息,陸亞尊的鬆手竟讓她一瞬間的失落,她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今晚住下來,明天再走。”他聲音淡漠。
“不行,明天劇組還要開工,今晚必須回去,我不想因爲我一個人耽誤劇組的進度。”她毫不猶豫的反對。
“是不想面對我吧?”他無情的戳穿她的慌言。
“不是。”
“那就留下來,明天一早回去也來得及。”
“你一定要這樣強迫我嗎?不管是你還是安董事長,我的話都說的很清楚,我只想把債務還清,然後安安靜靜的過我自己的生活,我和你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再怎麼強求也只是擦肩而過,倒不如珍惜眼前人,謝藝冰真的很在乎你,你還是好好對她吧。”
陸亞尊忽地捏住她的下巴冷言,“我的人生不需要別人指手劃腳,更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至於愛誰不愛誰,我想要的人,就算她是地上的爛泥,我甘願爲她付出一切,反之,就算拿槍架着我,也休想我會接受,我去幫你拿衣服然後送你回去,我告訴你,我陸亞尊這一生第一次將自己的心這麼**裸的放在一個女人的面前,絕不允許你拒絕。”
下巴仍帶着淡淡的疼痛,而他的人已經起身撿起衣服拉回門走了出去,而那句帶着他獨有的霸道話語如誓言一般狠狠的震撼了她的心。
你何苦如此逼我,到此爲止不是對大家都好嗎?
而彼時踏出房門的陸亞尊正心身陰鬱的走着時,一道女性的身影擋在他的面前。
擡頭一看是謝藝冰,他的眼神更冷,“讓開。”
謝藝冰雙臂伸開攔住他,臉上混合了太多種表情,有憤怒,有妒嫉,有不甘,有傷心,“不讓。”
“滾開,我現在沒心情跟你演戲,我奉勸你別惹我,否則,你的安伯母也救不了你。”他緊攥着的拳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可見它的主人已經忍耐到極限瀕臨暴走。
“她有什麼好讓你這麼對她,我又哪裡比不上她讓你這麼對我?你別忘了我纔是你的未婚妻,而你,竟然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裡,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跟那個賤人鬼混!”善妒是女人的天性,而謝藝冰顯然將這一點發揚光大,良好的出身,讓她怎麼都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比不上林品甜,她費盡了心思,卻是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現在他竟帶威脅她,更讓她不能忍受。
“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辭,別再試探我的底限,就算她什麼都不如你,在我眼裡你也什麼都不是,別以爲品甜的落水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在安若琳的面子上,你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否則後果自負。”狹長的眸子冷光一閃,漾起一抹陰狠。
謝藝冰被他盯的心一寒,眼中帶着怯弱和心虛,但仍死鴨子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亞尊,我是你的未婚妻,是你未來的妻子,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嗎?”
無視她可憐兮兮的話,他冷笑,“我將來會有妻子,但我保證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你可以滾了。”
“我不,我是愛你的,我知道你一定也是愛我的,你只是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心……”
陸亞尊剛要發火,一陣讓他皺眉的香水味裘上鼻間,接着是謝藝冰柔軟的身子撲進他的懷裡,接着就要偷襲他的脣。
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伴着一聲痛呼,女性柔軟的身子摔倒在地上。
動作快的彷彿謝藝冰還沒沾到他就被甩了出去。
“這是你自找的。”對於他不在乎的,他一向不屑一顧,平時看在安若琳他會收斂,可這會兒,誰的面子他也不會給。
謝藝冰以極度難堪的姿勢跌在地上,憤恨的淚水流個不停,卻沒換來陸亞尊一個回頭,看着他絕然離去的背影,她的心被妒火燒的發疼,淚仍在掉,可她已慢慢起身,“林品甜,你等着。”
當陸亞尊拿着衣物回到房間後,林品甜並未多言只是沉默着穿戴整齊,然後兩人離開了酒店,一路上默契的都未曾講話。
謝到謝藝冰的電話,金老闆一瞬間有種出門沒看黃曆的錯覺。最近是怎麼了?一個林品甜搞得他有種前途無亮的感覺。
“原來是陸少裁的未婚妻啊,抱歉啊,剛手頭有點忙,勞煩你打兩遍,不知道謝小姐需要我幫什麼忙呢?”陸亞尊的未婚妻,用腳後跟想也知道肯定又是爲了林品甜唄!
電話對面的謝藝冰聽到他帶着討好的語氣,滿意的笑着說出自己的目的,“前段時間林品甜參加派對的時候不小時溺了水,可能傷了身子,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所以我提議你就把她調回國內去吧。”
很明顯謝藝冰的意思根本就不是關心林品甜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根本就是要她遠離陸亞尊而已。
金老闆感覺自己頭頂冒汗,柳菲菲讓他把人調出國,謝藝冰現在又讓他把人調回國,這不是搞他麼?唉,這錢頭,飯碗難端吶。
“可這戲已經在拍攝中了,臨時換角也是件麻煩事啊!”
“怎麼,很難辦嗎?一通電話而已,你旗下那麼多藝人,也不一定非她不可吧,也得給別人一點機會吧。”謝藝冰哪容他拒絕。
“這……”
“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喔對了,我現在正在開一張500萬的支票,署名是正你金老闆的大名。”
聽到她的話,金老闆的心咯噔一聲。
“謝小姐……”
“兩個零是太少了麼?看來是的,那我再加個好了。”謝藝冰帶笑的聲音充滿誘惑。
“不是……”
“金老闆,你幹一輩子都未必能掙到這個數,我奉勸你最好想清楚再開口,別說錯了話,到時候後悔莫及。”謝藝冰的笑聲略帶威脅。
金老闆此時飛快的動着腦筋,她的話沒錯,他一輩子都賺不了這麼多錢,拼盡全力到頭其實就是爲了錢罷了,5000萬對他來說絕對是個不上的誘惑,想要不着痕跡的把林品甜調回來也不是沒辦法,只是柳菲菲那到時要動些口舌,而謝藝冰,雖說還不一定會不會成爲陸亞尊的老婆,但看她這麼下血本,怎麼着他也不算吃虧。
“謝小姐說笑了,談錢多傷感情,我想了下,你說的沒錯,讓自己的藝人帶病工作確實是我這個老闆的失責,我會盡快將她調回來的。”
“嗯,算你識相,這張支票會跟她一起回去。”謝藝冰冷笑,貪婪也是有些人的天性。
“品甜……”楊麗欲言又止的望着低頭看劇本的林品甜。
林品甜頭也不擡,輕應了一聲,“嗯。”
“呃……”楊麗不自在的抓了抓頭髮,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整個人看上去很驕躁,表情很怪,一會走走一會停停。
終於,林品甜長嘆了口氣擡頭,無奈的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你再轉下去,我劇本都看不下去了。”
楊麗一臉得到大赦的表情衝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問:“你和老闆是不是吵架了?”
不能怪她多嘴,實在是最近這一段時間劇組裡的氣氛太過詭異,就算她神經再大條,也裝不到視而不見,林品甜和陸亞尊兩人之間太怪了,雖然表面上跟之前並沒什麼不同,老闆依然很關心品甜,品甜也接受他的關心,可就是有什麼不一樣了,她也說不上來,就感覺不對勁兒,這種情形是自從打那次派對回來之後開始的。
“你什麼時候見我們吵架了?”林品甜平靜的反問。
“沒吵架啊,那你們到底怎麼了啊?你知道不知道最近氣氛有多怪?大家講話聊天都不敢大聲,連玩笑都不敢亂開,生怕一不小心就遭滅頂之災了,我說,就算你們有什麼也不要牽連無辜的我們吶。”楊麗可憐兮兮的抱怨。
“你也太誇張了吧,我看挺好的啊。”
“哪裡好啊我的上帝,你都不知道有老闆出現的地方溫度都在零度以下,你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話說,上次你們好像沒跟我們一起回來,是不是那個時候出了什麼事啊?”楊麗一隻胳膊託着另一隻胳膊,手指摩挲着下巴,大膽的猜測。
“別亂猜了,他說不定一會兒就過來了,聽到你說的話會生氣的。”林品甜告誡她。
“哎,我說小姐,你不是哪得罪他了,趕緊給他哄哄,這樣你好大家都好!”
林品甜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眼睛裡閃爍着期待的小星星,“你以爲是過家家呢,他又不是小孩子,我買顆糖給他就一切ok了?”
“所以說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楊麗收起玩笑的面孔認真的看向她。
林品甜只是低頭苦笑,而她則聰明的不再往下問,有些問題,是沒辦法說的清的,更何況是與感情有關,那更是錯綜複雜。
“呃,該放飯了,你坐一會兒,我去幫你拿盒飯。”長時間的沉默讓人不覺有些尷尬,楊麗揚起手腕看了下時間。
“嗯,你去吧。”雖然她沒什麼胃口,但目前她需要一個人呆一會兒。
楊麗走後,她就這麼靜靜的坐着,看上去視線似乎是入在劇本上,其實心思早已跑的沒影兒了。
自從那天回來後,她和陸亞尊之間就變了,他仍舊是每天都會出現在她身邊,仍在關心她,可就像楊麗說的,不一樣了,她雖有些無所適從但只能沉默,想到他,不由的皺了皺眉,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可他,卻並沒出現,他,去哪了?是有事還是……?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楊麗的身影飛快朝她奔跑過來,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她的臉上帶着氣憤和不平。
她這是……怎麼了?
“氣死我了!這不戲弄人麼?”楊麗邊走邊罵。
“發生什麼事了?”
看着林品甜詢問的眼神,她滿臉的怨氣,“這都什麼事啊,我剛去拿飯,還沒走到地方就被導演叫了過去,結果竟然是通知劇組收工,收拾東西明天準備回國,你說氣不氣人,金老闆腦袋是不是長包了,大老遠的跑來這裡,他一個電話打過來讓咱們打包回去,你說這不是折騰人是什麼?”
“怎麼會這樣?導演怎麼說的?”
“導演好像氣的也不輕,臉都黑了,我問他,他說具體的他也不清楚說是回去再說。”
林品甜雖然遺憾卻並未像她一樣生氣,“算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回去就知道原因了,你也彆氣了,收拾東西吧。”
“可是……”楊麗還是爲她不公。
“好了,拍不完的戲不差這一部,而且可以明天就可以回宮也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外面的世界再好,還是想念自己的那片國土啊。”林品甜笑着安慰她。
“呃,說的也是。”
兩人相偕離去,這一整天陸亞尊都沒有出現,而這一夜,林品甜失眠了。
第無數次翻身,掙扎糾結的望着手機,上面顯示着陸亞尊的手機號碼,只要她輕輕一點觸屏上的撥通鍵,不到一分鐘她就能聽到那人的聲音,可就是這微薄的距離,折磨了她整整一夜,直到天亮也沒有按下去。
帶着一對黑眼圈面對楊麗詫異的目光,她的解釋是,即將歸國一不小心太激動,就失眠了。
“劇組訂了下午兩點的機票,這裡距離機場有一段距離,時間還有剩,導演說大家可以趁着這個時間到轉一下,12點半在機場會合以免登機時間發生變動。”楊麗興奮的轉述着導演的話。
這是到目前爲止難得的讓人開心的好消息。
林品甜輕笑了下,“現在還不到八點,時間是還充裕,你跟別人搭伴去玩吧,小心別迷路了。”
“那你呢,不一起麼?楊麗有些可惜的問。
“我就不去了,我再休息一會兒,放心,我訂了鬧鐘不會遲到的。”
“對喔,你臉色很差耶,要不我留下陪你吧,看你這樣子我還挺不放心的。”
“行了吧,難得出趟國,就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我沒事只是沒睡好,快去吧。”林品甜催促她離開。
“真的沒問題?”楊麗有些懷疑的看着她。
“真的,我發誓。”失笑的推着她離開後,林品甜頓時像被抽乾了精力似的朝牀上跌去。
明明很困,卻怎麼都無法睡着,手裡仍死死的抓着手機。
心底已經不受控制的呼喊了一千一萬遍,陸亞尊,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就要回國了,你再不出現,就見不到了……就算什麼關係都沒有,至少……至少……見個面,道個別,好嗎……
胸口泛起一陣陣窒息,讓她難受的想哭又極力忍住。
正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時,那個讓她失眠了一整夜的人直接撞開門就衝了進來。
“品甜!”
她一愣,自牀上翻身坐起,收起心底的情緒迎向他的視線。
“你來了!”
“聽說你們要回國,怎麼回事,戲拍的好好的怎麼不拍了?”陸亞尊眼含急燥的望着她。
“停工了,具體原因回去才能知道。”望着他,她平靜的說。
總算見到面了,這就夠了吧?爲什麼她覺得心裡仍是空落落的?
“其他人呢?”他一步步走近她說。
“下午的飛機,還有時間出去走走,到時在機場集合。”
“那麼你呢?爲什麼沒走?”真真切切走到她跟前,他緊提的心才放了下來,也終於注意到她的臉色以及那濃重的黑眼圈。
眸中不由漾起憂心,“你的臉色很差,我就不在這一會兒,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讓我以後怎麼敢放你一個人。”
一股暖流不容她抗拒的流入心田,似乎已經習慣性的接受他對自己的關心。
“昨晚沒睡好,所以就留下來補眠了。”
陸亞尊心思微轉,隨即一震,眼神有着極易察覺的驚喜,雖然只是一種可能性,可足以讓他很開心,“是因爲我嗎?昨天公司事比較多,一忙就到半夜了,我不想打擾你休息,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你們要離開的消息,讓你擔心了。”
林品甜臉上帶着不自然的暈紅,別開視線否認道,“你誤會了,不是因爲你,只是因爲可惜這部戲罷了。”
上揚的脣角瞬間落下,眸子的溫度也降了下來,她想快點賺錢的心思他太瞭解,可那抹暈紅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本以爲他肯定又要冷言相向,沒想到下一刻自己被他抱進懷裡,寬厚的胸膛散發的溫度讓她下意識裡眷戀。
最後了吧?就讓她再吸取些他的溫暖。
“品甜,其實,也許你並不也瞭解你自己,你對我並不是無動於衷,可卻是故意視而不見,你這樣只會讓我對你更加的欲罷而不能。”
溫柔而深沉的話讓林品甜一陣心顫,接着脣就被他堵住了。
他的吻,從未像此刻這般小心翼翼,那麼輕柔,彷彿被吻着的自己是他至愛的寶物,那種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讓她的心再次燙了起來。
不含****的吻在兩人快要窒息時停了下來,柔順的任他抱着,她想靜靜的感受這一刻。
“是因爲要走了,所以纔不反抗的?”他沒有怒,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說,那眼神似乎把她看的透徹。
“你是不是太瞭解我了?”她坦然承認。
“呵,爲了你我可是做足了功課的,只怕我比你還要了解自己。”他撇嘴一笑,接着說,“不過你別高興的太早,你甩不掉我,因爲,我決定跟你一起走。”
林品甜愕然,“啊?”
“你現在的表情還真是傷我的心呢?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我已經把我的心毫無保留的遞給了你,怎麼可能給你機會讓你拒絕?我等了這麼久,我不接受任何意外的情況發生,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再掙扎也改變不了。”陸亞尊看她的眼神彷彿自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你……這是何必!”她低下頭。
“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讓秘書打電話訂了機票,本來想着如果在這找不到你就直接去機場,不過現在的情形看來,上帝還是站在我這邊的,不是嗎?”他笑的自信,彷彿突然間豁然開朗。
“爲什麼你突然間又……”她忍不住問。
“突然間變的比之前還熱情是嗎?在知道你要回國以前我想不求別的,就那樣呆在你身邊給你你想要的距離,可是在知道你要離開那一刻,我恍然,得到你的這條路已經這麼不容易,我不能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我要留你,即便留不下你,也要跟着你,就算是纏、賴,我都要繼續跟你糾纏下去。”
“你這是要耍賴嗎?”聽了他的話林品甜有些哭笑不得。
“只要目的達到了,過程手段都不重要。”
“我確信,你真的瘋了。”他怎麼可以這麼瘋狂?
“我就當你這是在誇獎我的能幹。”他輕笑。
“你可以再自大一點沒關係。”反正這除了她沒別人。
“聽了我的話,你不是感動而是這種玩笑的語氣,見鬼的是我並沒有不高興,反而很開心。”陸亞尊黑眸深沉的笑望着她。
“博君一笑,深感容幸,不過我臉上深深的刻着四個字,不知道比我還了解我的你有沒有看到?”她沒好氣的說。
“什麼?”
“哭笑不得。”
“呵呵。”他先是輕笑了兩聲,接着就越笑越happy起來。
“麻煩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ok?”仍被他抱在懷中的林品甜,聽着他的胸膛因笑聲而震動着,莫名的也跟揚起了脣角。
“看看你的黑眼圈還真是礙眼,反正還有時間,我陪你休息一下。”說着扣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兩人跌向身後的大牀。
“唔,不,不用了。”被他這樣抱,睡的着纔怪。
“少廢話,閉上眼睛睡覺。”他揚手捂住她的雙眼強迫她閉上眼睛。
“呃,我真的不困。”她忍不住又開始臉紅。
“真的?你確定?”陸亞尊看着她眸光微閃,嘴角帶着不懷好意的笑。
“真的。”
沒發現掉進陷阱的小紅帽,只差沒舉雙手雙腳保證。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做運動吧。”揚起壞壞的笑,他一副摩拳擦掌準備開動的樣子。
林品甜瞪大了眼睛,“做……運動……呃……”
該死!這會兒,她的臉估計能紅的滴出血來了。
“上次之後,已經好些天沒碰你了,看你的表情,也很期待吧?”
“先生,你在說笑嗎?”她見鬼了纔會期待!
“來吧!”
越來越靠近的兩張脣幾乎就要碰到一起,林品甜急促的呼吸着,不能否認,她並不抗拒眼前的男人,可能她真的在期待着他的吻落下。
“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尖銳的叫聲打破了一室的溫馨。
突然造訪的安若琳與謝藝冰均面色不善的望着房內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