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聲音一起,人已飛身而至,雙掌齊出,迎向赫連飛魚和李懷風,轟轟兩聲巨響,李懷風飛退而回,赫連飛魚凌空接連兩個後空翻,卸去力道,穩穩落地。
李懷風往後飛退,瞬間到了東方三老面前,東方森一步跨出,伸手接住李懷風,往後一鬆一兜一圈,卸去力道,將李懷風放在了地上。
僅僅一招,高低立判!
來人以一敵二,卻一掌震退兩人,明顯修爲高深,而赫連飛魚借後空翻卸去力道,也屬於巧勁,最次的就是李懷風,在來人面前,竟然不堪一擊,要不是東方森及時出手,只怕當場就得倒地。
赫連飛魚一落地,立即怪叫一聲:“來的好!你終於露面了!”
他這次出動,甚至明知道三方聯盟受到了攻擊都不出手,就是爲了此人!
此人在他心中,纔是心腹大患,必除之而後快,而且他非常清楚,赫連家要想獨佔六門,必須先殺此人!
也就在來人一招擊退赫連飛魚和李懷風的同時,海龍女忽然面色激動了起來,從後面一下撲在來人脊背之上,顫聲道:“銘東哥,是你嗎?我知道一定是你!”
“我曾無數次夢見過你我重逢的場景,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放不下我,就算我有千錯萬措,我始終是你的龍女妹妹,就和以前一樣,只要我遇到了危險,你一定會及時出現在我身邊。”
“銘東哥,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刁蠻任性了,我再也不要離開你!銘東哥你知道嗎?你離開我的這二十多年裡,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着你,你的音容笑貌,你的溫柔體貼,我從來都不曾忘卻。”
“你來了!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銘東哥,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你不要再丟下我,我實在也無法再忍受沒有你的生活!”
海龍女雖然已經年過四十,可在自己朝思暮想的愛人面前,卻矜持全失,心聲吐露,宛如戀愛中的少女,直似要將這些年來所有委屈、心酸全部吐露一般。
來人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緩緩轉過臉來,一張夜叉面具冰冷,可一雙眼神之中,已經充滿了憐惜。
而東方森一招接下李懷風,立即轉頭看了東方木一眼,低聲道:“應該是了!”
東方木往前一步,沉聲道:“老朽東方木,敢問一句,來人可是楊其修楊老弟的後人?”
這話一出口,李懷風心裡就頓時一驚,他是知道東方三老與楊其修的關係的,他也知道夜叉男是站在楊子那一邊的,這要是一相認,只怕東方三老就不會幫自己出手對付此人了!
赫連飛魚卻面無表情,當初在牛首山赫連飛魚、狄蒼海和閻鐵山三兄弟曾與這夜叉男交過手,此後就嚴密注意此人,分析過此人真實身份的可能性,他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楊銘東,所以倒不吃驚。
海龍女此時看見了夜叉男的眼睛,已經激動的渾身顫抖,雙目不有自主的流下淚來,這雙眼睛,她太熟悉了,多少年的魂牽夢繞,終於在這一刻相遇,一顆心都快要從口中跳出來了。
夜叉男又嘆息一聲,輕輕將海龍女的手拿開,輕聲道:“一別經年,你可安好?”
海龍女一聽到這一聲問候,再也忍耐不住,一下撲進了楊銘東懷中,放聲痛哭,邊哭邊說道:“我不好!我過的一點都不好!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沒有一天是開心的,銘東哥哥,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夜叉男緩緩取下夜叉面具,露出一直隱藏在面具後面的臉龐,雙目明亮,雙眉如刀,鼻樑高挺,神色堅毅,青梗梗的鬍渣子更顯陽剛,與楊子有六七分相似,正是楊銘東。
楊銘東一現出真面目,就對海龍女道:“海妹先不哭,我既然出來了,就不會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離開,你先退到一旁。”
一句話說完,一轉身,對東方木一抱拳道:“小侄楊銘東,見過東方伯父!之前家父在世的時候,常和小侄提起過東方伯父的威名,今日有幸得見,東方伯父果然神采非凡。”
東方木一聽,頓時一愣,脫口而出道:“其修不在了嗎?怎麼可能?他年歲不大啊!”
楊銘東道:“家父年輕時受傷太多,待到年歲大了之後,就撐不住了,已經過世近十年了。”
東方木昂首嘆息一聲,隨即看向楊銘東道:“時光飛逝,歲月如刀,沒有想到當年一別,竟成永決!看樣子我欠其修的人情,只能下輩子還了!”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道:“我見你剛纔戴着夜叉面具,可是繼承了其修六芒神衛之職?”
楊銘東已經顯了相,也就沒再隱瞞,一點頭道:“正是!小侄現在是六芒神衛之一,但並不是繼承家父之職,而是繼承的六芒摩羯之職!”
東方木又是一愣,脫口而出道:“六芒摩羯,他還沒死嗎?你怎麼會繼承了他的六芒神衛?那你父親的六芒神衛又傳給了誰?”
楊銘東淡然一笑道:“這本是隱秘,但東方伯父既然相問,小侄不敢隱瞞,家父之六芒神衛,在犬子楊子尚在襁褓之中時,就已經傳給了犬子。”
東方木第三次一愣,隨即神色如常,拍手大笑道:“好好好!一門三神衛,當真了不起!其修啊其修,爲了六門安寧,你也真是捨得!”
這時赫連飛魚冷哼了一聲道:“六芒神衛是六芒神珠的守護者,現在卻成了楊家的囊中物,到底是舉賢不避親的大無私,還是以權謀私利的小算盤,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東方木冷冷的看了一眼赫連飛魚,並沒有說話,楊銘東卻笑道:“飛魚兄,你一路尾隨我,從天津衛到這東海之濱,所想所要,你我心知肚明,在這裡污衊家父爲人,只怕你還不夠格吧?”
赫連飛魚老臉一紅,目光一狠道:“楊銘東,我懶得與你呈口舌之利,要是識相,就乖乖合作,不然的話,今天這臨海斷崖,就是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