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在地窖裡賞玩了夜光杯直到傍晚才戀戀不捨地拿着回到了家裡。
剛進到家裡,林悅的父親林正就問道:“悅兒,那個生意做得怎麼樣?”
其實像今天這莊生意,林正按理說是到場的把關,不過今天他最後打消了這個念頭,將來自己的生意反正是要交給兒子的,林正也是有意想讓自己兒子鍛鍊一下,早點接手家族裡的生意。
像林正這樣,用一千兩黃金讓自己兒子練手,不得不說林正的膽子也真是大呀。
聽到父親的問道,林悅高興得說道:“父親,今天這莊買賣,我敢說,是咱們當鋪有史以來最大的一莊買賣,整整花了一千兩黃金,把庫房裡面的黃金都用得差不多了……”
“什麼?一千兩,還是黃金?你……你怎麼不先告訴父親我,讓我去把把關,萬一遇到騙子怎麼辦?”林正一聽是一千兩,還是黃金,嚇了一跳,從案几上跳了起來,把案几上面的茶水打翻在地。
自己原來想今天這莊生意最多也不過幾百兩白銀,虧了就虧了,就當是給兒子的一個教訓了,沒有想到這個代價是如些之大,整整一千兩呀,還是黃金,這把整個林家的家底都差不多清了個空。
林正的心裡在滴血,指着自個兒子:“你……你……你”半天你不出來。
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反正生意都做完了,總不能不講信譽反悔吧?那以後誰還敢把東西拿來當?再說了古董這行業,講究的是眼力,要是自己眼力不好,打了眼,買了假東西,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自認倒黴。
“那掌櫃也真是,怎麼能讓你胡來呢?也不知道攔一攔你。”林正心裡好像在滴血一般看着自個恨鐵不成鋼的兒子。
“父親,你都沒有見到東西,怎麼就認定是虧了呢,你就這麼不看好你兒子我的眼光?”林悅一看自己父親看自己的眼光,就急了,你還沒見到東西怎麼就認定是買虧了呢。
“你是什麼樣的貨色某還不清楚,別忘了你是我兒子,我還不瞭解你嗎。”林正看着自己兒子那着急的樣,差點就暴粗口了。
不過在唐朝,古人的罵街也就那幾句話,什麼田舍漢,田舍奴的,跟現代罵人不帶髒字是沒法比。
林悅把自己拿一個上等的檀香木做成的盒子輕輕地放在案几上,看到一眼自己的父親說道:“這裡面就是今天那一千兩黃金當下來的東西,值與不值,父親一看便知。”說完,輕輕地打開檀香盒。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樹上的鳴蟲在催促地吱吱吱地叫喊着,好像在說:打開,打開。
只見裡面用一塊上等的紅色絲綢包裹着,紅色的光芒從裡面閃耀着,發出光來,林悅像拆開牀上熟睡中的佳人被子般輕輕地打開來。
“這……這……”林正被眼前的杯子震撼到了,說不出話來。
擡頭看了看座在對面的兒子。
林悅滿意點了點頭。
“好,好,好。”林正看着眼前的杯子,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父親,這個買賣做得值吧?這可是我跟掌櫃商量後做下決定的,一千兩黃金,一點也不虧,現在就是拿出去賣也不止這個價了。”林悅看到自己父親被夜光杯震憾的樣子,得意的說道。
心想自己當時在地下的庫房裡面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不也是一樣嗎。
“嗯,是不錯,剛纔是父親錯怪了你了,像這樣會發光的杯子,何止千兩黃金,嗯,不錯,悅兒今天的這個買賣做得好。”林正知道剛纔是錯怪自己兒子了,改口誇了林悅兩句。
“像這樣的寶物,都是作爲家傳的,誰還拿出去賣呀,這個就作爲咱們林家的傳世之寶。”林正高興地說道。
接着林悅叫人拿來一壺葡萄酒,在自家的花園裡跟父親用夜光杯喝了起來。
“今天的事情,都有誰看見?”林正手裡拿着夜光杯,喝着葡萄美酒,喝到高興的時候,問了林悅一句。
“除了掌櫃外,就是店裡的幾個夥計,就沒有外人了。”林悅答道。
“明天給他們點銀子,讓他們把嘴巴管住了,別到處去說,否則就……”林正說道。
林悅知道父親的意思,是擔心店裡的幾個夥計把今天店裡收了這個寶物的事情說出去,於是答道:“父親放心,明天我知道怎麼做。”,接着想想單雄信臨走時交給自己的一張白紙條來,匆匆地從長袍裡面拿了出來。
“悅兒,這是?”林正問道。
“哦,這個是今天當東西的田公子臨走的時候送給我的,我一時忘記了,現在纔想起來,也不知道寫了什麼。”接着林悅在林正的面前慢慢地打開單雄信送的那張紙條來,只見那張紙條寫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好詩,真是好詩呀,父親,你看。”林悅說着把紙條交給了對面的林正。
別看林悅跟林正是個商賈,可是肚子裡也是有一些文采的,平時也是讀四書五經,詩詞的好壞,馬上就能看得出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林正細細地品讀了兩遍,自言自語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好呀,絕世的寶物,再配上這首絕世好詩,現在我敢保證,有了這首詩,這個夜光杯拿出去,肯定不下五千兩黃金。”林正激動地說道。
父子兩人在自家的花園裡高興地品着葡萄美酒,一直到深夜。
……
單雄信一行人經過兩天在海州的考察,終於選定了一個不錯的地方,決定定居下來。
這裡是海州府的東北面,東面靠海,有一條淡水的河流從旁邊流過,距離此地不過的地方還有一處十幾戶人家的村落,打聽一下也是早年流民在些聚焦形成的村落,村裡有一村長,姓東。
看好了地方,單雄信一行人又回到海州城裡,找林悅,看看他有沒有門路,把自己的戶口落了下來。
林悅一看到單雄信又來了,高興地迎了上去,說道:“感謝田公子的那首好詩,林某不知道怎麼報答田公子,田公子有什麼事情,但講無妨,林某一定會替公子辦得妥妥的。”
單雄信對林悅說是自己是剛剛人海外歸來。
可以這麼講,有了單雄信送的那首詩,夜光杯的價值不止是提高了一丁點,簡直是翻了幾倍呀。
“啊啊,不用這麼客氣,正所謂買一送一嘛。”單雄信看到林悅這麼熱情,又聽到他提起自己送他的那首詩來,笑了笑。
自己也是臨時起意,在網上淘夜光杯的時候纔想起這首詩的,也覺得般配,於是“打包”相送了,也算是一個完美吧。
單雄信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下,林悅拍着胸脯跟單雄信保證,不出一天,準會幫單雄信辦完,帶着單雄信一行人在海州城內的“政府機關”走了幾個來回,用兩天的時間才把戶籍的事情辦了下來。
其實戶籍第一天就辦理完了,第二天是去丈量單雄信要的土地的,單雄信塞了幾兩黃金給那官史,官史大手一揮,單雄信想要的地方都劃給了單雄信。
也就是現在亂世,流動的人口也比較多,一些由於前進時候外流的人,看到局勢慢慢地穩定,也陸續地回到故土。
朝庭爲了快速地增加人口,現在的唐朝對戶籍的管理還沒那麼嚴格,不然單雄信他們哪有那麼容易就在唐朝落了戶。一般說來,準確的地就是直到貞觀時期,要想在唐朝落戶,一般可分三個步走:第一步,由裡調查所轄各戶人丁土地狀況,經過縣團貌之後,編成手實。第二步,依據手實,編成計帳,這項工作仍由裡負責。第三步,依據手實、計帳,編成戶籍,這項工作則由縣負責。
送走了高高興興的那名“可愛”的官史,單雄信看着手裡的“戶口本”感嘆道:“他奶奶的,現在終於告別黑戶的日子了,從今往後,咱也是個大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