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蝶的話,陳老說道:“這人海茫茫,也不知道哪裡人士,這同名同姓之人這麼多,找個人比登天還難。”陳老說道,同時感覺這事辦成的希望極爲渺茫。
“哎,想起來了,那位田公子極好認,他們兩車馬車的輪子,都是用鐵做的,對,就是鐵輪子的馬車,人家都是用木頭做的輪子,全天下就只有他們用鐵來做車輪。”小蝶好聽看到了希望一樣,驚喜地說道。
“鐵製的車輪?此話當真?”原來是沒有希望了,這人海茫茫,到哪裡去找一個只有名字的人?全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這麼多,這要找到何年何月?原本陳老是沒有希望了,不過現在聽到小蝶這麼說,又精神抖擻起來,要說是有鐵製車輪做的馬車的話範圍又縮小了許多,這樣就好找了些。
自己如今也有五十多歲了,可還沒有見過有人用鐵做好的車輪呢,想來也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家,這樣就好找了些。
想到這,陳老笑得好像朵花似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找了許多,這樣的馬車世上少見,找起來也沒那麼難,真是在附近的話,問問人總會看到的。”陳老說完,喝了口水,接着安慰衛雨晴說道:“侄女只管在此好好學,待老朽去外面打聽打聽。”
“那就有勞叔父了,不過還不知道人家是怎麼意思呢,那田公子看那般模樣也不是個平凡的人家,如今侄女已經淪落成這樣了,不知道……”衛雨晴一想到現在的身份,有些擔心的說道。
“無妨,當真個有情郎,也不會在意這些,侄女只管等候就是。”陳老安慰的說道。
最後陳老對衛雨晴的學識作了瞭解,算是一次“摸底考試”。
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過程老鴇都沒有過來打攪一次。
關於陳老跟衛雨晴的關係除了在場的小蝶,就再也沒有人知曉。
“下了課”,陳老就向老鴇彙報衛雨晴的事情去了。
大廳,老鴇端坐在大廳中央,看到陳老進來,花似的迎了上去,問道:“如何,那個叫衛雨晴的丫頭學識如何?”
陳老肯定是要爲自己的侄女說好話了。
陳老故意看着老鴇不回答。
“陳老,您這麼看着老身做甚?老身又不是妙齡少女,早已經是落日黃花,有什麼好看的。”老鴇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有奇怪的看到陳老說道。
老鴇對像陳老這樣有着學識的文人很是尊敬,再說陳老那可是前朝經過科舉考試的的榜眼,前現代人的話說就是學院派,跟那些“半路出家”心裡只有半桶水,整天只會不懂裝懂的人來說,強得太多了。
現在但凡有點學問的人,那眼光巴不得放在頭頂上,眼光高得很,陳老可是爲老鴇教出許多有學問的藝妓,相當是老鴇的“教育部主任”,像陳老這樣有學問又肯到這裡來屈尊來這裡爲她教藝妓的人可不多,她可不敢把面前的這名老人給得罪了。
“恭喜夫人,喜得一佳人,看來將來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也不知道夫人走了什麼運,哪裡買的這個佳人。”陳老知道面前這個老鴇是個把錢看得比她自己性命還重的人,先是投其所好,恭喜她,讓她高興高興。
“先生這話怎麼說?”老鴇聽到陳老這個“專業人士”的話,知道這個買賣肯定虧不了,心裡高興,故意反問道。
陳老見到老鴇開心的樣子,慢慢說道:“那個叫衛雨晴的姑娘想來也是出身官宦之家,涵養極好,人又長得漂亮,學識的基礎又好,再經過我們哥幾個調教調教,將來肯定是個遠近聞名的青樓女子。”陳老說道。
見到陳老難得的看好一個人,老鴇開心極了,笑着說道:“那日後就麻煩陳老了,放心,只要把那姑娘調教出來,陳老的銀子一個不會少。”
“不過……”陳老好像有什麼事情,故意說到一半。
“怎麼了?陳老有什麼話,儘管說來,老身一定會盡力去辦。”
“那老朽就說一說自己的一些看法,請夫人蔘考。”陳老說道,見到對方同意,陳老接着說道:“某看那個叫衛雨晴是個多愁善感之人,這隻怕,只怕……”
夫人笑着說道:“哦,某還以爲是何事呢,陳老只怕不知道,這樣的女子才最適合做青樓女子,多愁善感才能博得那些文人墨客的認同,這個不用怕。”
多愁善感纔好呢,那些個個眼高於頂的文人向來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女子嗎?多愁善感才能讓人同情,使人憐愛……
老鴇聽到這個更加高興了。
當天下午,衛雨晴跟着陳老學習一些做詩詞的學問技藝,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老鴇帶衛雨晴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說道:“往後你就在此住下吧,好好跟先生們學本事,不然老身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好受。”老鴇惡恨恨的看着衛雨晴說道。
“是,雨晴都聽夫人的。”衛雨晴乖巧的說道。
老鴇看了看衛雨晴身邊的小蝶,把小蝶看得害怕極了,像見魔鬼似的,心裡打鼓的想:如今小姐有了着落了,不知道這個老鴇會怎麼處置我,會不會把自己買去做色妓。
一想到被那些粗暴骯髒的莊家漢糟蹋,小蝶看着老鴇心裡就害怕。
“往後你就做你小姐的丫鬟好好伺候你家小姐,要是讓你家小姐有個好歹,傷到了,將來我賣不出好的價錢,到時候老身就讓外面的那些巡邏的粗暴的漢子一個個的輪流糟蹋你,讓你死個痛快。”老鴇說完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小蝶,把小蝶看得差點尿都嚇出來了,只是是是是的應聲說道。
老鴇說完頭也不回地出去了,留下了衛雨晴跟丫鬟小蝶相擁而泣。
……
在海州城裡,單雄信在林悅家裡住了一晚,辭別了熱情的林父,跟着林悅駕着馬車前往林悅所說的人口買賣的地方。
一路上看到許多穿着破爛的窮苦人民在街道上或行走或乞討,偶爾有一些父母拉着自家的女兒站在街上叫賣着,寒風吹拂他們破爛的衣裳,小女孩們冷着打着寒顫,在風中瑟瑟發抖。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單雄信在馬車裡面看到街邊遠去的一個個單薄的身影,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可不是嗎,這年月,兵慌馬亂的,天災人禍,這百姓哪裡還有什麼活路,實在是過不下去的,只好賣兒賣女,像咱們家這樣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些世家都比不過,不知道咱們單家的祖輩們修了多少的陰德,纔有了今日咱們的生活,吃得包,穿得暖,知足了。”楊叔在巴里裡面一陣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