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如若嫦娥離月宮的美人,景閱也做不了他想了,他雖然不是之徒,但是有美當前,他也是不會拒絕的。何況這個美人如此才貌雙絕,在這個月下一舞如何能夠不討他的喜歡?
“小心一些,不要摔了。”景閱聲音溫和,帶着男性特有的磁性,他原本在宴上已經飲了酒,呼吸之中帶着點點酒氣,語調有些發懶。
唐攸雖然暗戀付南決多年,可到底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也沒有追求她的對象,對上景閱後,她全無招架之力,那男性獨有的溫暖氣息撲面而來,聽着他那磁性的聲音,整個人都迷醉了,臉更是紅得不行。
景閱將唐攸扶好,看着她淡淡一笑,“你可是這次的秀女?誰家的?”
唐攸有些臉紅,聲音糯糯的,“回殿下的話,妾身是唐太傅家的女兒。”
唐家?景閱想到那日他欽點的那個姑娘,不由得更是興趣滿滿,對了,她是唐攸,是唐錦兮的親妹妹。
想到這一點,景閱開始細細打量唐攸的姿容,卻發覺她眉宇之間很是熟悉,對了……竟是有那麼一絲與她想象。
“入秋了,怎麼好穿得這樣單薄?你看看,你的手已經這樣涼了。”景閱心情更是不錯,他攬住了唐攸,握住她的手,語氣裡盡是疼惜。
唐攸有些羞澀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景閱,小心翼翼道:“妾身見月色這般的好,就想乘興月下一舞,沒有想到竟是遇到了殿下……”她擡眸,用小鹿一般的眼神看着景閱,“妾身沒有打擾到殿下吧?”
景閱看了唐攸這樣的表情,就更是愉悅,眼神之中帶着些許愛憐,輕輕着她的臉,“怎麼是孤驚擾到了你嗎?”
“不不不,怎麼是殿下驚擾到了妾身,妾身如何當得起呢?”景閱的話,讓唐攸有些擔憂,連忙做出一副單純的表情,吐了吐舌頭,“妾身遇到殿下可是覺得很意外,很高興呢!”
景閱笑了起來,眼神之中帶着濃濃的笑意,愛憐的伸出手指颳了唐攸的鼻子一下,“孤邀你月夜同遊,你可是願意?”
“妾身願意呢!”唐攸瞪大眼睛,做出呆萌狀,隨後低下頭羞澀道,“殿下會不會覺得妾身這樣不矜持呢?”
景閱哈哈一笑,搖搖頭笑道:“怎麼會呢?你是孤的愛妾,與孤同遊誰敢說你個不是?”
唐攸與景閱漫步着,只是二人交談之中,更覺得相談甚歡,也就不想辜負這個美好的夜晚,景閱拉着唐攸的手,便去了自己的寢居。
景閱本就是禁火許久,加之唐攸眉眼與唐錦兮相似的那幾分,就更是禁受不住,何況還有唐攸身上那點點香氣,就更是讓她停不下來。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
景閱與唐攸自然是度過得很美好,事畢,景閱也沒有捨得放走唐攸,而是將她抱在了懷中。他摸着唐攸的臉,又輕輕親吻着唐攸的眉眼,心裡卻是在呼喚着唐錦兮的名字。
或許是因爲與管氏長得太過想象,很多人都忽略了唐錦兮的眉眼,其實與唐攸是有着幾分相似的。這一點就連唐錦兮與唐攸本人都沒有發現,不認識管氏的人,看了他們二人,也一定會從那略相似的眉眼中發覺,她們會是姐妹的。
唐攸卻有些迷醉了,她靠在景閱的肩上,輕輕嘟囔着:“殿下,自從您欽點了妾身入宮,妾身就好生歡喜,只是……您一直不來,妾身也有些失落。”
“攸兒這是在責怪孤沒有來找你嗎?”景閱摸着唐攸的臉頰,有些愛不釋手。
唐攸緊忙搖頭,在景閱的懷中蹭了蹭,“殿下,妾身哪裡敢呢?妾身只是想你。”
“怎麼?”景閱有些興趣,看着唐攸露出了笑容。
唐攸面頰一紅,低聲呢喃,“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景閱聞言,眼眸之中的笑容更濃,摸着懷中美人的柔軟髮絲,她身上發間的清香絲絲撲鼻,讓他更是滿意,將唐攸摟得更緊,“既然心悅孤,孤怎麼好讓你的心意白白辜負了呢?”
唐攸將手伸了過去,景閱也握住了唐攸的手,倆人又度過了美好而又和諧的。
景閱對着唐攸很是滿意,不似方清那般等了幾日,而是直接將唐攸封了個承徽,第二日就挪到了錦瑟宮去了。
只是個承徽自然不能滿足唐攸,她接連幾日勾着景閱,與二人琴瑟和鳴,和諧相處得猶如夫妻一般。景閱本就喜愛她那與唐錦兮相似三分的容貌,又珍惜那日月下偶遇之緣,也願意接連的寵幸與她。
唐攸根本不滿意自己此時正六品承徽的份位,一直唸叨着想要讓景閱再次賜封她,不求着良娣,哪怕是個良媛,也算是在這東宮裡可以揚眉吐氣了。
只是景閱對於唐攸畢竟只是寵,而不是愛。而良娣良媛的份位,也不是好輕易冊封的,一直是顧左右而言他,一直敷衍着唐攸。
心中焦急的唐攸,鋌而走險,在一次侍寢的時候給景閱吃了些壯陽的食物,又在屋子裡點了暖情香,嬌聲哄着景閱可以封她良媛的份位。
因着唐攸的確有心眼,且合他的胃口,景閱也不在意唐攸耍的小心思小手段,也就應了下來,答應唐攸等她有孕,便會封她爲良媛。
而唐攸確是等不得了,加大藥量與景閱歡好,可是卻偏偏出了差錯。
倆人正是兩廂情濃的時候,唐攸流出了大量的血跡,這頓時驚到了景閱,也嚇壞了唐攸。
等請來御醫診脈,這才發覺唐攸該是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她自己不知曉,又房事過於激烈,竟是導致流產了。得知這個狀況的唐攸大哭,而接下來御醫又將她一直在用助興藥膏的事情說了出來。
景閱雖然喜歡唐攸,可是並不喜歡人家算計於他,再加上方清的事情,這可謂就是景閱的逆鱗了。雖然唐攸沒有玩出什麼禁藥,可到底也遭了景閱的嫌惡。
方清自然是幸災樂禍的,直接將這個事情捅了出去,唐攸也就成了這京城之中的笑柄。
雖然知曉唐攸用的並不是禁藥,可是景閱還是疑心了,動手調查了唐府,卻發覺唐府也是不乾淨的,尤其是姜氏那邊。景閱並不想動唐家,於是給付南決去了消息,希望他背後調查。
也就有了付南決憂愁接信一事。
見過了去調查的士兵,付南決便沉默了下來。凜南那邊的人竟是不知道何時遭遇了滅族,且是手段極其殘忍的滅族,凜南一族幾百口無一生還,;凜南的線索算是斷了。
付南決憂愁的垂了垂頭,忍不住有些怨懟景閱,身爲東宮太子的景閱,不是沒有自己的手下,可是卻偏偏將付南決當手下用,真是手段不高明。
冷靜下來的付南決,還是決定去看看唐錦兮。他好好的反思了一下,這件事情的確是他不好,他太沖動,手段太殘忍,應該去與唐錦兮認錯纔是。
唐錦兮甜睡一覺,醒來的時候,就只有陳老在她身邊,阿莉羅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唐錦兮四處看了看,找不到來了,便是有些心裡打鼓,雖然知道陳老不會再傷害自己,可她仍然害怕。
陳老也有些尷尬,笑了笑關心問道:“傷處疼不疼?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啊?”
“沒,我很好。”唐錦兮搖搖頭,“您放心吧!”她想到陳老坐在這裡的目的,補充上了這一句。
聽到了唐錦兮這話的陳老,頓時露出了笑容,“好好好,我放下心了。”她頓了頓,隨後帶着歉意說,“錦兮,實在抱歉,我昨夜那般對你,知曉了你的身份後,我萬般後悔。”
“我沒有怪您,真的,您不用太過在意。”唐錦兮微笑了起來,過去就過去吧,眼前這個老人也不是有意的,她一直拘泥着一個誤會,對於倆人都是不好的。
陳老看着唐錦兮,不由得滿意一笑,隨後就有些傷感,“若是素然看得到你現在這樣,一定會很是開心的。”
“您……”唐錦兮雖然知曉了這是‘舅舅’可是卻不好開口了,因爲唐錦兮並沒有給自己提起過這樣一個舅舅。
“我是你舅舅,你孃親的兄長。”陳老倒是不在意地說起,“你爹想來沒有告訴你,你還有我這個舅舅吧?”
唐錦兮點點頭,笑道:“付南決跟我說了,您是我的表舅。”
“我是你親孃舅!”陳老失笑起來,解釋道,“南決他爹想來也不太清楚,我們涼州陳家是百年的醫藥世家,我母親,也就是你外婆是上一代家主,因着是個女子,便也與士族管氏聯姻,陳家需要有人繼承,管氏也是一樣。你外婆生了兩兒兩女,你母親與我隨父姓管,我與你姨母隨母姓姓陳,鬧不清楚的,都以爲我們是兩家人,其實是一家纔對。”
“那麼您爲何……”唐錦兮有了疑惑,如果這個陳老是‘唐錦兮’的親舅舅,那麼爲何從不去看她?而是……
聽唐錦兮這樣問,陳老的眉目之中染上了一絲憂傷,也帶上幾分愧疚,“你母親難產離世,我也是怨懟過你。也在想,要不是她懷上了你,執意要生下你,也不會讓逍宸沒有了孃親,我沒有了妹妹。”
聽了這話,唐錦兮便萬分同情起在自己盤風寨那位了,哥哥怨懟,舅舅也怨懟,當爹的不再在意,幸虧是自己頂替了她,不然還不定怎麼被欺負呢!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