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的提議很讓李元吉心動,齊王不齊王的其實也並不重要,反正他是李世民的親弟弟,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即便是沒了齊王這個封號,敢主動惹他的人也不多,真以爲那些姐姐妹妹們都是吃乾飯的?
就是一羣公主站出來替自己撐腰,也能嚇尿那幫傢伙。
若是能從李世民這裡得到一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李元吉倒是挺樂意就這麼苟活下去。
“免去齊王也行,只是二哥,能不能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讓兄弟做個太平盛世的富家翁?”李元吉立即沒心沒肺的答應下來,看向李世民。
“元吉莫鬧,幽州那邊不去便不去了。”
李世民一臉的尷尬,李元吉這招以退爲進,倒是逼的李世民束手無策。
然而李元吉已經將話說到這一步,李世民便是想退也不可能了。
李元吉已經表明了態度,寧可捨去一身的王位與榮耀,只願做一太平盛世富家翁,而對於李世民的提議,李元吉更是毫不爲動。
你所擔心的那些野心神馬的,你老弟我都沒有,我只要自由,爲了自由,我可以神馬都不要。
的確如同李元吉所料,李世民就是在試探李元吉以及李淵。
李淵的興奮,讓李世民心中猛然一顫,若是李元吉與李淵想法相同,那麼李世民就真不能放他出宮了。
不過還好,李元吉一口拒絕了他的提議,並且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結果雖是滿意了,可憂慮也並非全無。
李元吉要爲李承業他們報仇,李世民無法剝奪李元吉齊王稱號,而帶着齊王稱號的李元吉,高士廉絕非是他的對手。
又是一兩難的抉擇,可這次卻沒辦法向其他人求教,李世民必須要當場給出答覆,否則他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將會暴露在陽光之下。
“既然如此,孤便命人在長安城中單獨劃出一坊給元吉新建王府,差人於全國各地,爲元吉篩選美人。”李世民無奈的說道。
只能暫時這樣了,但李元吉絕對不能脫離他的監控,出宮,無非就是換一個地方而已,篩選美人,也更有利李世民對其的監視。
“哼……”
一聲冷哼,李淵甩手離去,對於這兩個兒子,李淵算是失望透頂。
一個心機賊深,一個無心無肺,不求上進,只知道苟活。
一頓宴席不歡而散,李元吉暫且居住宮內,等劃出一坊之後在搬出去。
對於這個結果,李元吉已經是很滿意了,即保住了王位,又能離開太極宮這地方,那感覺,就像是那啥一場似的,別提有多爽了。
一想到那啥,李元吉心中便是尷尬滿天飛,前世沒這個條件也就不說了,現在守着楊氏這麼個大美人,可卻依舊要過着單身漢的生活,理由是自己身體初愈,不宜行房。
誰特喵說俺身體不行的?連試都不讓試,你咋知道呢?
回到武德殿,狗腿子宋忠正蹲在殿門口啃着幹蹦蹦的大餅。
看到李元吉回來,宋忠被嚇的瞬間將大餅塞入袖口,連忙抹了把嘴上的乾麪粉,滿是恐懼的看向李元吉。
“殿下,奴婢剛纔……”
“不是說了讓你安心養身的嗎?莫不是手下無人可使?”
李元吉眉頭緊皺,暗道宋忠還真是敬業,拖着受傷的身體,仍是不肯歇息,什麼事都要自己親自上,這樣的忠僕上哪找去?
“殿下,此事事關重大,奴婢這也是擔心其他人漏過了什麼,奴婢的身體已經不礙事了。”宋忠興奮的說着,士爲知己者死,自從替李元吉擋了一劍,宋忠好似感覺到了自己整個人都蛻變了。
“罷了,這事由你操辦,人手可從護衛中選幾個機靈的,你不必整日奔跑,每日只許定時出宮與其接洽便可。若是再敢讓本王發現你不老實養身,本王便用鐵鏈將你捆在這柱子上。”李元吉指着大殿外兩人合抱粗的柱子。
“諾,奴婢明白了。”
看着宋忠一個人蹲在角落啃幹餅,李元吉的心情也不大好受,更何況還是正需要營養的時候?
一個如此忠心的下人,咱能讓他餓着肚子嗎?
當然不能,下意識的伸手摸着袖口,結果卻想起自己身上是一錢也沒有,心中瞬間大寫的尷尬。
李元吉繼續將手伸了進去,然後佯裝撓了撓癢癢,指着那守衛武德殿的中郎將寧思道:“那個誰,你,就是你,拿些錢財過來。”
寧思滿額頭的黑線,暗道尼瑪,你是齊王,我是太子的人,咱倆不一個陣營好不?你賞你的人,爲毛要找俺要錢?俺錢很多麼?
“殿下,末將身上並無攜帶錢財。”罵歸罵,寧思還是得正兒八經的回答的。
不過這回答的語氣,卻並不似對李世民那般友善,一個落魄的王爺而已,今朝能不能離開皇宮都還是一個問題,鳥你有個毛的用?
“那就去找!去借!去偷!去搶!”寧思的語氣,讓李元吉不由得怒火中升,一個小小的中郎將也敢用這種語氣說話,真當我這個齊王是泥捏的嗎?
越想李元吉越是覺得生氣,決定要給這貨一絲顏色瞧瞧,面色沉重道:“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若是找不來一百貫,那便與本王來一場生死比鬥。”
“卑職奉命保護殿下安危,其餘事情,卑職一概不管。”寧思倒也硬氣,直接就這麼頂了回來。
至於齊王,怕你不成?
你齊王不是什麼善茬,難道我寧思就是好人嗎?
‘砰……’
李元吉一記重腿,狠狠的踢在寧思的小腹上,巨大無比的力道,令寧思瞬間吃痛,整個人尚未有所反應,身體便朝着後方倒飛出去。
直至重重的撞在柱子上,身形這才停止了下來。
只是此時的寧思,模樣甚是慘烈,雙手下意識的捂着腹部,能夠感覺到那裡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坑,腹中更是猶如烈火中燒一般的疼痛,縷縷鮮血,也從嘴角止不住的滑落。
如今已經完美融合了這具身體的李元吉,實力比幾日前在軍中更要強勁不少。
若是將如今的身體狀況放於當日,那薛實壓根就沒有暴起發難的機會,或者說,當薛實還在空中的時候,便已經被自己放了風箏。
“虎落平陽被犬欺,本王這還沒落呢,你這條惡犬便敢欺負本王?好大的膽子。”對於這一腳,李元吉很滿意。
饒是有寧思毫無準備的因素在內,但更多的還是他自身的實力不俗,這一點還要感謝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李元吉’,若不是那貨爲自己打下了這麼好的基礎,現在就是想裝逼也沒這個實力。
一衆軍士反應過來,呼啦一下圍了上來,但卻不敢擡頭去看李元吉,甚至連自己的武器都不敢動上一下,兩名兵士上前將寧思扶起,沉默不語。
“殿下,寧將軍俸祿也不多,殿下若是急於用錢,奴婢這裡倒是有幾十貫可以拿與殿下。”狗腿子宋忠壓根就沒反應過來,這貨的反應甚至比那些軍士還要遲緩一些。
“明日天亮之前,本王若是見不到五百貫,要麼你就跑到一個讓本王找不到的地方,要麼死!”李元吉沒有理會宋忠的提醒,而是死死的盯着寧思,敢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不出點血就想躲過這一劫?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