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翻臉比翻書更容易

雖然目前唐朝的經濟還是原生態,但是商人的精神已經不落後任何一個世紀的商人了,利益爲首,其餘的都靠邊站。

其實自從上回爭鬥過後,兩市與北巷一直都相處的非常融洽,但是在利益面前,兩市商人再度放棄了與韓藝的同盟,轉而投向元家那邊。

就他們的利益而言,這的確是最正確的做法。

元家一直以來都未曾顯山露水,因爲沒有一個值得他們顯示實力的對手,直到韓藝出現後,元家終於開始動了起來,他這一動,長安經濟格局都開始隨之變動,這就是一種影響力。

元家大院!

“公子,如今連兩市都願意幫着咱們對付韓藝,韓藝就已經被孤立了,我看他是很難取勝了。”

剛剛與張奎交流過的元慶,更是顯得勝券在握。

元哲卻是面色平淡,道:“韓藝能有今日,絕非是靠運氣,我們決不能大意,既然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那我們就再給他添一把火吧。”

元慶道:“公子的意思是?”

元哲笑道:“韓藝的弱點可不只是這一個,他還有一個弱點,就是他出身寒門,正是因爲這一點,他當初在皇家訓練營得罪幾乎長安所有的貴族子弟。而在之前,這些貴族子弟之所以還去北巷,完全是因爲大唐好聲音和話劇的誘惑,然如今,他那傾城之戀至今未有消息,而大唐好聲音,我們也能做,還能比他做的更好。

你去外面走動走動,幫那些貴族子弟回憶一下,韓藝與他們的矛盾。其實平民百姓根本沒有多少錢,主要還是靠那些富貴人家,只要咱們將這些人吸引到咱們的市場,那韓藝就絕無勝算了。”

元慶聽得眼中一亮,道:“是,我這去辦。”

......

北巷。

“小藝哥,萬福樓的萬掌櫃在外求見。”

“萬福樓?”韓藝眉頭稍稍一皺,道:“請他進來吧。”

過得片刻,萬季春就來到了堂內。

“今兒這是什麼風,將萬掌櫃你吹到我這來了。”

“哪裡,哪裡,是萬某打擾了。”

“萬掌櫃見外了,請坐,請坐。”

“多謝。”

萬季春坐下之後,顯得有些拘謹,笑得也非常生硬。

韓藝瞧着有些不對勁,於是道:“萬掌櫃,是不是出什麼事呢?”

“啊?”

萬季春顯得有些慌張,囁嚅半響,才重重嘆氣道:“韓小哥,我---我真是對不住你啊。”

韓藝好奇道:“此話怎講?”

萬季春咬咬牙,道:“是這樣的,行會那邊要求我們萬福樓停止與你們北巷的合作,也就是說,我們萬福樓將不會再辦好聲音了。”

韓藝聽得不禁眉頭緊鎖。

好聲音還只是其次,這一句話無疑是告訴了韓藝,兩市選擇站在了元家那邊。

萬季春道:“真是抱歉,我真不想這麼做的,但是行會那邊不斷的在向我施壓,我實在沒有辦法,我---。”

說着說着,他也是一臉苦逼,其實他喜歡跟韓藝合作,因爲在合作的過程中,他感受到了一種平等的對待。從利益上來講,元家的好聲音肯定會放在他們自己新酒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沒有辦法,他們必須遵從行會的決定,因爲絕大多數人都贊成站在元家那邊,他也沒有這個膽,一個人站在韓藝這邊。

韓藝沉默片刻,突然道:“但是我們北巷與兩市有合作約定的。”

萬季春訕訕道:“咱們之間的合作,是比較寬鬆的,而且上面寫明淘汰賽再商量。”

當初韓藝在跟萬福樓商量的時候,因爲元牡丹的新酒樓,合約寫的非常靈動的,韓藝當時是考慮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面,他當時也沒有料到今日的情況。

萬季春又道:“而且就算有契約,也---也沒有什麼用,得月樓那邊恐怕也是跟我一樣,不得不停止與你們的合作,他只需隨便找一個理由,就可以搪塞過去。”

“搪塞?”

韓藝稍顯激動道:“白紙黑字也可以搪塞過去?”

萬季春訕訕道:“這只是我以爲,我---我也不清楚得月樓那邊會怎麼做。”

韓藝愣了好半響,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說着,他微微一笑,道:“萬掌櫃的苦衷,我能夠理解,不管怎樣,還是非常感謝萬掌櫃能夠過來跟我說一聲。”

心裡卻泛着無奈的苦笑!

其實他與賈四母、兩市都是有合同約定的,問題就在於,中國的契約是不受律法保護,契約不是律法。

中國古語有云,官有政法,民從私契。

也就是說官有他的政策和律法,百姓之間有自己的契約。

這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交集的,法是法,契約是契約,不相干的東西。

唐朝還算是比較重視律法,但主要也是針對借貸契約,是有明文規定,但是懲罰不重,最多就是打幾板子,不具有強制性的。

因爲在中國古代契約的意義,是兩個私人之間建立起的聯繫,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是人與行爲之間的關係,律法不會強制你履行契約上面的行爲,你主要還是得靠自己去想辦法,那麼就涉及到一個合同雙方人的階級關係,地主要百姓償還,那是用盡各種手段,逼的你還錢,他有這個能力呀,就好像當初王寶比韓藝還錢是一個道理,但是百姓要地主償還,沒有能力,那隻能哭,只能求。

而且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國古代的契約,建立的是雙方人聯繫的起點,是一種嘗試,我們來合作吧,就這麼簡單。但是歐洲那邊,契約包括起點,也包括終點,將雙方的關係都給定死了,如果不還的話,就怎樣怎樣,都是有律法效應的。

歐洲那邊的契約就是律法,甚至高於律法,是具有絕對權威性的,但是中國古代不是這樣的,官府整天要修水利,要鼓勵百姓去種田,要蓋官衙,誰有工夫幫你要錢,這不是浪費朝廷的錢麼。

這都是因爲歐洲自古就重商,重商你就得重視契約,中國自古重農的,當然重視水利,對這方面強制性就非常少。

在中國古代君子之約比契約要更加可靠。

因此只要得月樓那邊動點腦筋,就可以將他們的白紙黑字變成廢紙,韓藝沒有一點辦法,你告官府的話,官府也幫不了你什麼,元家那邊還可以保,那就看誰的勢力更大,等於將政治勢力拖入商業競爭了,這絕非明智之舉。

這也算是韓藝的報應。

他以前多次進行商業詐騙,契約對於他而言,就是賺錢的工具,如今他轉行了,才知道其中的痛苦。

但他也只能接受現實,不過他從中看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目前的契約無法保證契約雙方的利益,在利益面前,什麼契約都成了狗屁。

隨着兩市的背叛,北巷這一回真的是要面臨四面楚歌了。

上一回爭鬥,再怎麼平康里內部是團結的,相反對方是不團結的,這是一個制勝的關鍵原因,但是現在不同,元家的凝聚力實在是太可怕的了,而且曹繡也失去了領導力,花月樓也是進退維谷,因爲中巷、南巷除花月樓之外的所有大院、青樓全部投靠了元家,賈四母如今成爲了中巷和南巷的主人。

她們的歌妓將不會參與大唐好聲音。

北巷上下立刻陷入了恐慌當中。

包括夢兒她們都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心裡都害怕起來,一旦北巷倒閉,這就是樹倒猢猻散,她們的命運將會發生質的改變。

“韓小哥,當初我就說過,你對兩市那些商人太過仁慈了,現在好了,人家翻臉就不認人了。”

劉娥聽聞此事後,氣得火冒三丈,一個勁的在那裡嚷嚷着。

可惜他還未理解韓藝的理念,原本唐朝的商業就是那麼一點點,應該要擴大規模,而不是壓縮其他商人的生存空間,這樣才能更好的發展,不過韓藝追求的只是一家獨大,那對他而言,沒有人任何意義,他有太多的手段可以賺錢了。即便如此,他沒有改變自己的堅持。

桑木也道:“恩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韓藝道:“慌什麼,這都纔剛剛開始,誰輸誰贏,還不知道了。”

正當這時,下人來報,“小藝哥,雲城郡主來了。”

劉娥好奇道:“雲城郡主怎麼來呢?”

“是我叫她來的。”

韓藝站起身來,直接走了出來,只見院內站着一個俊俏公子哥,正是女扮男裝的蕭無衣。

蕭無衣斜目一瞧韓藝,看似一臉傲氣,但其實目光中透着一絲擔憂。

我老婆演技還真是不錯。韓藝先是拱手一禮,隨即笑道:“雲城郡主,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去外邊談吧。”

蕭無衣一語不發,轉身就往外面走去,出得院門,就準備往後巷走去。

韓藝趕忙道:“雲城郡主,這邊。”

蕭無衣頓時一臉尷尬,不禁瞪了韓藝一眼。

瞪我幹什麼,是你女王範太足了一些。韓藝領着蕭無衣來到了女仕閣。

“這女仕閣的招牌呢?”

蕭無衣站在門前,很是驚詫道。

韓藝道:“進去再說吧。”

“元牡丹不會在裡面吧。”

“沒人在。”

韓藝將門打開來,做了個請的姿勢。

“奇奇怪怪的。”

蕭無衣狐疑的瞧了眼韓藝,然後才走了進去。

來到二樓,韓藝就一五一十的將女仕閣撤離北巷的事告訴了蕭無衣。

蕭無衣聽得一臉幸災樂禍,笑嘻嘻道:“瞧見沒有,我就說元牡丹這人假仁假義,是靠不住的,你還不信,這回知道錯了吧。”

難道這時候你不應該安慰我嗎?韓藝鬱悶道:“你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我說過很多次,你肯定是忘記了。”蕭無衣眼眸一轉,很是心虛道。

真不知道叫她來是對還是錯。韓藝道:“這事並非是元牡丹的主意,而是元家的主意。”

蕭無衣激動道:“都這時候了,你還在幫元牡丹說話。”

“我只是就事論事。”

韓藝擺擺手,正色道:“好了,好了,我叫你來,不是爲了談元牡丹,而是談這女仕閣。”

蕭無衣眸子晃動了幾下,道:“你---你不會是打算讓我接手這女仕閣吧。”

韓藝點了下頭道:“正是這個意思,但不是打算,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意向。”

蕭無衣老大不高興道:“人家不要了,你纔想起我。”

天啊!這婆娘究竟跟我是同處一個世界嗎。韓藝道:“我只是問問你的建議罷了,你若不願意的話,那也沒有關係,我另外找人就是了。”

“誰說我不願意了。”

蕭無衣道:“我只是覺得當初你就應該將元牡丹給踢走,讓我來掌管女仕閣,現在纔想起我來,真是沒良心。”

韓藝哭笑不得道:“是是是,我錯了。”說到這裡,他又道:“但是你別以爲這很輕鬆,因爲據我估計,元家市場也肯定會搞女人日,而且肯定會交給元牡丹,到時---!”

“砰!”

蕭無衣一掌拍着桌面上,道:“你莫不是認爲我不如元牡丹?”

韓藝冤枉道:“我絕非此意。”他並非是想說這些,因爲他知道蕭無衣這方面肯定不如元牡丹,他是想說,你要接手的話,必須要足夠的心裡準備,幸虧沒這麼說,不然的話,蕭無衣會爆發的。

蕭無衣哼道:“既然如此,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這一回我便要元牡丹瞧瞧我的手段。”

韓藝下意識道:“是如何關門的手段。不不不,我是說我一定支持你,咱們夫妻同心協力,還有什麼坎是邁不過的,我打算---。”

“這不需要你。”蕭無衣再度無情打斷了韓藝的話。

“嗯?”

韓藝雙目一凸。

蕭無衣自信道:“這是我元牡丹之間的鬥爭,你專心對付元哲就是了。”

這麼囂張?好吧,好吧,讓你吃點教訓也好,別以爲做買賣就是買小菜。韓藝感動道:“有此賢妻,夫復何求啊!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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