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九章 純粹才能偉大

對韓藝的彈劾,不但沒有令畫展受到絲毫影響,反而是愈演愈烈,如今看畫展似乎都已經成爲了潮流,漸漸受到了文人的喜歡。

而那些彈劾韓藝的大臣心裡當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因爲他們是知道李治召見了韓藝,雖然李治沒有明確表態,但是他們看到這種跡象,也知道是什麼結果,因此開始感到有些害怕,不過李治似乎也顧慮到這一點,故此讓張德勝透風給這些人,告訴他們,這只是一個誤會而已,韓藝不是針對什麼事,什麼人,純粹就是因爲藝術,關於那場危機的畫,也就那麼幾幅,讓他們不要小題大做。

這才讓他們安心,至少李治也沒有怪他們。

其實李治也不想怪他們,因爲李治希望朝中一直都有反對韓藝的人在,如此才能夠保持平衡,要都跟韓藝站在一邊,那他睡不安穩了。

但是這其中還牽扯到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武媚娘,要知道她就是那場危機的始作俑者,這會不會對她產生影響呢?但是她一直對此事保持沉默,彷彿與自己無關。

榮國夫人府。

“女兒呀!這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跟韓藝已經和好了麼?爲什麼他......?”

楊氏是欲言又止,一臉擔憂的看着武媚娘。

武媚娘笑道:“女兒就知道娘會因此而感到擔心的,弄不好還得去宮中向女兒問個明白,故此今日才趕來這裡。娘且放心,韓藝不會做對不起女兒的事。”

“這可說不準。”

楊氏搖搖頭,道:“這朝堂就是龍潭虎穴,稍有不慎,便可跌入那萬劫不復之地,沒有什麼人是信得過的,況且,對方還是韓藝,娘怎麼能夠放心。”

武媚娘道:“娘,你想想看,韓藝若真要害女兒,前面就不會幫女兒想出什麼太原計劃,當時若是控制不住蝗災,那女兒可就真的跌入那萬劫不復之地,而非是可能,陛下也不會因此去怪罪韓藝,當時他都不出手,反而幫助女兒,如今再出手,對女兒已經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他此舉絕非衝着女兒來的。”

楊氏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道:“女兒,你還是得想辦法提拔一些自己人上來,你這孤零零的一個人,周邊沒有完全值得信任的人,可是很危險的呀!”

武媚娘笑道:“女兒會認真考慮的。”

......

王家。

“這...這怎麼可能?不是說......。”

王獻肅目光呆滯,喃喃自語着。

他面前的管家道:“是真的,如今每天去遊樂園看畫展的人,已經超過了千人。據說,就連陛下都向遊樂園借畫去觀看。”

“陛...陛下?”

王獻肅震驚的看着那管家。

那管家是直點頭,道:“幾乎每個人都對於大公子的畫是讚不絕口,老爺若是不信,可去外面走走,如今整個長安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公子的畫。”

“可是李兄他們說...說...。”

王獻肅是一臉茫然,前面他收到風聲,有不少大臣將要彈劾韓藝,所以這兩日他真是度日如年,他甚至都想撕毀與韓藝的契約,將畫全部給收回來,但如果收回來,那就是做賊心虛,他非常矛盾,不知道該怎麼做。

可沒有想到,這纔過去兩日,這畫展是愈演愈烈,吸引了無數文人前去觀看,至於朝中那邊,彷彿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令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忽聽那管家道:“大公子。”

王獻肅擡目一看,只見王獻肅站在門前,神色非常憔悴,這一剎那,王獻肅眼睛都紅了,心中滿滿都是對於兒子的愧疚,他這兩日可是將王蘊圖罵得夠嗆,甚至讓他在祖宗的靈位前,跪了整整一日。

......

今夜蕭府的格局與以往不一樣,以往都是韓藝摟着一位嬌妻坐在一邊,另外兩位坐在對面,但是今晚卻是韓藝獨自坐在一邊,而蕭無衣、元牡丹、楊飛雪則是坐在對面,不過依韓藝的性格,他一定會改變這一切的。

“這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

韓藝從懷中掏出一沓票來,扇了扇。

蕭無衣眼中一亮,下意識道:“你那都是月票麼?”

韓藝點點頭道:“當然,那普通票我都沒有見過,經我手的,全都是月票。”

“都多大的人,還玩這把戲。”元牡丹抿着脣,嗔怪道。

韓藝洋洋得意道:“你管我,我開心。”

“可是老孃不開心。”蕭無衣一拍桌子,指着韓藝道:“你給還是不給。”

韓藝哼道:“不給你又怎樣?”

“搶。”

無衣姐是簡單明確。

“哇...你可是宰相夫人啊!”

“我就這性子,你到底給不給?”

“真是沒勁。”韓藝鬱悶道:“你好歹也弄些什麼美人計,或者羣美人計,咱們文明一點,你別一上來就靠武力,這多野蠻,有辱你們的身份。”

元牡丹道:“但這是對你最有效的方式。”

韓藝詫異道:“牡丹,你怎麼也變得跟無衣一樣,你不是一向最反對她這種行事作風麼?”

“因爲你。”

“呃.....!”

韓藝打了個哈哈,站起身來,道:“不就是幾張畫展的月票麼,真心犯不着這麼嚴肅。”

說話間,他強行蹭到蕭無衣和元牡丹中間坐下,將手中一沓票遞給她們,然後左擁右抱,嘴上笑嘻嘻道:“一共一百八十張,應該夠你們分了吧。”

蕭無衣一手奪過來,道:“這還差不多。”然後美滋滋的跟元牡丹她們瓜分這一百多張畫展的票。

沒有辦法,如今畫展真是太火了,普通票是每天都得跑去購票的,太麻煩,又太費錢了,要知道這楊家、元家、蕭家可都是大家族,想去看的人肯定不在少數,而舉辦畫展的就是他們家的女婿,這要不弄些月票來,怎麼對得起自己嫁出去的女兒。

韓藝坐在三位嬌妻中間,東摸摸,西摸摸,也是快活無比,在家庭方面,他是一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嬌妻的一個笑容,他就能夠非常開心。

蕭無衣突然又道:“夫君,你不能厚此薄彼,咱們女人......。”

韓藝正爽着,豪爽道:“不就是女人專場麼,沒有問題,夫人要多少場,就開多少場。”

蕭無衣開心一笑,還稍稍往韓藝懷裡蹭了蹭,惹得韓藝一陣妙不可言,心裡尋思着,下回得弄一些更精彩的東西,說不定就能大被同眠了,哈哈!

元牡丹都看在眼裡,不禁笑着搖搖頭。

......

在家煎熬了好些日子的王獻肅,終於鼓起勇氣走出宅門,來到遊樂園。

要知道自始至終,這王家父子都沒有露過面,所以當王獻肅在遊樂園門前剛下得馬車,立刻就有不少人圍了過來。

“恭喜,恭喜,賢兄有如此佳兒,真是太令我等羨慕了。”

“賢兄,這太不公平,書聖本就是出自你們琅琊王氏,如今看來又要再誕生一位畫聖,這真是太不公平了。”

“哪裡,哪裡,這犬子可受不起啊!”

“對了,王兄,怎麼這些日子都沒有見過你?”

“呃...。”

“王兄,我知道前些日子,有不少流言蜚語,但是蘊圖可是你的兒子,你難道還不相信你兒子麼?”

這話說得王獻肅是五味雜陳,又是一臉困惑的問道:“犬子的畫,當真這麼好麼?”

“你看多少花錢來看你令郎的畫,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麼?”

“那閻尚書所言不虛,令郎的畫可以說是開創一種新的流派。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卻越看越令人着迷,即便是畫中一個不起眼的人物的神情,都非常的吸引人,否則的話,我今日也不會這麼早就趕來,不瞞你說,昨日我看過之後,意猶未盡,都睡不着,就盼着天亮。”

周邊幾人也是紛紛點頭,對於王蘊圖的畫是讚不絕口。

王獻肅雖然鬆得一口氣,但還是處於懵逼的狀態,他死活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就會演變成這樣,難道自己真的不懂畫。

來到畫展處,他看到那麼多人,站在一幅幅畫前,小聲議論着,其中還有不少人,比他都大了一輩去了,他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心高氣傲,不太可能會花錢來看一個晚輩的畫展,這決計不是韓藝請來的,這反而令他更加迷惑了。

而且他一到,又有不少人上來恭喜,又紛紛詢問,爲什麼王蘊圖沒有來,如今看過畫展的人,都迫切的希望見見王蘊圖,他們有太多的問題要詢問王蘊圖。

王獻肅心都快碎,他已經將王蘊圖罵得連精氣神都沒有,平時房門都不出,羞辱見人,但他還是不太明白,爲什麼大家會如此着迷王蘊圖的畫,他可是看過一些的。

但是沒有過多久,他就明白過來,心中萬分後悔呀,他爲什麼一直不相信王蘊圖,其中一個很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打心裡就不相信,在他看來,王蘊圖還這麼年輕,以前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他能畫出什麼來,就直接舉辦畫展,他是無法認同的,以這種心態去看的話,怎麼可能看出什麼來。

王蘊圖的畫,是記錄下了歷史,必須結合時間、地點和人物來看,要仔細去看,纔會越看越有味道。

“尚書令。”

“韓小哥。”

忽聞一陣騷動聲。

王獻肅偏頭一看,只見韓藝走了過來,頓時臉就紅了。

韓藝一邊朝着周邊的人拱拱手,一邊走到王獻肅面前,笑道:“聽聞王老先生來了,所以我特地過來看看。”

王獻肅尷尬的說不出話來了。

“看來王老先生還是在怪我啊。”韓藝苦笑一聲,又道:“當初我是因爲王老先生不肯將蘊圖的畫拿出來展覽,才使出激將法,還請王老先生多多包涵,勿要與我一般見識。”

王獻肅忙道:“不不不,尚書令千萬別這麼說,是我頑固,錯怪了尚書令,也錯怪了蘊圖。唉...我真是枉爲人父啊!”

韓藝笑道:“非也,非也,王老先生也是爲了保護蘊圖,這我是能夠理解的。”

王獻肅問道:“老朽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詢問尚書令。”

韓藝道:“王老先生是想問,爲何我當初是如此看重蘊圖的畫?不惜爲他舉辦畫展?”

王獻肅點點頭。

周邊人都是一臉好奇的看着韓藝,因爲這個的確需要非常大的勇氣啊!

韓藝笑道:“因爲純粹。”

“純粹?”

王獻肅一臉不解的看着韓藝。

韓藝點點頭,道:“如果王蘊圖是衝着名利去的,那絕對不會有這一次精彩的畫展,因爲他最多隻會出去一年,而不是十年,在受到那麼多艱難困苦,還能夠義無反顧,繼續堅持下去,可見他是真的熱愛畫畫,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的。正是因爲他對於畫畫的狂熱,以及非常純粹的目的,才造就了這一幅幅精彩的畫卷。

這也是我爲什麼要在遊樂園舉辦這一次畫展,因爲遊樂園有着孩子們最爲純真的夢想,而王蘊圖這十年來一直在爲自己那一份純真的夢想而去努力。當藝術變得純粹起來,其價值就將變得無窮無盡。就如先秦時代的那些偉大的聖人,他們當時夢想都是非常純粹的,他們都希望世界能夠變得更好。反倒是有些人,專門衝着名利,去寫一些什麼,去畫一些什麼,這反倒不會成功,不純粹的藝術,是不可能得到大家的欣賞,因爲他做這些事都是有針對性的,只能得到一小部分人的欣賞。當然,這只不過是我個人的一些見解,各位千萬別見笑。”

“不不不,尚書令說得很對呀,聽了尚書令這一席話,老朽是深感慚愧啊。”一個身着樸素,鬚髮皆白的老者情不自禁道。

而那王獻肅更是老淚縱橫,作爲一個文人,他感到很失敗,作爲一個父親,他同樣也感到非常失敗,心服口服的向韓藝拱手道:“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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