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我看你是幹會計乾的眼花了,晚晚明明就是金綠色的眼睛,哪裡有藍色一說。”卓萱聽到沈雲舒的解釋後,詫異了起來,隨即從牀上起身,抱起牀邊端坐的晚晚,舉在面前看了又看。
此時的晚晚,不想被沈雲舒以外的人抱入懷中,所以用前爪擋着卓萱想要親吻他而逼近的臉頰,兩條後腿也在不斷的撲騰着,希望可以擺脫卓萱的抓握。
隨即掙脫出卓萱手的晚晚,沒有顧及自己被凌亂的毛髮而是跑到沈雲舒腳邊,擡頭看着她,伸出前爪張開手掌一副求抱抱的模樣,邊叫邊等待着沈雲舒的迴應。
“估計是我看錯了吧……但是晚晚也很好聽,雖然是男孩子,可我也喜歡。”
沈雲舒眼瞅着貓咪掙脫卓萱的掌控跑到了自己腳下,便彎下腰直接抱起了晚晚,順勢親了一口貓咪的頭頂,溫柔的看着懷裡與自己對視着的柔軟貓咪。
“有了晚晚,是不是我們以後更沒法約你出去玩了,整天下了班就泡在家裡陪晚晚,是不是。”
被貓咪拒絕的卓萱無奈的笑了笑,坐在牀邊直接把鞋換掉,起身拎着自己的鞋走向門口的鞋櫃,邊走邊說,邊說邊不忘扭頭看向被沈雲舒抱在懷裡的可愛貓咪。
來自於卓萱的疑問,沈雲舒並沒有回答,而是抱着晚晚,走到了客廳,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看着卓萱在自己家來回遊走,手輕柔的撫摸着貓咪,時不時還會親上一親。
鼻腔裡是晚晚身上陽光般的氣息,心裡的溫熱令沈雲舒在這個夏夜的房間裡,很是舒坦。
卓萱走後的當晚,沈雲舒在牀上睡覺前親吻了晚晚的頭,便抓着晚晚的一隻爪子沉沉的睡去了,腦海裡浮現出晚晚那雙星海一般的湛藍眼眸,質疑着自己,質疑着外人。
來自於兩個人的疑問讓沈雲舒心裡始終自我懷疑着,到底是因爲自己看錯顏色,還是因爲那憂鬱的藍色真實存在,如今不得而知。
只知道來自晚晚身上那柔軟的觸感和溫熱,以及那頭頂上陽光般的清甜氣息她感受的到,這些就足夠了。
夜半醒來的晚晚,爪子早已被沈雲舒鬆開,緩慢着步伐,輕跳下牀後,它舒展着身軀,伸了很大的懶腰,便走到客廳去吃吃喝喝還有上廁所。
很快整頓完的晚晚,端坐在窗臺上,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風景,看着外面只剩星海與月光的朦朧畫面,用前爪撫了撫自己的左耳,輕聲的開了口。
“你……還記得我嗎……你……到底在哪裡……”
聲音磁性又好聽,和狸花貓可愛的容貌顯得格格不入。
說完後的晚晚,在窗臺上安靜的整理起自己的毛髮,當夜再沒有進過臥室,也再沒有睡在沈雲舒的枕旁。
獨自一貓臥在窗臺上,在寂靜清冷的夜半時分,安然的睡去。
夢裡的晚晚,見到了他始終不斷尋找的那個身影,纖瘦,高挑,溫柔,美好。
只是無法叫回頭的背影,一直不斷的在天河之中向前行走,衣物與傾瀉而下的黑髮都被天河之中粼粼閃動的浪花所浸溼,不管不顧。
獨自前行的背影,在巨大的日輪之下看起來渺小又可憐,金色的光芒從周身散發出來,但是絲毫沒有生物該有的氣息,冰冰冷冷死氣沉沉的邁着緩步,向黑洞般吸引人的日輪走去。
踩着水波不斷追隨背影的晚晚,焦急的開口呼喚着她的名字,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響,只得不斷的奔跑,用力的追逐,希望可以看到背影前哪怕星點的容貌。
然而事與願違。
腳下的浪花彷彿有生命一般,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沉,不斷拉扯着晚晚,糾纏着不讓他離去。
眼瞅着自己整個身軀都被困在咫尺之間的晚晚,絕望的看着那個要走進日輪的背影,如星海般的眼眸之中,涌出一顆淚滴,順着臉頰,劃落進腳下粼粼的水波之中。
睡醒後發現晚晚不在枕邊的沈雲舒,快速的穿好衣物便踩着拖鞋在家裡尋找着貓咪的身影。
當發現晚晚安然趴臥在窗臺上後,鬆了一口氣,“晚晚,你怎麼自己在這裡睡着,這裡夜裡很涼,會生病的……”
邊說邊抱起軟塌塌躺着的貓咪,把他輕柔的放在沙發上,隨即捏了捏他的左耳,便去衛生間洗漱。
隨後的幾天裡,沈雲舒像失了魂一般整個人都萎靡了起來,在單位上班時也無法專心的去算那些多的數不清的數字,表格的製作也不像往日一般熟絡,而是錯這,錯那。
儘管如次,依然還是執拗的每天都一定要完成工作纔會回家,所以因無法專注而浪費掉的時光被沈雲舒變向的用加班來補回,每天到家時已經是快九點。
“晚晚,晚上好,我回來了。今天的晚晚有沒有聽話,還是說懶洋洋的睡了一整天?又或者揹着我在家幹了什麼哪些壞事?”
回到家的沈雲舒在看到晚晚的那一刻,無法自控的神采了起來,雀躍的開口打趣着貓咪,緩解着自己的疲乏。
換完鞋後便直接走到貓咪身邊,把他一把抱在懷裡,用手不斷撫摸着那令自己上癮的濃密毛髮,對着頭頂親了又親,隨即直接抱着貓咪躺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來自內心深處的衝動讓沈雲舒無法自控的想要和貓咪親近,甚至想要把他帶到單位陪伴自己,用來緩解自己最近的無法專注。
晚晚的出現讓沈雲舒覺得其實生活還可以更好,自己照顧寵物的同時可以得到寵物的陪伴是一件百利無一害的事情。
只是這平平淡淡的陪伴與過多的沉迷讓沈雲舒原本就內向不善言談的性格更加突顯了出來。
除了上班就只想呆在家裡陪着晚晚,不管用什麼方式,哪怕只是看看,也覺得身心愉悅,像是睡了幾個回籠覺一般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