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內,早上的時候,倪月霜出門,到了傍晚纔回來,走出相府大門的時候無比得意,可在回來的時候臉色沉的可怕。
倪瑩瑩聽說倪月霜回來了,心裡還是很期待的。
相府地位是高,可相府並不是皇親啊!
倪月霜若是成爲了妃子,相府的地位也算高升!
加上,又是鄒陽曜讓她幫助倪月霜的,她很想將事情給辦好。
她主動迎接上去,“見過二姐,二姐情況如何?”
倪瑩瑩滿眼的期待,滿臉的喜悅,倪月霜皺着眉,心裡惱火。
“楊琬琰根本不在詩會上!”
她惱怒的說了一句,怒氣衝衝的想回房間,倪瑩瑩原本臉上帶笑,此時也犯糊塗了。
她快步跟上,疑惑的問:“是不是事情不順利?究竟是什麼情況?”
倪月霜現在並不想回復倪瑩瑩什麼,她只覺得現在很煩躁。
“你回去,回將軍府,好好的問一問,楊琬琰爽約究竟是什麼意思?今日我盛妝打扮,故意作詩輸給那位戶部家的千金,可她呢?卻是覺得我真的不如她!”
“還得意洋洋的嘲諷我!我沒計較,還將我最喜歡的鐲子和髮簪都給她了,只求一個進宮的名額!”
“可是她呢?她什麼意思?嘲諷我,相府家庶女的東西就是寒酸?她一個嫡女瞧不上?”
倪月霜當時若不是爲了維持形象,一定會出手打人了!
倪瑩瑩錯愕的看着倪月霜,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的......
“所以,二姐,是因爲楊琬琰沒有出面,所以你今日的事情沒成功?”
倪月霜不爽的看着倪瑩瑩,還要問的多清楚?她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倪月霜氣惱的坐在梳妝檯前,開始將髮簪一支支的拆下去。
倪瑩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現在時間已經黑了,今天回不了將軍府了,明天吧,明天我回去一趟!”
倪月霜沉着臉,她能說什麼?
倪瑩瑩識趣的離開,倪月霜開始憤怒的砸東西。
憑什麼倪月杉就是嫡女!憑什麼景玉宸看上醜八怪倪月杉!
那個粗魯,醜陋,又一無是處的人憑什麼樣樣高她一等!
倪月霜動怒起來,面容開始扭曲。
府上下人不敢湊近,生怕成了出氣筒。
倪月杉從二皇子府中早已經回來,她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走到了窗戶的位置,小聲呼喊:“邵爺?邵爺?在嗎,在嗎,在嗎?”
倪月杉在將要放棄的時候,邵樂成彷彿是蝙蝠一樣,倒掛着出現在了倪月杉的面前,倪月杉看着突然多出來一個頭,並且是倒着的,她一拳揮了過去。
然後傳來了邵樂成痛呼的聲音。
他縮回了腦袋,上了屋頂,捂着被揍疼的鼻子。
倪月杉知曉自己打錯人了,有些尷尬的在窗戶伸出頭,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邵樂成捂着受傷的鼻子,沒有離開屋頂,他抱怨:“都流血了!”
倪月杉歉疚的說:“對不起,我錯了,你,你打回來吧!”
邵樂成冷哼一聲,小聲嘀咕:“我怎麼捨得嘛......”
倪月杉站在下方的窗戶邊,也看不到正在屋頂上的邵樂成,她繼續求着原諒。
“你下來,我任由你回擊一拳!”
邵樂成在屋頂嘆息一聲,然後飛身而下,他出現在窗戶外面,無奈的問道:“你,你找我幹什麼?”
邵樂成的鼻子下方有被擦掉血跡的痕跡,倪月杉內疚的說:“我條件反射,你沒事吧,我錯了,你打我吧!”
倪月杉內疚自責的看着他,眼神中沒了以往的銳利和冷漠,倒是別有一番小女人的滋味。
邵樂成原本就沒有埋怨,他笑着迴應:“沒事,那點小疼就像是撓癢癢一樣,說吧,你喚我究竟是什麼事情?”
倪月杉笑着伸手捏了捏邵樂成的臉頰:“你人真好!”
邵樂成卻是瞪着倪月杉:“別捏我,我的臉可金貴了!我可是靠臉吃飯!”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明明是靠雙手吃飯......
“咳咳,你去一趟二皇子府上唄?”
“幹嘛,偷窺二皇子惡習麼?”邵樂成一臉戒備的看着倪月杉,心裡不怎麼樂意呢。
倪月杉笑着說:“好邵爺,今日呢,在二皇子府中的牢房裡,關押着兩個人,這兩個人,是我平生最大的仇人,你過去看看,二皇子是不是因爲他們的身份,只敢關了人,卻不敢出手教訓?”
其實,倪月杉只是單純的想知道鄒陽曜是如何處置他們二人的。
如果她不這樣說,或許邵樂成沒有興趣去呢?
“你平生最大的仇人?”邵樂成狐疑的看着倪月杉,最終猜到了。
“鄒陽曜和楊琬琰?”
“猜到了,那就去吧,去看看!”
邵樂成知曉,昨天景玉宸將鄒陽曜給抓了,並且還讓手下的人狠狠的刺傷了他,不過,楊琬琰也被抓了,這就出乎意料了。
楊琬琰一個女流之輩,他還真的想不出來,景玉宸會如何處置呢?
他挑着眉,“你等着吧,我很快回來!”
邵樂成沒有耽擱,一個轉身隱入了夜色之中。
倪月杉手肘撐在窗戶上,嘴角揚起笑來,其實來了古代,有一個明事理的爹爹,和景玉宸與邵樂成這兩個朋友是最大的收穫。
不對,還有可愛單純的小任梅呀......
邵樂成的輕功不錯,幾個起落,已經到了二皇子府中。
他對皇城中不少大家族府中地形都非常熟悉,所以二皇子府中的牢房是在哪裡也很清楚。
只是等他趕到時,驚訝了,衆人圍觀牢房?
嘖嘖,那傳出的聲音是什麼啊?讓人怪興奮的!
邵樂成一臉猥瑣的笑了,然後擦了擦口水,落在更加近的屋頂上,好觀望。
等湊近了發現,嘖嘖,果然如腦海中腦補的一樣,這也太刺激了吧?
難道是鄒陽曜爲了被放走,所以才這麼大膽的同意景玉宸的條件?
上演真人秀?
邵樂成還在看的雙眼放綠光,激動的忍不住想拍掌叫好,卻聽見有人怒喝一聲:“什麼人?”
邵樂成的興致被打攪,他瑟縮了一下,趕緊轉身離開。
相府內,倪月杉一直坐在房間內等消息呢,邵樂成回來的很快,倪月杉好奇的問:“如何了?是不是用刑?”
邵樂成擦了擦已經被風乾的口水,咳嗽兩聲才說:“何止是用刑,簡直就是酷刑!讓人,讓人想着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捂着臉,被人圍觀那種事情,等清醒過來,可不?
一定覺得還不如死了!
倪月杉沒有覺得多麼解氣,只覺得有些擔憂,就怕皇帝看在鄒陽曜軍功的份上,想着保下鄒陽曜,若是因此景玉宸受罰,倪月杉很不希望看見那一天!
見倪月杉沉默,邵樂成再次咳嗽一聲:“看的出來,二皇子爲你什麼事情都敢做,我嘛,算了算了,真心覺得自己不如他,你好好的珍惜二皇子吧!”
“也祝你們早點成親,早點洞房,生子啊!”
他對着倪月杉挑着眉,很是輕佻。
倪月杉眉頭緊鎖,想到心裡鬱悶的事情,整個人又開始抑鬱了。
“我問你啊,你們男人是不是都覺得你們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當然?”
邵樂成怪異的看着倪月杉:“難道你不這樣覺得?”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當然不覺得!”
邵樂成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愈發的怪了。
“你知道,爲何我願意和你做朋友麼?”
倪月杉搖頭,和她做朋友不是很正常?
“因爲你與衆不同啊!那些閨閣千金,哪個聽說我是採花賊不嚇的花容失色?搞得好像本邵爺看的上他們一樣!本邵爺不僅僅看不上,而且還很嫌棄!”
“一個個自恃清高的模樣,看着就噁心!我可是知道不少人的秘密,入夜後什麼會情郎啊,或者與小廝打情罵俏啊,偷偷養小白臉啊,層出不窮,太多了!可偏偏每個人都要立貞潔碑!”
邵樂成欣賞一件滿意的藝術品一樣,看着倪月杉:“你就不同了,你不做作,打人又狠,性子夠潑辣!我喜歡!”
“其實當初和你不熟時,我賭你一定會回到鄒陽曜懷抱的,可你沒有!”
倪月杉錯愕的看着邵樂成,他的內心戲可真多......
“我和你做朋友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我只覺得你不會害我,你幫了我,自然是朋友了!”
邵樂成摸了摸鼻子:“嗯......好好珍惜二皇子吧,他沒有不良嗜好,有錢又帥!對你又好!真是羨慕死人了!我走了!你早點睡覺!”
邵樂成說着,已經飛身上了屋頂,倪月杉看着外面的夜空,有些發呆。
人人都習以爲常,覺得三妻四妾確實是沒有什麼,她既然來了這個古代,沒能力改變什麼,就應當接受,習慣?
將景玉宸未來的正妻當作花瓶看待麼?
她今晚註定又要因爲這個,而失眠了......
倪月杉長嘆一聲,將窗戶關上,走去睡覺。
翌日,倪高飛讓倪月杉帶着府上的下人,親自看倪月霜收拾東西,離開相府。
倪瑩瑩也匆匆回到將軍府,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