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敏敏搶先開口:“回皇后娘娘,妾身聽說,王才人身子不適,也來不了呢。”
櫻寧看她一眼,道:“天越來越熱了,你們若有誰身子不適的,也就不必過來了。我待會還有事,你們就各自散了吧。”
衆女都看出來了,皇后娘娘今兒心情不太好。
於是就散了。
折蘭過來說:“娘娘,那王才人被阮嬪罰跪着呢。”
“因爲什麼?”
“也不爲什麼,王才人搬了一盆茶花過來,被孫淑女她們故意撞壞了。遇到阮嬪,王才人言語上頂撞了幾句,便被罰跪半個時辰。”折蘭說。
錦書道:“這阮嬪倒是膽子不小,明知道王才人那茶花是送給娘娘的,還敢罰王才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阮嬪比王才人位份高,罰了她,她又能怎麼樣。”櫻寧說,“所以她們一個個才急着侍寢得寵,也就會更厭惡王止筠。”
櫻寧也是沒法子。
折蘭難受:“娘娘,您別這麼說自己。”
她和九斤相互喜歡,就得出去嫁人。
“娘娘,您是皇后,六宮之主,不需要什麼寵愛,誰敢對您不敬?”
“折蘭,過幾日,你就要出宮了。這些事你就別管了,安心收拾東西,準備回郡王府待嫁。”
因此她還是要回郡王府待嫁。
折蘭道:“我倒不是可憐她,只是看不慣阮嬪她們幾個,她們如今越發放肆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她們連皇后娘娘也不放眼裡了。”
宮裡的規矩,不可能留嫁過人的女子侍奉。
眼看着出宮的日子越來越近,折蘭也越來越捨不得,總是背地裡悄悄的哭。
折蘭和九斤的婚事定在五月初二,雖然她跟着櫻寧在宮裡當差,但她實際上還是郡王府的人,她是李家的家生子,爹孃父兄都在郡王府當差。
“因爲王止筠把別人渴求得不到的東西隨意放棄,所以她們不高興。”
“什麼六宮之主。”櫻寧笑了笑,“這還不是皇帝一句話嗎,他若要換個人做六宮之主,誰能攔得住他?在後宮,皇上的意願才代表一切,至於我,只是皇帝手中一個管理後宮的工具罷了。”
“你可憐她做什麼?她弄壞娘娘的名聲,你怎麼不說?”錦書毫不客氣說,“就讓她跪着,長長記性也好!還真把娘娘當她母親了,可以隨意使喚利用?”
“王才人已經被燒了牌子,不能侍寢了,她們還厭惡她作甚呢?”折蘭問。
櫻寧道:“一個不受寵的,毫無威脅的皇后,是會漸漸被妃嬪們輕視的。”
“王才人自己沒上進心,如今挨欺負也只能受着了。”折蘭搖頭,“娘娘,我看那王才人跪着,一直哭個不停,怪可憐的。要不要幫她?”
一個人不可能既要,又要。
折蘭哭了幾天後,終究還是到了出宮這一日。
沒想到皇帝也來了,還賞了折蘭許多東西。
折蘭跪在地上,給皇帝和皇后磕了三個頭,含着眼淚,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