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止筠的牌子被燒掉的事情,很快傳到後宮。
衆妃不免幸災樂禍。
叫你矯情呢,非要裝病拿喬,這下好了,這輩子也不用侍寢了。
王止筠從宮婢嘴裡聽到這個消息,愣怔了許久。
宮婢也有些埋怨她:“才人也是太過於膽小了,陛下那麼看重您,即便知道您裝病,也說會等着您病好。可您偏要去皇后娘娘面前哭。這下可怎麼辦呢?得到這個結果,才人心裡可滿意了?”
王止筠沒說話,盯着眼前的花盆,心情複雜。
當別的妃子期盼的機會將領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因爲惶恐而避之不及。
可當她從此完全失去了侍寢的機會,她卻又覺得失落惆悵的要命。
王止筠覺得自己有些犯賤。
隨即,她又高興起來。
王止筠捂住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爲什麼打我?”
阮敏敏扶着宮婢的手,搖搖擺擺走過來。
“吵什麼呢?”
幾個淑女跟在阮敏敏身後,其中那個孫淑女,甚至故意一腳踩到她腳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你不看路呢?你拿着這個花盆,差點蹭到我的衣裳了。”孫淑女理了理自己的裙襬,“我這可是才做的新衣裳!煩死人了!”
“本宮讓你跪,你就得跪。”阮敏敏說,“本宮不讓你起來,你就不能起來。聽懂了嗎?採月,把她按到地上!”
阮敏敏威脅完,向宣政殿走去。
王止筠憋不住眼淚在眼眶打轉,強忍住哭腔說:“我討好皇后娘娘與你們何干?你自己巴望着侍寢,別以爲人人都與你一樣,離了男人就活不了……”
王止筠道:“我好好走自己的路,何曾碰到你了?你分明就是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
宮婢立即上前,把王止筠按到地上跪着。
王止筠哭着跪在地上。
次日,她捧着精心呵護的茶花去請安,走到宣政殿門口的時候,忽然被人推了一把。
“你若敢向皇后娘娘告狀,本宮敢保證,從此以後你每一頓飯,每一個夜晚,都別想好過。本宮有法子叫你死一萬次!”
“本宮是嬪位,你只是才人,竟敢對本宮大呼小叫的不恭敬,打你都是輕的。”阮敏敏冷冷說,“跪下。”
淑女們忙給她施禮:“妾身見過阮嬪。”
阮敏敏朝地上掃了眼,笑道,“王才人的心可真大,都這樣了,還惦記着養花呢。這是拿着討好皇后娘娘呢?別費勁了,就算你把自己栽到花盆裡,送給皇后娘娘當花養,你也沒有機會侍寢了。”
嬌豔的茶花也零落了。
勤政殿內,櫻寧看向來請安的妃嬪們,少了羅敷和王止筠,便問:“羅嬪又身子不好了嗎?”
啪!
阮敏敏擡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我爲什麼要跪下?”
“免了。”
王止筠又氣又急,轉身看向推她的人:“孫淑女,你爲什麼推我?”
她不會再侍寢了,她可以永遠待在皇后娘娘身邊,受皇后娘娘的庇佑了。
花盆砰的掉到了地上,摔成幾塊。
“回皇后娘娘,羅嬪姐姐昨兒晚上就說身上不舒服,早上就有些起不來呢。”趙淑女站起身回話。
“叫太醫看了?”
“看了,沒什麼大礙。自從小產後,羅敷姐姐身子就不大好,一不小心就容易病着。”
“我知道了。”櫻寧又問,“王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