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廳中那麼一站元錦低沉的聲音響起:“來人,找回三殿下和太師。”
此番元錦是來給我們難堪的,這般大張旗鼓來尋當今三殿下和當朝太師,若是真被他尋見了這名聲可就算是真完了。
我拉了下元郢的衣服示意他走,這次他相當配合隨着我轉出了相思樓。
二人先換了套衣服又回了太師府,路上元郢笑得開懷:“沒想到太師還挺在意本王?”
不知他這結論從何而來我道:“雲王的安危關乎到國家的興衰存亡微臣自是在意。”
元郢似是無意提了句:“不知太師是否對所有人都是這般。”
那般高尚的事我自是厚着臉皮應下:“自然。”
回府前元郢極爲不滿說了聲:“也不知那歡老大什麼眼神居然說本王嫩?”
你小我幾歲又整日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你不嫩誰嫩?
我笑了笑這事兒就算過了。
元郢回宮之後自是將此事告知了劉皇后,劉皇后立馬讓陛下下旨封了相思樓。
隔日本太師去了趟薊府,碰上薊雲出門我就坐在前廳等。
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丫鬟家丁一臉的不可置信,那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還有幾分惋惜,他們目光鎖定的地方正是本侯所在的前廳。
不自在瞅了瞅衣服,本太師衣着得體相貌堂堂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可憐了我們家大人。”一箇中年婦女衝着我的方向面露哀色。
見我注意到了她她一臉的高傲沒有半分害怕的表情,這是怎麼個情況?
這是……這是……
估計我去御前承認自己是斷袖一事整個京城早就傳遍了,既然傳遍了那這薊府自然也是逃不脫。
這是在懷疑我對他們家大人圖謀不軌吶。
擡手扶額心中一片哀呼,名聲這東西的確是個要緊的。
“太師怎的有空來府上?”薊雲一身素衣出現在前廳,清淡的顏色襯得他模樣越發淡雅。
院中那幾個丫鬟眼睛不時往這邊瞟看得本侯無端生出幾分心虛來:“也無甚要事本太師碰巧經過就進來看看薊大人。”
“太師哪裡是碰巧分明就是特意……”
“阿七。”阿七立馬住嘴委屈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薊雲道了句“勞太師掛心”在一旁坐了下來。
“今日來其實是想當面謝過薊大人,那日在相思樓的事多虧了薊大人。”我滿臉正色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真摯些。
薊雲清冽一笑似是那萬花齊放:“太師言重了,下官所做的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揮了揮手:“哎,正是薊大人口中所謂的舉手之勞才讓本太師不至於在衆人面前出醜,更何況虧着薊大人云王殿下也沒出什麼事,只一句舉手之勞概括下來可是不妥。”
阿七機靈得很我只消一個眼神投過去準保他立即會意。
下一刻,一個楠木錦盒擺在了薊雲面前。
接過錦盒我給薊雲遞了過去道:“薊大人,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薊雲自是推辭,兩人推來讓去好一會兒見他實在難辦本太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錦盒塞到他手裡站起來退後了幾步同他隔開一段距離。
他作勢又要送上前來應是走路步子過快一個不留神險些摔倒,我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纔將他勉強扶住。
現下我一隻手扶着薊雲的胳膊另一隻手放在他背上這姿勢怎麼看都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在裡頭。
背後一陣冷風我扭頭去看滿院的丫鬟家丁眼中都噴着怒火,再看看阿七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
薊雲清咳了聲:“多謝太師下官並無大礙。”
背上的手滯了滯慢慢收了回來,我故作淡定:“薊大人走路需謹慎些,這個禮但凡本太師送了是不會拿回來的,薊大人就留着吧。”
薊雲站直了身子緩緩點頭:“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
回去的路上阿七一臉的壞笑,我看着糟心不問問還好奇得緊。
“阿七,出了薊府你就一副白撿了個大燒餅的模樣。說吧,笑什麼?”
阿七縮了縮腦袋:“太師,您覺得薊大人這人怎麼樣?”
“薊大人乃八斗之才猶如滄海遺珠自是極好。”
阿七聽完縮進去的脖子立馬又彈了出來:“太師對薊大人是不是,是不是……”
知道阿七在暗示什麼我低斥一聲:“阿七。”
這話被旁人聽去怕是會惹出大亂子。
阿七的脖子再次縮了回去。
日落的風格外清爽,吹得本太師心神飄蕩。
回了太師府前腳還沒邁進門檻一個人從府內走了出來,那人一臉的不耐煩。
怎麼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