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如水一般的流淌,縱然在山腹當中,卻沒有絲毫地憋悶。
棺中人悠悠地道:“我這裡,確實有不少好東西,都是畢生所藏,當年收集,出生入死,頗爲不易。所以,不可輕傳。”
樑庸和張嶽兩人,只聽得熱血沸騰,如果能得到棺中人的垂青,那將是逆天的運氣。
披肩發男子眼中的熱切,根本無法掩飾,連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只有楊燦,面色倒還沉穩,太極手段,能使得他聲色不露。
“大將軍,着人取我的寶物來。”棺中人吩咐道。
鐵面大將軍冷笑一聲:“枉大王一片真心相待,卻換得你們連番猜疑。你們心中,可也慚愧嗎?”
縱然心中頗不情願,大將軍還是大喝一聲,讓人將寶物送了上來。
一個婢女捧着盤子走了過來,她行動間,絕無半點聲息,動作僵硬而呆板,神情呆冷而木滯。
楊燦越瞧,這些婢女越不象活人,不由地皺緊眉頭,這裡面只怕大有文章。
鐵面大將軍掀開盤子上面的布,大聲道:“這是大王一生心血,他關於易學和符道的領悟,全在這裡。”
這是一本書刻,看顏色與水晶棺相同,裡面很明顯刻有字跡。
只是,衆人都無法看清,書刻裡面寫的是什麼,只知道氣息很是玄奧。
樑庸激動得全身亂顫,這是他最想得到的東西,他這一生,就想着能在易學上有所成就。
如果能夠得到這本書刻,那他在易學上的修爲,必定可以突飛猛進。
張嶽只覺得嗓子發乾,他一心就盼着,能夠在古墓中得到寶藏,如今近在咫尺,心中當然激動難安。
披肩發男子,恨不得大步上前,搶了就走,這對於易學和符學界的人來說,可是無價之寶。
鐵面大將軍很是滿意衆人的表情,冷冷地道:“如今我只希望,以你們的天賦,千萬別辜負大王的良苦用心。”
另有一個婢女,端着盤子走上前來,只見有陣陣耀眼的光華,從盤中散發出來。
等到那一層布揭開,就見到一座玲瓏寶塔,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寶塔呈七彩顏色,共有七層,通體都被祥光籠罩。
鐵面大將軍吃了一驚:“連這塔都拿出來了,大王真是慷慨,我只能說,你們四個人,運氣太好了。”
披肩發男子顫聲道:“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尊鎮妖塔嗎?”
聽到“鎮妖塔”三個字,張嶽和樑庸都無法保持鎮定,齊齊地踏前一步,仔細觀瞧。
就連楊燦,都聽說過鎮妖塔的名字,知道這是極難得的一件器物。
“難道大王就是、就是……”張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鐵面大將軍傲然道:“不錯,這塔就是鎮妖塔。我們大王,就是赫赫有名的伏妖易皇。”
樑庸等人,都看過伏妖易皇的傳說,知道他在數百年前,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行走天下,斬殺不少爲禍人間的妖獸。
就連楊燦,都在書上,見到伏妖易皇這個名字,沒想到,躺在棺中的人,竟然是他。
樑庸等人都感覺到汗顏,有的重新見禮,有的口稱得罪,算是對老前輩的失敬。
鐵面大將軍道:“此塔將隨你們四人重現人間,希望你們能夠多做善事,別辱沒了這座塔的名聲。”
楊燦四人都感覺到熱血澎湃,隱隱地感覺到,一場大機緣到了。
鐵面大將軍道:“隨着年代久遠,昔日寶物,都失去作用,只有這兩樣東西,堪稱大王心血,你們如果能夠得到,千萬不要辜負。”
四人一起點頭答道:“請易皇前輩放心,我們當盡心竭力,決不辜負。”
棺中人道:“這件寶物,只能傳給你們中間的一人。就讓我瞧瞧,誰的潛力最強吧?”
樑庸驀地擡頭:“要論潛力,肯定就要數到楊燦了,我認爲,由他得到寶物,實至名歸。”
披肩發男子冷哼一聲,心中顯然一萬個不服,這樣的機會,他可絕不會拱手相讓。
“我們還是比試一番,讓易皇前輩定奪得好。”張嶽顯然不肯放棄。
棺中人長聲笑道:“就由你們,各展神通,在我的面前,顯露一下你們的潛力。最終誰會勝出,由我說了算。”
這番話,令樑庸體內本來熄滅的火焰,卻又熊熊燃燒起來。
本來樑庸自承,從潛力來說,絕對比不過楊燦,可是有了易皇這番話,他就有了希望。
畢竟,他只要盡力展現終生所學就行了,萬一他的緣分到了呢。
棺中人道:“第一場,考你們的戰鬥力,就由大將軍出面,看你們誰能在他的手底下,支持十招?”
此言一出,樑庸傻了眼,很明顯,場中四人,就數他的實力,最爲低下。
樑庸一臉苦笑,他非常清楚,自己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就算再努力,都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鐵面大將軍,顯然很喜歡這個差使,嗖地一聲,竄到場中,沉聲叫道:“誰先來?”
樑庸硬着頭皮走了出來:“既然他們都不肯出場,那我就來拋磚引玉吧。”
楊燦驀地大聲叫道:“這是測試戰,不是生死戰吧?”
鐵面大將軍傲然道:“當然不是。如果是生死戰,你們下一刻,只怕都會沒命。”
這句話實在太狂傲了,不過樑庸等人,都沒覺得太過分,畢竟鐵面大將軍的實力,擺在那兒。
樑庸走上前來,察覺到鐵面大將軍身上的氣勢,差點沒了戰鬥的勇氣。
“你出手吧。否則,我一旦出手,你將沒有了,出手機會。”鐵面大將軍毫不客氣地說道。
在衆人面前,被這樣奚落,樑庸的心裡,難免氣憤,縱然明知不敵,都只有出手了。
樑庸大踏步地向前,他身上先天氣息涌動,在他的身上,如同罩了一層鎧甲,可是並不影響他的速度。
這等的功力進度,樑庸其實已很滿意了,爲此,他付出極大的努力。
可是,在旁觀三人的眼中,都覺得不夠看,特別是披肩發男子,更是露出嘲弄的神情。
在披肩發男子心中,樑庸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對手,甚至連楊燦,他都不放在眼裡。
對披肩發男子來說,楊燦只不過是一介武夫,除了稍有點實力以外,別的一無所取之處。
“哇,好厲害。我猜你的本領,一定到達先天境?嗯,潛力不小。”鐵面大將軍明顯有嘲諷的語氣。
樑庸心中暗自生氣,他縱然實力不高,卻不堪接受別人的羞辱,術業有專攻,誰說他的將來,會比不過別人?
一直以來,樑庸都信奉一句話,只有強大的心,才配擁有強大的力量,爲此,他百折不撓,奮勇向前。
呼!
樑庸跳了起來,一縱兩丈,驀地一拳,向着鐵面大將軍臉上,狠狠地砸了過去。
鐵面大將軍看都沒看,身子一屈,隨勢一巴掌,拍了出去。
一道強大的勁風,以一種不可阻擋的態勢,將樑庸狠狠地拍倒在地上,四腳朝天,神情極顯狼狽。
“對不住。我這麼多年,都未曾與人對敵了。一時興奮,用的力量,可能大了一點,你不妨事吧?”鐵面大將軍嘴巴一張一合地說道。
樑庸狠狠地撞在白玉臺階上,只覺身子骨都差點被撞碎,散架一般,疼痛難忍。
讓樑庸更傷心的是他的臉面,憑他的實力,完全不堪對手的一擊。
“我總有一天,要練到,能擊敗你的本事。”樑庸一字一頓地道,神情肅然。
鐵面大將軍臉上浮現出來青氣,一臉戲謔地道:“是嗎?那你可要多努力才成。”
張嶽倒抽了一口涼氣,樑庸的實力,縱然不值一曬,可是管中窺豹,鐵面大將軍打人能如此輕鬆,絕對可怕至極。
楊燦走了過去,將樑庸扶了起來,一道勁力傳過,如同暖流。
樑庸就覺得一身輕鬆,剛纔的劇痛,都不翼而飛,真是不勝之喜。
“就看你的了。”樑庸一臉苦笑,他這一番,什麼面子都丟盡了,神情懊喪。
“放心。”楊燦傳音道,神情當中,充滿自信。
鐵面大將軍的目光,轉到張嶽身上:“一個一個的來,如今輪到你了。”
張嶽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就算明知道不是對手,都要盡力展示,屬於他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