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大哥,要把這件事情給攝政王妃說嗎?”
屋子裡,張君潔似乎是被嚇到了一樣,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陸嵐意點點頭。
見狀,張君潔很是難爲情的低聲說:“一定要說嗎?陸大哥,這種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和王妃說,就說我被人綁架便可以罷……”
一個男人被兩個女人帶走作弄的事情,怎麼看怎麼都是平生奇恥大辱。這種事情說給外人聽都覺得沒臉,更何況是還要說給攝政王妃聽。
好在陸嵐意也是男人,明白張君潔還是一個要臉面的。想了想後,點頭道:“好,我不會多說的,我只簡單的向王妃說明一下你被綁架後的情況。”
“多謝陸大哥!”
還趴在門外面偷聽的夏蓮沒有想到,屋裡的聲音停下以後,沒過一會兒,房門就被陸嵐意猛地從裡面打開。夏蓮猝不及防的直接栽倒在陸嵐意的身上。
小丫頭羞紅了臉的跳開,被逮住現行的尷尬直笑:“呵、呵呵呵、陸、陸大人……”
陸嵐意倒是並沒有察覺夏蓮之前是在偷聽,他只是打開門想讓紅燈進來照顧着張君潔,而他去向王妃稟明事實真相罷了。沒有想到,一開門正好讓夏蓮這個丫頭給撲進懷裡。
但畢竟還是在朝中做官的人,立刻看出夏蓮的神情驚慌假笑:“怎麼了?”
“哦,哦……沒事……”夏蓮連連搖頭擺手,忽然,福至心靈的問道,“沒事,就是王妃讓奴婢來問問陸大人和陸大人的朋友,不知道您二人知否遺失了一掛玉佩。方纔奴婢在院外撿到了一掛玉佩,但不知道是何人丟失的。”
陸嵐意搖頭:“在下並沒有丟失。”
說完,回頭去問了房間裡面的張君潔,張君潔就更不可能是玉佩的擁有者了。
得到回答的夏蓮笑了笑:“好,那奴婢去向我家主子回稟了。”
“在下隨姑娘一同去吧。”
“陸大人請。”
……
得了夏蓮的回答以後,唐菁月看着手中的玉佩,更加迷惑了。敏葉拿着玉佩去問了暗廿和另外一名暗衛,暗衛身上自然也不可能攜帶此類飾物,又問了鬆神醫,同樣不是鬆神醫的。
所有值得被認爲是失主的人都不承認這掛玉佩是自己,難不成,這玉佩還真的是上天垂憐夏蓮憨傻,特意從天而落的?
夏蓮鄭重點頭:“主子說的有理,依奴婢看,這一定是從天而落的,老天爺賜給奴婢的。”
……唐菁月都懶得翻她的白眼了。
“你閃一邊去,嵐意,坐過來說話。”
夏蓮被敏葉拉到了屋子一邊。敏葉皺着眉頭的問夏蓮:“你剛纔說是什麼?”
“什麼什麼?”
“就是你說‘從天而降’。”敏葉神情疑惑而好似在回憶什麼。
夏蓮點頭:“我說那玉佩是‘從天而降’的。”
話音剛落,敏葉就一巴掌拍在了夏蓮的小腦袋上,像是拍西瓜一樣砰砰作響。
“啊,是了,從天而降!”驚喜的拋下夏蓮,直接衝到了正在和陸嵐意說話的主子面前,將玉佩從主子的手上搶過,一邊往屋外跑,一邊喊道,“主子,奴婢知道是誰丟的玉佩了,您稍等!”
滿是驚喜和開心,還帶着一股“老孃今天怎麼智商上線”的風騷之氣。
把陸嵐意倒是驚了一下。過去只看王妃身邊的侍女個個都是規矩有禮、落落大方、穩重謹慎的,敏葉也是見過許多次的了,只以爲是活潑些許,沒有想到,原來竟是如此大膽毛躁的貼身侍女。
唉,陸嵐意只能在心上微微的感慨道,由此也只能說明王妃是真寬容的一個人了。
座旁的唐菁月注意到了陸嵐意的驚訝之色,稍顯難堪的低頭淺笑了一下,解釋道:“侍女頑劣,嵐意莫放在心上。”
看陸嵐意淡笑搖頭表示不介意後,很是不客氣的直接對敏枝說:“到屋外給我攔着那鬼丫頭,今兒別想進屋。”
在外面凍一天去!
敏枝笑呵呵:“是!”
教訓了敏葉,唐菁月這才稍微轉換過來了心情,知道陸嵐意既然從客房那邊過來,自然是有事情要對自己說。二人坐在暖烘烘的火盆旁,倒了熱茶,粘着點心,一人慢慢說,一人靜靜聽。
“王妃,下官的好友名叫張君潔,是家父的門生。君潔雖然家境貧寒,但爲人正直、有情有義。如今年歲已近二十五,因爲家世的原因,遲遲不得娶親。半個月前,有一婦人藉着給君潔說親爲名,將人騙至南巷小院,至此囚禁折磨長達半個月。如若不是下官察覺許久未見他,發現端倪,恐怕下官的這位好友,怕是要被惡人……唉。”
張君潔的相貌哪怕是唐菁月都會讚賞幾句的,一個能被陸嵐意當作好友並且稱讚是“爲人正直、有情有義”的人,沒有想到竟然還未娶妻,還因爲這種事情被人綁架,也真是讓人唏噓。
而在陸嵐意講述了他是如何救出張君潔的前後過程以後,唐菁月直接說道:“原來如此。嵐意你我二人相識許久,客套的話便不必多說。張君潔的冤屈,攝政王府一定會爲他討一個公道。只是不知,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張君潔可認識綁架他的人是何人,什麼身份,記得相貌沒有?”
對此,陸嵐意拱了個手,表示謝禮,又說道:“一個是年長些的婦人,另外一個是年輕些的婦人。君潔並不知道來人身份,但記得相貌。些許後,下官去尋來筆墨,按他的描述將人畫出後,自當呈來給王妃過目。”
“好。事情宜快不宜遲。若是再無他事,你現在就去吧。”
“多謝王妃,下官告退。”
在剛剛之前,唐菁月就已經派人將事發小院全全監視起來。其實方纔行動有些疏忽,應該在暗廿去救人的時候,就應該多派幾個人去,直接控制小院。萬一那會兒工夫惡人回去了,豈不是成了良機錯失?
但唐菁月又覺得既然能當得了惡人,自然不能太蠢。張君潔藏匿與井中時,惡人既然回來了一次,那麼就應該離去再也不歸。畢竟行蹤已經暴露,若是再度返回,難免就是自投羅網。
眼看着陸嵐意走了,夏蓮轉着眼珠子,像一個小猴子要討香蕉吃似的,從一邊慢騰騰的移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主子,似乎想說什麼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着她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唐菁月挑起眉梢,瞧她。
和主子眼對眼看了半晌,見主子就是不主動問,還一臉戲謔的盯着自己,夏蓮的臉皮漲得通紅。
終於,忍不住的問:“主子,你看奴婢做什麼?”
“你沒看我,又怎麼知我在看你。”
“奴婢……恩……”夏蓮嘴巴撅得高高,“奴婢是有秘密想給主子說。”
“那怎麼不說?難不成你是用眼睛在告訴我?”唐菁月打趣道。
好好好!夏蓮認栽,她就知道自己是永遠也說不過主子的。
哼!
“主子……”
夏蓮神秘兮兮的湊到了唐菁月的跟前,一臉想引起唐菁月注意的神情,誘惑一般的說道:“主子,奴婢放在去客房那邊的時候,聽到了陸大人和張公子的對話。”
很奇妙的,唐菁月不假思索的道:“是偷聽吧?”
“是……啊?!啊,不是不是,主子,奴婢怎麼會去偷聽呢,奴婢是在和紅燈妹妹說話的時候,不小心聽見的。”夏蓮連連狡辯。若是紅燈在,真的是要在夏蓮的背上寫下三個字:小騙子。
“好好好,你是不小心聽見的!”唐菁月好笑的在夏蓮的腦門上彈了彈,作爲夏蓮偷聽別人說話的懲罰,“那倒是說說吧,你都聽到了什麼,這麼神秘。”
捂着腦門的夏蓮眼睛大亮,激動的道:“主子,奴婢聽到了真相呀真相,事實呢!方纔小陸大人跟主子所說的情況根本就不完整,是隱瞞了的!”
“哦?隱瞞的?”
唐菁月倒是沒有想到夏蓮還能有這種發現。陸嵐意隱瞞她什麼秘密了?她是要幫助張君潔,怎麼還會對她有所隱瞞。
夏蓮重重點頭,是的,隱瞞:“主子,那張公子根本就是被女人給困在院子裡面,做些不道德的事情了。張公子覺得丟臉,就不讓小陸大人給主子說。可是奴婢覺得,這個事實很重要呀,要不然怎麼抓壞人呢!”
一口氣說得義憤填膺。
哪怕夏蓮現在對於男女之事還不甚理解,但也懂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肯定不是好事。小陸大人幫着張公子隱瞞這個事情,那就是隱瞞線索線索,組織案情調查!
作爲忠心的小侍女,她一定要把如此重大的線索告訴主子!
但是令夏蓮沒有想到的是,她剛一說完,耳朵就被身邊的敏蕊嬤嬤以非常大的力氣給揪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疼、疼,蕊嬤嬤,您揪我做什麼?”
敏蕊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我揪你都算是輕的!去,出去!今兒跟敏葉一樣在外面待一天,把你們倆那傻乎乎的腦袋都給凍個清楚!”敏蕊真是生氣呀,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操心。
敏葉是毛毛躁躁,夏蓮就是傻啊!
這種事情,衆人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一定要說出來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