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潔也就是因爲身體虛弱而受驚了暈過去,被紮上幾根銀針就沒事了。
可憐的俊美公子,整天吃的都是菜葉窩頭,若不是因爲天生氣質,早就一臉菜色了。
等張君潔醒過來以後,唐菁月去看了一眼,囑咐張君潔在此好生休養後,沒多問就離開了。畢竟涉及綁架,難免有難言之隱,既然是陸嵐意的朋友,那就等陸嵐意詢問吧。方便告知她的話,自然會告知她。
陸嵐意跟着暗廿等人回到王府,向唐菁月再三感謝,便和張君潔關上門開始說話。而唐菁月則是在此時收到了來自阿皓的書信。
一聽到阿皓有信寄來,唐菁月立刻心焦的取過暗衛保護完整的信件,疾步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小心翼翼的打開來看。
“月兒,時隔半月,行軍已過半,萬分想念。”
“有時會有些許的後悔,後悔那日沒有讓你爲我送行。”
“已至昌西,大風多溼寒。想到我不在你身邊,沒人暖你手腳,便覺擔憂。只望你能謹遵醫囑,好生吃藥。”
“鞋墊也綿軟、暖和。”
“時時警備輔天變化,切莫遺忘。”
“……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只想現在就能看見你。此次分別,竟比生死之隔還要使人害相思。”
“也罷,等我,勿念。——草枝。”
信的左下角照例是景芝皓親筆書信的三叉標記。
唐菁月拿着這薄薄的一張紙,一遍又一遍的看。明明只是寥寥幾句話,還沒有多麼肉麻的語言,可是卻讓人怎麼樣也看不夠。
阿皓想立刻就見到她,而她又何嘗不是這般想法。
數着指頭過日子尚且難以忍受,更何況行軍作戰又是遙遙不知歸期。
想到此,唐菁月深深的嘆出一口氣。
低聲呢喃道:“安好,勿念。”
從一開始,唐菁月就沒有給景芝皓回過信。原因無它,她就是故意的。偏偏不給景芝皓回信,讓他只能從暗衛的口中得到她允許傳達的消息,這樣阿皓纔不會時刻記掛着她。
一切,只爲了阿皓能夠安心作戰,早日歸來。
放下信後,心中正相思不散。夏蓮打起棉簾,甩着一掛玉佩,得瑟開心的進屋來,很高興的叫道:“主子快看,奴婢撿到一掛玉佩!”
“恩?”
一聽見夏蓮是遇到了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敏枝立刻湊了過去,搶過夏蓮手上的玉佩,細細打量,口中詢問道:“你在哪裡撿的,我怎麼就沒有遇到過這種好事?”
“就是院子外面嘍。”夏蓮驕傲的道。
“胡說八道!”可是沒有想到敏枝竟然用不相信的語氣迴應,並且強調道,“這玉佩一看就是價值不凡的,而且是女子的飾物,你倒是隨隨便便能在院子外面撿到?什麼地方,帶我過去瞧瞧唄,看我有沒有好運氣!”
說着,就把玉佩遞到敏蕊的手裡,敏蕊簡單的看過以後,最後遞給主子。
敏枝的話氣得夏蓮是哇哇大叫。
“啊,我沒有胡說八道,真的是嘛!”
而唐菁月打量着這手中的玉佩,也覺得不像是夏蓮能夠在皓月院外撿到的。確實比較貴重的樣子,玉質很好。
而能出現在王府裡的貴重物品,還是皓月院附近的,那一定就是唐菁月的了。可是不管是唐菁月還是幾個貼身丫鬟,都可以確定唐菁月沒有這件玉佩。
敏葉抽抽鼻子,不以爲意的道:“這還不簡單,如果是被人丟下的,那暗衛肯定能發現,叫看守的暗衛過來一問不就行了?”
有的時候腦子卻缺根弦確實有好處,就是想得少。像是唐菁月她們幾個就會想一想有可能是誰丟掉的,先列出幾個目標出來,然後一一排查。可是敏葉就是:有監控,找來看!
唐菁月點頭:“蠢葉說的是,去,叫暗衛進來。”
片刻後,全身黑衣包裹的暗衛就遮着面目的跪在了唐菁月的面前。
景芝皓手下的暗衛各有各的特點。有的一身殺氣,有的毫無存在感。當然,這種氣勢是可以控制外放的。所謂殺氣,無非就是暗衛沒有收斂自己鋒利的氣息罷了。
而要守護皓月院,自然是要讓人毫無察覺。所以面前的暗衛哪怕是跪在唐菁月的面前,但只要他不說話,沒一會兒唐菁月就會忘了他的存在。
唐菁月將玉佩遞在了暗衛的眼前,問道:“方纔夏蓮在院門前發現了這掛玉佩,你可知是何人丟下的?”
僅露出雙眼的暗衛明顯一怔,然後堅定的搖頭:“屬下不知!”
不知?
“那今日都有誰出現在院門前?”
這個暗衛記得清楚,他肯定的道:“唯有之前管家帶着小陸大人前來時,路過院門。”
因爲皓月院裡應有盡有,所以皓月院裡的人完全是可以整天不出院門的。所以路過皓月院的人很容易被記住。尤其是今天,的確是只有羅管家帶着陸嵐意出入過。
聞言,唐菁月好奇。那就真是奇怪了,這玉佩難道還會憑空出現?
此時,敏葉嘟嘴道:“奴婢回來的時候不也路過?奴婢、暗廿和陸大人。哦,還有之前小陸大人的朋友小書生,以及背小書生的暗衛。”
說罷,判斷道:“所以這玉佩一定是那書生或者是暗廿或者是另外那個暗衛的!羅管家……奴婢不覺得會是羅管家……”
哪怕是敏葉都覺得羅管家隨時攜帶一掛一看就是年輕女子喜歡的精美玉佩,那也太鬼扯了。
想到有可能還是暗廿掉的呢,敏葉立刻緊張的將玉佩從主子的手上拿過,主動請纓道:“主子,奴婢這就調查去,馬上就有結果!”
說罷,不等主子點頭,撒腿就飛奔了出去。
對此,唐菁月也只能翻翻白眼的交給敏葉去辦了。
這事唐菁月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她還是很相信暗衛的。暗衛既然說了只有那幾個人經過皓月院,那掉玉佩的人一定就在那幾個人之中。
找到失主後,還回去就是,總不至於讓夏蓮這個鬼丫頭拾金昧下。
夏蓮撅着嘴巴,伐開心的藉着出去淘寶了。
她相信,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出了屋子,夏蓮踩着厚厚的雪,出了皓月院,去客房找侍候客人的紅燈說話去。一到客房,還沒來得及跟比雪高不了多少的紅燈打招呼呢,就聽見客房之中傳來重重的一聲巨響!
“豈有此理!”
陸嵐意一巴掌拍在了牀頭,手掌上面的青筋暴起,好不兇惡。
夏蓮和紅燈齊齊瞪眼,呆住。
印象中,小陸大人可是格外的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呢。到底那美書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會讓小陸大人勃然大怒。
心裡長了草似的,癢癢極了。
轉了轉眼珠子,夏蓮不顧紅燈滿臉的不認同,小心翼翼的趴在了房門上,偷聽起來。
屋內,陸嵐意氣紅了雙眼的向張君潔詢問道:“君潔,你可知那妖女和妖婆是什麼身份?”
張君潔滿臉通紅,又是羞愧又是難堪的搖頭:“不知道。她們就騙我那妖女是落魄人家的小姐,父母雙雙逝去,家裡就剩下奶孃和那妖女。聽聞我……我……呃,說願意和我結爲連理。”
“也就是你信!”聽到這話,陸嵐意真的是恨鐵不成鋼的在罵,“所以你就心甘情願的跟着那個妖婆,去了那個魔窟?!”
張君潔噤聲不語。
他也是急了嘛。眼看着都要二十五了,卻連個媳婦也沒有,爹孃要是泉下有知,也一定能急得活過來。
……哦,肯定卻下有知,因爲他好幾次都做夢夢見爹和娘滿臉擔憂的問他爲什麼還不娶妻生子,爲張家傳遞香火。
嗚嗚嗚,他也想。可是他無錢無勢,好女不嫁,惡女招贅,他也愁啊。這一次看那妖婆說是妖女家中同他一樣,就剩下一座宅院,再無其他財物後,他也是起了心心相惜之情,這才自願跟着妖婆去見那妖女一面的。
可沒有想到的是,一跟着妖婆進入那座宅院。立刻!
“啪!”上鎖!
張君潔就這麼被強行霸佔,失去了保留了快二十五年的童貞。
“我……我也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麼壞的人。”
看着張君潔一臉悔痛不已、方知人間黑暗的模樣,陸嵐意真的氣得無話可說。
忍住怒氣的壓抑了一會兒後,接着問道:“那你可還能記得那妖女和妖婆的畫像。”
張君潔點頭:“能。”
“能就好。過會兒你說我畫,把人畫出來,憑攝政王府的勢力,那妖女和妖婆一定會被找到的。”
聞言,張君潔相當感動。連連向陸嵐意道謝後,想到了什麼,又很是猶疑的詢問道:“呃……陸大哥,你……呃,攝政王府會、會幫我嗎?我只是一個沒有功名的讀書人罷了。”
對於這一點,陸嵐意倒是沒有懷疑,因爲他很是信任攝政王妃的人品。對張君潔回道:“關於這一點你就放心吧,攝政王妃爲人善良正值,若是聽聞你的遭遇,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啊……啊、啊?!”本來張君潔還連連點頭呢,可是一聽到陸嵐意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給攝政王妃說,立刻就驚訝的臉漲得通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