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好不容易等到女兒三歲,燕桓決定將她掃地出門、獨自就寢。秦悅只道凰兒年紀尚幼,睡在她身邊並未有什麼不妥,雖說燕桓平日也裡足夠疼愛女兒,可唯獨在睡覺這件事上,不肯讓步半分。

及至入夜之時,燕桓終於能摟着女人睡覺,這種感覺簡直恍如隔世,可是懷裡的阿吾卻不這樣認爲,似是同他置氣一般,鼓着腮幫子不理他。

“孩子終歸要長大,你這般沒日沒夜同她膩在一處,就不怕寵壞了她?”燕桓親吻她□□在外的香肩。

“我五歲才獨自就寢,哪裡被寵壞了?”秦悅不滿道。

“所以到現在還長不大,如同孩子一般。”燕桓笑道。

“既是沒有長大,你還夜夜這般沒完沒了……”秦悅小聲抱怨着,便被身後的人隔着衣衫握住了胸前的柔軟。

“我跟你一輩子都沒完。”他在她耳邊低語,卻是驚得她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阿吾。”他扳過她的身子,吻住她因不悅而微微撅起的小嘴,然後便撫摸着她的肌膚,引得她氣息漸沉。

“我纔是你要睡一輩子的人,知道了麼?”他俯身將她困在身下,她便乖乖地閉上眼任他動作。想來他同她在一起已近十載,非但未曾厭倦,反倒愈發要不夠了似的,每每入了夜,還要揹着已經入睡的女兒偷情,當真是憋悶得很。

自從他的皇后入了宮,燕桓自是不會教她再吃半點苦。從前他總覺得自己喜愛上了一枚青澀小果子,而今這小果子早就開花結果,散發着香甜成熟的氣息,竟是將他迷得神魂顛倒。

有時候早上一睜眼,燕桓竟然想要睡死在這芙蓉帳中,再也不肯早朝。他轉過頭望向身側的小人兒——卻只看到了他自己!

燕桓一驚,便是掀了錦被坐起身來,低頭便看到了自己胸前隆起的兩處柔軟。他只覺頭腦一片空白,伸手摸了摸自己……

秦悅被他掀被子的動作鬧醒,問了一句,“夫君要起身了?”

燕桓的身子頓時僵直,那分明是他的聲音。

“阿吾?”他的嗓子裡發出柔軟的女聲,卻是他最喜愛的聲音。

秦悅直到此刻才發現事態嚴重,瞬時連瞌睡也消散得無影無蹤。她即刻起身,望着燕桓,不,是她自己的一張臉,疑惑道:“夫君?”

二人對望一眼,卻是心照不宣地明白了。他與她不過睡了一覺,便互換了身體。

“這可如何是好?”秦悅着急起身穿衣,長且筆直的劍眉微蹙,“我先代你去上朝。”

燕桓看了看她身體的某處道:“一大清早便劍指蒼天,不如先來一次。”

秦悅何曾想過,她都不男不女了,這人竟然還大言不慚地向她索歡。她急切低頭看了一眼,卻是無可奈何對他道:“我腹痛……想要小解。”

燕桓沉默了半晌,緩緩提了純金雕花的夜壺站在她面前道:“來,我來教你。”

秦悅一愣,便見他左手提着夜壺,右手捏住他的小兄弟……不,是她身上的物件,穩穩地對着夜壺。她瞬時覺得自己寧願被尿憋死,也不想做這麼羞恥的事情。況且而今兩人赤條條地站在一處,她看到他衣不蔽體的樣子,居然可恥地堅硬如鐵。

“一大清早,阿吾在想什麼?”燕桓嗤笑。

秦悅羞得捂住臉,想來他每次看到她衣不蔽體,便會有這般反應。可是那物件時而硬時而軟,她怎麼控制得住?

待她終於不再緊張,纔在他的注視之下緩解了腹痛,她不敢用力,卻真的是憋不住了,只得如潺潺細流般叮咚落了大半壺出來。

待她紓解完畢,見他握着手中的小燕桓抖了抖。

秦悅好奇道:“這是做什麼?”

“甩乾淨。”

秦悅默默無語,只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只是暗自腹誹,萬一甩在衣服上怎麼辦?萬一甩了自己一臉怎麼辦?

好不容易穿好了龍袍,用過了早膳,秦悅便急急忙忙去乾明宮上朝。燕桓獨自一人實在無聊,不由攬鏡自照。鏡子裡是他最喜愛的女人的臉,果真是美人如玉,教他怎可看也看不夠。

“楊桃,來替我梳妝。”燕桓不由喚了一聲。雖說他一個男人不屑如此,可是阿吾還要出門,哪能這般鬢髮散亂地坐在宮裡。

楊桃應了一聲,連忙手腳麻利地替他盤發、梳妝。其間她悄悄向鏡子裡望去,卻見皇后娘娘今日的模樣有些反常。她素來愛笑,可是今日卻板着一張臉,似是極其不悅。

“是不是今日的髮髻不好看?”楊桃問道。

燕桓瞅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他平素就是這般,沒有不開心。

“難道您和陛下……因爲公主之事置氣了?”楊桃好奇道:“依我看來,陛下雖是疼愛公主,卻不寵溺驕縱於她,是個難得的好父親。”

燕桓的嘴角抽了抽,“我知道。”

“娘娘可能還不知道,有時候天黑夜冷,陛下見您睡了,便是在外抱着暖爐烤熱了身上的衣裳,這才入了內室去看您。”楊桃又道。

燕桓不由得意地揚了揚脣角,“那是當然。”

楊桃終是見自己的主子笑了,這才如釋重負。卻聽皇后道:“你忠心耿耿,我日後會給你擇一門好親事。”

楊桃喜出望外,“多謝皇后娘娘,……只是慶安王殿下還在外面候着,您可是要見他?”

燕桓微微側目,“他不是入京述職嗎,來見我做什麼?”

“娘娘忘了,他昨日便來求見,被您趕了出去。”楊桃道:“我觀殿下甚是急切,像是真的有要事找您。”

待燕桓終於梳妝完畢,這纔不急不緩道:“教他進來。”

不過片刻之間,燕桓便見弟弟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見到他的模樣先是一愣,而後恭敬道:“皇嫂。”

“你來做什麼?”燕桓坐在案前,翹着二郎腿看他。

燕榕抓耳撓腮,卻是紅着臉道:“我把林馥弄丟了。”

燕桓正抿了一口茶,卻是用爛泥扶不上牆的眼神看着他,“什麼時候的事?”

“去年之事……我同他發生了些不愉快,他一氣之下便走了。”燕榕無可奈何道:“起初我以爲他不過是一時負氣,待自己想通了便會回來,哪知他這一去,便再也未曾回來。”

“什麼原因?”燕桓問道。

但見燕榕漸漸漲紅了臉,底氣不足道:“我欺負了他。”

“你把她睡了?”燕桓側目。

燕榕亦是驚得睜大了眼,但見小皇嫂冷着一張臉,滿眼的鄙夷神色。

“不是、不是,皇嫂誤會了。”燕榕咬了咬牙道:“我親了他!”

燕桓聞言,卻是捧着手中的杯盞獨自飲茶,若是他沒有記錯,林馥上個月還與阿吾在城外賞花。想來燕榕也已經猜到,只有阿吾纔會得知林馥的去向,這纔來求她。

“無知蠢貨,你直接睡了便好,親什麼親?”燕桓突然問。

燕榕驚愕地張大了嘴,“皇嫂,你是真的皇嫂嗎?”他的皇嫂,怎麼越來越像他的皇兄。

燕桓不自然地捏住手中的摺扇,輕輕遮住臉道:“我其實是在幫你。”

“我知道。”燕榕目光灼灼,“皇嫂能否告訴我,他現在何處?”

燕桓搖頭,“這我便不知了。”

燕榕耷拉着腦袋,“若是連你也不知道,想必他此生都不會再見我了。”

“這倒也未必。”燕桓徐徐起身,邁着大步站在書架前,卻是將取下他最爲鍾愛的一部書籍——《束縛之法》。他將那書籍放在燕榕手中,語重心長道:“總有一天能用得到。”

燕榕不由感動得眼眶溫熱,他的皇嫂待他真好!燕榕捧着那書大步離去,一邊走,一邊卻好奇地打開來讀,但見其上乃是各式鐐銬、繩索?這是什麼,女囚犯嗎?燕榕不由想起,林馥最擅長的兵器乃是長鞭,難道皇嫂這是在暗示他,不如他將林馥捆了,當做女子一般給……

林馥武藝高強,唯有將他一番束縛,纔好下手。燕榕愈發感動,他的皇嫂待真的是太好了!不行,他得回去道謝才成。

燕榕剛剛走近坤明宮,便聽皇嫂道:“這麼早便下朝了?”

皇兄迴應道:“是呀,朝臣說我今日看起來很高興,說不敢擾我,無甚大事稟報。”

皇嫂卻是笑道:“去了這樣久,想我了沒有?”

皇兄低聲道:“嗯,想。”

燕榕剛剛上前一步,便見皇嫂一把將皇兄推到在院子中的長案之上,伸手扯了他的冕旒扔在地上,而後又去解他的衣衫。

皇兄躺在她身下紅了臉,緊緊捉着身前的衣襟道:“別……不要在這裡。”

“夜夜坦誠相對,而今怎麼反而害羞了?”皇嫂伸手撫摸皇兄的側臉,“今日教你在上面,好不好?”

燕榕徹底看出來了,他那外強中乾的哥哥,在那女人面前就是個慫貨,居然是個在下面一聲也不敢吭的慫貨!

女人這東西太可怕了!

算了,他還是不要道謝,直接走人好了。可身後依然是皇嫂霸道又強勢的聲音,“紅着臉做什麼,過來吻我。”

……

“用力些吻我。”

……

燕榕連忙捂着耳朵跑遠了。

夜裡入睡之時,秦悅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她受不了燕桓在她面前搔首弄姿的模樣,他把她的身體當什麼?

燕桓還不罷休似的,半掩着衣衫伏在她懷中道:“在上面的感覺好不好?”

秦悅迷迷糊糊道:“累……”

不知不覺入了夢境,秦悅只覺自己在高空之中翱翔,忽然落在了一片柔軟的雲朵之上。她站立不穩,連忙伸手去抓那白茫茫一片,卻只抓到毛茸茸的東西。

那毛茸茸之物忽然動了動,回過頭來看她。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抓你!”秦悅訕訕道。她忽然發現她的聲音又回來了,她又是女人了!

那毛茸茸的龐然大物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道:“小姑娘,是你啊。”

秦悅這回看了個清清楚楚,她面前如同巨象一般的龐然大物,居然是一頭白虎!

她思索了半晌,卻是驚奇道:“你是阿吾?”

那白虎便低着腦袋,蹭了蹭她的小手。

“你在這裡做什麼?”秦悅問道。難不成是它一直沒有投胎?

“我在等我心愛的姑娘。”阿吾道。

秦悅未來得及問話,阿吾卻用它碩大的爪子推了推她道:“你元神出竅,入錯了軀體,我便再做一件好事,幫你回去。”

秦悅只覺腳下一空,便從雲層之巔落了下去。

她心中的疑惑尚未問出口,阿吾死的時候才兩歲,怎麼反而叫她小姑娘?

阿吾等待的,可是一隻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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