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復得,彌足珍貴!”一陣欣喜涌上心頭,李墨林激動的手足無措,只顧着看向白蘅燦然而笑。
天仙婆婆叮囑了一番,再開了幾副安胎藥扔給青鶯、黃鶯兩人,又似鬼魅一般閃身離去。
隨着那一抹黑影消失,一陣不祥的預感掠過心頭,李墨林隨即追了出去,擋在天仙婆婆前面凝眉冷目而視。
“你是否另有企圖,明知已蘅兒如今的身體狀態不適合懷有身孕,卻偏偏挑了這個時候令我們成親有孕。天仙婆婆何時對待自己的仇人如此好心,我逍遙小仙竟是沒有聽說!”譏諷的口吻夾帶着一股隨時可能出神拼命的架勢,李墨林無論如何不肯相信天仙婆婆會有如此的慈悲心。如果她的目標是對付蘅兒,那麼長痛不如短痛,眼前就必須立刻解決了。
三月的春風和煦的輕拂過人的臉頰,偏眼前的兩位周遭冷若數九寒冬,一個煞爽英姿雙目寒霜,另一個醜若惡鬼眼中的光芒陰險至極。
“你該感激我纔對,怎做起恩將仇報的事情來。想蘅兒當初爲了你痛失腹中雙生子,那是怎樣的打擊。如今失而復得,不是算替你贖罪了?”天仙婆婆調侃着道,摳摟的眼睛閃爍着狡詐的光芒。句句都像是在往李墨林傷口上撒鹽,卻偏偏一副濟世救俗的佛祖模樣。
“當然,生子一事的主動權應該還在父母身上,你若是真的不想要白蘅替你生孩子。何其簡單,只要動動手指頭耍個小花招便能一了百了。”說到最後,天仙婆婆竟是掩飾不住的張開一張乾癟的老嘴試圖大笑起來,只是試了幾次嗓子眼中勉強只能發出幾聲乾澀的怪異腔調。竟是連笑也不能像個正常人,天仙婆婆不由得勃然大怒,甩動袍袖冷哼一聲抽身而去。
李墨林傻了,天仙婆婆一定是有所預謀纔會如此好心撮合自己與蘅兒成親,難道孩子就是她最終的目的?如今自己尚且身陷囹圄,萬一孩子出生又怎能保他周全。真是越想越覺得身上陣陣冷意直冒,又思及白蘅此刻安危,少不得強作笑臉返回石屋。
“將軍回來了!”青鶯與黃鶯正圍着小姐道喜,乍見得李墨林進來,二人會意的相視一笑忙攜手走了出去。
白蘅滿面含笑看着李墨林,幸福來的太突然,手輕輕的覆在小腹上彷彿能感覺到小傢伙正在自己的肚子裡安然甜睡。她本就生的傾城姿容,如今滿心歡喜甜蜜,自是面上又多了幾分幸福的光芒。溫暖如春日的陽光灑在其一張無可挑剔的容顏之上,讓人不敢直視卻又深深被其吸引。
幸福是可以傳染的,這一刻,李墨林覺得只要蘅兒幸福,那麼即便自己拼出命去與天仙婆婆決一死戰又能如何。付出的心甘情願,甚至充滿了深深的期望。
“你本身子虛弱,如今又懷有身孕更當時時多加註意,從今往後但凡動手的事情再不許做了,好生的養到我們孩兒出生纔是正經。”李墨林思前想後一時半會想不出太多孕婦該注意的問題,於是便囉囉嗦嗦將該說的,不該說的,能做到和不能做到的都羅列出來。惟恐白蘅記不住,或是記住卻又忍不住違反,索性找了張紙洋洋灑灑寫了三頁貼在室內。
爲這事可把青鶯與黃鶯兩個丫頭難住了,但凡小姐的衣食住行,每一樣都要細細研讀了之後再着手準備。就是惟恐一個不慎做的不恰當,想來將軍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而李墨林雖然不負責這些,他又哪裡敢有絲毫懈怠,****晨起練劍。除了陪白蘅外,更是把全部身心都轉移到研究武功絕學之上,就是怕天仙婆婆一旦變臉,自己好出手保護妻兒。
而京城之中康平帝更是廢寢忘食,日夜勤謹治國,吃了上次的教訓再不敢有任何鬆懈。但是每每安靜下來,腦海中總是回想起白蘅的倩影,不覺心頭陣陣失落。
倒是石固知道皇上的心思,這日見其獨自對着滿案的奏摺出神,便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在靜的連掉根針在地上都聽得到的御書房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康平帝輕嘆一聲,擡起頭來看向石固,如今也只有其一人可以陪在自己身邊,沒事的時候說說心裡話。
“有話就說,何必故弄玄虛,你的那點花花腸子我還能不知道。難道又看中了哪家的千金大小姐,人家提的要求太高,你滿足不了,特到朕的跟前求恩旨來了?”
康平帝怎會不知石固的心思,只是明着說倒顯得自己這個皇上做的三心二意,是以該說想說的話卻不肯直接說將出來。反而拐彎抹角的繞了個大圈子,再由他人秉承“爲主分憂”的原則提出來。帝王之心難測,有時候哪裡是帝王願意如此呢。
“纔不是,難道皇上不覺得微臣生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兼着練就一身武功絕學。就憑我這條件,滿京城的千金大小姐與小家碧玉們想必都巴着嫁到我睦王府裡呢。”石固得意的揚了揚頭,如今貴爲四王之首的睦王爺,別說他是位青年才俊,哪怕是個半老頭都得被人踩平了門檻。是以,他得意自是有他得意的資本。可偏偏不知中了什麼邪,任憑媒人磨破了嘴皮子,睦王府中仍然沒有入住一位當家主母。
康平帝見石固這番模樣不覺有些安慰,這纔是真正的固兒,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時時處處悉心維護自己的弟弟。
石固見康平帝神情稍緩,這才四下看了看,見宮女太監都被打發了出去。悄然探身向前道,“微臣近日派人前往天仙谷打探消息,剛剛得知郡主如今已然懷有六個月的身孕。”
“啪!”康平帝手中的御筆突然掉落在案頭,上面堆着的一摞奏摺上頓時濺滿了墨汁看的讓人心驚膽戰。
石固再不敢繼續說將下去,低頭弓腰悄然觀察康平帝的神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