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安妍喊得累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積聚在自己體內的火氣全部發泄了出來,她也覺得自己的身體舒服了不少,而這舒服的直接後果就是安妍在霍澤楷的懷裡睡着了。
如果安妍清醒着,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覬覦霍澤楷的懷抱。霍澤楷是什麼人?霍澤楷是文市鼎鼎有名的商場強人,他想要壓垮她不過是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也正是因爲她知道兩個人的差距所以她纔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從霍澤楷的身邊逃離,因爲實力懸殊,她生怕霍澤楷會臨時起意,她想要的不過是爲自己平冤昭雪,她不想給自己惹上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霍澤楷也沒有想到居然一個人能夠這麼躺在他的身邊,隨便不是在牀上而是在車裡,但是這種情況也讓自己覺得不可思議。他女人多是不假,可是那些女人卻只是他用來泄,欲的工具。
只要她們乾淨並且不多事,霍澤楷也樂得清閒和她們玩幾局,即便如此,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在他的牀上陪伴他到天明,不是她們不想,而是霍澤楷不願意。
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那種戒備心理是他在商場上戰無不勝的保證,同時也是他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最基本準則。可是安妍這個女人的出現卻打破了一切。
起初,他以爲她是懷着欲擒故縱的目的接近自己的,因爲很久沒有人同他玩這樣的把戲,他便耐心地陪着她玩幾局,可是這個女人將這個遊戲玩得爐火純青,她終於勾起了自己的興趣,對於這樣一個尤物霍澤楷哪裡有不收的道理?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他之前的判斷都是錯的,這個女人從頭到尾就沒有想要和他進一步發展的想法,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比這個認知更讓他垂頭喪氣。
好不誇張的說,霍澤楷是被一羣女人寵大的,她們爭先恐後地來到他的身邊,想法設法地得到他的垂青,被寵得過了頭,看到安妍這樣的硬骨頭他難免會覺得心動。
說心動不夠恰當,嘴準確的來說,他對安妍的想法是征服。
征服這個對他不感興趣的女人,讓她不可自拔地愛上自己,在霍澤楷的認知裡,沒有什麼比這種方式的懲罰更加大快人心了。
霍澤楷看着安妍恬靜的睡顏,她喝多了酒,身上還有濃重的酒氣。一張被抹得七暈八素的臉上看不出她的真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睫毛很長,就像是棲息在她眼瞼的蝴蝶。
她的嘴脣微張,露出潔白的貝齒。
這是第一次,霍澤楷將一個女人放在懷裡卻沒有任何褻瀆的慾望。即便安妍的臉上有着老氣的妝容,可是她醉酒後的睡顏還是會讓人不自覺地覺得憐惜。
好像是一個受了委屈鄰家妹妹。想到這裡,霍澤楷皺了皺眉頭,隨即冷笑,他什麼時候居然有了這種危險又可怕的想法?居然就這麼被她騙過了?
突然,在睡夢中的安妍皺緊了眉頭,
她並沒有醒,因爲車窗被霍澤楷半開着散酒氣,冷風從半降的車窗裡透進來,安妍被凍得一個哆嗦,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被磨得破破爛爛的羽絨服。
霍澤楷察覺到了她的這個小動作,雖然車子裡的酒氣尚未散盡,他還是將車窗關上了。他也驚詫於自己這莫名其妙的體貼,但是很快他就勸慰自己,他之所以關上車窗完全就是因爲他也覺得冷,無論自己做了什麼,那都只自己的原因,和安妍沒有關係。
關上車窗,慕亦辰只覺得睏意不斷地上涌。現在已經是凌晨,他早就在酒店定好了房間,他完全可以現在立刻出發去酒店,可是看着窩在自己懷裡睡得安穩的安妍他卻沒有了要動的心思。
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對面前這個女人他就是不能存有他之前對女人的那種心思,安妍給他的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乾淨。
乾淨到他不忍心去沾染,然而更多的他卻是想要將她拖入泥潭。
在商場上縱橫了這麼久,他早就瞭解到了很多的世事險惡,當然他也曾經爲了拿下部分的案子不擇手段過。他從來不標榜自己是個好人,但是他覺得自己也壞得不那麼徹底。後來,隨着霍氏越做越強,他也在努力洗白自己。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他將自己的過去全部掩蓋過去,但是他內裡的陰暗卻像是標記一般刻印在他的骨子裡,他是抹殺不掉的。第一次見到安妍的時候,他被她莫名其妙地親了一下,這個女人的吻技很爛,但是卻讓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服。
她穿着前幾年流行的服裝,她的頭髮是中性的短髮,可是慕亦辰仍舊會覺得她很乾淨,從內到外的乾淨,也正是這種乾淨讓她與其他女人的柔弱區分開來,她是帶有攻擊性的,她的臉上帶着面具,雖然看上去不思進取,可是內裡卻讓人覺得實力不容小覷。
今晚醉酒的這一席話更是讓霍澤楷對她的興趣越發濃厚,就像是一直蟄伏在地上想要伺機而動的老虎,平時總是故作柔弱地扮作貓咪,那種柔弱表面下的堅韌纔是最吸引霍澤楷的部分。
她到底是什麼人?她又爲什麼進了監獄?她和監獄門口見到的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甚至於她和顧洛天又是什麼關係?這一切的謎團縈繞在霍澤楷的腦海裡,他的手掌撫上安妍的臉蛋,那細膩的手感讓他連疲憊都忽略了去。
這個女人,他霍澤楷要定了。這個女人身上的謎團,他也要自己一個一個的解開。
不多時,霍澤楷也睡了過去。
安妍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她只覺得頭腦發疼,腦子彷彿要炸裂開來,她的記憶從在酒店裡出來就斷了片,她不記得自己現在是在哪兒,更不知道自己的身邊有什麼人。
她睡得整個後背都隱隱發疼,好像是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好容易睜開眼,適應了這昏暗的光線,她就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的俊臉嚇了一跳,如果她沒有看錯,將自己圈在懷裡的這個男人……是霍澤楷沒錯吧?
安妍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醒,她這一定是在做夢,她一邊自己安慰自己一邊還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告訴自己剛纔自己是在做夢,睜開眼以後霍澤楷肯定就不見了。
可是當她再一次睜開眼卻發現霍澤楷連姿勢都沒有變,安妍這才徹底認命,自己昨天的的確確是在霍澤楷的懷裡睡的,而且他們還睡在了……車裡。
自己躲霍澤楷躲了這麼久,結果昨天的醉酒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她就不應該和霍澤楷有所牽連的,安妍有些頹靡地想。
現在霍澤楷的俊臉對安妍來說無異於定時,炸彈,她沒有一丁點要欣賞的心思,她現在一門心思在琢磨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霍澤楷的身邊逃走。
不得不說,霍澤楷是個優秀的男人,他帥氣、多金而且對女人也有風度,如果是在她十七八歲的年紀,遇到這樣的好事她一定不會這麼逃跑,她一定會借這個機會和霍澤楷套近乎。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小姑娘了,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路要走,她已經不對其他人抱有任何的期待,她深切地明白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解決,而且藉助於一個過於耀眼的人對她來說並不是一個好事。
她是一個成年女人,她能夠清楚地看出霍澤楷在看她時眼睛裡閃出的神采,她自然不可能傻到認爲那是霍澤楷對她的愛意,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她也掂得清,更何況商人最大的本領就是實現效益的最大化,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是霍澤楷有關婚姻和愛情的選擇,所以霍澤楷眼睛裡閃出的信號那就是想要讓她成爲他的情人。
因爲韓美枝的緣故,安妍最恨的就是第三者,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同意霍澤楷的條件。但是她又知道霍澤楷有的是方法來讓她答應,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打破,她從來都是一個自私的人,所以到現在她想做的也不過是護自己的周全,不讓自己的利益受到任何的損害。
下定了決心的安妍緩緩地起身,她連呼吸都放得很輕,將霍澤楷橫放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放在一邊,當她整個人完全從霍澤楷的身上脫離的時候霍澤楷並沒有轉醒的跡象。安妍緩緩地舒了口氣,現在的情況看上去並沒有自己想想得那麼糟。
她輕輕地打開了車門,然後又緩緩地帶上,許是因爲最近霍澤楷工作太忙,又或許和安妍睡在同一個空間裡讓他覺得格外舒暢,所以從始至終霍澤楷都沒有覺察。
霍澤楷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的胳膊,卻發現自己擁抱的是虛空,他睜開眼,眼前的一切讓他幾乎要噴火,出了車座上的鵝毛,他都看不出安妍那個女人曾經在這個地方睡過。
他的眼睛裡劃過一抹狠絕,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那個隨隨便便離開的女人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