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禮拜六禮拜天,交通就容易癱瘓。
車子長龍似的排着隊等着過紅綠燈。
看着面前排的望不到頭的車,柳蘭蘭心裡那個急啊,恨不得給她的車插上一雙翅膀,一下飛過去。
被夾在中間,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的,她急得直摁車喇叭,搞得前面的人都從車內探出頭來罵她神經病。可是柳蘭蘭卻不以然,仍然沒命地摁着,似乎這樣才能發泄出她心中此刻的焦灼和鬱悶。
“蘭蘭,別摁了,他們不是也走不了嗎?估計現在大家都急呢。”
柳蘭蘭皺着眉看了唐婉怡一眼,
“煩都煩死了,好好的禮拜天都被擠在了路上,我招誰惹誰了。”
“蘭蘭,你到底要幹嘛去啊。”看她不情不願的,唐婉怡實在不解。
“還不是因爲,”‘你’字說了一半兒,柳蘭蘭立馬又咽了回去,“還不是因爲名媛俱樂部裡的姐妹兒們,非要搞什麼閨蜜派對,你說說看,我不帶你去帶誰去啊。”
名媛俱樂部,一聽名字,就知道肯定都是些闊太大小姐們去的地方。唐婉怡嚥了嚥唾液,想說什麼,可是又說不出口。柳蘭蘭都已經那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她把她看得比親姐妹還要親,她若是不陪她去,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她也於心不忍。
雖然她心裡一百個不想去,可是卻也只能強迫自己去,去給自己的好姐妹好閨蜜撐撐場。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前面的車子終於緩緩地開動了,柳蘭蘭心裡那個激動那個敞亮啊,就好像在渡頭看到了自己要乘的渡船正漸漸靠岸一樣,興奮,迫切,真真的是難以形容。她一個激動,腳咻的一下踏上了油門兒,車子狠狠地撞向了面前的一輛車子。
就這樣,追尾事故發生了......
榮錦大酒店裡,高中二班的同學們吃着,喝着,聊着,樂着,氣氛好不熱鬧。
張巧,劉雅婷,一人一邊兒,分別坐在胡悅身旁,不是給他敬酒,就是給他夾菜,兩個女人,誰也不願意佔了下風。
大家夥兒
都暗暗地揣測着,議論着,劉雅婷到底是何許人也,張巧能不能從她手中奪回初戀。
高中三年,胡悅跟張巧的事,全班,甚至全校都知道。此次高中同學聚會,兩人再次相見,固然是舊情加新意,纏綿又難捨。
可是看那個女的,似乎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看她看張巧的眼神就知道,恨不得一秒斃了她似的。
胡悅被兩人你一塊兒肉,我一杯酒弄得暈頭轉向,想拒絕都不行。
正當他一個頭兩個大時,手機響了。他在心裡暗喜着,謝天謝地,真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失陪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胡悅一閃人,張巧跟劉雅婷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遮擋了。兩人表面上誰也沒有看誰,誰也沒有把誰放在眼裡,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兩人眼角的餘光正在相撕相殺得厲害呢。
“喂,蘭蘭,你們到了嗎?在哪兒呢?我去接你們。”一看是柳蘭蘭的電話,胡悅心裡那個激動呀,邊說邊用眼睛搜尋着她們的身影。可是那電話邊卻沉默了,“喂,說話呀,聽得見嗎?你們在哪兒呀?”
正在馬路邊被交警察和事主盤問的柳蘭蘭吭吭哧哧,不知道說什麼好,
“胡悅,你能出來下嗎?”她邊弱弱地說着,邊看了看她這裡的地標性建築,“就在西河路的中行大樓前。”
聽到柳蘭蘭那吞吞吐吐,憂憂弱弱的聲音,胡悅心頭突然涌起不祥之感,
“你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我們,哎呀,都怪你一直催,我們出車禍了。”柳蘭蘭知道瞞不下去,索性全盤托出,“我的車跟別人的車相撞了。”
胡悅一聽,腦袋嗡的一下,
“婉怡呢?婉怡沒有受傷吧。”他的腦袋裡立馬閃現出唐婉怡血淋淋的樣子,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這個傢伙,都不問問我有沒有事,虧得我還幫他呢!柳蘭蘭見胡悅對她聞聲不問,不覺心裡有些憋屈,
“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樣呢?”
“柳蘭蘭,告訴我!婉怡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胡悅幾乎是咆哮而出。
聽到胡悅那怒極的聲音,柳蘭蘭嚇了一跳,
“胡悅,你嚷什麼嚷啊,我都沒事,能讓婉怡有事兒嗎?我們只是追尾了,人一點兒事沒有,你放一百個心吧。趕緊的,拿現金來,我們身上都沒帶現金,不賠錢人家不讓走。”說完,她便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儘管柳蘭蘭已經說沒事兒,可是胡悅硬是不大相信她說的話,他現在只想立刻馬上看到唐婉怡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他甚至都沒顧得進去跟他的高中同學們打個招呼,就去車庫取了車,立馬趕往西河路去了。
劉小峰見胡悅都出去半個小時了還沒進來,只好出去找他了。
可是一出來,找遍了附近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也沒看到他的身影。他立馬就氣不打一處來,撥通了胡悅的電話,
“喂,胡悅,你哪兒去了?怎麼找不到你人?”
接通電話的胡悅這纔想起,他把同學們都給撂那兒了,
“呀喲,真是對不起,我忘記跟你們說一聲了,我現在已經不在酒店了,我正趕往西河路,唐婉怡她們出了點兒事故。”
劉小峰一聽又擔心又惱火,
“真是信了你的邪,那你也說一聲呀,讓我們好等。唐婉怡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要不要我也過去一趟?”
“哦,不用了,她們沒傷着,就是追尾了,現在交警正在處理呢,我一個人兒過去就行了。”
掛了電話,劉小峰悻悻地回到了大廳,見大家興致正高,也就沒好意思說胡悅的事。
“胡悅呢?”
“他怎麼沒進來?”
張巧,劉雅婷同時來了一句,兩人都虎視耽耽地看着他,弄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回答誰的了。劉小峰可算是能體會到胡悅的苦衷了,原來,受女人歡迎,被女人愛也是一種負擔跟累贅。
他看了看兩個女人,不知道該怎麼說,若是她們知道胡悅此時正朝另一個女人奔去,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跟過去,到時候,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