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守禮正焦躁着呢,桃生這麼溫溫柔柔的一出,讓他很是受用,他接過桃生遞給他的瓷盅,手跟桃生的手就有那麼一瞬的接觸。
入手滑膩冰涼,他忍不住抓着桃生的手捏了一番,桃生的臉頓時就紅了,他微微側頭,露出一側白皙的脖頸來。
“少爺……”
雲守禮喉頭一緊,幾乎都沒想,就將桃生翻轉過去,壓在了書桌上。
他心裡的煩躁需要宣泄,而桃生生的這般妖媚,正好把他給撩撥了起來。
因着是在白日,桃生根本就不敢叫出來,只頻頻側頭,用委屈的淚眼瞧着他,咬着脣,嗚咽着搖頭求饒。
瞧着桃生在自己身下隱忍地難受,緋紅的小臉兒充滿了痛苦之意,雲守禮的心就舒暢了不少。
心裡也贊,這桃生受用起來,竟比那樓子裡的姐兒還有滋味。
他發泄夠了,桃生也顧不得好生整理衣衫,忙去打水給雲守禮清理,完了又就着雲守禮用過的水,把自己清理了一下。
忙完了之後,桃生就來給雲守禮捏肩膀,問:“少爺是在外頭遇到煩心的事兒了麼?桃生也不敢問少爺遇到了啥事兒,可桃生知道有句話說的好,叫車到山前必有路。
少爺是個有福的,即便是現下有些個坎坷,或是不順,這往後定然能否極泰來。
少爺學問又好,到時候等有了功名,誰不來巴結着少爺?
讓桃生看,少爺就只管了放寬心,要是心裡有火或者是有氣兒,只管往桃生身上撒,桃生受得住。
只要少爺好,就是桃生好。”
這話多好聽啊,雲守禮聽了心情就好多了。
桃生說的對,車到山前必有路,柳家那邊……算了,不去解釋了,越解釋越黑,他一口咬定就成了。
難不成,柳家還能從他身上把銀子搶回去不成?
摸了摸桃生的手,道:“你是個體貼的,放心,本少爺定然不會虧待你,往後也給你娶一門親。”
桃生忙一臉喜氣地跪下道謝:“謝少爺,桃生是老太爺買來給少爺的,桃生身是少爺的人,死是少爺的鬼!”
“嗯,你起來吧,本少爺明兒就要去村學進學了,你去幫本少爺收拾收拾書本……”
桃生領命去忙活,在雲守禮看不見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濃濃的不屑。
一雙帶眸子斂去媚意,立刻就浮出冰冷來。
罷了,他是來躲事兒的,就讓他嘗一點兒甜頭,且忍他一段時間吧。
……
雲嬌回家之後就去了楚羿的莊子,照例檢查了楚天橋的身體,督促着他吃了藥。
晚間回家的時候,家裡說起今兒村學發生的事兒,都說她鬼靈精怪,雲嬌就順道說了言嘯犯的二。
“……我知道他沒有壞心思,只是覺着他這樣口無遮攔總是不好,我也就沒有慣着他,直接說了他兩句就走了。
他要是總這麼不着調,早晚要吃虧。”
見雲嬌翹起的嘴都能掛油壺子了,雲起嶽就去揉她的頭:“我們家嬌兒生氣了,不過,你管他做什麼,左右他在槐樹村也呆不了多久。”
雲起山也道:“就是,太師府的人早晚會來把他帶走,可能是知道他因爲定親心裡不舒坦,就由着他在外頭浪蕩幾天。
浪蕩夠了,就該被抓回去拜堂成親了。
咱們不跟他生氣,氣壞了自己個兒不合算,再者,他吃不吃虧自有他爹孃擔心教導,咱們就不操這份心了。”
雲嬌道:“我就是瞧着他人不壞,心地也善良,對咱們村學的孩子們也好,跟他們在一起,他也從來不擺架子,不拿官宦人家公子的身份來壓人。
即便是在村學打雜跑腿也很是勤快,從沒有抱怨過……
其實也沒啥,你們就當我瞎擔心吧。”
一家人又閒話了一會兒,說起來今兒這麼坑了雲守禮一把,雲家人還是很解氣的。
關鍵是,柳家吃了悶虧,不爲了銀子,就是爲了臉面也不會輕易讓雲守禮好過了。
家裡人都猜測雲守禮沒臉去村學了,畢竟柳天佑還要去呢。
哪知第二天一大早,他竟準時出現在村學。
雲守禮完全不把大家各種不善的目光當回事兒,去找了先生,先生給他安排在要科考的學子那邊,並給他指了位置。
之後,柳天佑也來了,他不但來了,還帶了兩個少年來。
柳天佑瞧雲守禮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不過當着先生的面,他就沒說什麼。
因着村學的設計跟私塾不一樣,不是一間一間獨立的屋子,而是一個天井,三面都有課桌。
正中的位置也就是進門的位置,擺着一架大屏風,屏風後頭是會客的廳堂,裡頭就是先生的桌案。
這樣一來,先生就能看到三方學生的動向。
因着村學纔剛開,都是初級識字的學生要多些,想走科舉,且通過了每個月月考的農家子只有十來個。
因着他們跟雲守禮等人不一樣,是出於啓蒙階段,而云守禮和柳天佑他們已經是童生了,兩邊兒學的東西都不一樣。
於是,先生就安排他們分開坐,一左一右。
左邊兒的是槐樹村的農家子,右邊兒就是雲守禮和柳天佑等人。
先生先是給他們四人佈置了兩道科考題目,讓他們破題,每道科考題目要做十道破題出來。
之後就去了左邊兒,教授農家子們課業。
第一堂客倒是穩穩當當的上了下來。
因着言嘯等人來村學的目的很是明確,那就是爲了要討好言嘯。
故而也不敢在村學裡頭生事兒,雖柳天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雲守禮這個敢把他當冤大頭騙的人,可這會兒也只能隱忍着,等下了學,看他怎麼收拾他!
可是第二堂課,就不太平了。
雲守禮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慘叫着跳了起來,把先生都嚇了一跳。
只見先生沉了臉,手中的竹篾片子在桌子上一拍,呵道:“課堂之上不得喧譁!”
雲守禮極爲委屈地道:“先生,這凳子上有針……”
先生聞言走了過去,果然看到兩三根針倒插在凳子上。
“這是誰幹的?”
先生怒吼一聲,然後很是嚴厲地環視了四周,可所有的學子都茫然的搖頭。
先生又將目光落到了柳天佑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