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我想吃火鍋……”屋裡,斌哥兒坐在雲蓮兒身邊,扯着她的袖子撒嬌道。
雲蓮兒把袖子從他手裡扯出來,瞪了他一眼道:“再過兩年都該定媳婦的人了,還跟娘撒嬌,知不知羞。”
斌哥兒不樂意了:“我纔不要這麼早定親呢,大姐都二十了才成親的!”
唐沅放下勺子,漱口之後拿帕子擦了擦嘴:“你別跟我比,我成親晚,但是跟你姐夫很早就定情了。”跟莫愁呆久了,沅姐兒也成了個有話直說的性子。
“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叫私定終身,大姐你害不害臊啊,還好意思說!”斌哥兒不滿的嘟囔。
沅姐兒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盈盈的道:“有啥不好意思的,看準了就要下手,否則有你後悔的時候。
你姐姐上陣能殺敵,而且,若是上了戰場這麼猶猶豫豫婆婆媽媽的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得,他們家的女人惹不起!
郡主是頭一號女魔頭,他姐姐是第二號。
“娘,你孫子想吃成化街的燒鵝了。”沅姐兒對雲蓮兒道。
“成,娘這就吩咐人悄悄去買。”雲蓮兒聞言就起身出去安排,這種事只能交給府裡的暗衛去辦,否則被人看出端倪來可就不好了。
斌哥兒羨慕極了,他酸道:“娘真是偏心,大姐要吃啥給置辦哈,輪到我想吃啥啥沒有。”
沅姐兒指着茶几上的葡萄對斌哥兒道:“你侄兒要吃葡萄。”
完了她的目光又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誰讓我現在懷着孃的孫子的,你有本事也懷一個,保證你想吃啥娘想盡辦法也能爲你辦到!”
斌哥兒生無可戀的去拿葡萄給沅姐兒剝,他先用牙籤將葡萄籽挑出來,這才撕皮,確保沅姐兒吃得方便,不用吐葡萄籽。
“是外甥,是外孫,姐,人姐夫可沒入贅咱們家,再說了,以後我的兒女纔是爹孃的孫子。”
“唐斌,你想造反了是吧?”沅姐兒威脅的斜了斌哥兒一眼,斌哥兒下意識的一抖。
算了,忍了,他們家的女人惹不得。
“明明這孩子有咱們唐家一半的血脈,憑啥要叫外公外婆?聽着就生分。
我以前在外打仗的時候,有個地方的人姑娘嫁人之後生的孩子稱呼孃家爹孃爲家公家婆。
瞧瞧,這稱呼多好啊!
我決定了,以後我生了孩子,就叫爹孃家公家婆!
你沒瞧我打成親之後就這麼稱呼咱孃的爹孃了麼。”
斌哥兒撓頭:“是喔,照你這麼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兒,那我以後也改口了,外祖母外祖父加個外字是挺外道的。”
“你倆在說啥呢,說這麼熱鬧。”雲蓮兒從外頭走了進來,看到兒子在伺候閨女吃葡萄,就笑着問道。
姐弟倆個感情好,她開心得很。
“在說孩子以後生出來怎麼稱呼娘和爹,大姐的意思是以後我外甥……不,我侄兒侄女叫爹孃家公家婆。”
“不管叫什麼,都是我和你爹的孫子孫女!”雲蓮兒自動忽略那個外字,她閨女生的孩子就是她的孫子孫女。
她精心養大的閨女,憑啥長大了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她可捨不得。
不說孩子的事兒了,斌哥兒就轉移了話題:“娘啊,你說這些人不搞些陰謀詭計就活不下去是不是,想打仗就打啊,暗戳戳的做這些小動作有意思麼?”
唐沅冷笑:“說明他們正面幹不過咱們大漢,他們怕咱們大漢,這才使用鬼魅伎倆。
不過……大漢何曾怕過!”
唐沅說這話的時候自帶驕傲光環,一副看不上瞎蹦躂螻蟻的神色。
關鍵是,她極爲厭惡這樣的行爲。
當初就是因爲陳慕白用尉遲美珍這步棋算計了她爹,才害得她小時候一直以爲她爹嫌棄她是個女孩兒。
也害得她娘要躲進皇宮生孩子,生了孩子還得先送出去再抱回來,對外宣稱是斌哥兒是抱養的。
雲蓮兒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些往事,心情就有些悵然:“是啊,這些人覬覦大漢,明的打不過就願意耍見不得人的手段。
斌哥兒啊,你要長心,往後千萬不要人別算計了去。
你是侯府世子,以後要繼承你爹的爵位,周遭打你主意的人多了去了,男男女女都有。
爹孃不可能一輩子在你身邊提點你,幫你瞧着。
你也會長大,也會有自己的想法,往後爹孃說的話你也不一定那個都聽。
你瞧文安候府的崔科,好好的世孫位置被他給作沒了。
張家那麼明顯的算計他,他愣是看不出來,把仇人當親人,親人當仇人……”
“娘,放心吧,我可不是崔科那傻子!我年歲再大都是爹孃的兒子,我聽爹孃的。
至於算計我……哼哼,左右以後我不納妾,隨便他們怎麼算計,就是睡了也是白睡!”
別看斌哥兒差點兒才滿十一歲,但是這個年代的孩子成熟得都早,況且他是侯府世子,很多教導都做在前頭。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雲蓮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可沒瞎說,崔科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京城誰不知道,淳親王就這麼說,我們都覺得對。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想佔咱們便宜,門兒都沒有!”
唐沅:……
感覺這個弟弟要長歪!
“算計不僅僅是男女之事,況且,你若是警醒又如何能被算計了去。以後你成親有了妻兒,若真在男女之事上被人了算計了,夫妻兩個心裡難免要起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