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現在該怎麼辦?”柳真有些擔心的望着金德曼,原本以爲可以離開王宮,最起碼性命是有保證的,但是現在看來,金舒玄已經掌握了軍隊,金城已經被對方所掌握。
“沒事,在外面還有五萬精銳效忠於我,想要殺了我,另立新王,外面的五萬軍隊是不會同意的,還有大唐是不會同意的。”金德曼若無其事的說道。
“他們既然已經殺了乙祭大人,恐怕有其他的算計啊!”柳真低聲說道:“統領五萬大軍的乃是金龍樹,此人曾經對勝曼公主十分仰慕,只是現在勝曼公主已經遠嫁中原,這難免?”
金德曼聞言面色一變,她這個時候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金龍樹對王室很尊敬,所以纔會將五萬大軍交給對方來掌握,他對金勝曼的仰慕之情也是全國皆知,只是面對大唐皇帝的要求,金德曼沒有辦法改變此事。
現在金德曼隱隱有一絲後悔,當初去大唐的時候,不應該將金勝曼也帶去,不然的話,李信也不會看上金勝曼,金龍樹恐怕還站在自己這邊。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去路了,只能是希望裴大將軍能發現城中的變化。”金德曼看了一眼柳真,目光中露出複雜之色,最後卻是沒有說話。
“大唐會幫助我們嗎?”柳真神情複雜的詢問道。
“大皇帝陛下是一定會來幫助我們的,新羅是必須佔領的地方,已經到嘴的肥肉若是被別人給搶走了,大皇帝陛下肯定會不高興的。大軍前來,我新羅上下不過是螳臂當車,誰擋住了大唐皇帝的進攻。就會化成齏粉,大唐皇帝可不是那麼好惹的。”金德曼慢悠悠的說道:“不過,我好歹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女王。相信,這些人殺得了乙祭。絕對不敢殺我,因爲他們害怕大唐,頂多也就是讓我退位罷了!柳真,不必擔心。”
“是。”柳真點了點頭,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才退了下去。
“真是一羣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傢伙,還真的以爲大唐皇帝遠在千里之外,卻不知道大唐的虎狼之師早就枕戈待命。想要奪取新羅王位,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金德曼望着柳真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說道:“不是不告訴你,只是現在我誰也不相信啊!”
金德曼曼妙的身軀進了皇宮,半響之後,數只信鴿沖天而起,它們在皇宮上空一陣盤旋,最後朝東方飛了過去,很快就消失在空中。
遠在數百里之外。一個碩大的軍營之中,一個碩大的“唐”字大旗在旗杆上飄揚,大營之中喊殺聲震天。還有一些將士正赤縛着上身在踢着蹴鞠,還有的士兵卻是騎着戰馬,打着馬球,這些都是新式的娛樂,同時也是一種練兵方式,大軍在外一年有餘,將士們都十分想家,雖然在百濟征戰中,將士們繳獲無數。還是有的將士還在百濟挑選不少女子,在這邊留下血脈。但到底不是在中原,大將軍裴仁基。參軍劉蘭還是想了許多辦法來振奮軍心士氣。
“大將軍,金城一片混亂,連乙祭都給殺了,現在皇妃娘娘正坐鎮皇宮。”一個農夫打扮的漢子單膝跪在中軍大帳中,將金城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皇妃娘娘和聖賢殿下暫時沒有危險,但是這件事情必須儘早解決啊!”劉蘭摸着鬍鬚有些擔心的說道。
“皇妃那裡倒沒什麼,柳真已經是我們的人,不可可以監視新羅一切,更是能保護皇妃和殿下,只是對面的五萬大軍,雖然這段時間,我們滲透的比較厲害,讓新羅軍感受到了大唐的強大,感受到了作爲大唐軍人的好處,但是金龍樹這個人,恐怕對大唐還有持有戒心的,想要收編這五萬大軍,首先就要說服金龍樹。”裴仁基皺着眉頭說道。
“說服是不可能的,聽說金龍樹對勝曼皇妃有好感,現在勝曼皇妃已經侍奉天子,金龍樹對大唐並沒有任何好感,只是沒有德曼皇妃的旨意,我們殺了金龍樹,軍中難免不服啊!”劉蘭搖搖頭說道。
將近一年的並肩作戰,大唐軍隊的勇猛是深入人心的,大唐軍隊的待遇也是讓新羅士兵嫉妒,加上裴仁基有意識的拉攏滲透,可以讓新羅軍隊短時間內接受被大唐統治,只是若是沒有名義就殺了金龍樹,這些士兵心中難免就有些不安了,對軍心是一個莫大的損失。
“大將軍,剛纔從金城飛來的信鴿。”這個時候,一個身材健壯的年輕人飛跑過來,他正是裴仁基的兒子裴行儉。跟隨裴仁基出征,不僅僅是照顧自己的父親,也是來學習行軍打仗方略的。
“哦!拿來!”裴仁基將信鴿取了過來,從鴿腿上取下紙條,只見上面寫着“斬金龍樹,執掌新羅五萬大軍!”然後就是金德曼的大印。
“到底是皇妃娘娘,她已經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了。斬殺金龍樹,接管新羅大軍。有了這道旨意,新羅五萬大軍,就不會反抗了,現在就是想辦法殺了金龍樹,還有他的親信部將了。”裴仁基將紙條遞給劉蘭說道。
“殺這些人,不過是一頓酒宴就是了。”劉蘭不在意的說道。
“你速回金城,主要是是保護皇妃娘娘和聖賢王子的安全,記住了,不屑一切代價,也要保證皇妃和王子的安全,三天後,大軍就朝金城出發,索性,我們這次也滅了新羅。然後整合軍隊,進攻高句麗。”裴仁基對那名錦衣衛叮囑道。
他相信有錦衣衛在金城的力量,保護兩個人還是很輕鬆的,更何況,錦衣衛中還有一個柳真,想來金舒玄等人實力再怎麼強大,想要動金德曼,恐怕也得想想金德曼身後的大唐皇帝。
“嘿嘿,既然如此,我就要邀請金龍樹等人了,相信這些傢伙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錦衣衛的強大,想要得到這些消息還是很輕鬆的。等他們來了,一刀殺了就是了,小小的新羅,還敢違背大唐的意志?簡直就是找死!”劉蘭笑眯眯的摸着鬍鬚,言語中卻是露出一絲殺機。這些人是瞧不上新羅這樣的小國家,若不是有一個金德曼和金勝曼兩個姐妹,以後都會進京服侍天子,還有一個聖賢王子,恐怕裴仁基等人早就興兵進攻新羅了。一羣連明光鎧都沒有多少的軍隊,如何抵擋大唐軍隊。
當天夜裡,裴仁基就在大營中大宴新羅衆將,酒酣時,命令刀斧手,斬殺新羅大將金龍樹和他的心腹大將,然後出示金德曼密旨,果然那些大將本身就嚮往大唐的生活,現在在得到金德曼的密旨之後,自然是不敢抵擋,紛紛歸順大唐。
裴仁基花了兩天的時間整頓軍隊,然後率領一萬精銳星夜兼程,殺到金城,等到兵臨城下的時候,毗曇、金舒玄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在柳真等錦衣衛的接應下就衝進了金城,斬殺毗曇等人。
前後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將新羅上下還沒有來得及發生的政變,消弭在無形之中,金德曼再次掌權,在祭祀了乙祭之後,就正式下令,廢除新羅國的國號,將新羅併入大唐。任命裴仁基爲新羅總管,掌管新羅軍事,任命劉蘭爲新羅安撫使,掌管新羅政事。
而裴仁基開始整頓新羅軍隊,剿滅新羅境內任何一支不臣服新羅的勢力,倒是李信讓他襲擊高句麗的事情,也因爲此事暫時放在一邊。
新羅的變化很快就傳到了盧龍塞下,淵蓋蘇文心中極爲惱怒,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這個時候,最好的行動就是趁着新羅還沒有穩定,揮軍南進,進攻新羅,或許還能聯合金德曼的反對勢力,顛覆新羅都有可能。
淵蓋蘇文這個時候隱隱有些後悔,自己前進的腳步拉的太大,大軍駐紮在盧龍塞下,距離新羅數千裡之遙,根本就來不及應對此事。更重要的是,李信的鑾駕已經趕到了盧龍塞,更是讓他不敢動彈了。
“真是一羣愚蠢的傢伙,居然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活該被殺。”淵蓋蘇文惡狠狠的說道。
“新羅局勢變化,朝中也是如此啊!新羅已經歸順大唐,只是保存了宗廟而已,實際上,金德曼和李信所生的兒子以後大概是坐鎮新羅了,新羅上下必定會甘心爲李信所用,這相當於在我們的背後插了一柄利劍,朝廷中已經有人建議我們向大唐稱臣,保住高句麗的江山社稷。”高藏慢悠悠的說道。
“愚蠢,愚蠢,這些傢伙都是愚蠢之人,李信是何許人物!此人野心勃勃,一心就想着稱霸天下,他佔據新羅之後,豈會允許我們高句麗的存在,只有滅了我們,才能將新羅和大唐真正的連接在一起,想着屈膝投降,就能保住高句麗,簡直是在做夢,也不知道朝中怎麼會出現這樣愚蠢之人。”淵蓋蘇文目光中閃爍着一絲驚慌。若高句麗真的像李信投降,恐怕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淵蓋蘇文,高句麗上下肯定會用他的首級來討好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