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投鼠忌器

秦瓊出到了前帳後,實際上早就已經是河南討捕軍軍師的賈閏甫也就來到了秦瓊帳中,因爲身在營內,賈閏甫也沒有披掛戴甲,只是穿了一身武將官服,臉上神情頗是疲倦,一進帳就向秦瓊拱手說道:“叔寶兄恕罪,剛好有些公事走不開,所以來遲。”

“沒事,沒事,能來就行。”秦瓊拱手微笑,客氣招呼賈閏甫落座,吩咐親兵給賈閏甫上茶,又按陳喪良的交代,悄悄安排親兵暗中盯住了賈閏甫帶來的兩個隨從。

落座後,賈閏甫當然馬上問起秦瓊邀請自己到此有何指教,秦瓊微笑說道:“不是什麼大事,是見大帥沒有發兵命令,瓦崗賊又躲在虎牢關裡不動彈,閒着無事,就想閏甫兄弟你過來小酌幾杯,也順便向你打聽一些關於軍務的事。”

“叔寶兄有話可以直接問,但酒就免了。”賈閏甫打着呵欠說道:“小弟昨天晚上沒睡好,一會打算去補個覺,等改天有空的時候,再陪兄長你開懷暢飲。”

“那好,我就直接問了。”秦瓊也沒客氣,開門見山就問道:“閏甫兄弟,你是大帥的中軍護軍,時常陪伴在大帥身邊,虎牢關這一戰接下來怎麼打,不知大帥可有決定?”

“叔寶兄,你這話算是問住我了。”賈閏甫嘆了一口氣,道:“本就是敵強我弱,瓦崗賊還躲在虎牢關裡不出來,我們以弱勢兵力強攻瓦崗賊重兵盤踞的名城雄關,這仗怎麼打只有天知道,大帥他現在除了一籌莫展,還能有什麼決定?”

“一籌莫展?”秦瓊故作驚訝,追問道:“可是陛下給大帥的期限只剩八天了啊?八天內如果拿不下虎牢關,陛下就要兩罪並罰,大帥掉腦袋都有可能,這不管是勝是敗,他都必須拿個主意啊?”

“大帥他是真沒辦法。”賈閏甫搖頭,說道:“其實不光是大帥,就是你我都知道,皇帝限我們在三十天內拿下虎牢關,那純粹就是亂命,我們的實力本來就不夠,天氣也不好,怎麼可能成功?皇帝這道旨意不光是逼大帥,也是逼着我們白白送死,攤上這樣的糊塗皇帝,真是我們的造化啊。”

在後帳裡偷聽到了這裡,陳喪良難免有些好奇,忙附到賀延玉的耳邊,低聲問賀延玉是否他們都在背後這麼評價隋煬帝?見賀延玉表情尷尬的點頭承認,陳喪良也頓時明白,知道張須陀留下這些舊部對隋煬帝確實有些絕望了。

還沒完,也不知道是早就對隋煬帝極度不滿,還是有心想做些鋪墊,賈閏甫又絮絮叨叨的數落了一通隋煬帝的不是,可惜秦瓊這會不敢接這個話茬,趕緊岔開話題,問道:“大帥他難道打算坐以待斃,就不想想其他辦法?愚兄聽說,當朝首輔裴左相與皇帝信臣裴御史都是他的本家兄長,東都陳留守又和他關係非凡,這些人都在皇帝面前很說得上話,他難道就不趕緊向這些人求求情,求他們在陛下面前替他說幾句好話?”

聽到這話,賈閏甫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才一揮手,說道:“別指望,裴左相和裴御史是我們大帥的本家兄弟不假,但他們向來就和裴大帥的關係不怎麼樣,不然的話,裴大夫以前能在虎賁郎將的位置上憋屈十來年?至於陳留守,叔寶兄你說可能嗎?虎牢關距離東都纔多遠,他連一兵一卒的援軍都捨不得派給我們,證明他早就不管我們和裴大帥的死活了,你還想指望他冒着觸怒陛下的危險,爲裴大帥求情?”

聽到這話,陳喪良的腦袋裡頓時一片空白了,也基本上可以肯定賈閏甫和裴仁基有問題了——剛纔裴行方可是報告得很清楚,他安慰裴仁基說陳應良和裴矩等人一定會爲裴仁基求情,賈閏甫就在旁邊,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現在賈閏甫卻矢口否認,這點就足以證明賈閏甫是在別有用心!

前帳的秦瓊也發現了這點不對,臉色也頓時有些微變,賈閏甫則又反問道:“叔寶兄,你關心這些做什麼?”

話題有些超過陳喪良之前的預計,好在秦瓊也算是個有勇有謀的貨,自行回答道:“當然得關心,這虎牢關打不下來,陛下降罪,說不定我們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我問問。”

又眨巴了一下眼睛,賈閏甫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的說道:“叔寶兄,你這擔心就對了,其實有一點大帥一直瞞着你們,陛下降詔限令大帥在三十天內奪回虎牢關,逾期不下,不僅大帥要被兩罪並罰,我們這些河南討捕軍的將領,也一個都不掉,都要被治罪,而且還要追究我們之前大海寺慘敗的罪責……。”

賈閏甫的聲音雖低,陳喪良、賀延玉和羅士信三人在後帳中仍然聽得清清楚楚,然後不等賈閏甫把話說完,陳喪良的臉色就已經蒼白了,心中暗道:“肯定了,裴仁基肯定已經決心投降了,這就是鋪墊,先散播謠言恫嚇軍中諸將,然後才能逼迫鼓動軍隊投降瓦崗!”

“怎麼辦?!”

陳喪良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多難局面,這時候出面制止裴仁基投降瓦崗軍,裴仁基如果已經下定了決心,甚至暗中與瓦崗軍達成了協議,那麼自己馬上就有性命之憂!如果佯做不知,轉身就走,那麼就徹底無法制止裴仁基降敵,調兵遣將距離太遠,根本就來不及,洛口倉的守軍力量也不足以制止裴仁基這麼做,到時候裴仁基一旦察覺不對,就肯定會立即動手,釀成無法收拾的後果。

“組織河南討捕軍發起兵變,就地逮捕裴仁基?!”陳應良一度生出這個念頭,但又立即否定,雖說自己與張須陀的舊部淵源極深,其他的河南討捕軍將士也是自己曾經的東都舊部,發起兵變應該有些希望,但瓦崗軍距離此地只有區區十里,發現異常立即出兵,河南討捕軍肯定就是大敗加慘敗的下場!

左右爲難間,前帳的賈閏甫已經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向秦瓊低聲說道:“叔寶兄,我剛纔對你說的話,你可以悄悄告訴給延玉和士信他們,讓他們心裡有個數,時間不早,我得回去休息了,晚上還有事,告辭。”

“晚上還有事?裴仁基又一直催促行方率軍離開?!”

陳喪良心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可怕念頭,來不及多想,馬上就雙手一拍旁邊的賀延玉和羅士信,低聲喝道:“出去把賈閏甫拿下,別讓他叫出聲!”

聽到這命令,賀延玉還稍微楞了一楞,頭腦比較單純的羅士信卻是毫不猶豫,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搶在賈閏甫出聲驚叫前,左手勒住他的脖子,右手反抄他的雙臂,把他按在地上,陳喪良也跟着衝了出去,向秦瓊喝道:“叔寶,拿下賈閏甫的隨從,堵住他的嘴,全部拖進後帳。”

秦瓊跟隨陳喪良的時間最長,聞令後也沒猶豫,立即親自出帳去拿人,結果在擒拿賈閏甫的兩個隨從期間,多少還是發出了一些響動,好在這裡是秦瓊的軍隊營地,倒也沒有引發騷亂,陳喪良又要求秦瓊命令看到情況的將士住嘴,這才匆匆回到了後帳,向勒住賈閏甫的羅士信吩咐道:“我問一句讓他答一句,但別讓他大聲說話,他敢叫喊,馬上勒住。”

羅士信聽令,稍微鬆開了一些賈閏甫的脖子,陳喪良則一把拔了賈閏甫的腰上寶劍,提劍冷笑問道:“賈閏甫,你說陛下降詔,三十天內如果奪不回虎牢關,不光裴大使要被兩罪並罰,河南討捕軍的將官也一個都跑不掉,還要追究之前的大海寺慘敗之罪,這樣的詔書,我身爲東都留守,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陳……,陳留守?!”賈務本終於認出了陳喪良,掙扎着驚叫道:“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你管不着。”陳喪良冷笑說道:“我只問你,你剛纔爲什麼要散播謠言,蠱惑軍心?你有什麼目的?”

輪到賈閏甫的臉色發白了,陳喪良卻又低聲厲喝道:“說!爲什麼要這麼做?謠言詭語,大肆邪說,蠱惑軍士,觸犯軍法十七禁律第七律,罪當處斬!聰明的話就如實招來,否則誰也保不了你!”

陳喪良稍微小看了一些賈閏甫,原以爲抓住賈閏甫的殺頭罪證就可以逼他就範,可惜賈閏甫卻不僅沒有上當,還馬上就想起了裴仁基能夠救自己,掙扎說道:“我是胡說了幾句,但我是河南討捕軍的將領,陳留守,你是東都留守,無權懲治於我,我就算觸犯了軍法,你也只能把我交給裴大帥,由裴大帥決定如何處罰!”

“把你交給裴大帥?”陳喪良冷笑了,道:“把你交給裴大帥,你就能活命了?不要忘了,本官不僅是東都留守,還兼着檢校河南內史的差使,有權勾稽查覈河南郡土地上所有文武官員的過失,你腳下的土地,恰好還在河南郡的土地範圍之內,所以我照樣有權查處於你,就算見到了裴大帥,你也免不了一死!”

“就算是這樣,你也要把我交給裴大帥才能定罪!”賈閏甫不是嚇大的,馬上就針鋒相對的反駁,還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暗道:“等見到了裴大帥,看是誰死!”

碰上賈閏甫這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陳喪良一時之間還真拿他沒辦法,旁邊的秦瓊、賀延玉等人雖然也逼問賈閏甫爲何散播謠言,恫嚇軍心,賈閏甫卻還是隻堅持要見裴仁基,拒絕回答任何問題。見此情景,陳喪良心頭的疑惑更生,乾脆就突然問道:“裴大使和瓦崗賊聯絡,有你參與吧?”

連羅士信都發現有些不對,正在努力掙扎的賈閏甫身體明顯震了一震,然後賈閏甫才故作茫然的說道:“陳留守,你這話什麼意思?末將怎麼不懂?”

“你們什麼時候動手?”陳喪良凝視着賈閏甫追問道:“是不是今天晚上?”

收穫不大,賈閏甫臉上的表情只是微微一變,然後就飛快說道:“陳留守,末將更聽不懂你的話了,末將是觸犯了軍法不假,但末將是河南討捕軍的將領,請你把末將交給裴大帥,到時候是殺是剮,末將絕不皺一下眉頭。”

“會算計,把你交給裴大使,裴大使就知道我來了。”陳喪良冷笑說道:“裴大使知道我來了,就明白該立即動手了,到時候你身在中軍營地,我不但殺不不了你,自己還有性命之憂,對不對?”

“末將還是不懂。”賈閏甫繼續裝糊塗,心裡卻冷哼道:“你明白就好,這時候動手,你就是死路一條,就算秦瓊、賀延玉這些匹夫跟你走,也奈何不了固若金湯的中軍營地,到時候近在咫尺的瓦崗義師一旦殺來,你照樣是死路一條。”

“賈閏甫,事情到了這步,你還想負隅頑抗?”陳喪良來了火氣,怒道:“別以爲這裡是河南討捕軍的營地,我就拿你沒辦法,我可以殺了你,現在就殺了你!”

“陳留守,你是朝廷重臣,要帶頭遵守國法。”賈閏甫也冷笑道:“還有,末將斗膽提醒你一句,裴大帥知道我來了這裡,我的人也知道。”

陳喪良徹底的無可奈何了,賈閏甫抵死不招供,自己不知道裴仁基的行動計劃和動手時間,就無法制定對策,阻止裴仁基投敵和瓦崗軍趁火打劫,把他交給裴仁基等於是拿自己的腦袋冒險,殺了賈閏甫既毫無作用,肯定還會招來更多麻煩——且不說自己這個東都留守跑來河南討捕軍營地殺人無法向朝廷交代,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萬一裴仁基並沒有暗通瓦崗,那自己一個污人謀反的大黑鍋也就背定了。

旁邊的秦瓊、賀延玉和羅士信三將也是面面相覷,他們雖然也懷疑賈閏甫散播謠言是爲叛變做準備,但是沒有證據,即便押去見裴仁基他也可以抵賴,到時候如果裴仁基真的和賈閏甫陰謀準備偷敵,進了中軍營地,不光作惡多端陳喪良死定,他們也一個都跑不了——羅士信和秦瓊等人再能打,也打不過裴仁基的中軍幾千人。

飛快盤算後,秦瓊建議道:“留守,要不我出面把裴大帥請來這裡,然後你再想辦法套他的話?”

“不要小看了我那伯父,他沒那麼傻,會在你的營地裡說出通敵的事。”陳喪良搖頭,又道:“現在的關鍵也不是裴伯父,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我是擔心十里外的瓦崗賊,我們這裡稍微有什麼異常,瓦崗賊馬上就能出兵趁火打劫,到時候你們這些張大帥留下來的舊部就慘了。”

賈閏甫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些得意,知道陳喪良現在是投鼠忌器,懷疑裴仁基通敵準備叛變,卻顧忌近在咫尺的瓦崗軍,不敢在河南討捕軍營內把事情鬧大,給瓦崗軍趁火打劫的機會。同時賈閏甫也更加堅定了抵死不認帳的決心,知道這時候如果賣了裴仁基,交代了裴仁基通敵的詳細,裴仁基固然難逃一死,自己也很難跑得掉,而自己如果堅持不認帳,裴仁基一旦發現異常,就肯定會立即動手救出自己,到時候如果能夠順便取下陳喪良臭名昭彰的首級,自己到了瓦崗軍肯定混得更好。

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在這時,又有士兵入報,說是有賈閏甫的部下求見賈閏甫,有十萬火急的事向賈閏甫稟報。秦瓊聽了爲難,陳喪良也更是眉頭緊皺,盤算了一下才說道:“騙進來,拿下,問他是什麼軍情,順便向你的營門官知會一聲,就說再有人來找賈閏甫,就一口咬定賈閏甫已經走了,給我爭取時間。”

秦瓊應諾而去,陳喪良也立即讓羅士信和賀延玉把賈閏甫緊緊捆上,塞住嘴巴,又過了片刻後,秦瓊親自提了一個嘴裡塞着麻布的士兵進來,向陳喪良說道:“留守,問過來,他是來向賈閏甫報告蕭懷靜的情況,說是有一個百姓從營外來,自稱是蕭懷靜的親戚,已經去見了蕭懷靜。”

“咦?”陳喪良一楞,趕緊向那士兵說道:“你別怕,這事與你無關,只要你別亂叫,我們不會傷害你,你老實交代了,我還可以給你賞賜。明白沒有?”

見那士兵點頭,陳喪良這才扯出他嘴巴里的麻布問道:“你爲什麼要報告蕭懷靜的事?”

“是賈護軍命令的。”那士兵如實答道:“賈護軍安排了幾個人,日夜嚴密監視蕭監軍的情況,蕭監軍稍有什麼異動,就馬上要向他報告,所以我就來了。”

“天助我也!”

聯想到蕭懷靜這次的神秘歸來,陳喪良心中立即閃過了一個念頭,忙又向那士兵問道:“那你們有沒有發現蕭監軍有什麼異常?剛纔來見蕭監軍的人,長什麼模樣?自稱是蕭監軍的什麼親戚?”

“蕭監軍一直在暗中收集關於裴大帥的過失,準備上奏朝廷。”那士兵如實答道:“剛纔來見蕭監軍那個人,三十多歲,是個男的,模樣小人沒看清,只知道他自稱是蕭監軍的遠房親戚,還說蕭監軍在虎牢關裡見過他,還侍侯過他更衣沐浴。”

“在虎牢關裡見過蕭懷靜?是不是瓦崗賊派來的細作呢?”陳喪良心中狐疑,暗道:“按理來說,如果蕭懷靜真是瓦崗奸細,瓦崗賊如果想要確認裴仁基是否真降,蕭懷靜無疑就是理想的線人臥底。但是,證據不足啊……。”

“不行,不管是不是,都必須賭一把!”陳喪良下定了決心,暗道:“就賭蕭懷靜是瓦崗內奸,先把假消息送過去,嚇住瓦崗賊讓他們不敢出城,再安排一些旁證,然後瓦崗賊就不敢動彈了,我也可以騰出手全力對付裴仁基了。不然的話,不光老張留下的精銳舊部不保,我也會有危險!”

拿定主意,陳喪良再不遲疑,一邊重新堵住那名士兵的嘴,一邊想秦瓊等人命令道:“秦瓊,你留下看守賈閏甫他們,讓你的軍隊暗中戒備,賀延玉,你也回你的營地去,安排你的軍隊暗中戒備,預防萬一。羅士信,你帶我去後營。你們不用擔心,今天的事就算出了什麼差錯,我也一個人扛着,不會連累你們。”

匆匆安排好了以後,陳喪良扮着羅士信的隨從,匆匆來到了後營,好在裴行方已經回到了後營,見面後還馬上向陳喪良說道:“兄長,我單獨對伯父獻了計,他說考慮考慮,過一兩天給我答覆,還有,他答應讓我帶走後營的重傷員,回洛口倉治療休養。”

“這件事先放一邊,你馬上去見蕭懷靜。”陳喪良湊在了裴行方的耳邊,低聲仔細交代了一通,然後又握住了裴行方的手,沉聲說道:“賢弟,我已經基本確定伯父要做錯事了,現在我有能力和辦法制止他,卻沒能力防範瓦崗賊趁火打劫,能不能讓瓦崗賊躲在虎牢關不出來,就看你的了。”

“兄長放心,小弟盡力而爲!”裴行方拱手,鄭重回答。害你,你老實交代了,我還可以給你賞賜。明白沒有?”

見那士兵點頭,陳喪良這才扯出他嘴巴里的麻布問道:“你爲什麼要報告蕭懷靜的事?”

“是賈護軍命令的。”那士兵如實答道:“賈護軍安排了幾個人,日夜嚴密監視蕭監軍的情況,蕭監軍稍有什麼異動,就馬上要向他報告,所以我就來了。”

“天助我也!”

聯想到蕭懷靜這次的神秘歸來,陳喪良心中立即閃過了一個念頭,忙又向那士兵問道:“那你們有沒有發現蕭監軍有什麼異常?剛纔來見蕭監軍的人,長什麼模樣?自稱是蕭監軍的什麼親戚?”

“蕭監軍一直在暗中收集關於裴大帥的過失,準備上奏朝廷。”那士兵如實答道:“剛纔來見蕭監軍那個人,三十多歲,是個男的,模樣小人沒看清,只知道他自稱是蕭監軍的遠房親戚,還說蕭監軍在虎牢關裡見過他,還侍侯過他更衣沐浴。”

“在虎牢關裡見過蕭懷靜?是不是瓦崗賊派來的細作呢?”陳喪良心中狐疑,暗道:“按理來說,如果蕭懷靜真是瓦崗奸細,瓦崗賊如果想要確認裴仁基是否真降,蕭懷靜無疑就是理想的線人臥底。但是,證據不足啊……。”

“不行,不管是不是,都必須賭一把!”陳喪良下定了決心,暗道:“就賭蕭懷靜是瓦崗內奸,先把假消息送過去,嚇住瓦崗賊讓他們不敢出城,再安排一些旁證,然後瓦崗賊就不敢動彈了,我也可以騰出手全力對付裴仁基了。不然的話,不光老張留下的精銳舊部不保,我也會有危險!”

拿定主意,陳喪良再不遲疑,一邊重新堵住那名士兵的嘴,一邊想秦瓊等人命令道:“秦瓊,你留下看守賈閏甫他們,讓你的軍隊暗中戒備,賀延玉,你也回你的營地去,安排你的軍隊暗中戒備,預防萬一。羅士信,你帶我去後營。你們不用擔心,今天的事就算出了什麼差錯,我也一個人扛着,不會連累你們。”

匆匆安排好了以後,陳喪良扮着羅士信的隨從,匆匆來到了後營,好在裴行方已經回到了後營,見面後還馬上向陳喪良說道:“兄長,我單獨對伯父獻了計,他說考慮考慮,過一兩天給我答覆,還有,他答應讓我帶走後營的重傷員,回洛口倉治療休養。”

“這件事先放一邊,你馬上去見蕭懷靜。”陳喪良湊在了裴行方的耳邊,低聲仔細交代了一通,然後又握住了裴行方的手,沉聲說道:“賢弟,我已經基本確定伯父要做錯事了,現在我有能力和辦法制止他,卻沒能力防範瓦崗賊趁火打劫,能不能讓瓦崗賊躲在虎牢關不出來,就看你的了。”

“兄長放心,小弟盡力而爲!”裴行方拱手,鄭重回答。

第377章 玄武門第352章 喪良入關第433章 打仗就是賭第135章 盲人摸瞎馬(下)第428章 合格稱職第72章 自告奮勇第122章 強寇來襲第244章 雁門決戰(一)第576章 好心辦壞事第409章 陳阿瞞第185章 求親鬧劇第438章 四家開戰第379章 薛舉插手第548章 毀滅證據第392章 宇文化及第329章 造孽啊第592章 名正言順第597章 祖上不積德第361章 漏網之魚第372章 四大留守第142章 所用非人第112章 定計第384章 重歸於好第558章 還你們了第37章 奇襲奇蹟第52章 臭味相投第106章 有緣無分第148章 剋星出場第123章 出使敵營第313章 再次預警第357章 圍城打援第365章 對陣李二第83章 李家反應第59章 天降祥瑞(下)第355章 牛刀殺雞第603章 敗類興風第415章 顛倒互換第430章 重要嗎?第373章 爐火之上第198章 害人終害己第349章 雁門決戰(六)第400章 孺子可教第63章 決戰楊玄感(上)第410章 連環三使第122章 強寇來襲第150章 袁天罡的作用第378章 彈指剎那第85章 信物問題第415章 顛倒互換第51章 西進增援第339章 決戰李密第358章 該掉壞習慣第375章 大炮開兮轟他娘第213章 崞縣大捷第10章 上再救一次第367章 下一步打算第392章 宇文化及第442章 小看了薛舉第134章 盲人摸瞎馬(上)第120章 雙刃劍第370章 天大的好消息第389章 陰魂不散第43章 將來兵擋第376章 惡人白做第367章 釣出美人魚第4章 下柳暗花明第417章 爲了救你第568章 戰前插曲第438章 四家開戰第209章 李家伏棋第81章 忠臣孝子第413章 掐死李二第171章 奇醜如豬第349章 雁門決戰(六)第389章 陰魂不散第559章 驕敵之志第96章 善惡有報(中)第435章 鳥賊表叔第72章 自告奮勇第169章 小人碰上無賴第168章 難得糊塗第12章 上爲了大隋第233章 循序漸進第230章 牆頭草第366章 好男人真累第594章 孤軍深入第202章 圖窮匕見第312章 見死不救第360章 攻破永豐倉第57章 狗急跳牆第444章 辛苦偏師第132章 自找麻煩第83章 李家反應第198章 害人終害己第164章 南北戰區第360章 攻破永豐倉第415章 顛倒互換第584章 慕容李二第565章 壯士斷臂第139章 理念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