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讓給裴仁基的回信第二天清晨才送回河南討捕軍營地,在書信上,翟讓除了許諾給裴仁基黃金白銀各五十斤的賞賜,以及冊封裴仁基爲瓦崗軍五大王外,再有就是命令裴仁基在今夜詐敗,逃往洛口倉詐開城門,裡應外合迎接瓦崗軍攻破洛口倉。
看完了瓦崗軍的書信,兩天兩夜裡只在昨夜睡了一個多時辰的裴仁基又沒有心思休息了,把書信緊緊攥在手裡,臉色陰沉得幾乎象要滴水,心中遲疑猶豫萬分,一會是率部投降後的可怕後果,一會又是無法完成任務後隋煬帝的兩罪並罰,顧忌累及家人,也更害怕下獄問罪的屈辱折磨,斬首抄家的悽慘下場,前怕狼後怕虎,前退兩難。
和歷史上一樣,心腹賈閏甫堅決贊同裴仁基投降瓦崗軍,勸道:“大使,沒辦法再回頭了,你的書信已經送到了虎牢關,現在回頭,瓦崗賊一旦抖出這件事,你照樣是死路一條,只能一條路到底。楊廣無道,大隋江山烽煙四起,已經註定要滅亡,瓦崗軍兵強馬壯,又佔據虎牢雄關,掌握中原戰場主動,你現在投奔他們,將來瓦崗義師推翻暴君,重建華夏,你就是開國元勳,公侯萬代,豈不是遠遠勝過你現在這個到處受氣隨時可能掉腦袋的處境?”
遲疑了許久,裴仁基這才說道:“惟恐衆將不從。”
“大帥放心,末將早就替你想好了。”賈閏甫建議道:“監軍蕭懷靜苛刻士卒,刁難衆將,我軍上下無不痛恨此賊,今日傍晚,大帥可在中軍大帳升帳點兵,然後列數蕭懷靜各種罪行,命令衆將一起動手,將蕭懷靜亂刀分屍,再然後大帥你就可以告訴衆將,說擅殺監軍已是死路一條,八天內攻不下虎牢關,軍中諸將也無一能夠活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歸順瓦崗!”
“如此一來,衆將定然從命!”賈閏甫惡狠狠的說道:“反正是在中軍大帳裡動手,帳內士兵全是大帥你的親兵,就算有個別人不肯聽命令,大帥你也可以一刀結果他!”
裴仁基臉色陰沉的盤算,許久後才點了點頭,道:“妙計,就這麼辦!”
徹底下定了決心,裴仁基再不遲疑,立即從懷中取出早已寫好的書信,交給心腹親兵,命令他騎快馬返回洛陽,務必要在明天清晨前把這道書信交到兒子裴行儼手裡,密召裴行儼來虎牢關與自己會合,避免自己的唯一獨苗被朝廷掐斷,而身在洛陽城內的老婆女兒,裴仁基就只能是聽天由命,看遠房侄子的良心說話了。
送走了書信,裴仁基又與賈閏甫商量了許久的行事細節,好不容易結束後,裴仁基這才親自提筆給翟讓回信,答應翟讓開出的一切條件,也答應盡力幫助瓦崗軍拿下洛口倉,然而書信纔剛剛寫好,帳外就有傳令兵來報,說是裴行方率領大約五百餘名士兵來到營外請求入營,給河南討捕軍送來一批折榻(古代行軍牀)和傷藥,此外還給河南討捕軍送來了一些祛寒老酒,幫助河南討捕軍治療傷兵。
“老夫沒向洛口倉要求折榻和傷藥啊?”裴仁基有些糊塗,傳令兵則如實報告,說是裴行方前日在後營看到自軍傷兵衆多,很多重傷員還是直接躺在泥濘地上,十分心疼,就越俎代庖向劉長恭提出了要求,劉長恭也馬上派了裴行方押送這批物資前來幫助河南討捕軍。
“真他孃的多事!”正有大事要辦的裴仁基毫不領情,先是罵了一句髒話,然後才吩咐道:“讓他們入營,直接送到後營,然後叫裴行方來見我。”
傳令兵領命而去,旁邊賈閏甫則趕緊說道:“大帥,預防萬一,絕對不能留東都軍隊在營內過夜。謝他們一頓酒飯,然後儘快打發他們離開。”裴仁基也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讓靠不住的軍隊留在營內,便毫不容易的點頭認可。
下面來看一看裴行方這邊的情況吧,得到了裴仁基的入營許可後,裴行方立即領着軍隊直奔後營,臉上塗着油彩又貼着假鬍鬚化裝成一名隋軍隊正的陳喪良,也乘機打量起裴仁基的營地情況,結果發現與自己預料的差不多,裴仁基的營地氣氛情況果然和自己預料差不多,將領士卒無精打采,死氣沉沉,基層將領根本沒有多少心思約束軍隊,中層將領也對旗舉不齊與崗哨脫位等細節視而不見,軍心士氣明顯沮喪,這樣的軍隊不要說是攻破虎牢關了,能否在野戰中打敗瓦崗軍也是個大問題。
再到後營一看時,那怕陳喪良也算是吃過見過也有些震驚,後營的傷兵數量之多,遠超過了陳喪良之前的預計,粗略估計也在一千五百以上,數量佔到了裴仁基總兵力十分之一還強,此外如果再加上那些帶傷執勤的輕傷員,裴仁基的軍隊最少也有三成以上是傷兵。見此情景,陳喪良除了擔憂之外,更多的還是心疼,心疼這些自己的曾經部下,更心疼張須陀留下的百戰精銳,也更加認定了自己不出兵幫裴仁基的選擇正確——幫裴仁基保住位置,簡直就是禍害士卒啊。
將三百架折榻和傷藥老酒移交給了後營將領,裴行方奉命前去拜見裴仁基,臨行時,陳喪良低聲對裴行方交代道:“提起期限的事,假裝安慰他,說我和你裴矩伯父他們,一定會爲他向陛下求情,注意他的神情反應,越詳細越好。回來後我如果不在,就去找秦瓊秦將軍,假稱我有口信帶給他,我會在那裡。”
裴行方低聲答應,這才隨着裴仁基的親兵而去,陳喪良則又指揮馬三寶和闞稜精挑細選出來的東都士兵上前,主動給裴軍士兵幫忙,幫着他們支架折榻,還有搬擡那些睡在泥水裡的重傷員到折榻休息。也是湊巧,得到陳喪良親手幫助的那名重傷員,恰好就是張須陀留下的舊部,呻吟着用齊郡口音道謝,陳喪良也乘機搭話道:“老哥,聽你口音,你是齊郡的人?”
“齊郡祝阿人。”那小腹被捅破的傷兵呻吟着回答,還主動說道:“多謝兄弟,聽口音,你是關內人吧?”
“大興人,和陳應良陳留守是同鄉。”陳喪良答道。
“你命好啊,能在陳留守的隊伍裡當兵。”傷兵呻吟着說,“前幾年,我們和陳留守的軍隊聯過幾次手,那時候陳留守還是張大帥的副手,對我們士兵那個叫好,每次打完了仗都要去探望受傷的兄弟,還把戰馬讓給我們受傷的兄弟,對我們和張大帥一樣的好。可惜,他被皇帝留在東都了,不然的話,那輪到瓦崗賊這麼猖狂?唉,他把我們忘了。”
“我沒有忘記你們,是裴仁基硬扣着你們不放,不然的話,我願意拿三個換你們一個。”陳喪良有些鼻子發酸,又問道:“老哥,聽你的口氣,裴大帥對你們不好?”
“裴大帥對我們也還可以,賞得很重。”那傷兵呻吟道:“可他就是逼得太嚴了,土地那麼鬆軟,雲車撞城車根本上不去,他還要逼着我們攻城,弟兄們扛着飛梯攻城,一次能上去多少人?我這傷,就是衝上城牆後瓦崗賊捅的,如果不是前面的張萬兄弟拼命擋住,我連退都退不回來,結果我倒回來了,張萬兄弟就被六七個瓦崗賊……。”
呻吟着說到這,那傷兵不由流下了眼淚,哽咽道:“張萬兄弟,我怎麼向你娘你媳婦交代啊?當初我和你一起出來,我答應給你娘,一定會盡力照顧你……,我怎麼向你的孃親交代啊?”
眼淚在那傷兵枯瘦的臉頰上流淌,陳喪良的心中也在落淚,輕嘆了一聲,陳喪良先是柔聲安慰了那傷兵幾句,細心替他蓋好單薄的被單,然後才站起身來,四顧尋找到了一名裴軍將領,上前向他打聽秦瓊的營地所在,藉口說自己是奉秦瓊好友程咬金之命,帶幾句口信給秦瓊,那裴軍信以爲真,給陳喪良指出了秦瓊的營地所在,陳喪良也不耽擱,領了兩個隨從就立即趕去尋找秦瓊。
途中陳喪良遇到了好幾個面熟的齊郡將士,好在陳喪良臉上的化裝還算不錯,沒有被他們認出,師承來護兒和張須陀的秦瓊治軍也一如既往的嚴格,陳喪良剛到他的營地門口就被攔住盤問來意,沒能直接摸進去,好在守門士兵還算通情達理,好歹替陳應良向秦瓊通報了一聲,結果程咬金的大旗也果然管用,秦瓊立即下令接見。
可想而知秦瓊意外見到陳喪良時的驚訝,儘管陳喪良做了不少化裝,秦瓊還是一眼就發現陳喪良的猥瑣身影無比眼熟,陳喪良也沒有在秦瓊面前保密,立即就低聲說道:“後帳說話。”
再聽到陳喪良的熟悉聲音,秦瓊再不驚疑了,馬上就把陳喪良請到了後帳,然後趕走了帳內親兵,這才壓低了聲音向陳喪良驚叫問道:“陳留守,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還穿成了這樣?”
“當然是有大事纔來。”陳喪良笑笑,然後低聲說道:“我的來意一會再告訴你,馬上用你的名譽,把賀延玉和羅士信請來。”
“好。”秦瓊一口答應,接着又問道:“賈閏甫請不請?”
上次洛口倉保衛戰結束後,陳喪良曾經見過賈閏甫幾面,對他的印象一般,但是看在和張須陀一樣爲國捐軀的賈務本面子上,陳喪良還是同意了接邀請賈閏甫前來見面,只是很細心的交代務必要讓秦瓊以自己的名譽邀請,絕不能泄露自己已經來到此地一字半句。
送信親兵派了出去,陳喪良仍然還是沒有介紹自己的來意,只是立即向秦瓊問起裴仁基的軍中情況,秦瓊則如實答道:“軍隊情況很糟糕,將士們都很疲憊,傷病太多,裴大帥逼我們攻城又逼得嚴,將士都很有意見。還有那個監軍蕭懷靜,也成天刁難我們,將士們想殺他的心都有,士信兄弟有一次還對他拔了刀子,幸好被我和賀延玉拉住了。反正現在將士都沒有心思打下去,都盼着儘快退兵休息。”
“看得出來,現在你們的士氣軍心是很糟糕。”陳喪良點頭,然後才說道:“前天、昨天加上今天,裴大帥可做出什麼決策?或者有沒有發佈新的命令?”
“沒有。”秦瓊如實答道:“第三次攻城戰,折了王權兄弟後,到今天第三天,裴大帥就再沒發佈過一道命令,也沒有召集我們商議過軍情。末將看得出來,裴大帥對奪回虎牢關已經徹底絕望了。”
陳喪良微微點頭,又盤算了片刻後,陳喪良這才低聲問道:“叔寶,這三天裡,你有沒有發現裴大帥和外部有聯絡?”
“和外部有聯絡?留守,你指那個外部?”秦瓊疑惑反問道。
“瓦崗賊!”
陳喪良的回答讓秦瓊馬上就變了臉色,也驚得秦瓊直接跳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驚呼道:“瓦崗賊?留守,你懷疑裴大帥通敵?”
陳喪良點頭,承認自己有這個懷疑,只是沒有證據,也解釋了自己的懷疑原因是隋煬帝給裴仁基的期限已經所剩無幾,裴仁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很可能鋌而走險。秦瓊聽了後卻連連擺手,道:“不可能,不可能,裴大帥不是那樣的人,說他通敵叛變,我第一個不相信。”
“叔寶,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這位裴伯父,絕不是你想象那麼簡單。”陳喪良搖頭,低聲說了裴仁基當初誣告右武侯大將軍李渾的漂亮事,也說了裴仁基爲了升官發財不惜連累同胞兄弟和爲了右武衛大將軍這個職位,與自己在背後的種種明爭暗鬥。然後陳喪良才低聲說道:“做爲晚輩,我不該無憑無據懷疑裴伯父,但他做事太過只顧眼前,現在他的情況又極端不妙,我不得不防着他鋌而走險,做出傻事。”
聽了陳喪良的介紹後,秦瓊也難免有些動搖,再稍一思索,秦瓊這才說道:“留守的擔心是有道理,但末將真沒發現裴大帥和瓦崗賊有什麼聯繫,不過也沒關係,賈閏甫是裴大帥的心腹,裴大帥如果真有這樣的舉動,賈閏甫一定能知道。”
“賈閏甫是裴伯父的心腹?”陳喪良猛的擡起頭來。
“對。”秦瓊點頭,解釋道:“我們幾個齊郡老人到了裴大帥帳下後,裴大帥對我們雖然都很禮敬,但最得裴大帥重用賞識的還是閏甫兄弟,裴大帥的一切書信公文,都是由賈閏甫執掌代筆,聽說閏甫兄弟那怕是在夜裡去見裴大帥,也可以不必通傳直接進大帥的寢帳。”
“這麼信任?”陳喪良疑心大起了,慶幸自己還沒讓賈閏甫知道自己已經來到營中之餘,陳喪良又馬上說道:“一會賈閏甫來了,我不見他,躲在後帳聽你們的談話,到時候你這麼和他說……。”
向秦瓊粗略交代了套話言語後,賀延玉和羅士信一前一後的應邀前來拜訪秦瓊,見到陳喪良時,張須陀留下的兩名得力戰將少不得要大吃一驚一番,陳喪良也不得不繼續浪費口水,一邊示意賀延玉和羅士信噤聲,一邊低聲向他們說起自己的來意。結果賀延玉和羅士信自然也是堅決不肯相信裴仁基是這樣的人,陳喪良也不得不再次羅嗦,把裴仁基此前的精彩表演告訴給他們,還把裴仁基試圖挑動報****鬧賞的事都悄悄說了出來。
“裴大帥是這樣的人?以前我怎麼看不出來?”歷史上爲裴仁基收屍的羅士信張口結舌,完全都不敢相信陳喪良的話。
“爲了升官發財,追名逐利,官場這樣的事,多了。”陳喪良苦笑,嘆道:“在這大隋官場上,真正的正人君子少得可憐,張須陀張大帥當然是一個,我的伯樂樊子蓋樊留守算一個,我都不佩自稱真人君子,爲了達到目的,我也會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賀延玉和羅士信等人默然,然而就在這時候,帳外又有士兵來報,說是裴行方求見秦瓊,陳應良有些奇怪裴行方爲什麼來得這麼快,便馬上讓秦瓊下令接見,片刻後,裴行方就進到了後帳,與陳喪良和秦瓊等人見面,然後不等陳喪良開口詢問,裴行方立即說道:“兄長,情況不對,我伯父的反應很不對。”
“怎麼不對?”陳喪良趕緊問,又道:“這裡都是自己人,直說無妨,小聲些就行。”
裴行方點頭,低聲道:“我見到伯父後,按兄長你的要求故意期限將至,又說了裴矩伯父和兄長你一定會爲他求情的事,裴伯父不但沒有問起你的態度,只是冷笑,和我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一個勁的只是催我趕快率軍離開。還有,裴伯父還和旁邊的賈閏甫將軍交換過幾次眼色,似乎有什麼事瞞着我。”
“賈閏甫呢?他是什麼反應?”陳應良不動聲色的追問道。
“他只是旁邊聽,還幫着伯父勸我趕快離開。”裴行方答道。
“催促離開?爲什麼?這次行方可是給他裴仁基送來急需的折榻,他不感謝,也不追問數量是否足夠就算了,怎麼還一個勁的催促行方離開?”陳喪良疑心更大,又稍一盤算,陳喪良向裴行方吩咐道:“行方,賈閏甫馬上就要這裡,你馬上再去見你伯父,藉口詢問他是否要把重傷員轉移到洛口倉治療,爭取和他單獨談話,把你的那條計策告訴他,再看他的反應。”
說罷,陳喪良又補充道:“告訴他,你可以通過劉長恭把蕭懷靜暫時調回洛口倉,方便他行事。從後門出去,別讓賈閏甫知道你來了這裡,一會在後營等我,我會去找你。”
裴行方答應,忙在秦瓊的幫助下從後門離開營地,而裴行方前腳剛走,後腳就傳來了賈閏甫到來的報告,陳喪良聽了冷笑,忙向秦瓊吩咐道:“叔寶,你出去見他,我和延玉、士信在後面聽,按計行事。”喪良開口詢問,裴行方立即說道:“兄長,情況不對,我伯父的反應很不對。”
“怎麼不對?”陳喪良趕緊問,又道:“這裡都是自己人,直說無妨,小聲些就行。”
裴行方點頭,低聲道:“我見到伯父後,按兄長你的要求故意期限將至,又說了裴矩伯父和兄長你一定會爲他求情的事,裴伯父不但沒有問起你的態度,只是冷笑,和我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一個勁的只是催我趕快率軍離開。還有,裴伯父還和旁邊的賈閏甫將軍交換過幾次眼色,似乎有什麼事瞞着我。”
“賈閏甫呢?他是什麼反應?”陳應良不動聲色的追問道。
“他只是旁邊聽,還幫着伯父勸我趕快離開。”裴行方答道。
“催促離開?爲什麼?這次行方可是給他裴仁基送來急需的折榻,他不感謝,也不追問數量是否足夠就算了,怎麼還一個勁的催促行方離開?”陳喪良疑心更大,又稍一盤算,陳喪良向裴行方吩咐道:“行方,賈閏甫馬上就要這裡,你馬上再去見你伯父,藉口詢問他是否要把重傷員轉移到洛口倉治療,爭取和他單獨談話,把你的那條計策告訴他,再看他的反應。”
說罷,陳喪良又補充道:“告訴他,你可以通過劉長恭把蕭懷靜暫時調回洛口倉,方便他行事。從後門出去,別讓賈閏甫知道你來了這裡,一會在後營等我,我會去找你。”
裴行方答應,忙在秦瓊的幫助下從後門離開營地,而裴行方前腳剛走,後腳就傳來了賈閏甫到來的報告,陳喪良聽了冷笑,忙向秦瓊吩咐道:“叔寶,你出去見他,我和延玉、士信在後面聽,按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