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燒了,小老兒沒死成,所以按原計劃,我們去胡家堡。
算起來,第二次去胡家堡。
一路平安無事。
你信麼?
反正小老兒是不信。
第一個問題,爲了避免招搖和兼顧快速便捷的原則,馬車二人一輛,但,誰與誰一輛。
鄧滿不能和鄭庭分開,邵草要跟着邵小草,邵小草想粘着我,陸雲跟他是一個釘子一個眼兒,也要死死跟着我,夏鎏要保護我,尚飂要照顧我,我有話想問鄭庭。
真是混亂的關係…但是,請相信小老兒!我是春節的!不,純潔…
所以,在我的英明領導下,馬車如下分配:我和鄧滿坐馬車,尚飂駕車,其他人騎馬。
爲甚麼?還不明白?這倒黴孩子…我只有和鄧滿坐,纔是最安全的。其餘人騎馬,機動靈活,我想見誰了,拉開簾子告訴尚飂一聲就是。
我坐車,因爲我不想騎馬,而且我是病人的好吧?鄧滿…也是病人,第一他在那舊樓裡摔傷了腿,第二…你放心他騎馬麼?走個路都會丟的主兒…還是老老實實和我一起坐車吧…
我坐在馬車裡搖搖晃晃,只覺得腦殼子疼。鄧滿坐在旁邊曲起一條腿來慢慢撫摸着手心裡那個盒子,一邊兒看一邊兒皺眉。我撐起頭來看着他,他也沒啥反應。
“呦。”
這老小子裝死沒聽見。
“喂——”
鄧滿擡頭看我一眼:“病了就躺着。”
嘖嘖嘖嘖,這是關心愛護師弟的大師兄應該說的話麼?我探頭過去:“這個盒子有甚麼古怪的麼?我看很普通嘛。”
鄧滿瞅我一眼:“師父留下的陣法中以它爲穴眼,你說普通不普通?而且就是因爲當時你直接抱住了這個盒子才暈過去,你以爲呢?”
我故意哼了一聲:“凡是陣法都有要害所在,不一定非要甚麼神兵利器才能當穴眼。有的時候兒一塊石頭也能當啊,這有甚麼了不起的?”
鄧滿很無奈的收回目光去:“三師兄,就是因爲你這個樣子,以前才被師父責罵。”
我聳聳肩:“我是沒有你勤勞上進了,不然你還能好好兒的當着大師兄?”
鄧滿似乎愣了一下才緩緩點頭:“說得是。論資質,三師弟你比我…”
“得,我就那麼一說,你還當真了?”我擺擺手,“人都有自個兒長處和用處嘛,就算是一張用過的衛生紙也有自己的用處。”
“嗯?”鄧滿滿頭霧水。
我爬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您老就告訴我吧,這個破盒子有嘛用處?”
鄧滿低頭看着那個盒子:“上面有師父的封印,我也不好說。”
“封印?”我探頭看了一眼,“看不出來啊。”
鄧滿看着我:“你摸摸看。”
我看他一眼:“封印甚麼的,會不會咬人啊?”
鄧滿很無奈:“又不是靈獸類的封印,只不過是不對的人怎麼都打不開而已。”
“那不對的人摸了會怎樣?”
呸!誰說是小老兒膽子小不敢摸了?我只是不想輕易嘗試,明知有古怪還去噴,這不是笨的麼?
“也不會如何。”鄧滿聳聳肩,伸出手指頭來給我看,“最多如此罷了。”
我一看,好傢伙,十根手指頭的前頭兒都紅紅的,就像是…小時候兒練鋼琴彈得過多有點兒腫起來的樣兒。我拉着他的指頭左右看看:“真不容易啊,科學精神果然是要熱血鑄就啊。”
“甚麼亂七八糟的。”鄧滿收回手來,斜着眼睛打量我,“怎麼樣?不敢摸就算了。”說着作勢要收回去。
我就——
搶過來?還口裡嚷嚷着“誰說我不敢?”且,瞧你那點兒出息!明知道是激將法還上當的,那不是小孩兒麼!
我只是淡淡看他一眼:“想要我摸你就明說嘛,雖然你現在一臉誠懇的看着我,你真的要我摸麼?”
“…”鄧滿很無奈的看着我,“三師弟,除了無賴這一點兒相像之外,我真看不出你和他有甚麼一樣的。”
我也學他耷拉着眼角和眉毛:“大師兄,你明知道我和他一點兒都不像,你幹嘛還把我當成他?你該不會是暗戀他很多年吧?”
鄧滿猛地擡起頭來看我一眼,又快速低下頭去看着盒子,口裡淡淡道:“有的事兒,別瞎說。”
我聳聳肩,我是沒興趣給現在這種混亂的關係再添上一筆了:“嗯,盒子拿來我看看。”
鄧滿眼中微微一笑,將盒子遞到我手中。我拉起衣襟來小心的接了,就聽見鄧滿忍着笑咳嗽了一聲。P,明知道可能會有點兒疼,那我不直接接觸就行了吧?真是有毛病,一點兒自我安全和保護意識都沒有,活該你手指頭腫成豬蹄子。
我看着盒子上的緞料,暗金色打底,上面的團花紋樣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從紋理來看,還是紡織得相當不錯的。很難說有沒有使用混紡的技術…就是兩色或者三色夾雜紡織啦,這種繅絲的技術…這兒也不知道有沒有。瘋神幫是窮地方兒,太好的料子是沒有的…胡家堡倒是有錢,但是陸雲一過來我都忙着躲了,哪兒會注意去看他身上穿的嘛…至於夏鎏和尚飂…嗨,那兩倒黴孩子不說也罷。
“師弟以爲如何?”
我低頭看着上面的花紋:“嗯…有點兒眼熟。”
“眼熟?”鄧滿一愣,“按說,你不該…”
我知道你嘛意思,你不就說這個東西就算老三見過,我也不該見吧?可是我說的不是這個盒子,我說的是這個料子:“你看上面的花紋,這種料子比較精細,看樣子應該是有錢人家做衣裳的質地…”
“師弟的意思是…上面的料子不是原先盒子的緞布?”
“我也沒這麼說…只是一個盒子用這種好料子,只能說明兩個問題。”我摸着下巴,“第一,這個盒子很重要;第二嘛…這家人很有錢又很無聊。”
鄧滿聽着我那第一還滿臉慎重,聽了那個第二當時想死的心都寫在臉上了:“三師弟…”
“行了行了,我曉得你心裡肯定在罵我,這小子曉得個P!”我擺擺手,“但是你看這個。”說着我從我的包裡拿出個東西來。
你們以爲是甚麼?當然不是我的煙了…對了,我煙呢?點上點上…
我抽着煙,把我在少林寺小美人那兒拿到的衣料給他看。鄧滿有些驚訝:“看來,應該是同一塊料子…”
我伸手拿回來一拍他的頭:“笨!你只能說,是同一種材料,怎麼見得就是同一塊綢子上剪下來的?”
鄧滿同學啊,你有點兒科學精神的好不好?
鄧滿若有所思看着我翻來覆去研究那個盒子:“三師弟,你覺得…”
“別說話。”我瞪他一眼,專心去看這個盒子的開啓處。並沒有甚麼小鎖之類,就是斜斜的一個小橫插,但是鄧滿撥弄了這麼久都沒打開…
“三師弟。要不你試試?”鄧滿淡淡開了口。
我看他一眼,我曉得這人一句話是不會說兩遍的,這次說肯定是有用意。
鄧滿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後我低頭,正想用指頭隔着我衣服去撥弄,鄧滿二話不說皺眉就拉起我的手來…
“啊啊啊——”
尚飂立即停了車,拉開簾子探頭進來:“少主!”
我立即撲過去抱着他:“尚飂疼死我啦啊啊啊——”
“少主你怎麼了啊啊啊——”
鄧滿翻個白眼:“有啥好嚷的,不就是借你兩滴血麼。”
“你要我的血說一聲啊,幹嘛突然就拉着咬啊——”我跳起來,砰的一聲撞了頭,我捂着頭的又坐下來,搖晃着我血淋淋的手指頭,“借是麼?那好,用完了還我!”
尚飂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我那叫一個疼啊!十指連心的懂吧?你看這麼久也不說給我上藥的!這個古代,不知道有多少未知的病菌呢,我身上可沒古代的疫苗和抗體啊!
尚飂看我一眼,然後…低頭把我手指頭含進嘴裡去了…
…我說,尚飂同學…這種少女漫畫常用的情節,你不要用在我身上的好伐?我是老頭子的說,不是少女好伐?你也不要用這種虔誠的神情來舔我的手指頭好伐?那是手指頭,不是糖…喂喂喂,你輕點兒啊,疼啊——
尚飂終於把我的手指頭放開了,我左右看看…嗯,血倒是止住了…只是,下次換個消毒水的好伐?口水好惡心啊…
尚飂從懷中拿出一條手絹來幫我包紮…好吧,我不是說男人不能用手絹…這個古代社會男人用手絹也算正常吧…只是,你能不能不要用粉紅色啊?!!!我的眼睛要瞎了,我的手指頭要爛掉了!
“別吵。”鄭庭不知道甚麼時候兒也過來了,他一拍我的頭,指着鄧滿。
我轉頭看着鄧滿,他正小心翼翼的把我的血(我的血我的血我的血啊啊啊——)滴到那個橫插上…噗的一聲…冒了兩個泡,騰起一陣煙霧…
冒煙就冒吧…反正就是個化學反應吧…但是,爲甚麼…煙霧是粉紅色的!!!
我好汗,我好囧,我好槑!
鄧滿擦擦額頭上的汗(???):“好了…”說着他伸手就要揭開盒子——
“等等——”鄭庭伸手要攔住。
但是,千鈞一髮 沒攔住…
盒子打開了——
跳出甚麼妖魔鬼怪來?神仙?妖怪?你以爲是阿拉丁神燈麼?瞧你那點兒出息…不過也不要問我…
因爲,才一打開我就聞見一股香味,人像喝了二百斤酒…我又暈了…
爲甚麼是“又”?!!!!
作者有話要說:每天囧一囧,活到天長地久!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