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遠感嘆道!“井生果真厲在下敬佩不凡啊※
“江掌櫃說笑了,大家都是同行,都一樣的。”杜文浩謙虛地說道。
“自然是不一樣的,若是一樣了,那世間哪裡還有神醫這麼一說,是不是?”
杜文浩笑着沒有接茬。
江懷遠道:“先生醫術這麼厲害,爲何要屈就在秀山郡這樣一個小小地方,不如去了京城,豈不是更如魚得水?”
杜文浩道:“聽說京城也很快就不太平了,大金國的大軍正在難下。只怕不日便要打到大理,你看看街上那麼多的難民就不得而知了。”
江懷遠道:“這倒也是,如今世道確實不太平,到哪裡,哪裡都是戰亂,吃苦的還是老百姓。”
杜文浩倒是沒有想到江懷遠這個典型的生意人竟然也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微微一愣。
江懷遠倒是不在意,道:“這樣說來,倒是秀山郡還算安全,只要大理保住了,秀山郡怎麼也沒有問題,這是山勢險峻,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聽說孫和已經給的廷遞了辭呈,準備告老還鄉,大概也是擔心萬一打起來吧。”
杜文浩聽罷,十分驚訝,道:“是嗎?我卻不知。”
江懷遠笑着說道:“先生一心都在爲人治病上了,哪裡還關心下一任的知縣是誰?”
杜文浩道:“不是聽說他們家的千金要出嫁了嗎?”
江懷遠道:“在下也聽說了。那孫家小姐長得漂亮,夫家的公公又要升官了,孫和現在不把女兒趕緊嫁了。還等什麼呢?”
原來是這樣!杜文浩心想。
杜文浩道:“我給孫家小姐看過病。人倒是不錯的,不知夫家的公子如何?”
江懷遠大笑,道:“先生可知那孫家小姐的公公將任何職?”
杜尖浩搖頭不知。
江懷遠道:“戶部右曹副使。那可是個肥缺。”
杜文浩知道,戶部主管着財政,這個位置相當於現在財政部財政司的一個副司長了。一個區區的小縣令,何以能青雲直上到這等高位?
杜文浩沒有將自己疑問說出來。倒是江懷遠說道;“你可知道京城有四大家族?”
杜文浩道:“我哪裡知道這些?”
江懷遠得意地說道:“段、王、古、廖四家,段氏你自然知道的。那是皇族,其他三族皆是姻親連理,都是世襲的。”
杜文浩道:“古家?哪個古?”
江懷遠見杜文浩什麼都不知道,自己更加得意起來,道:“自然是古月天,古家了。”
杜文浩遂想起古花落來,莫非”不可能吧,既然是皇親國戚,竟然爲了一個家裡的奴才”杜文浩想着眼睛都大了。
江懷遠道:“那馮家,就是孫知縣的親家,攀的便是四大家族的王家。可巧,那王家有個癡呆兒,已經三十多歲了,還要人服侍着穿衣如廁;可是人王家有錢有勢,還怕找不到一個主動送上門來的媳婦兒嗎?”
杜文武道:“難道那馮家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那個癡呆兒?”
江懷遠趕緊起身到門口看了看。然後折回身來小聲說道:“先生聲音小點,如果不是這樣,馮家憑什麼連升三級啊?”
杜文告道:“那馮家如今飛上枝頭變了鳳凰,怎麼還願意和孫家結親呢?”
江懷遠道:“賢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說着說着,先生就變成了賢弟了。
杜文浩道:“願聞其詳。”
江懷遠道:“那馮遠征,也就是孫家小姐的公公,原是秀山郡的縣承,比孫大人還低半個品呢,後來若不是孫大人舉薦,馮遠征哪裡有今天?到底不能忘記人家的好,再說。孫家卜姐長得也漂亮,沒有理由出爾反爾嘛。
杜文浩有些爲樂琪擔心了,那馮家看來不是什麼善類,竟然可以爲了自己飛黃騰達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咋,癡呆兒,若真是嫁了過去,豈不是苦了樂琪?
杜文浩道:“不知那馮家的公子爲人如何?”
江懷遠道:“那在下就不清楚了。不過打聽倒是很清楚,我馬上就要去京城,他們聽說已經舉家搬了過去,我那裡有生意,認識的人也多。不過,先生打聽馮公子做什麼?”
杜文浩笑了,道:“其實也不算打聽,不過是好奇罷了。”
江懷遠也不細問,道:“那行,我十天之後還要會到秀山郡來,這一次來除了感謝。還有一件事情要和先生商議。”
杜文浩道:“江掌櫃請講。”
江懷遠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來小遞給杜文浩。
杜文浩打開一看,竟是一張類似銷售的契約,和現在的合同差不多,細看了一下,竟是江懷遠要和五味堂訂長期的藥材買賣的合同。
杜文浩道:“這自然是好事。不過江掌櫃不是和楊,”
江懷遠道:“我們是生意人,賺錢是第一位的,再說了,你到了這秀山郡,哪裡還有楊家的生意?一年在我那裡定不了多少的藥材,不像你們五味堂,我去看過,那叫一個熱鬧。至於楊家你無須擔心,我已經和楊睿說好了,反正他現在自顧不暇,哪裡還有心情照顧什麼生意。而且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哪裡還有不允的道理,你若是看着合適。就摁個手印,算是成交了。”
紙上大概的意思也就是江家永遠優先給五味堂供貨,而且只按成本價計算,不過五味堂也只能在江家進貨,除非是他江家沒有的藥材,或是五味堂覺得江家藥材不夠好的情況下才可以去別的藥鋪進貨,杜文浩想。大概一來江懷遠想報個恩,畢竟自己給他們家得了一個兒子,二來。以後自己的生意做大了,萬一失去了這個大客戶那也是江家的損失。所以先下手爲強了。
整個大理江家的藥材那是數一數二。他主動上門和杜文浩做生意,這是好事,杜文浩想,不知楊睿是不是耍氣的吐血了,不過顧不上他了。
杜文浩摁了手印,江懷遠滿意地將契約收了起來,兩個人再閒扯了一會兒,江懷遠就告辭了。
依舊是在杜文浩家中,兩個人在飯桌上邊吃邊說。
江懷遠道:“這次去了京城,才知道形勢果真不容樂觀了,很多小一些的藥材鋪已經關了門,街上到處都是難民,好在秀山郡和遠山縣都離京城比較遠,如果京城真是保不住了,我們還是時間去逃命。”
杜文浩道:“逃?往哪裡逃啊。如今是亂世,往哪裡逃都不安全,而且拖家帶口的,也不方便。”
江懷遠嘆了口氣,道:“先生說的是,不過你不一樣,有那麼好的醫術走到哪裡都不愁賺不到錢小吃不到飯。”
杜文浩勸慰道:“江掌櫃不必憂心,我們再是醫術高明,你們藥材鋪若是關了門,我們還不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這話讓江懷遠聽着受用,舉起杯子來敬了杜文浩一杯,兩人乾了杯中的酒。
江懷遠道:“這一次去也打聽了馮家的事情,聽說馮家的公子病了。”
杜文浩一聽,道:“什麼病?嚴重嗎?”
江懷遠搖了搖頭,道:“具體的不清楚了,恰巧京城太醫院藥膳局從我們鋪子進了一批藥材,管事的局判我們是舊識,也是請他吃飯的時候說起。”
杜文浩道:“怎麼?京城藥膳局的藥材也是從江掌櫃那裡進貨的嗎?”
江懷遠得意地點了點頭,道:“那是!”
杜文浩想,這個江懷遠還真是不能小覷。雜將生意做到宮裡去的生意人,那還真是非等閒之輩。
杜文浩道:“既是宮裡的人都知道。想必是太醫院的人去瞧了的。”
江懷遠道:“那可不是,那馮遠征現在可是紅人。”
杜文浩卻不這麼想,若是一般的病,也不會驚動了宮裡太醫院的去叫人看病,難道馮家是因爲兒子病了。這才趕緊讓他們成親嗎?古代不是有種說法,叫沖喜嗎?若真是這樣,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婚姻絕對是凶多吉少,孫和難道不知道嗎。怎可將一個妙齡少女送去做了一個寡婦,那實在是太不仁道了。
杜文浩試探道:“我看那個馮家公子的病不輕啊,這個時候怎麼能成親呢?”
江懷遠吃了一口菜,津津有味的咀嚼道:“管他呢,我就給先生透個底,先生可千萬不要出去說去。”
杜文浩道:“江掌櫃儘管說來。”
江懷遠湊近在杜文浩的耳朵根前低聲說道:“聽說那馮家公子風流得很,京城沒有他不去的煙花柳巷,那些京城裡的茶館酒樓都在謠傳。說是馮家公子怕是得了花柳病了。”
杜文浩愕然,卻不動聲色,笑笑道:“還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啊。來,來,來,我們喝酒,不說他們了,現在有錢有勢的人太多了,哪裡管得了這些事情,我們關起門來好好賺錢養家纔是道理。
江懷遠笑着說道:“杜先生說的在理,對了,這一次去京城還聽說了一件大新聞。”
杜文浩道:“說來聽聽。”
江懷遠道:“上次給先生講過京城四大家族,你還有印象嗎?”
杜文浩點頭,嘴裡吃着一塊醬牛肉不方便開口。
江懷遠道:“二十五年前,古家的一位小姐聽說失蹤了,失蹤的時候,府上還同時失蹤了好多人。可是,聽說上個月,那位古家小姐竟然帶着百號十人浩浩蕩蕩地回去了,你說奇怪了吧?像是從天下掉了下來的似的,聽說那個時候,古家不知派了多少人去找呢,都沒有找到。怎麼過了幾十年竟然回來了!”
杜文浩心想,藏在那麼一個犄角旮旯裡。換做是誰都找不到了。不過那古花落還真是有氣魄,說回去就回去了,難怪這麼長時間一點消息也沒有,杜文浩也不敢答應,唯恐自己知道反而傷心,這一下無意間從江懷遠的嘴裡得知他們回家了,這倒也皆大歡喜了。
江懷遠見杜文浩盯着自己的酒杯發愣,以爲是被自己說的這個事情給震撼到了,便笑着說道:“沒有聽說過吧,哈哈。聽說那個古家姐雖說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卻和年輕姑娘一般美麗,我想一定是被那個神仙給召喚了去,得了返老還童的仙丹了,嘖嘖,你說我怎麼就遇不到呢?”
杜文浩暗笑,真是衆口欽金,什麼話只要一傳開,白的也傳成黑的了。不過那古花落本是有幾分姿色的,加之杜文浩的藥一調養,自然恢復了七八分。
杜文浩道:“是啊,是挺奇怪的,那古家的人可是要高興壞了。”
江懷遠道:“可不是壞了嗎?不過不是高興壞了,是傷心壞了。”
杜文浩愕然,道:“此話怎講?”
江懷遠道:“聽說那古家小姐已經在外嫁人,只是男人得了暴病死了。這才帶着人回家去了,可是那古家有個習慣,就是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潑出去的水,管你是不是男人死了還是失蹤了,一概不能再回孃家了。”
杜文浩道:“那怎麼辦呢?”他不由想起了一張無邪的笑臉正衝着自己甜甜地喊着雲帆哥哥。
江懷遠道:“古家老爺,本是戶部尚書,官居二品,也是個極要面子的人,雖說見到失蹤幾十年的女兒也高興,但卻怕同僚笑話,於是不肯相認。”
杜文浩惱了,道:“這個混賬尚書!”
江懷遠愕然地看着杜文浩,杜文浩自覺失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只是可憐那古家小姐,想着孤兒寡母的該怎麼辦好?”
江懷遠道:“現在如何知道是孤兒寡母的?”
杜文浩笑了,道:“出去二十幾年成了親回來,難道膝下沒有一兒半女的?”
江懷遠道:“說的也是,那古家老爺子也做得出來,不管家人如何哀求,到底還是將古家小姐趕出門去了。”
杜文浩一聽着急了,道:“趕出去了?那怎麼是好?”
江懷遠道:“可不是嗎?古家小姐也是個倔強的人,只在家中住了十幾天又帶着一幫子人走了。”
杜文浩愣住了,道:“走
江懷遠道:“聽說古家老爺子給了古家小姐不少崩必與,懷派了幾十個高弄護送着南下了,走了差不多也有 倒舊了。”
杜文浩不想江懷遠看出端倪。於是岔開話題,道:“好了,這些人家的故事是聽不完的。不說他們了。我們兩個還是好好喝酒,來,恭喜江掌櫃喜得貴子啊。”
江懷遠高興的大笑起來,跟着杜文浩舉起杯子一口乾了。
酒宴之後,送走了江懷遠。
杜文浩想着那馮家的公子還有古花落一家,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一個人在園子裡散步。
“老爺,柳先生四處找您。”英子帶着小虎崽可兒過來稟報。
小虎崽只吃素不吃葷,怎麼都長不大。到現在還是跟只狗仔似的。繞着杜文浩轉了個圈,拿小腦袋去蹭杜文浩的小腿。
杜文浩蹲下身撫摸着小虎崽毛聳聳的小腦袋,對英子沒有好氣地說道:“讓他好好溫習,找我作甚?”
英子見杜文浩陰沉着臉,不敢像平日一樣說笑,只小心地說道:
“他是向先生告辭的。”
杜文浩道:“好啊,讓他走吧,就說我不想見他。”
英子嘴角牽動了一下,想說什麼。但見杜文浩嚴肅的表情,只欠身施禮帶着可兒退下了。
突然聽見一陣吵鬧聲,杜文浩皺了皺眉,朝着吵鬧的地方走去。只見柳子旭正好英子還有霍香爭執着什麼。
“學生見不到杜先生,學生是一定不會走的,就求着英子姐姐再去說說。”
英子道:“我說了,可是老爺他,”
杜文浩走上前去,道:“見我做什麼?”
英子和葷香見杜文浩來了,連忙退下了。
柳子旭上前,深深地給杜文浩鞠了一躬,拱手說道:“學生來向先生辭統??”
杜文浩膘了一眼柳子旭,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柳子旭道:“學生知道前幾日出言不遜得罪了先生,不敢厚顏繼續留在這裡,只得離開了。”
杜文浩道:“不是你得罪了我。而是你得罪了孫小姐,你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不過現在我也不想和你說這些。你走吧。”說完,杜文浩轉身要走。
“請恩人留步!”柳子旭急忙叫住杜文浩,然後走到杜文浩面前。“恩人說我辜負了孫家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文浩道:“什麼意思?人家爲了你想盡了辦法拖延着出嫁的時日。你卻好,得了好處還賣乖,說什麼找了人家心裡就有了陰影,和人家成親就是侮辱你的人格,好一個侮辱人格,你去吧,就讓她嫁給那個命不久矣的馮家少爺好了。”
柳子旭聽了杜文浩的話,甚是驚訝,道:“什麼?那馮家的少爺病了?我如何不知?”
杜文浩道:“這和你有關係嗎?你不是要靠着自己的本事闖天下嗎?還關心一個和你門不當戶不對的富家小姐做什麼?”
柳子旭慚愧地低下頭說道:“學生一定是酒後口不擇言了,還望先生原諒。”
杜文浩低嘆道:“柳子旭啊小柳子旭,我看你是讓那些個之乎者也糊住了腦子了,人應該活的有尊嚴,但卻不能活的太自私。”
柳子旭汗顏,道:“還請先生給學生指條明道,學生將感激不盡。”
杜文浩道:“你想功成名就這沒有錯。但是你不能始終認爲自己是不如人的,這樣你就算是以後飛黃騰達,位高權重,那也是擡不起頭來,因爲你始終記得自己曾經寄人籬下,食不果腹,甚至是一個女人爲你鋪就了成功的道理,你也不會快樂。人活着十之八九都是痛苦的,快樂只有自己給自己找,你明白我意思嗎?”
柳子旭低着頭像是在思考!半晌才說道:“先生的話學生明白了。”
杜文浩道:“既是明白了。那就不用我教你怎麼做了。”
柳子旭道:“可是”可是萬一我沒有考中,豈不是真正辜負了樂琪小姐,讓她白等我一場?”
杜文浩恨不能一腳踹了過去,憤然道:“我看你就是一個書呆子,說什麼明白了,到頭來還是活在自己的套子裡。”
柳子旭滿臉慚愧,道:“求先生明言,學生愚鈍。”
杜文浩道:“那你告訴我,你對孫小姐是個什麼想法?”
柳子旭遲疑了一下,道:“我很喜歡她,但
杜文浩道:“那就行了,沒有什麼但不但的,退一萬步說,若你沒有考中,難道就不能成親嗎?”
柳子旭猶豫道:“可我一個七尺男兒,自己都喂不飽,我拿什麼去迎娶孫家小姐,豈不是讓孫家笑話我?”
杜文浩道:“你若是怕人笑話。那你就一輩子都不要娶老婆了,因爲就算是你考中三甲,你還是忘不了你曾經不過是一個窮酸的書生,你走吧,和你話不投機。”
柳子旭急了。道:“不是這樣的。先生,那學生答應你,這就去找孫家老爺,若是萬一我落第,我,“我就開個私墅教孩子們讀書,只要有了謀生的手段,我還是一樣可以和孫家小姐成親的。
杜文浩笑了。拍了拍柳子旭的肩膀,道:“孺子可教,既是你真的明白了,那反到不着急去找孫家的人了,我之前說過,孫家給孫家小姐定了一門親事,這個你也清楚,如今那夫家催得急,不過聽說中間出了一些事情,這個不是你現在該擔心的,你只需要好好的溫習,一門心思去應試,別的我來解決。”
柳子旭感激道:“先生同我和樂琪非親非故,肯這樣幫着我們,學生不知如何感激纔好。”
杜文浩道:“這也不難。你想感激有的是機會,只要別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便是。”
柳子旭躬身說道:“學生死也不敢做那忘恩負義的事情。”
杜文浩道:“那就好,離秋試不遠了,我看你現在起身去京城也差不多了。回頭晚上一起吃個飯。算是給你踐行。”
柳子旭道:“一切但憑先生安排就是。”
柳子旭走了之後,杜文浩去找龐玉琴和王潤雪將柳子旭的事情,馮家的事情還有古家的事情一一說了。
龐玉琴道:
毋文有想到馮家貴是泣樣的人,爲了攀龍附鳳將自只的女兜珊佃了蓬家的癡呆兒,然後又將孫家的女兒娶給自己得病的兒子,怎麼會有這樣猥瑣的人?”
杜文浩道:“現在柳子旭要安心考試,馮家的事情不能讓他分心,這件事情就要我們去辦。”
王潤雪道:“相公就是太善良了。本不是我們的事情現在竟都和我們扯上了關係,不過既然已經說了,我還是願意和相公一起幫他們的,只是要怎麼幫呢?”
杜文浩道:“聽說馮家老爺曾經還是孫和的手下,我們只要做通孫和的工作,讓他退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龐玉琴點頭道:“相公說的是。我見那孫大人是極其喜歡樂琪小姐的。他若是知道對方得了病,自然不肯應肯下來。
杜文浩道:“現在關鍵就是要肯定江懷遠給的消息是可靠真實的才統??”
王潤雪道:“那就麻煩了,打聽的終是不可靠,若我們可以親眼看看那個馮公子就好了。”
杜文浩道:“這也不難,我這就去找孫和。”
龐玉琴道:“那古家怎麼辦?”
王潤雪道:“他們南下應該是和我們離得遠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裡。我想他們若是想給我們消息。自然會找人來送信的。”
正說着。門房下人過來了,站在門口,道:“老爺,兩位夫人,剛纔有個人鬆了一封信過來。”
若雨走到門口將信拿了過來。恭敬地遞到杜文浩的手上。
只見信封上的字跡似曾相識,杜文浩笑着說道:“說曹操,曹操到。”問那門房的下人送信的人在哪裡。
下人道:“送了便走了。”
杜文浩讓他退下。展信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先生別來無恙,我們已經舉家南下,曾想到府上告別,卻畏懼別離時的悲傷,故而不辭而別,請先生見諒,我們皆很好,三個孩子,尤其是紫兒思念先生更甚,望先生及全家保重,等一切安頓好了再與先生書信。”
落筆是花落敬上,看日期已經過了七天,想來是古花落他們出發前寫好讓人帶來的。
杜文浩將信交給龐玉琴和王潤雪看了。兩個人和杜文浩一樣,這纔算是放了心,至少他們是安全的。
半個時辰後,孫家大廳。
杜文浩等下人端上茶來退下後。開門道:“聽說大人府上近日有喜事?”
孫和微笑着點了點頭,道:“前幾日樂琪說是身子不適去找先生看病。想必那個時候她告訴你的吧?”
杜文浩道:“正是,不知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孫和道:“就在下個月十五。”
杜文浩掐指一算,剛剛還有十天的時間,此去京城需五天,應該來得及。
杜文浩道:“聽說夫家的老爺曾是大人您的下屬?”
孫和道:“正是。如今人家高升卻不忘從前兒女只見的約定,也算是我沒有白白舉薦一場。”
杜文浩道:“這倒也是,真是恭喜大人了!”
孫和擺擺手,笑道:“若不是先生醫治好了樂琪的病,又怎麼可以有樂琪的今天呢,到時候先生一定要到場喝杯喜酒纔是。”
杜文浩笑了,道:“我倒是想。不過京城太遠了,而且人家聽說已經位居三品,我一個江湖郎中哪裡敢去?。
孫和大笑,道:“這叫什麼人話。前幾日夫家來人說是還要我帶先生去見見呢,不是一直忙着籌備嫁妝。也沒有顧得過來,今天先生倒提醒了我
杜文浩心想,我正不知道怎麼講話題繞到這個方面去,既然孫大人你主動提了出來,那就更好了。
杜文浩道:“那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我明天要去京城給藥鋪置辦一些東西,大人若是得空,你看要不就明天一起動身?”
孫和道:“那感情好了,我正怕先生推辭呢
杜文浩打趣道:“先去認認門,免得下次去的時候不讓我進去。”
孫和道:“先生真會說笑,樂琪可是在我們面前說了一大堆先生的好。他們若是稍有怠慢,我孫和都是不依的
杜文浩試探道:“那柳先生如今可還和樂琪有來往?”
孫和道:“這倒也沒有了,其實就只給先生一人說,那介。柳先生爲人還是不錯的,只是錯投了一個窮苦人家,我們這些當父母的,怎麼看你讓自己的孩子嫁給一個窮人過去受苦呢?。
杜文浩連聲說是。
孫和留杜文浩在家裡吃了飯小然後各自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趕往
城。
晚上,杜文浩再和柳子旭交代了一番,因要和孫和同行,自然不能帶上柳子旭,便讓他帶了盤纏跟在自己的後面,杜文浩怕孫和疑心,刻意沒有帶憨頭,而是帶了林清黛。第二日一早,吃過飯後,便出發了。
五天之後,杜文浩三人到了大理,直奔馮家去了。
到底是京城,自然要去秀山郡要大出許多,卻不能和大宋的京城相比。杜文浩一路上無心張望,想的是如何見到馮家的公子。
馬車停在一個大宅院的門口。馬伕下車去通報,很快,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急匆匆地走了出來迎接。
“奴才見過孫大人。”
孫和介紹道:“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杜雲帆,杜先生和他的夫人。
管家趕緊施禮,恭敬地喊了一聲先生。喊了一聲杜夫人。
“我們老爺還以爲孫大人晌午纔到,這個時候出去了,還請兩位先隨奴才去歇着喝點茶水,奴才已經讓人去叫老爺去了。”
說話的功夫,管家將杜文浩他們三人領進宅院,大概是才搬進來,院子裡還有些凌亂,宅院卻不像是新修的,大概是從前的官員留下的。
進了大廳,管家吩咐下人伺候茶水點心。
孫和像是有些不太高興,道:“我看一點喜氣都沒有,眼瞅着就是大喜的日子了,怎麼還是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