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獵鷹的戰鬥計劃,黃傑並沒有直接作出干預,而是在制定出大致的目標後,完全放手給花容和小隊長們自行處置。
因爲黃傑從奇夢看出,只有給了這些獵鷹最大的自由,他們纔有可能發揮出最大的戰力來。
然而派出獵鷹也不過是黃傑的第一步計劃,若是能夠與蕭幹勾連,從背後狠狠的拖着金軍的大腿那是自然最好了,就算拖不着金軍的大腿,至少也能搞點事情。反正黃傑未曾在奇夢中見着有關蕭幹抗金的事蹟,因此也就一廂情願的認爲這蕭幹跑去搞什麼奚國,應該是變數所至,所以萬一不小心真叫他搞成了事情也說不定。
蕭幹這人,契丹名字叫做奚回離保,又作“回裡不”、“夔離不”、“和勒博”、“古爾班”等等,漢名叫做蕭幹,也又作“蕭翰”。乃是奚王忒鄰之後,據說此人善騎射,矯捷而勇,與其兄鼈裡剌齊名。
對於蕭乾的生平,雖然黃傑也是叫人打探了一下,可惜宋軍掌握的情況非常至少,僅是知道這蕭幹乃是遼大安八年(1092年)十一月戊子,被任命知奚六部大王事。到了遼壽隆元年(1095年)六月已巳,又被遷升爲本部大王。
天慶初年(1110年),徙北女真詳穩,兼知鹹州路兵馬事,改東京統軍。天慶七年(1117年)諸蕃入寇,悉破之。十二月丁丑,蕭幹以破諸蕃功,累遷奚六部大王、兼諸軍都統,時稱四軍太師(又稱“奚鐵驪王”、“四軍大王”),兼總知東北路兵馬事。到了天慶八年(1118年)六月丁卯,叛軍頭領霍六哥陷北海州,趣義州,被蕭乾等擊敗之。
而此時根據宋軍探得的消息,蕭乾的年紀應該在六十歲上下,但具體的情況,如身體健康與否、身高、體重、還有面相如何,甚至就連子嗣、以及手中兵力如何,卻是不得而知了。
放出了獵鷹之後,黃傑便也只有繼續等待,一面等着獵鷹帶回有用的消息,一面也等着自己召集的五路人馬陸續趕來。
結果轉眼,時間便入了冬月。
冬月初五,受黃傑召喚的人馬也才迤邐趕來,領隊也不是別人,正是楊宗保。
說起來,楊宗保這些年也沒閒着,基本上天道盟在兩江一帶的盟務全都交給他打理不說,除了發展壯大組織之外,時不時他也還要親自出面懲治一下不法的花石官員,將天道盟的大旗拿出晾曬一番。
而到了現如今,就楊宗保早前與黃傑發來的密信中說,僅是在荊湖兩路、兩浙以及兩江一帶,天道盟的堂口便已經發展壯大到了十五處,堂中好漢更是超過了三千,並且其中大半都是身有武藝的練家子。
此外,天道盟的發展,也根據黃傑的指示,主要走的是商會結合,以商養會的路子,財源主要來之三個方面,一個就是私鹽和私糖,再一個就是各地碼頭、埠頭、渡頭以及民間私驛,第三條財源便是組織天道盟的成員做會。
私糖和私鹽自黃州時起,黃傑便是將之全部交出與天道盟,後來讓盧二叔叔開拓了杭州乃至泉州的商路,並且組織人手去開拓那傳說中的琉球島後,也就做起了甩手的大爺,完全不再過問。
而各地碼頭渡頭上的貨運物流收益,也是傳統江湖黑道組織的財源之一,以天道盟的武力作爲依憑,哪有搶不過來的道理。至於第三條做會,倒也不是爲了賺苦哈哈們的錢來養天道盟,反倒是用盟內的收益反哺,使得跟着天道盟討生活的人能夠慢慢積累一些財富。
所謂的做會,通俗說法也稱標會,在法律上則爲合會,是古代比較流行的一種民間小額信用貸款的型態,具有賺取利息與籌措資金的功能。互助會的起會人稱爲會首(或稱會頭),其餘參加互助會的人則爲會員(或稱會腳)。
而其中“標的”有兩種,一種是“內標式”的互助會,也就是會員之間互相幫助,如一個小會有會員十人,每月每人出標一貫,而每月所積的十貫錢財則按照會員先後順序排列領取。如本月是甲領,下月是乙領,下下月是丙領,最終每個會員十個月下來總會排到一次領會自己繳納的錢財。
至於“外標式”的互助會,則是會員集體出資後交與會首拿去經商或投資,獲得收益大家按出標比例分配,若是折本了也是按比例均攤。
所以天道盟的會,自然都是外標會,通過收集會員的零散錢財後由專業的人拿來運作經商,加上本身就有私鹽和私糖的大利,和各處碼頭、埠頭等通關要地都有自己人掌控,豈有折本的道理,反倒是資本如滾雪球一般越做越大,規模大到楊宗保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的地步。
楊宗保此來,自然不是孑然一身,而是應召帶來了江南十五處分堂的整整五百名好手,而黃傑的要求,是要他們分批潛往雄州,一旦宋金戰事有變,宋軍必然開營募兵,徵召敢戰之士,便叫他們設法應募到宋軍的各部之中,一來是爲黃傑和御車軍掌握各軍的情況,二來或許可以爲宋軍增強少許的戰力。
所以楊宗保也並沒在滑州耽擱,來與黃傑私下一會,說了些江南之事後,便也急匆匆領人直奔雄州去了。
而楊宗保在簡單說了些天道盟在江南的會務之後,倒也順帶提了一提方臘的事情,這才叫黃傑知道,這方臘居然在去年的冬天便叫宋軍給剿滅了!
黃傑倒是在奇夢中知道,這方臘是在宣和二年起事不假,但卻不知道剿滅的時間,而且如今似乎變數已經將此事改了首尾,所以聽聞方臘居然在起事不過短短數月之後便遭剿滅,也只能是表露了一下驚訝。
而剿滅方臘過程也沒什麼曲折,說是因爲种師道和童貫當時已經授命北伐,因此宋廷便也急調了以西北折家軍爲首的一支三萬人馬的部隊南下,主將不是別人,正是折家如今的中流砥柱折可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