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雁南天行

“說,幹嘛躲着我?”

福康公主直接在大街上質問起來。

“誰躲你啊?”

“那你幹嘛見到我就跑,來西安也不跟我辭行。”

“你誰啊,幹嘛非跟你辭行,當今公主了不起啊!”

“你,你可惡。”

二人直接吵起來,周圍的人都看熱鬧。以爲是小兩口吵架,有的對公主指指點點。也有的說這男的怎麼那麼弱懦。

樑懷吉好不容易追上了,在一旁指責祖父大膽,竟然頂撞公主。

祖父知道甩不掉這個刁蠻公主,只好跟她一起回去客棧。

一路上公主硬纏着他,還讓樑懷吉好好看着別讓祖父再次跑了。

說起這樑懷吉,祖父對他這一副娘娘腔的樣子很是彆扭。不管是說話聲還是那動作,他都看的相當難受。特別是公主說看住別讓他跑了,樑懷吉就死死的挽着祖父的胳膊。讓他心裡覺得更加不自在,忙甩開。彷彿讓他這一碰,自己的男子氣概就全部瞬間消失了。

三人回去的時候,張麻子已經點了一桌的菜開始吃了,還讓客棧老闆上了一壺好酒。

“好你個奴才,不等主子們自己倒開始吃了。”

樑懷吉鬆開祖父的手上前指責張麻子。

“說誰呢,你才奴才,我吃我的關你p事。”

“真是沒教養,上樑不正下樑歪。”

“再說我揍你。”

公主不理會二人的爭執,一直圍着祖父團團轉。祖父也不管二人,坐下來吃菜,公主立馬坐到他身邊去。

樑懷吉見鬥不過張麻子,只好罷了。

“誒,誒,你就不想知道我怎麼會找到你的嗎?”

“不想。”

祖父顧着吃飯,不理會公主。

“你就不想知道我怎麼這麼快趕上你知道你會在這家客棧入住嗎?”

“不想,哎呀,你就別煩我了,能不能好好吃飯。”

“快問我,快問我爲什麼,不然我就一直煩你。”

“好好好,爲什麼,我的大小姐。”

“哈哈哈,以本小姐的聰明才智,找到你簡直易如反掌。我在這附近的客棧全部訂了四間房等着你們過來,能在這家遇到你簡直就是緣分啊。我們兩太有緣啦,哈哈哈。”

“誰跟你有緣,我就知道遇上你準備好事。當日要不是有聖旨,我才懶得理你。”

“大膽宋廚子,不得對公主無禮。”

樑懷吉實在是看不下去祖父對公主的態度,忍不住喝斥起來,竟忘記了身份。

“叫我趙!小!姐!”公主白了樑懷吉一眼。

四人圍着一張桌子吃飯,樑懷吉恨透了祖父,公主一直纏着祖父子聊天,無奈,祖父只能邊吃邊應付。而張麻子纔不管三人的事情,喝自己的酒吃自個兒的菜。

這時,門外進來一人,掌櫃的迎上。

“喲!什麼風把飛雁樓的掌櫃吹來啦!”

“聽說宋廚子入住你家客棧,我特來拜訪。”

四人聽見“宋廚子”三個字,都把頭轉過去看個究竟。

一時間都好奇了都快夜幕降臨了怎麼會有人來這陌生的地方尋找宋廚子呢。

祖父心裡不再是白天時候的得瑟,而是充滿了一絲懷疑、顧慮的心情。自己前腳一道客棧,後腳就有人來找他,不得不讓他懷疑自己被監視了。想着這一切肯定跟那個寫信的人有關。

“這邊請,這邊請。”

客棧老闆將那人請來。

轉頭的時候祖父注意了一下對方,見他一身白色裝扮,約二十三歲左右,跟自己差不多。長得倒也帥氣,看上去有些書生的文雅,畢恭畢敬的。

“在下飛雁樓的老闆雁南天,請問哪位是宋廚子。”

“你好,我就是宋廚子。”

祖父見雁南天行禮,自己便也站起來以示尊重。

“素聞宋廚子廚藝高深,名滿汴京。不僅打敗了汴京所有大師,還爲皇上做菜,怒斥羣臣勇救蘇軾。在下實在佩服。”

雁南天又作揖行禮。

“呵呵,傳得還挺快的啊!”

“在下冒昧,未得您同意直接擺下擂臺還望恕罪,只因想與宋廚子一較高低。”

雁南天三行禮謝罪。

祖父毫不在意,他對廚藝比試早已見慣不慣。在現代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會過不少大事,也因年輕氣盛數次“踢館”。汴京那一戰之後倒也有不少人慕名前去比試,他皆使出一兩招得意之作讓挑戰者啞口無言乖乖離去。

面對這年輕的雁南天,他似乎看到了當年自己“踢館”時的影子,心裡很是熟悉。直接就應承下來,答應第二天比試一定按時應約。

“宋廚子不愧是宋廚子啊,連菜刀都隨身攜帶。”

雁南天在交談的過程中看到了桌上放着一把由布包裹着菜刀,見刀柄露出顯得有些老舊,上面刻着模糊的三個字“刀把子”。

“可否容在下欣賞一番。”

“請便。”

雁南天拿起刀,慢慢解開布,仔細瞧了個遍,再輕輕撫摸它。

“刀重一斤有餘,長八寸,玄鐵鍛造,好刀!好刀!”

雁南天誇讚一番後直接從桌面拿起幾根筷子放在左手中,然後右手持刀直接往掌心劈一。那動作乾淨利落又迅速,在座的幾位看得是目瞪口呆,都在想着他的手是否受傷。

緊接着他鬆開手掌,見那幾把筷子各自變成兩段,端口處完全就是被利器直接隔斷的樣子,絲毫沒有斷裂的跡象。

雁南天的這一舉動也把祖父驚到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展示刀功的。能做到這一點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個是刀本身必須鋒利,另一個是得有極具深厚的刀功和掌控能力。

就好比那刀的每一個地方都佈滿了你的神經,刀刃觸碰到哪裡你完全能感知的到並作出迅速的反應。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刀齡起碼得在二十年以上,還必須是經常耍刀的練家子。

祖父驚歎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竟然有如此厲害的刀功,心生讚歎佩服之情。

“好刀功,哈哈哈!好久沒見到這麼厲害的人了。” 祖父難掩心中的讚歎,誇了起來。

“呵呵,見笑了,在下雕蟲小計。這刀實在是好刀啊。”

“幹嘛呢,下馬威來着啊!”

富康公主一方面被驚到,另一方面感覺這明顯就是過來挑釁的嘛!心中甚是不爽。

“就是,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啊。”

樑懷吉應和,右手的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放,雙手掌交叉放於膝蓋中。白了雁南天一眼,再頭一扭把眼光轉移右前方,還“哼”的一聲以示不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下沒那個意思。只是見了這好刀情不自禁,還望見諒啊”

當我讀到這裡的時候,感覺這雁南天明明就是在裝逼嘛!裝完逼還要顯得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這要是祖父在年輕的時候也是會這麼做的。以我對他的瞭解,祖父也是挺愛裝逼的,我就遺傳了他這點。在朋友面前,特愛耍一下自己的廚藝刀功。

“沒事!別理她,就當她不存在好了。”

雁南天驚訝祖父會這樣說,心中覺得不好意思,便向大家告辭。

“你明天可要好好表現殺殺他的銳氣啊,看他囂張的,氣死我了。”

“有你什麼事情啊,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少插嘴。”

“誒,我可是好心好意啊,哼!”

······

公主與祖父繼續鬥嘴,後梁懷吉也加入了。

張麻子顧着吃自己的喝自己的,雖然也被雁南天的那一刀給嚇到,但後來跟沒事兒似的繼續吃喝。

夜裡,祖父回想着剛纔見雁南天拿玄鐵菜刀的樣子,還有那神情,彷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心中頓時產生了一個不可能的一問,接着又把那封信聯想到雁南天身上。

“不可能啊!”

祖父躺在牀上搖頭,期待着第二天的比賽還能看到雁南天有什麼驚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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