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窮追不捨(二)

自祖父奉旨約會之後,福康公主也找過他一次,也是一樣纏着陪她玩。面對這刁蠻公主的任性祖父也是沒辦法,畢竟她會把仁宗搬出來命令祖父,誰讓這天下都是是她爹的。

祖父臨行前特別交代吳老闆,倘若公主來找他,直接說走了,千萬不要告知行蹤。然而吳老闆本也是怕是之人,更何況這是當朝公主,自然就“出賣”了祖父。

當時福康公主找祖父是有大事的,至少對她、對仁宗和整個朝廷來說,都是大事。可偏偏宋廚子不在,她便一路尋了過來。

祖父和張麻子二人一大早便啓程,快馬加鞭趕到西安。

這邊要特別交代一下,西安在古代稱呼爲長安,因我讀《宋廚子》時在研究地理路線的時候以現代名稱入手,所以一直西安代入。

長安是自古以來的帝王之都,擁有着七千多年的文明史,是中國的四大古都之一。宋朝的時候名爲山西路,後改稱永興軍路。

趙匡胤一統天下後曾經想遷都長安的,但是遭到羣臣的反對,後面南宋割陝西秦嶺大散關以北之地給金國時永興軍路被改爲京兆府路。

其實羣臣反對遷都長安是有道理的,當時北宋的都城在北方。整個禁軍人馬都要靠南方的糧草供應,北方是無法自攻自主的。汴京雖然靠北一點,但也是離南方比較近的。宋朝的整個經濟中心都在南方,如果遷都長安,一方面糧草供應麻煩,另一方不利於對南方的掌控。

當日祖父接到神秘來信時,信上只說道西安一敘,並沒有說明具體地點。偌大的西安,祖父二人進城後直接在鬧市裡逛着。

西安雖然在宋初更方面經濟比較落後,但到仁宗時期還是發展起來,也有一番鬧市景象。

“注意啦!注意啦!飛雁樓的掌櫃將於明日午時與宋廚子比試廚藝啊。”

祖父與張麻子牽着馬兒在街道走着,見對面一人邊敲鑼邊喊着朝他們走來。

“飛雁樓的掌櫃啊,那廚藝了得啊!我可從來沒見過那麼厲害的,宋廚子?沒聽過。”

“我看未必吧,聽說那宋廚子也不賴啊,還給當今皇帝做過菜呢。這兩人要是比起來,肯定精彩。”

“要不賭一把?”

“怕你不成,來啊!我就賭宋廚子贏。”

祖父聽着旁邊兩個攤販子在聊天,心裡詫異着自己在汴京的事情竟然傳到了西安過來,自己真的有那麼出名嗎。一時心裡又開始得瑟起來,但也好奇着這飛雁樓的掌櫃是誰,會不會就是那刀把子。

既然飛雁樓的掌櫃沒經過宋廚子的同意就擺下擂臺挑戰,祖父哪裡是服輸之人啊。心裡下定決心明天午時會會那個飛雁樓的掌櫃。

此刻天色已晚,他得找個落腳之處,連着奔波勞累,他得好好休息一番迎接明日的挑戰。

二人繼續往前走,進了一家客棧,準備找老闆要兩間單人客房入住。

沒想到那老闆看了他們倒先開口了。

“客官可是宋廚子?”

那老闆對着祖父一臉笑容恭敬的問,彷彿遇見了貴客。

“是的。”

祖父一臉茫然,心想着這老闆是怎麼認識自己的,這宋朝即使信息傳遞的那麼快也不可能把一個陌生人的容貌信息也共享的如此之快吧。

“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哦,沒有。早已有人爲二位客官定下房間了。”

“你怎麼認是我。”

“那位貴客說了,會有兩個人來投宿,其中一個臉上長着麻子,另一個人就是宋廚子。”

“麻子咋啦,歧視麻子啊!我······”

張麻子一聽到麻子心裡就不爽,操起櫃檯上的算盤準備拍那掌櫃的。

祖父看到這一幕忍住不笑,阻止了張麻子。

“掌櫃的,能不說告訴我那貴客是誰?”

“宋大爺,您找的貴客來啦!”

祖父往樓上看去,見一女子江湖着裝打扮,手指邊滑着頭髮邊下樓,身後跟着一男子。突然,祖父奪門而出,完全不顧張麻子。

“宋廚子,給我站住。”

“你說站就站啊,當我傻啊!”

祖父回頭說一句衝出去,那女子追上。

“誒,公···哎!等等我啊!跑慢點啊!”

男子追着公主,公主追着宋廚子,還邊追邊喊。

“你給我站住~~~~”

祖父一直跑,天色漸漸暗下來,兩邊的攤販子開始收拾準備回去。

女子操起邊上攤位賣的竹籃,一個健步如飛衝上並朝着祖父扔去,正中他的後腦勺。

“哈哈哈哈,看你還跑。”

“你個刁蠻公主,煙魂不散啊!”

祖父停下來抱着頭一直撓,剛要準備開始跑的時候。

公主迅速衝去踏着旁邊一塊木樁騰空飛起,直接朝着祖父後背一腳。祖父重心不穩直接往前撲通倒地,回頭繼續罵。

“你還有完沒有完啊,不知道這樣會死人啊。”

“誰讓你躲着我繼續跑啊,哈哈哈!”

公主落地的時候拍拍雙手及身上的塵土,周圍的人見着一個男的被一女的打趴,都在指指點點偷笑。

祖父從來不知道公主身手了得,後面才瞭解因爲仁宗的疼愛,公主想幹嘛就幹嘛。在宮裡一直纏着侍衛教她武功,久而久之自然身手還不錯。

那賣竹籃的攤販邊罵邊跑過來找公主算賬,公主直接給了他一塊銀子,他邊笑邊跑回去了。

這福康公主可是仁宗最疼愛的公主,那日(嘉佑二年1057年)仁宗告知她準備爲她行冊封大禮,晉封封爲“兗國公主”。她一時高興之下第二天立馬出宮尋找祖父,想邀請他到時候一起慶賀,一起高興。

誰知第二天去了汴河樓竟然找不到祖父,威逼之下吳老闆只好告之行蹤。

仁宗真的是很疼愛福康公主,當日翰林學士胡宿言進言富康公主不可與大長公主相逾越,仁宗堅持要冊封她。還給她建了府邸,而且她母親苗淑妃也晉封爲賢妃。

可是仁宗當時並沒有告訴福康公主準備將她嫁給李煒,這李煒乃仁宗親舅舅李用和的第二個兒子。

仁宗之所以想把福康公主許配給他完全是因爲自己對生母李太后的愧疚之情,李太后生下仁宗便被迫交給他人撫養。直到她和劉太后先後去世,仁宗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所以他只能以善待李家的方式來安撫自己內心。

冊封大禮舉行的很隆重,她可是宋朝第一個有冊封禮的公主。典禮之後,仁宗纔將此事告之她。

誰知第二天福康公主就帶着身邊的太監樑懷吉偷跑出去尋找宋廚子,福康公主纔不願意嫁給李煒。她心裡很清楚自己喜歡的是宋廚子,從小到大的任性自然不把仁宗的威嚴放在眼裡。

仁宗知道後是又着急又大怒,派出大隊人馬四處尋找。

趙宗實得知後,想到公主肯定是去尋找祖父了。立馬跑到汴河樓準備質問祖父,誰知撲了個空,還得知公主打聽了祖父的行蹤。

趙宗實當日親口聽到祖父的保證不會愛上公主,可現在公主卻偷跑了去找他,心裡開始怨恨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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