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潼關送別

後來南北議和,消息傳入陝西。粘罕也就解除了對長呵。舊困但在京兆府治下萬年縣,以及耀州兩處駐兵,等待接收城池戶口。”張俊邊說,邊重新端起茶杯,看來是真渴得不行,只差沒把渣都喝下去。

折仲古趁着這個空檔,追問道:“所以徐衛就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回事情就不太好辦了。現在朝中相次相都力主和議,徐衛的舉動悖逆了他們的意思,必遭借題揮!

“非也,挑事的恰恰是女真人。金軍主力撤退後,駐紮在萬年的完顏銀術可部,時常禍害百姓。對於此事,陝西方面還是比較剋制的,沒有過激的行動。銀術可越放肆,竟襲擊了運輸物資的秦鳳軍隊,搶奪糧食。”

“所以徐衛動手了?”折彥質又問。

張俊笑道:“樞密相公莫急。還在後頭。金軍攻城之時,堵塞了水渠,議和後,徐衛遣帥司部隊前往疏通,哪知又遭金軍襲擊,傷亡慘重。徐大帥一怒之下,纔出兵討伐。數日之內,兩戰兩捷,殺死殺傷金軍數以萬計,並繳獲了一批戰馬。現在京兆府周邊,已經沒有金軍的影子

折彥質一拍桌子:“好!不愧是紫金虎!打仗都這麼有氣魄!”可讚歎之後,面露難色,補充道“他固然功不可沒,卻給自己招惹了麻煩

張俊臉色一變:“樞相此話從何說起?”

“朝中有人要拿此事作文章,指責徐衛違背節制,擅自行動。”折仲古無奈道。

“這是何道理?金軍主動挑釁,殺我百姓,襲擊西軍,徐大帥這屬於被迫還擊。怎會是違背節制,擅自行動?。小張俊質疑道。

折彥質搖搖頭:“話雖如此,可別人心裡或許不這麼想

“哼!徐經略的行動,那都是李宣撫的指示,誰想潑髒水,恐怕潑不到他身上張俊冷笑道。

折彥質聞言一喜:“哦?是李綱的意思?他批准的?那就無妨了!李綱原爲宣撫使,有“便宜行事。之權!徐衛既是遵照他的指示,就不存在任何問題。非但無過,反而有功!走,隨我一同入宮面君”。

“這麼急?”張淡有些吃驚。

“你不知道,粘罕從軍前派出使者至行在,鬧得很兇。官家也極是頭痛吶,就等着你回來大白真相。”折彥質說話間,人已經站起身來。

張俊拍案而起:“他還敢派人來質問?下官敢和金使當面對質!看誰在理!”

“若是講理,還有今天的局面?還得靠打呀。”折彥質由衷嘆道。

“打也不懼!徐經略說了”張俊十分氣憤,話頭一開就收不住。折彥質卻已經催着他趕緊入宮面聖。卻說天子趙桓,正與德壽宮看望他的老子趙估。道君皇帝自從退位之後,又尤其是從東南迴到京城之後,不得不老實了。他那班子人馬,如童貫蔡京等輩,早就被清洗乾淨,除了老婆,沒誰跟他走了。所幸,這位太上皇還算有些藝術追求。不當皇帝了,便作畫,寫字,彈琴,不然日子該得有多難過?

此時,父子兩介”在一處專事收藏太上皇墨寶的閣樓內。趙估這會立在一張大案前,正揮毫書寫。讓了大位,他身上似乎也少了幾分威儀,多了一絲平淡,寫字時,神態專注,一絲不芶。

趙狂站在側面,歪着頭,揹着手,且看着。太上皇正在寫的是一篇《千字文》,並不是他擅長的那種瘦直挺拔的字體,而是草書。筆走龍蛇,氣象萬千!當兒子的,沒那個書法造詣,只覺得太上皇寫得飛快。那一個個字竟如躍上紙面一般!

“好!好字”。趙祖忽地讚道。

他一說話,趙估的筆爲之一停,神情倒也不見異樣。繼續揮毫,可後面寫出來的字,怎麼看都沒有了先前靈氣。將筆往架上一放。看着那篇沒有完成的作品,默默出神。趙估當皇帝怎麼樣,後世評價都不行,但對於他的書畫造詣,還是非常推崇的,說是大師級別也不爲過。可碰到個不懂行的看客,大師也沒轍,尤其是這個看客雖是他兒子,卻更是大宋的皇帝。

錢成小跑着進來,報道:“官家,張淡回來了。”

趙桓轉身問道:“現在何處?”

“和折樞密在宮外候宣。小錢成答道。

趙狂匆匆對趙估一禮,說了幾句後,便朝外走去。太上皇頭也沒回,只將案上那幅未完成的作品揉作一團,扔進了簍子。

趙官家心急火燎地趕到了垂拱殿,召張俊來見。免不了推金山,倒玉柱,山呼萬歲。趙桓劈頭就問道:“陝西事終究如何?”

張俊遂將方纔對摺彥質說的那番話複述一遍。趙桓聽罷,先不喜,而是正色問道:“這些,是陝西官員的片面之詞,又或是張卿親自查證?”

“回陛下,臣奉詔入陝,自是不敢懈怠敷衍。樁樁件件,都是微臣親自查證,確信無疑!”張俊堅定地回答道。

心頭大石落地,趙祖背靠着御座,總算是鬆了口氣。聯有意提拔的青年將領,總算還有兩個成氣候的,也不枉聯栽培一番。

突然想起什麼事,坐直身子陣道:“依張卿之見,陝西局勢如何?。

“臣在陝西逗留不久,不敢輕易評判。但徐經略曾有言,他正在醞釀反攻,但此時傳出和議達成的消息,因此作罷!”張俊道。

天子一聽:“反攻?徐衛真這般說?。

“確係徐經略原話,他稱,金軍入陝西日久,糧草緊缺。必行屯田之事,方可站穩腳根。此時反攻,絕金人竊居陝西之念。”張淡如實答道。

趙桓喜形於色,竟有些坐立不穩,起身步出御案,來回走動。看樣子,是又要犯老毛病,見勢不好,大驚失色,一遇轉機,心馳神往。還好,這次忍住了,褒獎張俊幾句,允諾命有司敘功,便讓他退去。

宋隆興三年,金叭…一年金軍陷入陝西衆個泥潭,講盤兩難。洲,金國是兩線用兵,一路攻宋,一路追擊契丹耶律大石。而兩路戰線上,都沒有取得重大的突破。耶律大石建元稱帝,重立契丹王朝。大宋西軍。主要是永興軍路帥司的部隊,又頑強保衛長安,並伺機反撲。如果不是宋金和議,這場戰爭金國會更難看。

金國的統治者開始檢討。大多認爲,應該把力量集中起來,停止兩線用兵。這時候,阿骨打的嫡親骨血,斡離不的弟弟,兀朮的哥哥,完顏訛裡朵提出,趁宋金議和之際,應該滅掉耶律大石的僞遼。之所以稱耶律大石建立的國家爲僞朝,是因爲遼國最後一位皇帝耶律延禧還在大金國作囚犯。

訛裡朵認爲,耶律大石雖然遠走西域多年,但如今越成氣候。竟敢建元立國。而且,據說,大石還在暗中聯結黨項夏國,如果這兩個聯手起來,可夠女真人頭疼的。

党項夏國,可能是女真金國最頭疼的一股勢力。不是因爲夏國有多麼的強大,遼國滅亡之前,夏國已經被西軍打得沒了脾氣。金滅遼時,夏軍三萬曾經援助契丹。遼國死亡之後。女真人對夏國採取爭取安撫的態度,迫使党項人稱臣納貢。此時的夏國,已經不復當年與大宋爭雄西陲的豪氣,逐漸淪爲大國的附庸。

金國之所以頭痛,是因爲不知道該把他怎麼辦。打吧,已經樹敵很多了,力不從心。不打吧,又不太相信它,始終覺得它跟契丹餘孽有染。

論裡朵提出將精力放在追擊耶律大石上,得到了相當部分文武的支持。可他的弟弟兀朮卻不同意見。想兀朮去歲率軍從東路進攻,一路收大名,破山東,掃蕩中原,合圍東京,賺得是盆滿鉢滿。在他看來,滅宋也就那麼回事,我這次摟草打兔子,都打到長江邊上了,下回去,就該橫掃江南,把姓趙那夥人趕進大海里。

他這個“冒進。的建議,理所當然地招致了大臣們極力反對。南朝並不是短期內可以征服。你雖然在河北、山東、中原都取得了不俗的戰績。可西路軍卻遭遇挫敗,委宿差點沒在陝西全軍覆沒。國相粘罕親自出馬,纔算打下了嘟延和關中平原。但是,西軍的主力仍舊沒有被消滅,陝西這個地方,今後還將是宋金麾戰的主戰場!

眼下,我大金就應該借宋金議和佔到的便宜,休養生息,積蓄力量,暫時罷兵吧。況且,在兩河更立異姓的事也提了幾年了,現在應該是時候施行。先把既得的地盤穩固好,再作下一步打算。

最終,贊成對宋休兵的勢力佔了上風。吳乞買任命完顏訛裡朵爲”的意思。粘罕的職務是“國論勃極烈”相當於大宋的宰相。所以,訛裡朵這個職務,就是國相的第一助手,替他分擔軍政事務。(勃極烈是金國的一種集體領導制度)

粘罕的黨羽見勢不妙,飛報陝西。大金國相慌了神,我在外頭拼死拼活,替大金開疆擴土,你們背後捅我刀子,派訛裡朵來分我的權?顧不得陝西局勢的複雜,也顧不得紫金虎張牙舞爪,帶着軍隊火回國。臨行前,指定完顏妾宿經略陝西,韓常馬五副之。

妾宿在粘罕走後,自知無力動大規模進攻,遂專心固守,放棄寧、坊、鄰,耀四州,只駐兵延安、廊州、同州、華州,以及保安軍,遣軍屯田,並用張深出面,招降納叛,企圖穩固陝西東部。

此時,佞德的徐徽言,以及腳府路的折家軍,仍在堅持抗戰。陝西方面通盤分析,認爲這是把金軍趕過黃河的好機會。徐衛厲兵秣馬,專待開春,一旦補給到位,就要動反攻。

爲此,他將虎捷軍種家軍整編,按禁軍編制,編全軍爲十軍,每軍五千人,設統制一員,副統制一員,掌控一軍,統領五員,各領兩營,都重編番號,各給戰旗。其中一支,不屬十軍之列,號爲“選鋒。”歸徐衛親掌,有馬軍七千,集徐種兩軍騎兵而成。步卒五千,選刻悍善戰之士充任,裝備最爲精良,被視爲精銳。楊彥、吳磷、張憲、馬泰、杜飛虎、楊再興、徐成皆官拜統制。

至此,歸徐衛節制的馬步軍,共計七萬人,一躍成爲陝西諸路帥守中。兵力最盛者。他不但暫時主持制置司,更獲任秦鳳路經略安撫使。不過,這件事情有利有弊。利的一面,秦鳳乃英雄用武之地,如同种師中所說,秦鳳有天下間最勇猛善戰的勇士。且地勢利於防守,可以作爲根基。弊的一面。鎮江行在爲了給徐衛挪地方,把原秦鳳帥趙點調往行在任職。這項人事變動,不僅調走了趙點,也抽走了部隊,秦鳳一路所屬的府州縣軍,都需要徐衛去佈防。正月,陝西諸司承詔撤往秦州。徐衛再三考慮,秦鳳作爲他今後的根據地”必須要有極爲可靠之人去坐鎮。而他現在又準備對付女真,還得紮在長安城,於是請示宣撫司王庶,由自己的兄長徐勝暫代秦鳳帥守職權,拔給三軍,以供護衛。

二月初,鎮江行在派出割地使,分赴金軍佔領的府州協助割讓城池土地以及安撫民衆。在金軍控制的延安、廊州、華州、同州等地,進行得較爲順利。但在綏德,卻出了意外。綏德知軍徐徽言,拒絕獻城。並處死入城的金國官員,以示抗爭。妾宿聞訊大怒。將回來報信的南朝割地使一頓臭罵,命韓常率軍萬餘前往進攻。

徐徽言毫不畏懼,抱定必死決心,率全城軍民抵抵,並聯絡他的妻舅折可求,痛陳利害關係,請他引軍來援。韓常作爲攻堅名將,在長安城吃了大虧,卻把氣都撤在了綏德。率衆猛攻,佞德城炭可危。然而,就在徐徽言以及佞德軍民堅持抗戰之際,在他們背後的麟府路折家,卻遵照行在旨意,獻城,撤軍。使絡德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定薦,潢關

一副讓人疑惑的場景在這裡出現。渣關的關城上,宋軍旗幟鮮明,弓箭手扣弦按箭,只待射。陝州守將姚平仲,全副鎧甲,立在關頭,朝虎視眈眈地望着關前的金軍。對方約有千把人,面對宋軍的耀武,祝若無睹。因爲他們不是來打仗的,而是奉命,“禮送”折家軍出境。

時近正午,從北面隱約傳來馬蹄聲。無論宋金兩軍,都朝北眺望,但見人潮忽現。長槍如林,甲士如牆,都投潢關而來。威武的步軍武裝齊全,押運着車隊快前進。騎兵則負責斷後,迤邐而前。

不多時,人聲鼎沸,奉命南撤的折家軍來了。姚平仲擡一擡,那關上的弓箭手們擡起了箭頭,因爲他們看到,在折家軍的後頭,還跟着一部的金軍!這是“禮送”麼?這分明是“押解”!分明是“監視。!

數騎飛馳而來,都着南朝官袍,至關下,向上喚道:“姚知州,請開關!”

姚平仲看也不看他們,直盯着後頭的金軍,大聲道:“沒有徐經略的鈞旨,恕平仲不敢從命!,小

下面宋官一聽,都覺詫異。紫金虎身在長安,怎麼還管到這裡來了?定戎軍可是已經淪入金人之手!又見數騎前來,爲一個威武不凡,正是折家主將,廊府路安撫使,折可求。問明行在官員之後,向上喚道:“姚知州,朝廷限期達到,不可誤了期限,還請開關。”

對他,姚平仲倒很客氣,在關上抱拳道:“折經略,請稍待,徐大帥要親自爲經略送行!”

折可求臉色大變!什麼?徐衛到來定戎?他現在可是一路帥守,金軍恨之入骨,怎能以身涉險?折可求哪裡知道,正月開始,徐衛已經派遣兵馬,將金軍逼退到渭河以北。

忽聞蹄聲大作,又見西面塵土飛揚,姚平仲在關城上大呼:“徐經略到”。

折可求心頭一震,趕緊對旁邊的折彥野道:“傳我將令,全軍戒備,你要特別注意保護徐經略安全!”唉。紫金虎是怎麼想的,這也太冒險了!

不多時,見百十騎風馳電掣而來,一杆大旗獵獵作響。衆軍望去,但見那“忠勇”軍旗上,刺着一頭紫色大虎!而這頭虎並非張牙舞爪之狀,而是前身伏地,按爪待撲,讓人望而生畏。光看這面軍旗便知道,紫金虎到了。

果然,帥旗下,一將二十多歲,身着紫色官袍,腰裡金帶扎眼,上頂慢頭,腳蹬革靴,騎匹雄駿的良駒,翩翩而至。再看那隨行騎士,介,個武威,人人剩悍,皆執長槍掛弓箭。金軍一見,如臨大敵!那等候在關下的金軍一陣騷動,都向跟在折家軍後頭的部隊靠攏,似乎要準備作戰。

徐衛躍下馬背時,金軍已經全部後退。折彥野立時引軍橫在中間,保護他的安全。紫金虎卻當沒看見一般,只大聲喚道:“折經略!折經略何在?徐衛前來送行了!”

折可求慌忙率兄弟子侄下馬來,快步迎上。徐衛看到了他,在萬軍之中撩起衣襬就跑,到近前,折可求正待行禮,卻被他一把抓住手,緊了又緊。

兩人在平陽解圍,定戎大戰時,都有並肩作戰之誼。如今再見,卻是物是人非,不免感慨萬千。折可求沒空多想,疾聲道:“徐經略爲國重臣,陝西安危所繫,奈何輕敵?”

徐衛手指北面金軍,笑道:“就這些?”話音落時,蹄聲如雷!再往西看,只看得洪流一般的馬軍蜂擁而至!

折可求看了一陣,重重點頭:“徐經略所部,果是兵強馬壯

“唉,那又如何?金賊猖檄,徐某本待與折經略共馳疆場,驅逐北夷,奈何

見徐衛嗟嘆,折可求也很是無奈,遍視一衆兄弟子侄道:“行在明詔,不得不從。想我折家,世受國恩,鎮府州數百年,實在沒料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離開語畢,搖頭不止。

對於折家軍撤離麟、府、豐三州,徐衛很不理解。後來馬擴向他解釋,廊府折家,通常也被稱作西軍,但地理位置卻屬於河東。他們處在一處狹窄的角落裡,北面和西面都是党項夏國,在河東淪陷的情況下,延安是他們唯一的後路。從延安淪陷的那一刻起,府州折家已經註定陷入絕境。而且還有一點至關重要,那就是,折家是党項人,非我族類。你徐衛可以冒冒險,想打一場打一場,但折家不行。他們本身有特權,自己設官,自己徵稅,這就屬於瓜田李下。如果不遵從中央的命令,後果可想而知。金軍恐怕也巴不得他們頑抗,好名正言順地消滅這一支西軍勁旅。

徐衛正是基於這一點,才事先將渭水以南的金軍逼到北岸去。

今天親自來送,其實是爲了保護折家,以防止意外的生。

轉向北,見金軍還在,心頭不喜,召來徐成道:“你派人去知會金賊,就說我軍今日前來非爲作戰,如果他們還杵在那兒,本帥不介意打一場。能再度與折家聯手,是我徐衛的榮幸徐成領命而去。

折可求看着他,笑道:“今日之陝西,除了紫金虎,誰敢口出這等狂言?”

徐衛輕笑一聲:“罷了,此處也不是久留之地,折經略上路吧。到了鎮江行在,見到折樞密,請代爲問候。就說我徐衛,一直記得當年杞縣劫糧時,他飛馬來援之情

折可求應下,隨即喚過幾名軍官,對徐衛道:“徐經略,這幾人,都是麟府的馬軍悍將,想必大帥用得着。我這一去江南,不知何日能回故土,便留他幾介”供大帥驅使。”

這份禮可不輕,折家因爲是自己養兵。所以折可求有這個權力。徐衛也不謙讓,因爲精通馬軍戰法的軍官,正是他目前急需的,答謝之後,便送折可求上路,出潢關,往江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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