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4章

C之世界的扭曲也好, 遺蹟的出現甚至喪鐘的聲音,原因其實很簡單。揹負着GODE的我存在於魔法世界,於是C之世界在GODE的牽扯下往那邊偏移, 出現了扭曲。隨着時間的流失, 兩個世界的世界法則發生了融合, 所以某些東西產生了錯亂。這樣的事情是很危險的, 兩個世界的世界法則過於靠近會使兩者都產生動盪。

老前輩看着我緩緩地說:“所以消除這種影響是必要的。”“所以我必須回來是嗎?”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的方法吧。老前輩輕輕搖頭:“世界法則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動, 要完全修復成原來的樣子似乎是不可能的了。”他微微地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所以我進行了調查,發現了另一種可行的方法。雙數的GODE可以維持平衡, 所以如果同時將你和C.C的GODE剔除,那麼還是可以保持平衡的。”

剔除!不僅是我, 其餘六人也露出驚愕的表情。真是大膽的想法, 這種事情真的能做到嗎?彷彿是看出了我們的疑惑, 老前輩繼續說下去:“原本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你是一個特例。你身處於另一個世界, 所以與C之世界的距離被拉到了最大,趁着這個薄弱的時候,斬斷你與這個世界的聯繫是有可能的。不過……”他的眼神鄭重:“具有風險。”

“風險?”聽到這裡我反倒是輕鬆地笑出來了:“註定不得好死的人可不怕這種東西!”永生者脫離了輪迴,超脫於正常的轉生渠道,一旦完成契約獲得死亡, 也只有魂飛魄散的結局, 因爲我們已經將他人幾輩子的時間加在一起使用掉了。早就對這種極端下場懷有心理準備的我, 又怎麼會懼怕所謂的風險?“只不過, 一下子缺失掉兩個條律真的沒關係嗎?”我的“平衡”與C.C的“保護”是支持C之世界的兩個支柱, 雖然餘下六個可以保持一一對應,但是……

“如果說完全沒有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但想必世界法則會自行調節到可以穩定的狀態。”不管怎麼說,六支柱都要比現在兩支柱遊離要穩定的多。我陷入沉思,當初我和C.C處在忍者世界的時候,那個世界並未出現扭曲,現在想來,恐怕就是因爲有兩個永生者在可以起到穩定的效果。這個世界變成六支柱,而那個世界憑空出現了兩支柱。但是現在雖然魔法世界有着兩個GODE,但卻是處於畸形狀態——我一身肩負兩個條律,於是兩個世界無法相互獨立地保持平衡。

老前輩掃了一圈在座的人:“儀式馬上就會進行,這期間其餘人負責支撐C之世界,直到佚和C.C的GODE被清除。”所有人都點頭表示明白,不論是人們之間的感覺還是單純的對這件事的態度,在這一刻沒人再計較,盡其所能。

“佚,之後打算做什麼?”老前輩與我站在沒有他人的會議室裡。我漫不經心地望着外面的景色回答:“嗯……還沒有打算呢,不過想必是不同往常的生活吧。”銀色的眼睛彎起來,像是兩道月牙,這一瞬間,這個乖張的人似乎變回了原本的那個溫和的人。“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老前輩意外地沒有覺得這個回答敷衍或者無趣,“想必是和你那黑色的戀人相親相愛共度餘生吧。”我漫不經心地撥弄劉海:“開什麼玩笑。”

對於我的死不承認,老前輩只是付之一笑:“你在矛盾什麼啊?在意的話就告訴他啊!”我“切”了一聲,趴在窗臺上,望着外面美麗卻冰冷的景色:“由我說出口的話,就沒有意義了。”不是他自己想明白的話,根本沒有意義!老前輩輕輕搖頭,有些無奈:“明明最介意的是你自己吧。”我的拳頭捏緊了。最介意這點的的確是我自己,我通過冥想清空內心的怨恨。但是這些負面情緒並沒有那麼容易消除,它們積壓在我內心深處,在某些時刻爆發而出。

第四次忍者大戰的最後,我直面了自身惡的那面,就像鳴人立於真實瀑布之前,在連接人類世界與尾獸世界的門面前,身爲鑰匙的我無法隱藏住卑劣的一面。那時,我說我會接受他,我承認他、認可他,所以他才願意成爲佚的一部分。但是那時候我說的話,並沒有真正做到,於是Belina在我產生巨大恨意的時候再次出現了。

性格大變,並不是第二人格,而是那些負面情緒浮現出了,影響了我的性情。“在以前我就羨慕你。那樣灑脫,不管不顧地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明明知道是禁忌也義無反顧,你依然在執着人類的感情與善意,即使是見過了這樣過的惡意之後。”他望着遠處,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的表情那麼真實“你還感受得到痛苦,還在奮力地掙扎,只因爲如此,我這樣的看重你。”

我忍不住笑出來:“感受到痛苦有什麼好羨慕的?”老前輩扭過頭來看我,那張年輕的臉隱藏着不知多少年的歲月,“當變作我這般,你就知道你現在這種痛苦的狀態反倒是讓人羨慕了。”他緩緩地說着,平淡的語氣透出一種無奈:“雖然外表還保持着光鮮亮麗,但是內部已經枯朽無味了。”GODE能使樣貌永葆青春,但卻不能留住鮮活的內心。已經乾枯了的心靈,要比單純的痛苦更加可悲。

“老前輩活了多少歲了呢?”“記不清了,大概有你的兩倍吧。”答案由一直隨意的口氣說出來,但我知道他的心情並沒有這般平靜。“呀,要是讓我再活一千年,我可受不了。”絕對會崩潰的,變成無血無淚的行屍走肉。老前輩向後退了一步:“佚,我們所做不到的事,你代替我們完成吧。”說罷便向外面走去,我緊隨其上。

上次是鳳凰社和CADL主動出擊的,而這一次將會是食死徒。Lord Voldemort的憤怒使得食死徒將馬上發動進攻,而布萊克老宅顯然不是一個好的戰場。擔任新校長的麥格決定暫時關閉霍格沃茨,讓學生回了家。鳳凰社和CADL的人再次搬回霍格沃茨,時刻準備着下一次的戰鬥。

在我離開後的第二天,食死徒便發動了對霍格沃茨的進攻。Lord Voldemort希望能夠在對他意義非凡的霍格沃茨取得勝利,並且佔領這裡,而將他們引入霍格沃茨正是麥格等人期待的。當大批的食死徒涌進城堡之後,馬上啓動了霍格沃茨的防禦系統。之前一次是爲了將八眼蜘蛛阻攔在外面,而這次是爲了將食死徒困在裡面——甕中捉鱉什麼的很有趣不是嗎?

斯內普動作乾脆利落地釋放着魔咒,沒有一道光是落空的。他環顧四周,尋找着哈利。Lord Voldemort要求將哈利交出來,否則就不停止攻擊,然而將所有非戰鬥人員送走之後沒有後顧之憂的人們並沒有答應這個要求。剛纔還在他身邊英勇作戰的哈利此刻不知所蹤,這讓斯內普很是擔憂。“神鋒無影!”惡毒的魔咒將敵人重創,鮮血從無數的傷口中流出。不同於哈利的那種半調子,斯內普使用出的神鋒無影足以割掉肉。

潘西面對着瘋癲的殺父仇人,沒有表現出一絲畏懼,手中的魔咒非常平穩。“喲,小寶貝,你要殺人嗎?”貝拉語氣嘲諷,大笑着揮動魔杖。CADL中的體術訓練此時體現出了效果,潘西靈活地躲避着接連不斷的魔咒,手腕抖動,一串魔咒向貝拉射出,“我要你血債血償!”紅色的光擊中因戰鬥而興奮的貝拉,原本叫囂着的女人帶着狂熱扭曲的表情向後倒下去。潘西望着死去的仇敵,這個她發誓要殺掉的人,然後將視線移到自己的雙手上。

她曾經無數次的想象,當殺了這個人之後,自己會怎麼樣,然而當這一幕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的心情似乎並沒有那麼快樂與輕鬆。即使是復仇,也將她拖入了殺人者的深淵……戰爭,真是太討厭了!

哈利慢慢地向外走,不時地解決掉幾個食死徒。他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從得知了自己的傷疤裡有着Lord Voldemort的一片靈魂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了——與Lord Voldemort同歸於盡!只有這樣,Lord Voldemort才能真正地死亡。在這一天,最終的大戰來臨之際,哈利意識到時候到了。他偷偷地向外走,想要和Lord Voldemort決一死戰!

就在這時,一個深沉的聲音響起,“波特!你要去哪裡?”哈利渾身一顫,轉過身來:“斯……斯內普教授!”斯內普緊盯着心虛的男孩,右手猛地向旁邊一揮,一道綠光射出,驚得哈利心裡跳漏了一拍:第一次見識到斯內普的真正實力,居然這樣強悍!

“這個時候你想去哪裡?”斯內普“嘶嘶”的聲音裡飽含着威脅,如果哈利說出讓他不滿的話來的話,絕對會被他像小雞一樣拎回去。“我沒要去哪裡,現在一片混亂不是嗎?”哈利實在是不擅長說謊的人,這從他這樣都學不會大腦封閉術就可以看出來了,他根本藏不住心裡話。斯內普一挑眉:“想要去找黑魔王送死?”

“不是去送死!是去戰鬥!”哈利大聲地反駁,“這是我的使命!”斯內普皺眉,實在是看不慣這小子的個人英雄主義!“那你有幾成把握?”哈利啞口無言,他雖然有決心,但卻不敢說他有幾成把握能夠成功。斯內普顯然看出了他的內心活動,於是發出一聲嗤笑:“有勇無謀。”說着又是一道魔咒甩出去,擊中一個想要偷襲的食死徒。他伸手想要去抓哈利:“那麼多人保護你,那麼多人在作戰,不是讓你依舊去死的!”哈利僵硬的身體突然恢復了靈活,他向後一跳,然後擡手就是一個石化咒:“只是唯一的方法!”

斯內普看着轉頭飛跑出去的哈利,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但礙於全身僵硬無法動彈,不能追上去。戰爭在家養小精靈也加入之後,優勢向正義的一方傾斜,很快那些窮兇極惡的食死徒就被剿滅。Lord Voldemort和哈利的屍體在禁林中被找到,躺在厚厚的落葉上,不論是黑魔王還是救世主,都是那樣平凡的樣子。就在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死亡打擊了獲勝的興奮之時,原本死去的哈利又睜開了眼睛,激動的小天狼星一個熊抱差點把他重新悶死。“我見到了爸爸媽媽。”他這樣說。

斯內普的表情暗了暗,但很快恢復了正常。他已經從那段無果的暗戀中抽身,但是他現在獻出靈魂愛上的人在哪裡呢?他擡頭望向天際,似乎自然也感應到了勝利,變得蔚藍一片。快點回來吧,Belina,我在想你啊!

戰後的輕鬆心情,使得人們變得激動灑脫,接二連三的告白在一片廢墟的霍格沃茨中傳達。潘西最終說出了要和扎比尼在一起,而不是遠嫁德國。西莫向盧娜大聲的說出“我愛你”。羅恩和赫敏這對遲緩的傢伙也吻到了一起。哈利悄悄牽住金妮的手,偷偷地看向羅恩,發現妹控沒有提出反對,鬆了口氣。德拉科向阿斯托利亞正式求婚,金髮的漂亮女孩立刻答應了。

斯內普長期緊抿的嘴也微微勾起,很幸福啊,現在,終於感受到了,這樣的幸福。所以,你快點回來啊,這份幸福裡怎麼可以沒有你?我現在終於明白你想要的答案了。你的寬容、溫和、憤怒、殘忍……你的一切一切都是你的真實,我不能只認準你好的一面,並且自以爲是的認爲只有那樣的纔是你。你愛大蛇丸,是因爲不論你是誰,他都愛你,他喜歡的是你這個個體。我悔恨現在才明白這般淺顯的道理,讓你承受那麼多的失望。

如果真的如此期盼的話,這份思念就能傳達到你那裡。

那麼你聽到了嗎?我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