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生死

25 生死

25 生死

燕向南和原嘯趕到刑堂,正看到燕未悲痛的大叫:“燕午——”

燕向南的心忽悠悠一下找不着安放的位置了,他飛身抓住正要往殘垣斷壁裡鑽的燕未,繃着臉問:“人呢!”

燕未眼睛裡蒙了灰塵,也不知道來人是誰,只用力掙脫,“別拉着我!燕午他被那個混蛋拖進去了!別拉着我!”

燕癸衝上來一記手刀砍在他脖子上,把他放在一邊,生怕閣主一氣之下扭斷他的脖子。燕未不甘心地再度往殘磚斷瓦里瞅了一眼,閉上了眼睛。燕癸跪下道:“閣主,紅霸天被我們堵在刑堂,不甘心束手就擒,所以引爆了火油,沒想到他隨身帶着那玩意兒,有兩名死士沒有逃出來,其他人正在搜尋。”

沒有逃出來?誰准許他擅自行動的?燕向南惡狠狠得瞪向原嘯和燕癸,“我不是讓他留在閣裡待命嗎?他怎麼會跑到刑堂裡去?啊,說!”

原嘯上前一步和燕癸跪在一起,這事他確實沒有安排好,是他的錯。燕癸頂住閣主的威壓,沉聲道:“啓稟閣主,殘月閣上下都爲叛徒之事出力,燕午是名死士,他也想和其他的死士一同戰鬥,他說……”

“他說什麼?”

“他也想爲閣主盡一份力,就算閣主回來要責罰,他也,甘之如飴。”

話音剛落,燕向南的身影就消失在他們眼前,原嘯急忙站起身,踉蹌地追上去,“閣主!你可不能犯險啊!”這撲棱棱往下掉的碎磚碎瓦能把人腦袋砸個窟窿,閣主現在心神不穩可別出個什麼事兒!

燕癸拉住原嘯,“原主管,您也不能涉險,我去把閣主帶出來。”

這紅霸天也不知是什麼居心,帶着這麼危險的東西在身上,眼見着不能逃出去他秉着同歸於盡的想法扔出了遇火即炸的火油,自己則鑽到了刑案底下,被砸得血肉模糊倒還剩下一口氣,看着一臉陰鬱的燕向南吐着血沫兒,燕向南眼裡閃過一抹嗜血,“把他拖出去!不能讓他這麼輕易死了,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兩名死士擡着被炸傷的人小心地走過來,燕向南撲過去才發現是燕巳,曾經和燕午一起充當侍衛的另一名死士。燕巳意識也很模糊,強撐着一口氣顫抖着嘴脣道:“……閣主,燕……燕午他、他把屬下推到牆角……自己去、去踢那火油……屬下沒攔住……咳咳……”

燕巳劇烈地咳嗽起來,眼裡閃現地是悔恨的淚花,完全不顧自己嘴邊的血絲和全身的傷痕,就想下跪,被燕向南揮手示意擡走療傷。

找遍了整片殘磚斷瓦,死士們終於收手,燕向南也是滿手髒污,沉着臉站在那裡不知道再想什麼,燕甲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滿臉的黑灰,“閣主,請離開這危險的地方,其餘的讓屬下等解決。”

燕癸也請他離開,“閣主,紅霸天藏得如此結實尚只餘得一口氣,燕午若真的近距離接觸那火油,只怕要……”

“住嘴!”不想聽到這樣的言語,燕向南周身戾氣暴漲,燕癸一下子被掃出去,跌至狼藉之上,中途恰被燕甲攔了一下,否則別說皮肉傷,內傷是免不了的。

“燕癸,不要再說了,閣主自有主張。”雖然不明白閣主爲什麼在意一個死士的死活,但眼前閣主的焦急、失魂落魄是顯而易見的,此時上前就是觸閣主的眉頭,燕癸也表現得不像平日的他了。

殘月閣比起之前解決叛亂的時候更加肅穆、緊張,所有人經過燕向南房間的時候都大氣也不敢出,除了每日送飯換水,閣主已經已經很久沒有出來了,平日裡專門給閣主擦臉更衣梳髮的丫鬟們全都無所事事了,閣裡的廚子們卻要成天擔心自己的飯碗,是不死飯菜不合口味了,閣主每日的飯菜只寥寥吃了幾口?

除了原主管和天干地支的兩位領頭死士每天得見閣主,報告閣裡的情況。

炸了刑堂的紅霸天被侍衛們吊着一口氣,每天加以折磨,痛不欲生;莫獨賢是此事的罪魁禍首,被關在囚室裡不得見天日,燕向南懶得理他,他不知道外面情形如何,每天胡思亂想精神上倍受折磨;方振龍這個老狐狸躲得不見人影,連家裡人都不管了,方家名聲算是臭了;霍堅算是在這場行動中沒有損失的人,畢竟他代表得不是自己……

刑堂的殘磚斷瓦被清理乾淨,什麼也沒有發現,得知這一消息的燕向南攥緊了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桌子應聲四分五裂。

該死的,竟然敢不聽本閣主的命令,弄到連小命也沒了!把我的話全都當耳旁風嗎?不是說了欠我一個解釋,等我回來……等等,難道是怕我降罪於他所以纔不顧性命跑來刑堂幫忙?如果是這樣,就不該等到事情結束,在他有所懷疑的那天就應該把事實狠狠地逼問出來,讓你再擅自行動!

燕大閣主把心裡的煩悶火氣全部都推到那“生死不明”的死士身上,絲毫沒有檢討自己的過失,他不敢深想,他忽然很後悔,不該讓燕午回到殘月閣,難道還有比自己身邊更安全的地方嗎?

眼前忽然浮現幾幅畫面:燕午糾結地躲在被子裡蠕動,因爲他叫了兩個女人同坐在車裡,而他沒有穿衣服;燕午認認真真地啃着他烤的雞腿,似乎在吃着世上最珍貴的東西;燕午咬緊牙關承受自己毫無憐惜的衝撞,眉間並無一絲不滿、退縮;燕午渾身高熱,赤`裸着身體躺在自己面前,小腹上有微微的鼓凸……

燕向南猛地瞪大眼睛,一腳踹開門衝出去,門外的原嘯被他帶出一個趔趄,急聲道:“閣主,你要去哪裡?”

燕向南頭也不回道:“有事,別煩我。”

原嘯一哽,他還從沒被閣主這麼斥過,還真新鮮,但是,“閣主,莫獨顯叛變的事還沒有結束,您可不能現在離開!四海堂還有衆多的叛徒沒有清理!”

燕向南不耐煩道:“等我回來再說!”

閣主說話都不用自稱了,這得多急啊!“閣主,有什麼事能讓屬下辦儘管交待,您可千萬別再涉險了!”

身後跟着一個煩人精,燕向南黑着臉停住腳步,“快馬加鞭到牛角村去給我找一個郎中,那郎中姓沈!”

原嘯放下心來,躬身告退,“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沈郎中被人揪上馬的時候着實引起了好大的轟動,有人要加害他們方圓幾個村鎮最好的大夫這可不行!自告奮勇擔此重任的燕辰面對幾十號面目淳樸的村民有些發窘,似乎他真的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似的,可是閣主的命令迫在眉睫,只好先得罪了!“在下接沈郎中去醫治病人,十萬火急,各位鄉親不要阻攔,否則別怪馬蹄無情!”

馬蹄高高揚起,村民們驚嚇得退了幾步,卻還是擋在前面,沈郎中心裡稍定,怕真的誤傷村民,趕緊勸道:“各位鄉親,醫者父母心,沈某這就隨這位……壯士前去醫病,請各位鄉親趕緊讓開,給馬兒讓個道。”

駿馬奔馳在官道上,燕辰低頭看這郎中被飛馳的速度驚得發白的臉,讚道:“你這郎中還不錯,我都打算強搶你回去覆命了!”

沈郎中哆嗦着嘴脣,問道:“壯士,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給什麼人看病啊?”

燕辰不答,甩了一記馬鞭,“不該問的別問,到地方自然就知道了,駕!”

走進氣派宏偉的殘月閣,沈郎中覺得腿腳發軟,他一個普通的大夫,常年住在村子裡,何時來過這樣富貴的地方?當被帶着經過重重回廊、荷塘假山,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只希望找他看病的人不是什麼王公貴族,不是什麼隱晦的病症,否則他可就回不去了!

帶他來的壯士給面前之人下跪,他不敢擡頭,生怕被滅口。

燕向南早已等得不耐至極,他直接揮退一衆人等,只留得原嘯一人在場,盯着戰戰兢兢地郎中道:“你是牛角村出了名的那個郎中?”

沈郎中心道出名也是禍啊,“不敢說出名,若是姓沈的話,那就只有我一個。”

“前些日子你給一個江湖人看過病,高瘦,面上無甚表情,還記得嗎?”

“這,”沈郎中心中一凜,面上發苦,“找沈某醫病的江湖人還真不少,因爲牛角村距離蝴蝶谷不遠的緣故,有許多人會慕名前來,沈某當真不能一一記下。”

“你還給他開了藥方,是女—子—落—胎—所用之藥。”陰沉沉的話像是索命的惡鬼,嚇得沈郎中是手腳發軟,虛汗直冒。

“原來那、那名江湖人士是女子嗎?”擦汗擦汗。

“明知故問,你給一個男人開這樣的方子是何居心,說!倘若有任何隱瞞,不但你今日要葬身於此,牛角村一干人等全都要陪葬!”耐心已到極致,燕向南發了狠話,話中的嗜血絲毫不讓人懷疑下一刻他就會派人屠村!

原嘯也是暗自心驚,除了自家哥哥的事之外,閣主從來沒有表現得如此失控,就連莫獨賢的背叛他也泰然處之,“沈郎中是吧,你有話儘管說,方纔所說之人乃是我們閣裡的侍衛,他如今有危險,我們也是要救他,你無需隱瞞。”看來這沈郎中也是有苦衷,這樣說應該會化解一下他的顧慮。

沈郎中擦了一把冷汗,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只能期望他們說的是真話,侍衛應該會聽主子的命令吧,“是,沈某的確見過一名江湖人,他、他身有奇脈,要求沈某爲他開了落胎的方子,真的不關沈某的事!”

“他求你?”燕向南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不穩了,額際青筋亂動,齒縫裡迸出這幾個字。“他爲什麼要你開這種藥?”

“因爲,”沈郎中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沈某爲他診出了喜脈!”

閣主要瘋狂了o(╯□╰)o

抽了,八點發的文我自己也看不到了,暈死~爲毛有的親能看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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