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華祥整整思慮了一個早上,決定向卜軒求和,向父親求救不是不行,而是父親最近也忙於對付“八府巡按”包龍星的調查,同時也怕卜軒狗急跳牆,跟自己來個硬碰硬,那小子是赤腳不怕穿鞋的,我堂堂一大少爺,有什麼閃失,那自己就划不來了,這幾天卜軒的所作所爲已經強烈的震撼了他的心,乾脆暫時以和爲貴,麻痹卜軒,讓卜軒暫時不與他爲敵,改日再找機會把卜軒暗中幹掉,古人不是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謝華祥很滿意自己的選擇,好像自己也成了臥薪嚐膽的越王勾踐,千古留名。
這天下午,卜軒和包玉萍剛剛走到縣城街道,謝華祥就帶人圍了上來,經過的百姓以爲又要好戲要看,這謝華祥出現的地方,可少不了一番斜風細雨啊千古奇冤什麼的,,所以大家忙停住腳步探個究竟,邱金香依然昂首挺胸的撲到謝華祥身邊,當大家的面唯恐周圍的人不知道她是縣太爺之子謝華祥謝少爺的女人,邱金香挽住謝華祥的手說:“祥哥,你今天來教訓這個病秧子卜廢人嗎?”有謝華祥在身邊,邱金香的底氣總是足了不少,而且她知道卜軒不會打女人,更是在謝華祥面前煽風點火的辱罵卜軒,期望在衆人面前挽回幾分被卜軒丟失的面子。
誰知道,謝華祥聽完,甩手掙開邱金香,還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滿臉怒樣的說:“你說誰是廢人?這是卜兄弟,我謝華祥的崇拜之人,你下次再敢說廢人兩個字,我就把你廢了。我跟卜兄弟以前的恩怨都是你這招惹出來的,你再煽風點火,老子把你賣去窯子裡面。”
謝華祥的一番話不僅讓邱金香感覺到很驚訝,很委屈,周圍的百姓,包括一旁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包玉萍也很詫異,卜軒什麼時候跟謝華祥稱兄道弟了?只有卜軒明白,謝華祥這是向自己求和,這一連三天晚上的竭盡全力可沒有白忙活,昨晚還順手把謝華祥府邸房間裡面的守衛都打暈了,謝華祥豈能不寒心?大宋國名震天下的大總管卜軒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即使是他武功沒恢復多少。可智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卜軒淡淡的說:“謝華祥,你有話就快說,我忙着呢。”
謝華祥的臉上依然堆滿笑容,從手下那裡拿過兩壇酒,扔給卜軒一罈,說:“卜大哥啊,如果以前有什麼得罪,就請原諒小弟的年幼無知,今後你我和平共處,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來,小弟我先喝爲敬。”說完,就打開罈子蓋,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然後看着卜軒。
卜軒知道謝華祥的心思,在這個人流高峰時候向自己求和,一方面是給自己面子,一方面是要堵住自己的路,讓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不會拒絕他的求和,卜軒輕輕的拉開酒罈蓋,喝了一口,在謝華祥的耳邊輕輕的說:“我希望你表裡如一,不要暗中再搞小動作,否則,你就會跟這酒罈一樣。”說完,卜軒把酒罈放在謝華祥的手上,揚長而去,謝華祥咬牙切齒一番,低頭看那酒罈,酒罈的中間整齊的斷成兩截,好像是被神兵利器割斷的,謝華祥摸着自己的脖子,不由冷汗飈出,自己的脖子並不比這酒罈硬多少。
邱金香摸着臉湊過來,低聲的說:“祥哥,對不起。”謝華祥一陣煩惱,丟下邱金香,帶着手下頭也不回的走了,自己跟卜軒的一切恩怨都是因爲邱金香找伍小龍麻煩開始而引起的,謝華祥在卜軒身上討不着便宜,而伍小龍又不知所蹤了,現在自然遷怒於邱金香。
沒有謝華祥的搗亂,卜軒果然風平浪靜的過了半個月,這段時間卜軒還是住在包玉萍給的郊區房子裡,他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既然活着就要活的對這個世界有點價值,同時也讓自己決定好了以後的路該做些該做的事情。
於卜軒來說,經過這些日子的普通人一樣的打打鬧鬧,他已經漸漸忘記曾經有過的恩怨情仇,雖然還有些牽掛,但平靜的日子,新的生活正在他的手中漸漸燃起新的希望,每次想到於此,臉上總是揚起淡淡的笑容。
“你高興什麼?”包玉萍曾經問到。
“至少我們還活着。”
是啊,還活着。或許正是有着如此樂觀的態度,因此不管在多麼艱難多麼危險的情況下,卜軒心裡總充滿了希望。因此,他總是比別人活得都踏實,也使他身邊的人活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