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孫祺這樣子，我苦笑了一聲。兇手不再殺人固然好，可他們要都躲了起來，也增加了我們破案的難度。
“對了，小孫你對外援女的事瞭解多少？”我問道。
孫祺嚇了一跳，連忙跟我解釋說他從來沒找過外援女，所以對這行並不瞭解。
“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你反應這麼大幹嘛，心虛呀？”看他嚇得臉都白了，我忍不住揶揄道。
“楊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雖然沒有女朋友，但我也不會去找外援女呀。”孫祺苦着一張臉，似乎真怕我誤會他去找過外援女。
“我相信你，不過我現在要交給你一個任務。”說到這，我故意停頓下來。
孫祺皺眉，問我要交什麼任務給他？
“這個任務就是讓你去冒充外援女。”
“呵呵，楊哥你是和我開玩笑的吧？”孫祺乾笑兩聲道。
我搖頭，說我現在這樣像是在開玩笑嗎？
孫祺定定的看了我幾秒，隨後搖頭說不像。
“這不就得了，我說的是認真的，沒和你開玩笑。”
“可我是男的呀，怎麼去扮外援女呀？”孫祺撓了撓後腦勺，一臉爲難道。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又不是讓你在現實生活裡扮，我只需要你去網上發佈一些信息，看能不能把兇手釣出來。”
“你的意思是要引蛇出洞？”
“差不多這意思吧。你記得找張漂亮點的照片當頭像，而且年齡最好填十八歲，最重要的是要說自己是在校大學生！”
孫祺聽完對我擠了擠眼睛，揶揄道：“楊哥，看不出來你還挺懂這些的嘛。”
“瞎說什麼，還不快點去弄。”
孫祺答應一聲，趕緊打開網頁尋找美女圖片。
之後孫祺瀏覽了幾個招嫖網站，在每個網站都填了資料信息，還順便把價錢也標了上去。
“楊哥，你覺得我標這個價適合吧？”孫祺問我道。
他標了一千五，我覺得高了，讓他降低五百。
“行吧，”孫祺點頭，把價錢改成了一千。再改的時候，他嘴裡還小聲嘟囔道，“其實一千五不高，我看到還有開兩千的呢。”
我湊過去看了一眼，問孫祺有沒有在這些人中看到張茜茜的名字？
“這怎麼可能，一般做外援的都不會填自己真實姓名的。”
“也是，那你再看看有沒有人說自己是Z大學的。”
孫祺滑動了下鼠標，點進一條昨天發佈招的信息，說這女的就是Z大學的。
孫祺隨後點開了照片，不過剛看兩眼就關了，“這些照片不是真人，都是從網上找的，我剛纔選照片的時候還看到過這幾張。”
“楊哥，這些外援女的資料上差不多都填了Z大學，看來網友們並沒有冤枉Z大學。”
我笑了笑，讓孫祺再等一下，看有沒有人發來信息。
凌晨一點鐘，正當大家都趴在桌上閉眼休息的時候，忽然聽到孫祺大喊了一聲，一下把大家驚醒。
“小孫，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坐在孫祺旁邊的小覃擡頭看了他一眼，納悶道。
“有人給我發私信了。”小孫一臉興奮道。
“快讓我看看。”一聽到他說收到私信，我瞬間清醒了過來。
“是個同行，她問我是不是想錢想瘋了，竟然在這種特殊時期還發布信息。”
我讓孫祺裝作不知道兇案的事，向對方提問問題。
孫祺點頭會意，很快打下一行字發送過去。
對方很快回復，她跟孫祺說了三名同行前晚被害的事，還說現在有傳言說那變態殺手盯上了外援女，專門找外援女下手，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就算有人出高價錢約也沒人敢出去了。
最後對方還勸孫祺這段時間千萬不能接單，爲了一點錢把小命丟了不值得。
眼看對方要下線，我趕緊讓孫祺再發一句過去，問對方是不是z大的學生。
好在孫祺打字也快，在對方說晚安之前發了過去。
不過等了將近兩分鐘，對方卻沒有回答，孫祺有些着急，又打了一個問號過去。
他這問號剛發過去，對方頭像就變暗了。孫祺很是懊惱，用力拍打了下鍵盤，再次把那些昏睡的同事驚醒。
“沒事，小孫有些激動，大家繼續睡吧。”看到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他這邊，小孫有些驚嚇，畢竟他們都是他的前輩，一時間連道歉都忘記說了。趁着大家還沒抱怨，我先幫他做了解釋。
沒過多久，小孫再次把我驚醒，他對我招手，說對方又上線了。
大家好像都習慣了，這次沒人再擡頭起來問情況。
“回你了沒？”我問道。
“還沒有，”小孫眼睛不離電腦屏幕，語氣堅定道，“不過我相信她這次上線一定會回我的。”
我苦笑，說但願如此吧。
今晚不止我們這邊通宵，鑑定科那邊也有法醫在通宵。
我打了個哈欠，跟孫祺說我去趟鑑定科，要是對方回信就繼續跟她聊下去，爭取問出多點事情。
孫祺點了點頭，
他叫我放心，說他一定不會再錯過打探的機會。
直到現在，三名死者的遺體還停放在解剖室的冰櫃裡。蔡靜本來想對屍體解剖的，可三名死者家屬死活不同意，說他們的孩子已經死得夠慘的了，不能再讓她們死後屍體還被折騰。
不管蔡靜怎麼解釋，他們都堅持不讓動，蔡靜沒辦法，只好打消了念頭。
我本想去鑑定科找蔡靜，問她之後還有沒有發現新的線索。不過去後看到她也趴着桌子在休息，想必她也真的累了，就沒有再打擾她，轉身又走回科室。
小孫還死盯着電腦，不時張嘴打着哈欠，他爲了等對方回信息一直硬撐着沒休息，也真是難爲他了。
“怎麼樣，對方還是沒有理你嗎？”我站在他身後問道。
“楊哥，你是不是屬貓的，走路一點聲兒都沒有，突然說話差點沒把我嚇死。”孫祺拍拍受驚的心臟，大喘粗氣道。
我無奈地笑了聲，說有那麼誇張嗎，是你自己太專注沒聽到吧。
“怎麼辦，這都快兩點了，對方還是沒回我信息。”小孫盯着電腦屏幕，撓頭苦惱道。
“你先趴桌眯會兒吧，不然明天你該沒精神上班了。”
“再等等吧，要是再不回我也不管了。”小孫說完又打了一個大哈欠。
‘功夫不負有心人。’說的就是小孫這樣的，他哈欠還沒打完，對方竟然給他發來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小孫一下來了精神，趕緊也回了一個微笑。
“楊哥，你在旁邊好好看着，看我怎麼跟她聊天。”小孫邊打字邊跟我說話道。
小孫似乎已經進入了角色，他喊對方做前輩，說他剛做這一行什麼都不懂，要對方對傳點經驗給他。
而且他話語間還有點跟人家撒嬌的意思，如果我現在是對方的話，絕對也不會懷疑自己是在跟一男人聊天！
不得不說，小孫還真挺適合裝女人的。
對方大概被小孫的嘴甜哄得開心了，還真跟他分享了自己平時接單時會遇到的情況，告訴小孫遇到這些情況該怎麼處理，遇到什麼樣的客人又該說什麼話……總之她真把小孫當成了自己的小姐妹，把自己經驗都講給小孫聽。
最後她也承認自己就是Ｚ大的學生。她說她不但和那三名死者同校，而且她們還相互認識，更是和其中一名死者張茜茜是同班同學！
當對方說自己和張茜茜是同班同學時，小孫顯得很激動，他把打好的話刪掉又打，刪掉又打，幾次之後終於決定放棄，轉頭問我該發什麼過去比較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