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聞言擡頭看着小敏，吞下口中奶昔，神情猶豫道：“小敏姐，你怎麼會對我同學這麼好奇呀？”
小艾有了警惕，這讓我有些擔心她會不會懷疑小敏打探張茜茜的目的。
好在小敏反應快，回答說自己只是好奇想聽點八卦而已，如果小艾不願說的話也沒關係。
小艾笑了笑，說她雖然和張茜茜是朋友，但對她的事也不很瞭解。
“那你說她會不會是被自己的熟客害死的？”小敏壓低聲音試探道。
“應該不是，”小艾搖了搖頭，隨後吸了口奶昔繼續道，“如果只是茜茜一個人被害的話倒還有可能，可那晚還有兩個女孩也被殺害，所以是熟客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小敏點點頭，隨即又苦笑道：“如果兇手專門盯上外援妹下手的話，那我估計要改行了。”
“就是說呀，現在弄得姐妹們有單也不敢接了。”小艾說完嘆了口氣，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之後小敏又問小艾和其他兩名認不認識，小艾說認識，但和她們並不熟悉。因爲做這行的最怕自己的熟客被別人搶了去，所以大家就算都認識，也不可能會做朋友。
“小艾，我看你長得這麼乖巧，怎麼也做這行了？”小敏問道。
小艾聞言輕笑一聲，說道：“我們學校大多女生都在做，而且我自己也有本錢爲什麼不去做？有很多客人就喜歡我這種長相乖巧的，每次交易後都會額外給小費，一個晚下來也能賺到一兩千塊錢。這錢賺得比外面累死累活打工來得快，我要不做就是傻逼。”
“那你們學校的老師都不管這種事嗎？”小敏又問道。
“當然有管啊，只不過是管我們要錢而已。”
後來她開始跟小敏講他們老師平時是怎麼幫她們拉線，又怎麼從中間抽成。我全程聽下來，感覺她說的那地方不是學校，而是一個賣淫窩。
“小敏姐，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是來套我話的？”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小艾又警惕了起來。
“你太敏感了，我只是想跟你多瞭解下這行而已。”
“真是這樣嗎，爲什麼我覺得你更像是記者在暗訪呀？”
還沒等小敏說話，小艾又自顧說道，“其實就算小敏姐你是記者我也不怕，不過記得文章發表的時候給我化名就行了。”
“我真不是記者。”小敏無奈道。
“你不是記者難道是警察？”小艾瞪着大眼驚訝道。
我和孫祺互視一眼，不明白好好的小艾怎麼突然懷疑起小敏的身份來了？
正當我和孫祺在猜小敏會怎麼回答時，就聽小敏說道，“小艾，我要真是警察的話，你願意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嗎？”
我剛喝了一口水，聽到小敏這麼說時差點沒把水噴到孫祺臉上。
這小敏怎麼就承認了！
這下不單是孫祺不淡定了，就連我也跟着緊張起來。要是小艾直接起身走人的話，那前面的努力就白費了！
不過小艾並沒有立刻起身離開，反而還笑問小敏是不是真的警察？
小敏點頭承認，說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警察，那我也不跟你演了。今天我把你約出來，就是想知道那晚是誰把張茜茜約出去？
小敏的話讓我聽得心裡直冒冷汗，這丫頭也太我行我素了吧，我和孫祺都還在旁邊呢。
不過仔細想想，她這點好像和我還挺像的。
“小敏姐你早說嘛，我也不用跟你說了那麼久的廢話。”小艾竟然絲毫不介意小敏是警察，看來我們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茜茜那晚是九點出去的，走之前還跟我說她晚上不回來了，讓我不用給她留門。至於是誰把她約出去我也不清楚，不過那晚茜茜挺高興的，出去前還讓我幫她描眉化妝。”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張茜茜出事的消息？”小敏問。
小艾說中午在學校的論壇上看到大家都在討論才知道。
“那張茜茜在出事之前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止，或是有沒有跟你說過比較特別的話。”前兩分鐘小艾還是小敏的前輩，現在畫風一轉，就成了警察和知情人的對話。
不過這樣也好，少了拐彎抹角也能省下不少時間。
“仔細想想前幾天茜茜好像是挺反常的，”小艾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說道，“前幾天她突然跟我說她好像喜歡上一位客人了。而且還常在我耳邊誇那男的有多體貼，平時見面還經常會送小禮物給她，她跟我說既浪漫又貼心，最重要的是人長得帥氣還有錢，符合她幻想的白馬王子形象。”
“那你有沒有見過那男的長什麼樣，或是有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小艾搖了搖頭，說這麼完美的男人，茜茜纔不捨得讓別人看到呢。
“那晚約她出去的人，會不會就是這男的？”
“得知茜茜出事後我也曾這麼想過，不過又覺得這可能性不大。如果真是那男的約了茜茜，應該不會選在公園那種地方吧，畢竟茜茜說過他不缺錢。”
小敏沉默了會兒，問小艾要了張茜的電話號碼。雖然手機被兇手拿走了，不過還是能查到出事那
晚誰給張茜茜打過電話。
“關於其他兩名死者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小敏記下號碼後，又接着問道。
“那兩人我是真的不瞭解，不過你可以去她們班上問問，或許能問到什麼。”
小敏無奈道：“不瞞你說，昨天我們已經去過你們學校了。不過班上都是男同學，連個女孩子都沒見着，而且那些男同學都是一問三不知，根本什麼都沒問到。”
小艾聞言恍然大悟，說昨天下午她們全校女生都被校長叫去了體育館裡。也沒說在裡面幹嘛，就讓她們在裡面呆着。現在看來，原來是校長想讓警察找不到人問話！
“所以說小艾，你能幫我把那兩死者的朋友也約出來嗎？”
小艾蹙眉，猶豫了好久才說道：“我試試吧，不過不能保證她們願意出來。”
“我相信你可以的。”小敏鼓勵道。
我和孫祺有些咋舌，全程聽下來，小敏好像真把小艾當成姐妹了。
快七點的時候，小艾說她還約了人要先走，這才結束了這漫長的聊天。
待小艾走後，孫祺語氣有些埋怨，說小敏不應該和小艾聊這麼多廢話。
小敏白了孫祺一眼，沒有理會他。之後轉臉問我剛纔她的表現怎麼樣，有沒有令我失望？
“失望倒是沒有，不過你可把我和小孫嚇得不輕，我們都沒想到你竟然直接承認了你是警察的身份，不過還好小艾那女孩沒被你嚇跑，不然你該被批評了。”
小敏掩嘴偷笑，說她有把握不會把小艾嚇跑才承認的。
孫祺被小敏剛纔瞪了一眼，現在站在旁邊悶着聲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委屈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張茜茜的男朋友可能性大些。”我說道。
孫祺點頭同意，說他也覺得那男的可能性大些。
“回去後小敏你先把張茜茜的號碼拿去技術科，把通話記錄打印出來。”
小敏答應一聲，說她記下了。
“那行，你等下再自己打車回去，我和孫祺再去趟Z大。”
“啊？”孫祺苦着臉道，“楊哥，我已經一天沒吃過米飯了。”
“說得我好像吃過一樣，”我沒好氣道，“如果你實在不想去的話就自己先回隊裡，我讓小敏跟我去。”
小敏一聽拍手叫好，說她願意和我一起去Z大。
“楊哥，我又沒說我不去……”
“那小敏你先回去，我和孫祺一起去Z大。”
小敏一臉不開心，又把孫祺瞪了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