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北方騎士

“爲什麼這麼講。”尤倫特問。

“那是因爲‘落琳人’是指在死去和活着的之間的人。”回答他的是蘇菲妮,“好像是靈魂操作着屍體,在世界遊蕩。這個神怪的傳說在北方又很多,也有不少是和野獸聯繫在一起的,但是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這些古怪的人。”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忠告,那就是少去招惹他們,沒有人會得到好果子的。”女人說完了,又朝那五個沉默的人看去了一眼。尤倫特也不約而同地這麼做,他看見這五個人中間的一箇中抽着菸草,他的臉全在罩帽的陰影裡,除了他下巴的鬍子,要是沒有這下巴,乍一看去,好像這罩帽下沒有什麼腦袋或者是肉體,只有一個黑暗的虛無的靈魂。這個沉默的人也正朝着他們看着,尤倫特能想象到那雙隱藏的眼睛正注視着他們。

“行了,這是我所有知道的了。”女人說完,要起身離開。

蘇菲妮卻阻止道:“要是隻是這麼幾句話就值一個金幣,那麼我們是不是損失的太大了?”

“那麼,小姐,你還想知道什麼呢?對於那羣人,這已經是我所有知道的了。”

“我想打聽一下,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附近有什麼預言者呢?”

酒客們忽然鬨笑起來,“這個笑話真是愚蠢了,馬克•德隆之後還有什麼預言者呢?更何況,就連那位預言者的末世預言也沒有實現!”

女人想了一會兒,卻笑着說,“這的預言者太多了,但是我想他們中間謊言者要多得多,我聽說在莎蘭耶的鎮上,有一隻母雞報了曉,也許你們可以去找一下。”這句玩笑的話語一出口,酒客們更是鬨笑起來。

可是,忽然,威克•哈倫驚叫起來:“這是什麼!骯髒的手!”說着,這位北方勇士將身旁的一個酒客拽起來,摔倒在地。尤倫特和蘇菲妮還沒有弄清到底發生的是什麼事情,他們只是要去阻止這個莽漢要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情。

“你這個噁心的傢伙!”威克•哈倫喊道,“將你的髒手離開我的口袋遠一些!難道你羨慕我金燦燦的金幣嗎!滾遠一點!你非但什麼也得不到,而且我要用我的斧子將你這雙徒勞而獲的手斫下來!”

威克•哈倫的這番話一說,蘇菲妮和尤倫特才明白這些酒客正要從他們的腰包中窺探財富,尤其是當蘇菲妮將一枚金幣扔在了衆人的面前,這極具激起了他們的貪婪慾望。其他的酒客也慌忙從這驚慌失措中回過神,他們又要去抽自己的武器。胖臉的酒客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動手吧!

威克•哈倫也去提咋子桌子旁的斧子,蘇菲妮也要將自己的短劍出鞘,但是被尤倫特的手阻擋了,只看見尤倫特的寶劍閃現在她的面前,這柄劍在一出鞘的同時就刺傷了身旁的兩個酒客的手背,叫他們不由地將劍丟在地上。

可是尤倫特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他反而跳到已經後退了幾步的酒客面前去,這些酒客後退並不全是因爲畏懼尤倫特,更多的是因爲他們害怕威克•哈倫的斧子,哪個北方人不知道要是一柄斧子是在一個北方勇士的手上,那將會是什麼威力!

威克•哈倫也一下子跳到衆人的面前去,他一站起來,更加顯示出他的身板,虎背熊腰,怒目圓睜,他上前一斧子就將一柄劍震飛出去,讓對手握劍的虎口震得發麻。這位酒客兩眼無力,面色蒼白,他看見那柄高懸起來的斧子,急忙伸出手去求饒。而其他的酒客更是不敢近身,害怕不已。

尤倫特知道衝動的威克•哈倫難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但是他卻還沒有來得及去阻止他,即便是他想去也早已經來不及,只見到寒冷的光線一閃,颳起的風搖動了一下顫抖的火焰。人們的目光也隨之一閉,可是他們沒有聽見什麼喊叫聲,也沒有聽見鮮血噴涌的聲音。

他們又急忙去張望到底發生的是怎麼一回事。只看見威克•哈倫的斧子被另一柄長劍緊緊地勾住,持劍的正是原本坐在角落,吸着菸草的人,這叫尤倫特難以相信,因爲威克•哈倫的強壯臂力也是他親身體驗過的,竟能阻止這股蠻力的人並不多,何況,這個“落琳人”一下子閃現在這個北方勇士的身旁,及時地封鎖了他的攻擊的路線,更是叫尤倫特難以想象。

“停下你的斧子吧,‘獨眼’(獨眼巡林客),你要是有氣力就該去用在其他的地方。”一個緩慢而又沉重的聲音說道。

說完,他又對着酒客斥責道:“滾吧!要是你們的手不清洗乾淨,遲早有一天是要被人剁下來的!但是今天是你們的運氣,現在趕快滾吧!”

這些酒客被這話語一提醒才落荒逃了出去。可是威克•哈倫還是依依不饒,就連尤倫特也不知道這位勇士爲何如此計較,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血管中的好戰的血液作祟。他本是要攔住酒客們,可無奈那位所謂的“落琳人”阻擋在面前。

“你是要阻擋我?”威克•哈倫問道,他的聲音氣憤,但是這股氣憤是對兩個人的,並不全然是對“落琳人”的,所以更加威嚴和咄咄逼人。

“我是要約束你,不叫你作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也要叫你學會如何控制你自己的野性,你的氣力很是驚人,我的劍一碰到你的斧子我就能明白,但是你自己的腦子還沒有辦法約束你的臂膀,那樣子,你強壯的身軀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爲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去發揮他們的威力。”在黑暗的罩帽下一個聲音回答道。

威克•哈倫顯然被這句話語激怒了,他嚷嚷道:

“陌生人!你是說我的腦子不能判別是非嗎?”他說着,後退了一步,把斧子攥緊,像是要和麪前的這個人決鬥一樣。

尤倫特也看出了威克•哈倫的怒氣,同時他還看出了被怒氣矇蔽了雙眼的威克•哈倫所看不見的事情:

“落琳人”雖然表面上說是稱讚威克•哈倫的強壯氣力,但是當他截住這一擊的時候,他的表情仍是鎮定自若,並不像是受到什麼驚訝。尤倫特也看的出來,這位“落琳人”的武藝也遠遠高於威克•哈倫,而後者的莽撞時常會使他落於下風。他極其希望威克•哈倫能夠停下自己的手腳,但是當他要去勸阻之前,已經都晚了。

威克•哈倫掄起了斧子直面向着“落琳人”的頭頂劈去。但是他的斧子像是被下了什麼詛咒一般,鋒利的斧刃沒有一次能夠碰得到對手,都砸在了堅硬的地面上,要麼就是將一旁的桌椅砸個稀爛。而“落琳人”則是輕輕轉動着身體,躲過了每一次的無情打擊,他的劍還沒有一次去刺,但是他的那雙手要是一動,那就能叫人驚出一身冷汗。

“落琳人”一味地躲避,反而愈發激起威克•哈倫的脾氣,他一面去掄斧子,一面大聲罵道:

“難道你的手是被鐵鏈子鎖起來了嗎?膽小的鼠輩,不要只施展你的腿腳,總是躲避,你難道可以一直逃下去?”

可是,當他說完這段話語的時候,“落琳人”卻停住了腳步,他的腳後跟一踩地,整個人的身子也不再後退,威克•哈倫的斧子也迎了上來,但是他渾然不怕這柄利斧,他又猛地將身子向前衝去,劍擡得很高,擡到他的頭頂處,但是劍的劍頭微微朝下,迎面抵擋上去,斧子的斧刃斫在了這柄劍的護手上,而“落琳人”的劍刃卻抵在了威克•哈倫的腦袋旁。

“難以置信……”威克•哈倫被這一突然的反擊給驚得呆若木雞,他能感受到劍鋒上的寒冷,正在他的臉龐上傳遞到他的腦中,他不由地顫抖,並不是害怕任何的死亡或者是流血,他並不害怕這些,僅僅被對手的驚人速度和準度所震驚。他的眼睛睜大着,眼珠子不由地轉向去看那劍的寒光。

可是,“落琳人”又一轉寶劍,向上揮去,一面又厲聲喊道:“鎮住你自己的憤怒吧!時刻清醒吧!”只見到那柄斧子忽然被擊飛出去,而他也推下了帽子,露出一張威嚴的臉龐。

“啊!北方騎士!北方騎士!”威克•哈倫急忙後退了幾步,驚聲叫道。

“北方騎士?”尤倫特向着“落琳人”望去一眼,看見他的目光嚴峻,就好像是散發着太陽射出來的光輝,而他的高大身軀現在更顯得威嚴,完全蓋過了一旁的威克•哈倫,雖然後者的體型來的更加龐大。“他是誰?北方騎士?”尤倫特驚訝地問道,但是誰也沒有回答他,蘇菲妮也忽然謙卑地彎腰低頭,威克•哈倫那雙原本高傲的眼神也黯然失色。

看到兩人對面前的人如此的敬畏,尤倫特也不由得相信此人在北方地位絕非平常,於是說道:

“尊敬的大人,請自報姓名吧。然後讓我的劍決定您是否是我的敵人。”

但是蘇菲妮卻說道:

“他並非是我們之敵,他就是弗拉爾•科斯林,北方騎士。”

尤倫特一聽見這回答,頓時又驚又喜,緊張而又激動,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話。忽然,他回過神,才語無倫次地說:“弗拉爾?蘇爾人的騎士典範,他就是弗拉爾!上天吶!我到底是身處在哪?是走在倫迪爾的大道上,還是走在一條傳奇的道路上……那些聲名顯赫的人物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只有在故事中,那些好像是傳奇的、無不可能發生的故事中才聽說過他的故事……可現在……”他又睜大眼晴去把面前的這個人瞧個仔細。

“是的,年輕人。”弗拉爾•科斯林說道,他說話的語氣永遠是低沉而又具有威懾力,“你太惹人注意了,年輕人!在蘇爾王國帶着一柄羅瑞蘭姆寶劍,一柄南方人的寶劍,要是被某些人看見,他們就非要和你決鬥。”

尤倫特這才明白過來酒館的女主人是如何一眼就看出他是從南方而來的,他又向門口看去,因爲那個女人仍然站立在那,只是什麼話都沒有說過,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她的手中端着正準備拿去的杯子,她也向尤倫特看去一眼,又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走了出去。

“她並不對你有所惡意。”弗拉爾•科斯林的話說又一轉,“但是我聽到你們要去莎蘭耶,尋找‘鷹頭犬’,告訴我,南方發生了什麼事情。”

“戰爭正淹沒着吐溫吐芮,大軍正全力向這裡集結,不僅如此,埃勒溫薩人的軍隊同樣也會傾盡全力來阻擋國王的大軍。”蘇菲妮說道。

“這件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而且今天我也聽說陛下的大軍已經和埃勒溫薩軍團交鋒,有人看見許多旗幟都向着斯米羅進發,看來那裡爆發了一場大戰。”弗拉爾•科斯林所聽到的消息一點都不比蘇菲妮等人少。

“那麼,那裡現在如何了呢?”尤倫特有些焦急地問。

“我還沒有這些消息。”

“尊敬的弗拉爾,”蘇菲妮問道,“您現在又有什麼打算呢?”

“我也正在猶豫,雖然我極力希望陛下停下戰爭,和埃勒溫薩修好,這也是我曾經在埃勒溫薩王和席爾鐸•都鐸的面前允諾下的話語,但是米修斯•惠林可能無法聽進我的言語,他確信埃勒溫薩人是一定要戰勝的,不然蘇爾人就要世代被踩在腳下。”可是他又看着尤倫特說,“我猜出你們的意圖,你們正要去尋找‘預言者’,讓他指引你們前去尋找可行的辦法。”他揮手,向着身後的四個人中間說道:“魯斯曼•奇拉科特,你帶口信到莎蘭耶去吧,就用我的旗幟,‘鷹頭犬’的人會出來與我說話,他們雖然顧及錢財,但是也並非視世俗之事於不顧,要是他們看見是我的旗幟,就知道是要有不少的事情要發生了,因爲北方騎士已經有數年沒有拋頭露面。”

其中的一個人走了出來,點頭說道,“是的。我連夜趕到莎蘭耶去。”說話的魯斯曼•奇拉科特正是弗拉爾•科斯林曾經的騎士扈從,也有不少弗拉爾騎士團騎士跟隨着昔日的統帥。

接着弗拉爾又說道:“你們的道路還需要耗費許久的時間,米修斯•惠林也許已經與埃勒溫薩展開激戰,那麼就來的太遲了。”

“倫迪爾的德文•特羅軍團長也會從中斡旋,儘可能得拖延時間,讓這不要來的太快。”

“德文•特羅?哦,是的。”弗拉爾像是從自己的腦海中搜尋出一個熟悉的名字,“可是他的資歷還太淺,在軍中的威望也還敵不過諸多統帥,我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有準備,但是我也會幫助你們一臂之力。”他又對着另外的三人說道,“你們騎最快的馬感到吐溫吐芮去吧,去見米修斯•惠林陛下。”

“是的,但是我們見到他怎麼說呢?”一個聲音回答說。

“就說是一個老朋友要見他,要向他提出忠告。”可是當扈從要離開之際,他又擡起一隻手掌,示意要等一下,“同時去告訴弗洛西多軍團的大統帥——法拉頓•蒂華艾,要是他知道是我要來的話,他也一定會竭盡全力來幫助我的。”

第三十七章: 騎士受封第九十六章:俠義騎士團(上)第四章:林中遇襲第七十四章:勇士歸去(上)第二十八章:喘息(下)第七章:蘇爾戰士第二十一章:多弗蘭斯之圍(上)第七十五章:勇士歸去(下)第九章:惴惴不安第六十七章:背叛者(下)【完結篇】第九章:天堂路口(五)第八十四章:拂曉惡戰(三)第十六章:戰爭陰影第十六章:戰爭陰影第二十章:溪流激戰第八十九章:在馬車之上第五十六章:亨特艾羅的命運前夕(中)第四十三章:領袖的崛起(三)第五十九章:冰湖激戰(二)第一百零四章:罪惡長夜(上)第三十五章:槍術賽場(下)第一百零八章:浮出水面第五十七章:亨特艾羅的命運前夕(下)第五十三章:卡熱布拉女主人(中)第十九章:追兵而至第七十五章:勇士歸去(下)第十七章:囚中之鼠第五十三章:卡熱布拉女主人(中)第七十章:黑夜的鳴泣者(下)第二十章:溪流激戰第七十二章:潛在危機(中)第七十七章:黑熊(下)第五十四章:卡熱布拉女主人(下)第三十八章:冒牌盟友第六十七章:背叛者(下)第三章:戰爭的陰影第二十三章:劍的挑戰(上)第二十三章:劍的挑戰(上)第七十三章:潛在危機(下)第三十二章:自由的隕落(四)【完結篇】第三章:御駕親征第五十六章:亨特艾羅的命運前夕(中)第一百零二章:黑與白的對立(上)第五十三章:卡熱布拉女主人(中)第八十五章:拂曉惡戰(四)第三十三章:自由的隕落(五)第二十六章:喘息(上)【完結篇】第六章:天堂路口(三)第九十八章:林中小憩(上)第一百零六章:光明燈(上)第二章:新的起點(下)第八十九章:在馬車之上第十三章:喪子之痛(上)序章:惠林斯頓之戰(中)第十七章:囚中之鼠第二十五章:劍的挑戰(下)第九十五章:預言者第三十一章:自由的隕落(三)第一百零九章:昔日歲月第四十四章:領袖的崛起(四)第一百零五章:罪惡長夜(下)第六十六章:背叛者(中)第一百零五章:罪惡長夜(下)第五十二章:卡熱布拉女主人(上)第六十二章:冰湖激戰(五)【完結篇】第八章:天堂路口(四)第八十三章:拂曉惡戰(二)第六十一章:冰湖激戰(四)【完結篇】第四章:天堂路口(一)第十三章:喪子之痛(上)第二十二章:多弗蘭斯之圍(下)發生在斯維爾紀元1360年之前的主要大事年表第八十八章:拂曉惡戰(七)第九章:惴惴不安第三十二章:自由的隕落(四)第三十九章: 自由者的決意(上)第一百一十二章:黑夜中的突襲者(下)第七十三章:潛在危機(下)第三章:戰爭的陰影第三十二章:自由的隕落(四)第八十五章:拂曉惡戰(四)第七十八章:援軍而至第六十一章:冰湖激戰(四)第八十九章:在馬車之上第十五章:無功而返第四十六章:林中伏擊(下)第三十七章: 騎士受封第四十七章:軍團議會(上)第五十九章:冰湖激戰(二)第三章:戰爭的陰影第八十二章:拂曉惡戰(一)第九十五章:預言者第一百零九章:昔日歲月第一百零九章:昔日歲月第五十九章:冰湖激戰(二)第七章:蘇爾戰士第五十八章:冰湖激戰(一)第九十二章:鷹頭犬(上)第一百零九章:昔日歲月第八章:鐵錘破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