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窮酸的露琪亞
瀞靈廷·五番區。
“段木老闆，您辛苦了。”
站在五番隊的隊舍外，看着眼前一臉溫和笑容的藍染，段木臉上也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藍染隊長，都跟您說過多少次了，不用跟我這麼客氣。就算拋開您隊長的身份不談，在我這裡，您也是我們萬事屋尊貴的客人。”
說罷，段木仔細觀察了一下藍染臉上神色，心中忍不住有些狐疑。
今天他原本的計劃，其實並不是來五番隊，而是去綜合救護所工作。
但五番隊今天卻突然臨時決定，進行特殊訓練。
這次特殊訓練，是由五番隊的隊長·藍染、副隊長·雛森桃、還有特別教習·段木，三人共同爲隊士們進行指導。
“段木先生，您雖然與我們護庭十三隊牽扯很深，但您畢竟不是死神。。”
藍染搖頭道：“客人固然需要尊敬，可有能力、並且能夠讓顧客滿意的店長，同樣值得顧客去尊敬。”
“而段木老闆，您的能力，無論是隊士們、還是我都看在眼中，自從您成爲我們五番隊特別教習後，隊士們實力的進展清晰可見。”
說罷，他頓了一下，笑道：
“何況，今天還是臨時將您請來這裡，光是您拋開其他工作來我這裡，就已經很讓我感謝了。”
段木聞言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的客氣，因爲今天他確實是推掉了其他的委託，一整天的時間都呆在五番隊進行指導。
“您一定也很奇怪，我爲什麼突然要組辦這次特殊訓練吧。”
藍染嘆了口氣，神色有些複雜的道：“其實前些天，我們五番隊的隊士中有一個隊士，在支援行動中……不慎被虛吞食，這件事讓大家遭到了極大的打擊。”
“所以我希望能夠藉着此次訓練來轉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並且以此爲動力，增加大家的實力。”
“隊士之所以會死亡，完全是我這個隊長的決策出錯，如果我沒有輕視那隻虛，而是親自帶隊前往的話……”
說到最後，藍染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眼鏡下的雙眸中透露出一種痛楚之意。
“藍染隊長，這並不是您的錯。”
段木搖頭，嘆了口氣：“死神的職責本就是這樣，那些隊士都是很勇敢的人，不像我這種根本不敢於去承擔責任的膽小鬼，他們在我心目中都是英雄一般的存在。”
“去世的隊士，我雖然不敢說他的死，完全沒有您的責任；但有一點我可以確信，那就是他臨死前一定不會埋怨您，所以哪怕是爲了犧牲隊士，您也不要爲此而感到自責，而是如您所說一般……”
“以此爲動力，讓自身變的更加強大。”
“段木先生，果然跟隊士們說的一樣，是一位很溫柔的紳士呢。”
藍染先是感嘆了一聲，隨即搖了搖頭道：“我並不覺得段木先生您是逃避責任的膽小鬼，您雖然不是護庭十三番隊的一員，但一直以來您都在背後默默的支援着護庭十三番隊。”
“無論是隱秘機動的工作、還是四番隊綜合救護所的工作、甚至於我們五番隊，都得到了您很大的幫助。”
藍染頓了一下，語氣沉重的道：“關於您不願意加入護庭十三番隊的想法，我隱隱也能感覺到一些，如今的瀞靈廷確實是……”
他彷彿想要說些什麼，但猶豫了一下後，又搖了搖頭：“算了，不管怎麼說，今天真是辛苦您了。”
“哪裡來的辛苦。”
段木拍了拍口袋：“相比其他工作，這份工作反而是最輕鬆的工作。”說罷，段木擡頭看了看天色，繼續道：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這段時間我在忙瀞靈廷的委託，所以一直居住在綜合救護所。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讓人來綜合救護所找我，一般晚上我都會留在那裡。”
“嗯。”
……
告別了藍染，段木徑直向着綜合救護所的方向而去。
關於藍染的話，段木並沒有去深思。
因爲不用想也知道，這貨無外乎想借含糊不清的話語，來影響自己的判斷罷了。
瀞靈廷什麼德行，段木很清楚，根本不需要藍染來提醒。
不過……
有一點，段木卻是有些不明白。
那就是藍染爲何要突然搞什麼特殊訓練。
因隊士死亡而自責？
如果不是一舉一動都在人的監視之下，段木都想用手去搓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了。
段木很合理的懷疑，那名隊士就算不是他自己弄死的，也絕對跟他脫不了干係。
鈴鈴鈴鈴~~
而就在這時，段木懷中的指令神機突然響了起來。
段木拿出來看了一眼，當看到聯繫人時，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恍然。
他終於明白，爲何藍染要突然搞什麼特殊訓練了。
“老大。”
電話剛一接通，清原紡那焦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讓我們注意的那位朽木家大小姐，靈力波動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
段木臉色一變：“技術開發局那邊怎麼說的……監視迴路故障？那露琪亞的指令神機…信號同樣消失了嗎？我這就去監理隊，等我到了以後再跟我細說一下。”
話語落罷，段木單腳在地面一踏，整個人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消失的段木卻沒有發現。
在他離開不久後，兩道身影緩緩從虛空中浮現而出，落在了段木先前所立之處。
當中一個帶着眼罩，皮膚略顯黝黑的身影，望着段木離去的方向皺了皺眉頭。
“怎麼？”
而其身旁，留有一頭淺紫色短髮的身影，臉上露出一抹怪笑：“東仙隊長，對他動了殺機嗎？您不是一向自稱，不願意參與無意義的戰鬥嗎？”
東仙要緩緩收回目光，那完全被眼罩遮擋的雙眸，看向身旁市丸銀：“爲了大義，必要的犧牲是需要的，何況……”
“這並不是無意義。”
東仙要頓了一下，語氣凝重的道：“對於十刃的實力，其他隊長沒有清晰認知，但我們卻很清楚十刃的強大；而這樣強大的存在，卻在他手中一死一傷，已經足以說明他的威脅。”
“我曾與他戰鬥過，當初的他還遠沒有如今強大，但卻已經能夠給我帶來麻煩，而且他那種莫名的成長速度，在我看來纔是最恐怖的。而且……我總覺得的他好像知道些什麼。”
“哎呀呀，還真是可怕啊。”
市丸銀語氣戲謔的笑道：“只是因爲人家成長速度快，就要殺死人家，這可不像是自詡‘正義’的人該有的想法啊……不過說到正義的話，他可是流魂街最廣爲人知的大善人，應該是和東仙隊長您，很談得來的類型吧？”
“做好事的人，未必就是好人。”東仙要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言。
“是嗎？”
市丸銀將手於身前交錯，伸到衣袖當中：“我反倒覺得，如果一個人只殺該殺之人，並且極盡所能的去做好事。
“那……”
“他在沒有做壞事之前，永遠都是一個善良的好人，無論他本質如何。”
“而如果……”
“一個人的本質是個好人，卻做盡惡事，那他就只是一個惡人，無論理由如何。”
東仙要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市丸銀。
“不要這麼看我嘛，怪可怕的。”
話雖如此，但市丸銀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笑容越加的戲謔：“藍染隊長，您覺得如何？”
“很有趣的說法。”
淡淡的聲音傳來，藍染的身影由遠而近，當來到兩人近處時，語氣平靜的道：“確實如銀所說的一般，無論是他本質如何，他都是一個善良的好人。”
“因爲這世界上的善惡一向都是以行爲來評判。”
“因爲……”
“這個世界的大部分生物，都只願意去相信對自己有利的‘事實’，他們期望他是一個好人，而他又因爲他們的期望……”
藍染看了眼，段木離開的方向，臉上露出一抹輕笑：
“只能去當一個好人。”
“但實際上，對於大部分生物而言，那些他們不願意去相信、對於他們不利的事物，纔是真正的現實。”
“藍染大人。”
一旁的東仙要臉上閃過一抹猶豫。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要。”
藍染微微搖了搖頭：“無需如此，只要還有雙腿、還要走路，那人的一生就難免會碰到絆腳石，但沒有人會爲躲避絆腳石而改路；會被絆倒的人，也沒資格繼續走在路上。”
“有些小聰明的人，永遠比愚笨的人，更要愚蠢！”
藍染緩緩轉頭，向着真央四十六室方向邁步而出：“不用擔心，無論遇到什麼樣的絆腳石，只要與我共同進退……”
“吾等前方，都是一條通暢大路！”
……
現世·空座町·南川瀨。
滿月高懸。
朽木露琪亞站在街道旁的電線杆之上，看着手中指令神機，眉頭微微一皺。
“爲什麼會這樣？”
無論是接收到的指令，還是感覺到氣息，都顯示是這片區域。
可不知爲何……
當她來到這裡後，卻莫名的失去了對於虛的追蹤。
甚至於就連技術開發局的後續傳訊，都爲之終止，彷彿斷絕了聯繫一般。
朽木露琪亞收回指令神機，目光向着四周打量。
而就在這時，她正對面建築的二樓燈光突然亮了起來，一個有着顯眼橘色碎髮的高中生走進臥室，隨手將書包丟到了牀上，嘟囔道：
“搞什麼，怎麼我家裡的人都這樣子…”
氣息越來越近了。
朽木露琪亞臉上露出警惕之色，可街道上卻依舊是空無一物，根本沒有絲毫虛出現的跡象。
沉吟一番後，她看了眼亮起燈光的臥室，從電線杆上縱身一躍，進入到了建築當中。
雖然站在電線杆上視野要更開闊一些，但虛隱藏起來，可能是因爲看到了自己，所以進入建築中，很有可能會將它引誘出來。
何況……
無論視野開闊與否，只要那隻虛接近，她就能夠第一時間發覺其位置。
“黑尾鳳蝶…？”
沒有理會房間中橘發少年的喃喃自語，朽木露琪亞在落入房間後，便將感知完全集中在搜索虛之上。
“又近了些。”
而就在這時……
砰~~！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朽木露琪亞在措不及防下，直接被踹了出去，巨大力道讓她從這間臥室中間一路滑到了房門入口。
嗯？
露琪亞一臉迷茫的轉頭，看向身後踢了自己一腳的高中生，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迷茫交雜之色。
自己…被人類踢了？？
“近你個頭啊，白癡！！”
橘發少年黑着臉罵道：“什麼時候開始，做賊都做的這麼明目張膽了？還又近了些，伱指的是什麼？想要偷的東西嗎？”
“？？？”
露琪亞眨了眨眼睛，隨即對着指着自己的少年，試探着道：“你…你能看到我？”
“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當然能……”
砰——！
橘發少年話還沒有說完，房間門突然被推了開來，一道身影在衝進來的同時，直接從橘發青年背後飛踹而至。
“一護，你太吵了！不要在二樓砰砰的。”
被稱爲一護的少年，下一秒就穩住了身形，隨即……
擡腿、轉身、輪腳，一氣呵成！
嘭的一聲後，來人被他一腳踢了出去。
“你好煩啊！”說罷，他一指露琪亞：“看到這傢伙了吧，小偷都進到家裡了，你安保工作到底怎麼做的？”
“看什麼？”
來人一臉迷茫的道，這是一個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
“還能看什麼，就是這個穿着像武士……”
“沒用的。”
露琪亞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語氣平靜的道：“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我是死神！”
死神？
一護微微一愣，一臉莫名的看着露琪亞。
然而……
兩人卻沒有發現，在一護提到‘穿着像武士’幾個字後，中年人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但隨即便舒展開來，罵罵咧咧的退了出去。
而房間中，露琪亞則是開始爲一護解釋起了死神的含義。
“也就是說，你是死神，從一個叫屍魂界的地方，不辭辛苦的跑來現世，驅除惡靈……”
一護起初還不是很在意，擺出一副你繼續騙的架勢，但當聽到惡靈二字後，眉頭卻是一皺，問道：“你口中的惡靈，是指那種體型龐大…臉上有着奇怪白骨面具，頭頂觸手能夠模擬人類的怪物嗎？”
“嗯？”
露琪亞聞言一愣，她原以爲對方並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自己，沒想到對方不僅相信了，還說出了虛的體態特徵，雖說模擬人類這點有些不符。
“你見過虛？”
一護並沒有回答，而是猶豫了一下後，問道：“那你們死神中，有沒有穿着……嗯，黑色服裝，一頭黑色短髮，穿着黑色高筒靴的人？”
黑色服裝、黑色短髮、黑色高筒靴？
總覺得這形象莫名的有些眼熟啊。
不過……
露琪亞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我可以肯定，你口中的人絕對不是死神，因爲所有死神都穿着和我一樣的裝束，盡皆身着死霸裝。”
“切，那你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一護聞言，頓時沒了興趣，一臉嫌棄的擺了擺手：“還死神？抱歉，長這麼大我還沒有見過死神，我只相信我見過的東西。”
“喂！！你剛剛不是已經相信了嗎？”
“誰會相信你這種鬼鬼祟祟的傢伙，我只是抱着試試想法問問罷了……不，是我的錯，你這種穿着草鞋，打扮窮酸的傢伙，怎麼可能會知道那個人。”
“窮……窮酸…你說…說我窮酸？”
“縛道之一·塞！”
……
(本章完)